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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暗香疏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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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叹了口气,云灵姑姑说道:“看样子你是真的不知情了。小竹异想天开,为了得宠圣恩,竟然勾结九州清宴的一个小太监,在进奉给万岁的鹿血酒里下媚药,妄图一步登天。幸而被丽嫔撞破,没伤着万岁的龙体,咱们桐荫深处也才幸免于难啊。你素日与小竹往来甚密,今天出了这事,自得问问你了。”接着又道:“小竹和那个太监立时便被拉至园外杖毙,所幸万岁宽大为怀,不再追究,否则还不知会连累多少人。玉兰,而你就是首当其冲的一个。‘心底阵阵发凉,原来让一个生命消失,是这么简单的事;而我,不知不觉间,已在鬼门关前绕了一转了。尽管对小竹的利用多过真心,但见她落得个如此收场,也不禁为她感慨。只是面上仍向云灵姑姑说道:“谢姑姑对玉兰的相信救了玉兰一命,姑姑大恩大德,玉兰没齿难忘。但求此生长伴姑姑身边,以报答姑姑恩情。

“云灵姑姑对待我们向来不佳,不过终究是个女人,在宫里日子也长,知道这宫人的难处,此时脸色稍霁:“万岁既然不再追究,咱们也就甭提了。你们都记着姑姑的一句话,有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别去想些想不得的事。好好的做事,二十五岁到了,带着赏赐出宫也不差。命好的,指给王爷、阿哥们,这辈子也就算圆泛了。好生记下,姑姑不想再见着这样的事发生了,再有这事,怕谁也逃不了了,你们也就当是为了自己吧。‘我和秀荷,昭云几人齐声应道:“谢姑姑的教诲,我们记住了。”

回到房间,我抚住胸口,里面那颗心依然跳的厉害。不是因为奕訢,不是他,我不过是跑得太快了才会这样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与他无关,与他无关。一面努力平复情绪,一面告诫自己别犯浑。可他方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却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

不可以,我怎能让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人左右我,绝不可以。冲到脸盆边,将脸埋进整盆冷水中。玉兰,你要清醒,你已经进了宫,你与任何人都不可能有结果的了,即便那个人是皇帝的亲生弟弟!玉兰,为了你的家人,你的家族,你都不可以受感情的摆布。你不可以谈情,想都不可以,想都不能想,因为你早已没了那个资格。

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脸上也不知是水还是泪,突然觉得有一种叫做宿命的东西已一步一步逼近了我……

此后的几天,无论是做事,玩耍或是路经,我都会有意避开那个地方。自以为说服了自己,可我这次却真正在回避着自己之前所希望的一切。回避着小竹,回避着小安子,每日能不出去尽量避免出去。可注定要发生的事,人力又怎能回避的了呢?

心里着实难受,便寻了个机会,我又去了佛堂。依旧在午后,依旧跪在观音大士的脚下,依旧三炷清香,所祷祝的已是天差地别。回想着,默念着,迷惘着,良久方才起身。刚离开佛堂,就见着与我同年进宫,在九州清宴当差的绮罗。

我与宫女、太监们的关系一向处得不错,所以在遇见时,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一般都会聊上几句,交换交换各自宫里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道消息。

见着是我,绮罗也停下脚步:“兰儿,怎么你也学那些姑姑来烧香啊?”

我笑笑:“也没别的,就想求菩萨保佑我阿玛、额娘他们身子康健。你也知道,我们那可比不得九州,一日里也没多少事。找点事做,打发时间也好。”

绮罗道:“那倒也是。不过九州虽是皇上的寝宫,可万岁爷也难得在里面歇息,每天都是换着地儿睡呢。今儿是春贵人,明儿英嫔,后日又是枚贵人。唉,你知道吗,跟咱们一年进宫的他他拉家的凤媚,刚被封为丽嫔了。”

眼前浮现起一个面容娟秀,眉眼含春的玲珑女子,口中笑道:“咱们那一届秀女之中,她的确是很出众的。”

绮罗略带惋惜道:“说咱们是下五旗,比不得她,否则也不用大老远的到这圆明园来了。”

朝她比了个小声点的手势:“干嘛,想从九州调到方壶胜境去看空房子不成?你走哪儿,一起回吧。”

绮罗摇摇头:“黄总管让我到环秀山房给刘公公带句话,你先回吧。”对视一笑,各自而去。

和绮罗分手没多一会,我就在路上碰上了丽嫔。其实丽嫔所属的他他拉氏,以前也不属于上三旗。但不知为何,在乾隆爷登基后,被抬入了镶黄旗,而仅次于皇族宗室的正黄旗。

看着容光焕发,前呼后拥的丽嫔,我赶忙裣衽行礼:“玉兰给丽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丽嫔看了看我,笑说道:“大家同年进宫,我也不过刚受册封,不必太过拘礼的。你现在是要回去吧?”

我点点头:“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丽嫔道:“本打算让妙芝给临湖楼的段嬷嬷说一声,叫她待会儿来替我梳头的。你既然顺道,就麻烦你跑跑了。本不想多事,可今晚上万岁爷要过来,他又总说,段嬷嬷给我梳的头特别好看,万岁喜欢的不得了。”

谦卑地低头称是,侧身站在路旁,让面似温和,实为炫耀的丽嫔先过去,我才缓慢地走向临湖楼。回望了一下丽嫔,我告诉自己——玉兰,笑到最后才是笑的最好的,只是你更得加把劲,切不可为情所困。

从临湖楼出来,湖边的垂柳迎风摇曳,蝉鸣阵阵。伸手拉下一条柳枝。带着一股淡淡的树木清香的翠绿枝叶和着湖里的荷花香,让我不期然又想起了那日在福海边上与奕訢的短暂相处。低吟道:“楼外垂杨千万缕,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目看归何处?”心下怅然,念罢上阙就握着柳枝发起呆来。直到另一个声音念出下半阙:“绿满山川闻杜宇,便做无情,莫也愁人意。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

闻声回身一看,正是那让我躲也不是,想也不是的奕訢。硬着头皮屈膝:“王爷……”

奕訢打断我的话:“你若真当我是王爷,为何不来赴约?你姑姑不曾教过你规矩吗?”

狠狠心,我咬唇道:“姑姑不是没教过,只是姑姑还教玉兰,宫闱之中不可与其他男子太过接近。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总是不妥。”

谁知奕訢并不理睬,反倒步步近逼:“你姑姑是不是还教你,对待男子得若即若离,似冷还热方能达到欲擒故纵之效!”

鼻子一酸,眼泪涌上眼眶,使劲包住泪水:“王爷没别的吩咐的话,玉兰告退了。”

奕訢将一团物事扔到我脚下:“带者它一起告退!”

弓身捡起来一看,正是我与奕訢初次见面时他拿走的那方兰花绣帕。深深吸了口气,向他道了个万福:“谢王爷赐还。”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荷花池畔。

一进到房间就关上门窗,掏出了那方绣帕。上面除了我惯用的兰花香外,还隐隐有了一股奕訢身上的味道,心知必是他日日时时将绣帕放在身上的缘故,心里又是一阵发紧。王爷,不管你是真情抑或假意,你要的,我不能给也给不起。可是我偏偏也很清楚,我有多么盼望他对我会是真的,我又有多么盼望能够同他一起看风起云落;多么盼望能对他倾诉心曲。可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我一相情愿的愿望。现实中,我是当朝天子咸丰皇帝偌大后宫最底层的一员。我所想得到的东西,全系在那个叫奕詝的男人身上,而非奕訢。

又过了些日子,园子里传出消息:丽嫔他他拉氏有了身孕!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也许除了皇帝与丽嫔外,没人任何人是真心高兴的。别说我们这些个心存幻想的宫女的艳慕与嫉妒,更勿论英嫔、春贵人她们了。

小安子急道:“兰姐姐,现在如何是好?丽嫔已经还上了龙胎,日后一旦诞下阿哥,也就是皇长子了。万岁爷多年无所出,眼下又这般宠爱吏嫔,若真立了太子,那……”

压下心中的不安,我强作镇静:“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这宫里,从来都是母凭子贵。听清楚,是母凭子贵。倘是个格格的话,不过聊声于无罢了。说不定万岁爷看着还心里添堵呢。是福是祸,十个月之后便见分晓。何况,丽嫔能不能顺顺当当地产下这个孩子,也还是未知之数呢。”

小安子骇道:“姐姐,你不会是想……”

我笑笑:“哪用得着我。宫里那些妃嫔们谁又容得下谁?当然,最好的结果还是丽嫔生个格格,那就皆大欢喜了。”

小安子仍有些担忧:“希望果如姐姐所言。姐姐也只管放心,无论怎样,小安子也是站在姐姐一边的。”

望着眉清目秀的小安子,笑问他:“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为何这般信赖于我?”

小安子神情转为迷茫:“不知道,只觉得仿佛自己出生便是为了姐姐一般,总觉着姐姐天生是主,小安子天生为仆,似乎冥冥之中业已注定有了姐姐,方有小安子。”

脑海里掠过一些画面,可什么也没看清,什么也没记住。只得向小安子道:“你也放心,有我的,就有你小安子的。”

因为小竹不知何故跌伤了腿,不能走动,所以她的工作,云灵姑姑就派给了我。桐荫深处本就不是个热和地方,事情也多不到哪去。我每日做完事情,不是替云灵姑姑聊天,帮她捶腿按摩;便是回房瞧瞧小竹。现下丽嫔有了身孕,咸丰的风流也因此稍稍收敛了些,也并不是个下手的好时机。又也许,我心上的那个影子还没淡去。

隔天就去佛堂进香已成为了我的一个习惯,不是礼佛,去那里寻回久违的平静才是我真正的意思。仰望着菩萨慈祥的面容,心里念着已回京多日的奕訢,想着他掷还给我的绣帕,也就静不下来了。胡思乱想,直到人也有些倦了,方才起身离开佛堂。

走到别有洞天的时候,忽然天色骤变,立时暴雨倾盆而下,还兼之电闪雷鸣。正寻觅躲雨处时,见着前边的汉白玉石舫,来不及细想,已然跑了进去。

冲进画肪,我才深觉自己莽撞。平日里难得有人光顾的画舫,今天竟然有人坐在窗边临湖品茗,而这个人偏偏又是我一心想要避开的奕訢。顿时尴尬不已,只好傻在了门口。

奕訢的座位正对着房门,我一进来就与他对上了,想躲也躲不掉。见我一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模样,他便道:“你自个儿找个地方坐吧,这雨怕一时半会也是停不了的。”

望着窗外如织的雨幕,我定定神:“谢王爷。”走到门边倚着门框靠着。奕訢则埋头看起了他桌上的军报,不时还在上面写着什么。

偷瞄着一脸专注的奕訢,心里又苦又涩,却又盼着这场雨再不要停的好。看见他伸手取过茶杯喝水,许是里边没水了,他皱了皱眉,将茶杯放下,又继续看他的军报。

环顾四下,前面的花梨木桌上有茶壶。轻轻走过去用手背贴了贴茶壶,还是热的,应该就是它了。又想了想,上前将奕訢手边的茶杯拿了下来,重新添上热水,才把它放回到桌上。奕訢全神贯注于军报之上,并未注意我的举动。因而茶杯还没回原处,他又下意识伸手取拿茶杯,于是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心下一惊就打翻了茶杯,热水也就洒在了奕訢的手上和衣襟上,他低呼一声。我一急也就顾不得那许多,连忙把绣帕浸入一旁的一盆冷水中打湿,敷在他已发红的手上,对着烫伤处不停吹着气:“王爷,好点没有?”

奕訢答非所问,反倒拉起我的手:“你也烫到了。”

我笑笑:“溅上了几滴而已,不碍事的,下人哪能和主子比。”

沉默许久,奕訢忽然道:“玉兰,告诉我真话,为什么避着我?”

我嗫嚅道:“王爷,我……”

抓住我正想缩回去的手,奕訢有些激动:“是否因为我不是四哥,不能君临天下,不能给你皇后、贵妃的宝座?!”

没想到奕訢会这样说话,,而且说的虽不中但亦不远矣,可偏生自己对他又生了情,心下一痛,眼泪大滴大滴掉在他手背上,却只是不语。奕訢放缓语气::“玉兰,是否是你觉得我太过唐突、孟浪,与你不过寥寥数面便对你心有绮念。不错,你我相逢至今也不过月余,可我总觉着对你像是已牵挂多年一样,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兴许前世,兴许梦里,我们早已见过,不,应该就是曾经在一起过,对不对?玉兰,你好歹给我个准信儿,别老要我悬在半空,上不沾天,下不挨地的。”

哑声道:“王爷,您真信那前生今世之说?玉兰即使有那个福分与王爷前世相识,那也只是前世。今生您是王爷,玉兰不过一介宫娥,何以相对?”

奕訢站起身直视我:“玉兰,我只问你一句,你有情?无情?”

扭过头不肯面对他:“王爷恕罪,玉兰一无情之人,不值得王爷垂怜。”

扳过我的身子,奕訢低声道:“你若真是无情之人,眼泪为何而下?”

收回眼泪强颜欢笑:“王爷,别再逼玉兰了。我既已进了宫,这命就已经注定了,改不了的了。”

奕訢用力抱住我:“玉兰,原来你是为了这个事情。那你老实告诉我,四哥碰过你没有?”

被他抱的有些疼,但心如甘蜜,伏在他胸前羞怯道:“玉兰只见过皇上一面,并没有…”

奕訢笑了起来:“这就好办了,你这个笨丫头,你忘了还有赐婚了不成?”

是啊,也许真是关心则乱,一遇到奕訢,我竟也糊涂了。宫中未被皇帝临幸的的宫女,是可以由皇帝赐给王公大臣们的。想不到困绕我多日的的心结,居然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开了。

奕訢又道:“只是即使是赐婚,也得委屈你做侧福晋。”

侧福晋就侧福晋吧,做和硕亲王的侧福晋不见得就比在这宫里差,何况我那遥遥无期的出头之日也不知何时。嫁了亲王,家里人也一样可以跟着抬旗,晋封的。再说,我也真的很想同奕訢在一起。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位大清最年轻的铁帽子王,我点点头。

奕訢长长松了口气:“玉兰,你可知道我多怕你不肯点头。”

我轻声道:“王爷何必如此?”

奕訢道:“世间男女之事,最紧要莫不过于两情相悦。若强迫为之,还有何乐趣可言。”顿了顿又道:“我听见别人都叫你兰儿,我以后也这样叫你可好?”

“唔”了一声,仍眷恋着他的怀抱不想放开,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你又叫我什么呢?”

低低唤了一声:“六爷。”奕訢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我手上:“这是法兰西的香粉,上次本就要给你的,没曾想,直到今天才送出去。看看。喜不喜欢?”

接过盒子,仍旧望着他:“六爷送给兰儿的,别说法兰西的香粉,就是一片红叶,一纸小笺,兰儿也欢喜。”

奕訢这才道:“现下前方战事吃紧,四哥焦心不已。我想等时机成熟些,再向他提赐婚之事可好?”

大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与奕訢惜别后,脚步轻快地回了桐荫深处。不料,刚一跨进月洞门,迎接我就是脸似锅底的云灵姑姑。

一见着我,云灵姑姑就厉声道:“玉兰,你跪下。”

心里不由得一紧,不可能这么快和奕訢的事就被发现了吧?但事出突然,搞不明白状况下,我还是依言跪在云灵姑姑的面前。

冷冰冰地看着我,云灵姑姑森然道:“方才你到哪里去了?”

恭声答道:“玉兰刚从佛堂出来就遇上了暴雨,就在路上躲雨,故而现时方返。”

云灵姑姑又道:“哦,你的意思就是小竹之前做的事你是全不知晓了?”

小竹,那个一心想变凤凰的丫头又做什么傻事了?赶忙摇头回答道:“姑姑明鉴,玉兰回来时在翡翠楼那一段遇上了蕊珠宫的青沅和朱颜,还聊了一会。玉兰决无虚言,虽平日里与小竹交好,但她刚才做了什么事,玉兰的确不知。”

云灵姑姑冷哼道:“要不是见你平时还算懂规矩,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你以为你还能跪在这里与我说话,早和小竹一起拉出去杖毙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我全身寒毛直立:“姑姑,小竹她为何会…。”

难得的叹了口气,云灵姑姑说道:“看样子你是真的不知情了。小竹异想天开,为了得宠圣恩,竟然勾结九州清宴的一个小太监,在进奉给万岁的鹿血酒里下媚药,妄图一步登天。幸而被丽嫔撞破,没伤着万岁的龙体,咱们桐荫深处也才幸免于难啊。你素日与小竹往来甚密,今天出了这事,自得问问你了。”接着又道:“小竹和那个太监立时便被拉至园外杖毙,所幸万岁宽大为怀,不再追究,否则还不知会连累多少人。玉兰,而你就是首当其冲的一个。‘心底阵阵发凉,原来让一个生命消失,是这么简单的事;而我,不知不觉间,已在鬼门关前绕了一转了。尽管对小竹的利用多过真心,但见她落得个如此收场,也不禁为她感慨。只是面上仍向云灵姑姑说道:“谢姑姑对玉兰的相信救了玉兰一命,姑姑大恩大德,玉兰没齿难忘。但求此生长伴姑姑身边,以报答姑姑恩情。“云灵姑姑对待我们向来不佳,不过终究是个女人,在宫里日子也长,知道这宫人的难处,此时脸色稍霁:“万岁既然不再追究,咱们也就甭提了。你们都记着姑姑的一句话,有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别去想些想不得的事。好好的做事,二十五岁到了,带着赏赐出宫也不差。命好的,指给王爷、阿哥们,这辈子也就算圆泛了。好生记下,姑姑不想再见着这样的事发生了,再有这事,怕谁也逃不了了,你们也就当是为了自己吧。‘我和秀荷,昭云几人齐声应道:“谢姑姑的教诲,我们记住了。”

斜倚在床边,想着昨天还住在隔壁的小竹。其实说到底也只能怨她自个儿命不好,倘是她成了,许明天便是娘娘。只不过命由天定,就她那性子,也不是能成大事的,可惜我替她跪的那三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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