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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喜迁莺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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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瞟到枕边那个精巧的香粉盒子,小心地揭开它,用手蘸了点出来匀在脸上揽镜自照——玉兰,不管怎样,你也算是成功了。既不用再在这个表面繁华,内里污糟的地方继续勾心斗角下去;额娘、阿玛也都能得到不错的照应;我也可以同自己心仪之人厮守在一起,我到底还是个嬴家。至于奕訢府上的福晋,我浅浅一笑,合上了妆奁。

发生了小竹事件之后,原本平静无波的圆明园中添上了不少的紧张气氛。宫女与宫女之间,宫女与太监之间再不敢有过多的交谈,生怕会招人怀疑,落人话柄。一时间,人人自危,凡事皆如履薄冰。以至除了险遭连累的桐荫深处外,别的宫院也开始埋怨、气恼起已死的小竹来。我倒无所谓,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正方便出去见奕訢。只是小安子却担心的不得了,特别当他注意到小竹死后我似乎对邀宠之事逐渐淡漠后,连忙瞅了个机会找到了我。

刚与奕訢分手,甜蜜之中又带着一丝隐忧,这一切是不是发展的太快,得来的太顺利了?小安子突然从路旁闪了出来,倒吓了我一跳。待看清是他,我才想起已有些日子不曾见过他了。忆起开初自己对小安子的拉拢、示好、许诺,觉着有些,当下便笑道:“安公公,近日可好?”

小安子看着我道:“兰姐姐,我是特地来告诉你,万岁爷快要回宫了。”

我敷衍道:“是么,太平天国平了?”

许是惊讶于我的不以为然,小安子顿了一下才道:“这是静太妃的意思,说是万岁现下尚无子嗣,而丽嫔所怀龙胎便是嫡子长孙,怕在圆明园有什么闪失,故召丽嫔回宫静养。万岁爷也就打算回宫陪丽嫔了。”

要放在往常,我的心思早动起来了。可自与奕訢订情之后,对后宫里的争宠夺权也就没了兴趣。不过只等着太平天国战事平息,奕訢求咸丰赐婚而已。现在小安子这么一来,我随口应了一声,再无反应。

小安子不禁着急:“姐姐,你是已有了主意还是怎么了?万岁爷一走,我也得跟着走,不能为你做什么了。”

我恍惚道:“小安子,倘若我现在想要抽身退出,你会不会生气?”

小安子轻轻吐出一句话,让我立刻清醒了:“姐姐是因为恭王爷?”

回复清明,警觉地笑道:“安公公何意?”

小安子说道:“前几日,黄总管派我送东西到恭王爷暂住的时赏斋去。我进去的时候,正见着王爷在与文祥大人议事。王爷喝了茶放茶杯的时候,袖里滑出一张绢帕,正是姐姐的兰花绣帕。文大人还取笑王爷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王爷笑而不答,岔开话题。兰姐姐,这宫里用兰花绣帕的不是没有,可能把绣帕绣的一样的也就不太可能了吧。”

没曾想这小安子的观察力这般强,收敛了笑容:“安公公有何指教?”

小安子却道:“姐姐果真还是信不过我。我若有二心,何苦巴巴地半路上拦着姐姐提醒。前番,小安子便已同姐姐讲过,无论姐姐怎样,小安子也必然维护于姐姐,只是姐姐不肯相信我罢了。”

不知小安子真实用意,我半信半疑下只得道:“安公公玩笑了,玉兰一介宫女,公公何须如此。玉兰只求公公为玉兰守口,玉兰便是感激不尽了。”

小安子叹道:“姐姐无须操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姐姐保重,小安子告辞了。”

望着小安子渐渐模糊的身影,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又再度涌上心头,可又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感觉,笑着摇摇头也回去了。

咸丰带着丽嫔、英嫔,春贵人她们一走,园子里也就暂时恢复了平静,连空气似乎也顺畅了些。惟独不好的就是,咸丰一走,奕訢也就没理由三天两头地往圆明园跑了,更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住在圆明园。我尽管念着他,但想着总归苦日子也要熬出头了,也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冷眼看着别人的明争暗斗了。

咸丰回去没多久,就受不了天天批阅奏折,处理政务,加之内忧外患交织,他便又干脆又将事情扔给了奕訢,肃顺,端华等人,再次来到了圆明园。不过这时的圆明园又多了几位汉人美女,据说是肃顺派人专门到江南找来献给咸丰的。

听着昭云和秀荷的闲聊,我也不禁道:“孝庄皇太后时不是为这事在宫门外立了块铁牌,上书‘敢以小脚女子入此门者,斩!’吗,怎么这肃大人还敢往皇上身边送汉女呢?”

秀荷瞧着四下无人,方才悄声道:“听说这本就是万岁爷的意思,肃大人不过投其所好罢了。把人放在圆明园,不就是因为这里没那块牌子吗?再说了,现在天下间,还不是万岁爷最大,无论男女,谁不想皇上看重?”

昭云也道:“还有啊,都说这肃大人和恭王爷向来不和,这次献美讨皇上欢心,还不是想巩固自己的地位。”

秀荷接口说道:“还有啊,也都说这恭王爷崇洋媚外,推行洋务,总觉着西洋的玩意先进。整个一假洋鬼子,外边都叫他‘鬼子六’呐;肃大人才是真正忠心为主的朝廷磐石。”

微微一笑:“咱们也没怎么接触过恭王爷和肃大人,真相到底如何,谁对谁错也不清楚。这些闲话,还是尽量少说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人不约而同地叹气,秀荷皱眉道:“自从出了小竹那事之后,咱们想一起说个话也得偷呕吐摸摸,跟做贼似的。也好似的,死就死她的吧,还害苦了我们。”说完才反应过来我以前与小竹亲近,故对我说道:“兰姐姐,我没别的意思,你可别多想。”

我面色如常:“不过就事论事,有什么多想的,但小竹的事现也是园子里的忌讳,少提为妙。”

昭云这才道:“万岁爷这次过来会长住,连早朝也改园子里了。还有啊,我还听说连七爷也要来园子里呢,就住恭王爷旁边的纳翠楼。”

秀荷来了兴致:“是吗,都说这个七爷人长的俊,脾气也好,他来了我也要去看看。”

昭云啐道:“小蹄子又打什么主意了,七爷今年不过十五岁,你还老了些。”

秀荷不依,扑到她身上,二人扭做一团,我在一旁掩口失笑。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子过着不也是挺好的吗?

果然,相对于风流的咸丰和被叫做“鬼子六”的奕訢,清俊温和的老七奕譞更受欢迎。园子里最新的话题都围着奕譞转了,当然也少不了那刚被送进园子里的汉人美女们。

这些汉人美女被安排在圆明园的各个别馆里,咸丰以别馆名作为她们的名号,每天就不停地到各别馆中寻蕊觅芳。其中来自杭州、苏州、扬州、金陵的四位美人最是受宠,因芳名分别是“牡丹春、海棠春、杏花春、陀罗春”,而被叫做“四春娘娘”。虽无名分,但宫女太监遇见着,也得像对其他册封过的主子一般,不敢少礼。我因现时心不在此,故也无谓。

看着愁眉不展的奕訢,我不禁问道:“还是因为太平天国?”

奕訢点点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自道光三十年十二月,洪秀全建立太平天国开始,至今已有数年,朝廷虽不断围剿,惜其间我军胜仗寥寥。反是太平军一路进逼,攻克江宁(今南京)定都于此,还改名为‘天京’,颁布《天朝天亩制度》。现又已开始北伐,西征。北伐太平军入山西,进直隶,震北京;西征一路则连下安庆,武昌等重镇,八旗军却节节退败。加之各地天地会也与其响应,配合作战,眼下形势可谓危急……”

无意翻开他放在桌上的一本册子,瞧见里边写着英吉利、美利坚、法兰西三国提出修改《南京条约》,在上海扩大租界和把持海关等诸多无理要求。心下不由得道,这洋人怎么这般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但朝廷为何还要一忍再忍?便回头想问问奕訢是怎么回事,不料奕訢正站在我身后低头看着我,我蓦然回头,嘴唇不小心就碰在了他的下巴上。

大是窘迫,偏偏奕訢还笑嘻嘻的一副欢迎光临的模样,红着脸嗔怪道:“怎么没点声音就站在人家后面了,想吓人不是?”

奕訢将两只手撑在桌上,把我圈在怀中,笑说道:“若非如此,我哪有一亲香泽的机会。”见我低头不语,一手挑起我的下巴,轻声道:“兰儿,战事一下怕也平息不下来,所以我想过了,我俩的事,我先给额娘说,再让额娘帮忙告诉四哥。那样我们也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我要明媒正娶地迎你回恭王府。”

听到他的承诺,我开心地楼住他:“兰儿等着王爷。”扶住我的后颈,奕訢吻上了我的唇。如被施了魔法,我立时便没了知觉,站立不稳,只得更紧地楼住他求得一个倚靠。

有些神智不清的时候,房门被撞开,一个声音叫道:“好呀,被我抓个正着,还不俯首认罪!”

心底一惊,急忙推开奕訢。松开我,奕訢无奈道:“老七,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懂点规矩成不?”

定睛一看,原来门口那个面带戏謔的蓝衣少年就是我久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皇七弟奕譞竹竿。正要行礼,却被奕訢拉住:“见我也不用行礼,何况这小子。”

奕譞扁嘴:“还说你对我是好的,也不过是个见色忘义的。”又转向我说道:“怪说不得最近老往圆明园跑呢,原来是心有所属,我说六哥春风得意呢。”

见着大孩子样的奕譞少年老成的对白,我忍不住也偷笑了一下,这个老七的确有些意思。还在想呢,他又接着对我道:“怕是要不了多久,我也得改口叫六嫂了,这礼啊,还得我向你行呢。”

奕訢只是笑,看得出他与奕譞的感情还不是一般的好。觉得再呆下去还会被取笑,便先行离开,让六、七继续他们的兄弟亲情。

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反正第二天,奕譞就以纳翠楼人手不够,要求多派几个人去服侍他为由,在装模做样的挑选一番后,将我和别处的几个宫女一起要到了他暂住的纳翠楼。而我,在众人的艳慕之中更成了奕譞的近身侍女。云灵姑姑觉得我一向乖巧,做事有条理,倒不意外。可是谁又猜的到,这里面却是因为奕訢的缘故呢?

奕譞让我做他的近身侍女,其实不过是个幌子,以方便奕訢过来探我罢了。不过奕譞的确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待人亲和,也没什么架子,我心里也挺喜欢他。甚至还想过,我嫁给奕訢以后,看能不能把我那个比奕譞小两岁的妹妹蓉儿也嫁给奕譞。那样的话,额娘和阿玛也就勿须再操心劳累担忧了。只是想归想,现下八字还没有一撇,还是先顾好自己才有家里人的。

奕訢今天回宫去了,说是要到军机处看看情势,也要向静太妃禀明赐婚的事。不知静太妃会否首肯,所以自奕訢离园起,我就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就连奕譞都看出来了。

见我心不在焉,一面打扫屋子,一买内不断地扭头望向门外,还几次差点撞倒茶几。在叫退其他人后,奕譞出声了:“玉兰,静太妃很好说话,也很宠六哥。你大可放心,她决不会阻难你的。”

静太妃即孝静皇贵妃,是奕訢的生母。静妃姓博尔济吉特氏,曾任刑部员外郎的花朗阿的女儿。进宫初时为静贵人,后晋为贵妃。因咸丰生母孝全成皇后病死时,咸丰只有十岁,静贵妃就把失去母亲的咸丰收在膝下,抚育他长大。因此,静妃的话,对咸丰也是有一定影响的。虽然现在只是指个宫女给奕訢,但由静太妃开口,总要更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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