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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汉宫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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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从身后搂住,立即摆出个笑容,回头说道:“四爷,下朝了?”替奕詝取下帽子。翡翠奉上茶来,试了试水温,放将茶杯递于奕詝。

奕詝笑道:“难为你还这般细心。”抿了口茶,又道:“告诉你个好消息,老六和洋人业已谈妥条件,洋人答应退兵,老六不日即可返京了。”

乍闻奕之名,不得惊了一下。奕詝真是无意还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借机试探我?心知言多必失,特别在情势未明之时,便只好说道:“恭喜四爷,您也可以好好地歇上一歇了。”奕詝抱着我道:“兰儿,你可真是给朕带来好运气了。”

我笑笑:“四爷福厚,兰儿与天下的万民也不过沾光而已,四爷可抬举我了。”接过奕詝手上的茶杯,放到茶几上。为他按摩肩膀:“可舒服些?”

握住我的手,奕詝道:“兰儿,你真是个少见的大度女子。被丽嫔她们那样讥讽仍然不愠不恼,一心只顾着朕的感受。得佳人如此,夫复何求?”

故作生气:“翡翠那个丫头又多嘴了,真是不知轻重。这些个琐事也值得到处讲吗?”

奕詝道:“你可冤枉她了,并非只有她一人看到。兰儿,也委屈你了。”

靠在他身上,我柔声说道:“兰儿不委屈。丽嫔她们那般对我,无非也是因为皇上对兰儿好罢了。只要皇上知道兰儿的心,她们闲话几句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皇上,丽嫔她们也是由于太过记挂您才会这样,皇上可千万别因为这芝麻小事怪罪下去,兰儿更会过意不去的。”心里明白奕詝是决不会因为我而责怪丽嫔几人,现时我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没重到那份上。与其让他说白话哄我,倒不如我先把场面话说了得好。

奕詝叹道:“后宫之中,人人都如你一般便天下太平,再无烦心之事了。哦,明日去趟寿康宫见见静太妃。虽然你进宫之时已然去过,但她抚养朕近十年,于情于理,你也得去晨昏定省的。”要来的终究会来,静太妃终究我也得面对。微笑点头:“记下了,兰儿明一早就去。四爷,兰儿昨晚给您说的,想见见我额娘和妹妹的事?”

奕詝道:“你让小安子知会一下内务府便是。定下日子也告诉朕一声,好赏些东西让她们带回去,谁叫叶赫家送了你这么个可人儿到朕身边来呢。”

看着面前的奕詝,心里却想着即将回京的奕,我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说服他,怎么才能保全我自己呢?

站在寿康宫门口,我理了理头发和衣裳,才带着翡翠迈进大门,迎接我的将会是什么呢?

静太妃像没事人一样,让我同坐炕上,嘘寒问暖,却让我心中的不安愈深。终于,静太妃以要讲讲体己话为名,叫退了所有的下人。我也叫翡翠下去,浅笑着看向静太妃。叹了口气,静太妃开口说道:“兰贵人,奕马上就要回京了,这事你知道了吧?”

我点头道:“皇上已经告诉玉兰了,静太妃如有训导,还望指教玉兰一番。”

静太妃有些凄然:“兰贵人,我不是要教训你,是要你委屈一下,帮我个忙。”

赶忙起身道:“太妃莫要取笑玉兰,玉兰自知有罪,怎敢说委屈二字?”

静太妃苦笑道:“坐下吧,听我慢慢说与你听,有什么问题都先忍着,等我说完了你再问。当今皇上的确十岁起便由我代为抚养,感情甚深。可在继承皇位大统上,谁又不想让自己的亲生骨肉御极太和殿呢?我不过一寻常女子,当然亦不能免俗。只是先帝迟迟未立储君,太子宝座一直也就悬而未决。几个阿哥里面,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便是奕与奕詝。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也看得出,不论德、行、文、武,奕较之他四哥只胜不逊,本是储君的最佳人选。只是奕詝生母贵为皇后,我不过是个普通嫔妃。且因我爱子心切,派人打探立储之事又被先帝察觉。再加之杜受田等人的唆摆,先帝立了奕詝作储君。而奕,不过封了个恭亲王。对这些,奕不是不知道,他只是顾全大局,全隐忍心中,不肯说出来罢了。奕詝登基后,又有肃顺、端华之辈蓄意离间,打压奕。他们二人之间那份兄弟亲情也就日渐淡漠了。我最怕的就是,他们兄弟反目。所以,才要你帮忙的。”

听了静太妃的话,我沉吟道:“太妃请恕玉兰直言,太妃方才对玉兰所说的那番话中,不少是对皇上的不敬之语。玉兰现是宫中的贵人,太妃未免也太放心我了吧。”

静太妃却笑了起来:“兰贵人,我也直言了,话说的好听,你别见怪。你也是个可以踩着别人的尸体,面不改色只为往上爬的人。不过宫里的女子,倘是不狠心的,定也是活不下来的。而我要你帮的忙,于你于我于奕,有益无害,你又怎会舍去这大好机会,去告诉皇上我这几句作不得数的不敬之语呢。是吧,兰儿?”

抬眼望向静太妃:“太妃既然也是明白人,玉兰也就懂了。太妃尽管吩咐便是。”

恢复了她的慈母样,静太妃道:“我看得出来,奕对你是用了真情。若他知道是皇上夺爱,他会怎样?皇位和江山已经被他的四哥使计拿走,如今甚至连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子他也守不住,你道他会怎样?奕不是个冲动的人,可平日里他是个闲散宗室,却每逢与洋人交锋便要把他推出去做炮灰。这倒也罢了,偏生还出力不讨好,还落下个通洋卖国的‘鬼子六’的外号,谁又想得过?我不想你成为导火索,让他们兄弟失和闹崩,失利于奕。”

了然于心了,我略略想了想道:“太妃放心,是玉兰自己爱慕虚荣,贪图富贵。与其做王爷的侧室,不如当个皇帝的贵人,与他人无由。”

静太妃笑道:“果然有颗七窍玲珑心。你也放心,你帮了我,便是帮你自己。我可以对你保证,只要你做得到,我也就能做到。”

起身向她道了个万福:“有劳太妃费心了,玉兰先行告退。”静太妃欲言又止,可我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这么一句话——玉兰,我们都是为了奕。

有了静太妃的应承,我暂时可以放心,可我不能放松。后宫佳丽如云,谁长得丑?奕詝贵为天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缺的了谁?想在其中突围而出,圣恩常眷,仅有美貌绝对不够。除了美,还得美出韵味来。骨子里透出独特的美而不俗的仪态,那才是无可替代的美。天下男子,不管天子、脚夫,都希望女人在人前是淑女,床上是荡妇。色相是一时的,想要稳定加固我的地位,必须要让奕詝身心都放不下我,离不得我。而且,还得趁着现在奕詝还未有新宠之时,尽快怀上孩子,方是上上之策。

内务府通知我,额娘和妹妹进宫见我的时间已经定在了六天后的初十。把玩着手上内务府送过来的两个进宫的的腰牌,唤进小安子:“你去走一趟,把腰牌送到西单牌楼北劈柴胡同我家里去。”

小安子应了一声,接过腰牌,揣进怀里:“主子若是没的吩咐,奴才这就出去了。”

心下一动:“小安子,你附耳过来。”在小安子耳边低低讲了几句:“小心点,可别漏到别人那儿去了。”

小安子回道:“奴才这就去老夫人那里,把主子的话转告老夫人。”带上门后退而去。我也坐回了梳妆镜前,时候差不多了,奕詝应该快过来了。

这皇帝也不过就是个头上顶着朝冠的普通人,照样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奕詝自即位起便内忧外患不断,他也曾经热血过,勤政过,可惜不见起色,照旧败仗连连,江河日下。意冷心灰之余,逐渐淡心了国事政务,纵情于声色。不期然又想起有才有德有略,精明干练却与自己有缘无份的奕,以及我即将插上他心口的那把刀。心里一痛,手上的铜镜跌落在地,却恰好被推门进来的奕詝看见。

示意我不必多礼,奕詝坐到我身边问道:“不舒服?”

我强笑道:“有劳四爷挂心,兰儿不过是想着马上就可以看到额娘,心里开心,一时没抓牢镜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四爷,这么早就下朝了?”

一说起朝事,奕詝就有些不爽:“别提了,除了败仗之外,朕还就没怎么听到过什么捷报。懒得理踩,交肃顺他们处理了。兰儿,不若你想想怎么让朕高兴点吧?”

在他耳边轻笑道:“要不咱们再到圆明园住上些日子吧。这宫里规矩多,又人多口杂的,玩乐也没圆明园里多。四爷当去散散心也好,颐和园、承德也不错。到时候,兰儿定有办法让爷高兴的。”

奕詝笑了起来:“果然是朵解语花,朕还正在想呢。好吧,待老六回宫,你见了你额娘以后,咱们就去圆明园。”想想又道:“兰儿,在圆明园你还没个地儿吧,桐荫深处偏僻了些。这次去,朕陪你住‘天地一家春’如何?到时,可就真是春色无边了。”

娇声道:“有四爷陪我,住哪儿都无妨了。”心中明白,只有极得奕詝心意的人,在圆明园的居处才会带上这个“春”字。我现下只要封住了奕的口,其余的丽嫔、婉嫔、四春娘娘,我自有办法一步一步收拾你们。

宫里规矩大,即便是数年未见的母女相见也得正襟危坐,礼数周全。额娘只顾抹眼泪,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倒是蓉儿,几年不见,出落的更加标致了。看着赏下的一大堆东西,不停翻看惊呼着:“姐姐,这对琉璃耳铛好漂亮,一定很名贵的了。哎,还有这个金花钏,从来也没见过呢。”

打了个眼色,小安子将预备好的茶点端到蓉儿面前,借机挡谆他的视线。额娘赶紧从底衣里摸出一件用油纸包住的物事拿给我。把它塞到坐垫下,继续和额娘不急不忙地话着家常:“额娘,您别老哭了,我在宫里过的很好,别记挂我,看好自己的身子方是正理。还有,蓉儿的婚事先别着急,我来帮她物色,可不能委屈了妹子。”

蓉儿这才说话:“姐,我还小呢,你也别急。我还想多陪陪额娘和阿玛呢。”

额娘嗔道:“什么话,女大当嫁。你姐姐给你找的不是王爷也是重臣,别人求还求不到呢。你可别不知好歹,浪费了你姐姐一片心意。”

蓉儿笑嘻嘻的,也不答话。我眼前浮现起奕譞的面容——既是皇子,又好掌控,蓉儿用来笼络他再合适不过了,也不至于委屈蓉儿。趁着现在时日尚早,制造些机会让蓉儿与他认识,以免夜长梦多,有什么变故出现使我难做。打定主意笑向蓉儿说道:“姐姐怎会逼你,你放心便是。但姐姐不在家,你代姐姐侍奉二老,更须上心,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偷懒了。”

蓉儿吐吐舌头:“姐姐,瞧你说的。”

不经意间,时辰已到,额娘与蓉儿带着厚赐随执事太监离开了储秀宫。刚把额娘给我的东西锁进匣子里,静太妃身边的水苓就到储秀宫传召我带寿康宫面见静太妃。

在我额娘她们进宫的同时,奕回到了京城。在对他的皇帝,也是他的四哥禀明了谈判之事后,他到了他的生母静太妃的寿康宫。对镜修饰一番后,我换了件艳丽的宫装,以请安为名带着小安子到了寿康宫。

经过通传,我让小安子留在外边,自己撩开门帘,踏进了房间。

迎面便是奕执着的双眼,回避着他炙热的目光,向着静太妃及奕屈膝道:“懿贵人给静太妃请安,给恭王爷请安。太妃吉祥,王爷吉祥。”

走到我的面前,静太妃厉声道:“大胆奴才,既与已与恭王爷订下婚誓,又为何要取悦于皇上,晋封贵人?!你欺奕在先,骗皇上于后,你可知罪!”

我低头道:“玉兰知罪,还望太妃、王爷宽恕,放过玉兰一次。”静太妃还未答话,奕已道:“玉兰,我晓得你一定是有苦衷才会如此,一定是被逼的对不对?你只管大胆说出来,奕即使舍了这有名无实的铁帽子王,也要给你个交代。”

使劲压下鼻子的酸意,我朝奕涩声道:“王爷恕罪,玉兰并无苦衷。玉兰对王爷也无真情,王爷当作不认识玉兰这个人便是。”

奕逼近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同我讲清楚。”

无视心口的揪痛,我直视着他的眼眸:“王爷是明白人,玉兰也不隐瞒您。王爷,您遇见玉兰之时,我进宫已有数年,却一直无缘得见圣面,心中怫然。此时巧遇王爷,觉着王爷对玉兰有意,便想着与其呆在宫里虚度年华,不如另择良木,故方与王爷纠缠。没曾想,机缘巧合下,玉兰得蒙圣恩,晋封贵人。王爷,求您放玉兰一马,玉兰千生万世,不敢忘怀,只求王爷成全。”

奕紧握着拳头,手指关节“喀喀”作响,看得出是在竭力压抑着怒气。我跪在他面前泣道:“王爷,是玉兰有错在先,万死亦难赎罪。只恐我一死,家人遭累,故求王爷留下玉兰一条贱命,放过玉兰。”

静太妃适时地将我从地上拖起来,扇了我一个耳光:“不要脸的贱婢,犯下欺君之罪还妄想脱罪。我今儿个就带你到皇上那儿,问你个凌迟,株连九族的不赦之罪!”捂住红烫的脸颊,隐忍多时的泪水顺势而下。

将我送与他的兰花绣帕再次扔到我的脚下,奕漠然道:“好,咱们从未认识过。从今后,你做你的懿贵人,懿贵妃,我还是我的‘鬼子六‘。从未相识,永不相关!”旋即转身决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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