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去有多么难忘（1 / 1）
姜奕言手揽着明兮的肩膀，和她一起上车。
“那你怎么回答她的？”
瞿眀兮手勾着书包带，一下一下接着一下地摸着带子的边边。
“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主动把你让出去喽！”她嬉笑着低着头，不去看他的已经变了又变的脸色。
“你敢！”
他的手捏住瞿眀兮的下巴，慢慢地让她把头抬起来，来不及收起的笑容就落在他的眼底。她笑起来，真的很美。
笑容，在瞿眀兮的脸上只属于勾勾嘴角，扯扯她的口角提肌，那样的笑容太浅。
“怎么了？”
姜奕言失神地看着她良久，明兮开口问他。
他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一点点靠近她的唇。
明兮主动地闭上了双眼，她知道这样的时候总会到来，她欣然接受。
肌肤相触的瞬间，仿佛电光火石闪过，然后是温柔软绵的触感，直达心底的震撼。
只是两唇相贴，短暂的停顿后迅速地分开。
瞿眀兮看着车窗外一颗颗向后走去的大树，极力要转移自己脑中的想法，数着天上的云彩。
姜奕言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头靠着她的肩膀，心满意足地假寐。他是不是又走近了她。
“你不回家没关系吗？”明兮突然想到他好像真的和她住在一起了，而且都不回家了。这样，真的好吗？
姜奕言在那个家里，应该很艰难吧！他爸爸忙着工作，肯定没有时间管他。他名义上的妈妈，也对他不好。还有那个所谓的哥哥，也只会欺负他。想到这里，明兮突然想要一直这么和他在一起，他们自己有个家，是彼此的爱人，亲人。
想着，她的手穿过姜奕言的腰身，环着他。
姜奕言摸着她柔顺的长发，问她怎么了。
明兮有些呜咽有些期待地说，“以后，有你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她想告诉他的是，如果可以，她想陪着他一辈子，永远都不离开他。
爱情，只是一瞬间，就愿意为了他抛却一切，执手一生。
可是明兮没有明说，她还不能确定，姜奕言是不是愿意和她一起走过接下来的人生，他们之间即将要面临的难题，真的能够彼此携手共进吗？
虽然那是一时冲动，可是瞿眀兮却为了一句话，固执了一辈子。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说。
要一直陪着我，她在心里重复。
瞿眀兮明白，这是承诺，可是能够坚持多久，她不愿深究。
那天晚上，姜奕言在明兮的书桌上和他的难题大战，明兮洗完澡就爬进被窝里了，把自己裹得牢牢的，只露出一颗头。
“我，我先睡了，你早点休息。”
她闭上眼睛说道。
姜奕言应了一声“好”，头也不抬地钻研自己的难题。
明兮望着书桌上台灯打出的微弱光芒，渐渐地困意袭来，然后意识模糊了起来。姜奕言放下手里的笔，看着躺在床上的明兮，最终放弃了，他还是陪她一起睡吧，有灯光的话，她总是睡不安稳。
关了台灯，壁灯昏黄的灯光指引着他走向床边，掀开被子，姜奕言的手一僵，迅速地放了下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坐在床边，看着明兮安然地睡颜，心里“怦怦”直跳。
两根手指拽住了他睡衣的一角，轻轻地扯了扯。
“明兮？”
“你不睡觉吗？”
她小声地问道，无辜又有些畏惧。
“把睡衣穿上。”他想把她的手拉开，结果却被她抓住。
明兮没有说话，而是睁开双眼看着他，蕴满水的双眸灼灼动人，姜奕言心里更加躁动。他还是推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
“我今天睡客房。”他匆匆地走了出去，连门都没有关好。
安静地房间里一阵轻叹，明兮不发一言，乖乖穿好睡衣，起身走到门口关门。看着对面房间里的光亮，她关门的手犹豫了。
姜奕言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自己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她抱着枕头，正睡得香呢。
“今天还说要一直陪着我，你现在要和我分居吗？”
她语气成熟地说道。
姜奕言哭笑不得，他该拿她怎么办？
“睡觉吧，我穿睡衣了。”
没有听到姜奕言的回答，明兮补充道。
她不说还好，可是一经她提醒，掀开被子看到的一幕又在脑子游动起来。她的肌肤，她的身体，这样想着，姜奕言更没有办法入睡。
明兮还很“识相”地抱着他的腰，蹭着他的睡衣，给自己的鼻子挠痒。
“明兮······”
他的话刚刚出口，明兮已经主动地献上自己的唇，堵住了他要说出的话。
这个吻，不似下午那般清浅，也没有办法浅尝辄止，是要把对方烙在心底的深刻。
姜奕言的手搂着明兮的腰，躁动，一发不可收拾。
爱一个人，不过是“占有”两个字。
瞿眀兮以为，林羽妃所说得不让她好过会是什么阴险狠毒的事情，结果，只是她和姜奕言的几张照片。
她看着自己的课桌，除了林羽妃，谁会把这样的照片放在她的桌子上。
与姜奕言错失的那几年，的确很可惜，但是她却不羡慕林羽妃，因为她有以后。
拿起那叠照片，在全班异样的目光中明兮走出了教室，直接闯入了林羽妃的班里。
林湘还在奇怪明兮这个时候找她什么事情呢？原来是因为林羽妃的那些照片。
“这些都是她当着大人的面硬拉着姜奕言拍的，真是够了。”林湘把那些照片扔到了林羽妃的桌上，拉着明兮的手臂说道：“她刚刚把姜奕言叫出去，我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不好的阴谋，我带你过去。”
明兮稍一犹豫，还是跟着林湘过去了。
第一，她相信姜奕言和林羽妃之间清清白白，第二，她也不想林羽妃再来烦她和姜奕言，趁这个机会说清楚也好。
如果知道她听到的会是这样的对话，明兮宁愿自己没有那么自信。
“我知道我输了，既然你和瞿眀兮在一起，那我愿赌服输，说好了你要是追到她我就再也不缠着你，我说话算话。”林羽妃一开始还是那么坚强又爽快，结果说完就立刻变卦了。“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为什么你都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哪里比不上瞿眀兮了······”
说道最后直接哭了起来。
林湘没有嗤笑自己妹妹拙劣的演技，而是担心地看着明兮，她能够理解吗？姜奕言是为了这个赌约才和她在一起的。
“明兮原谅了姜奕言是吗？”严东贤问道，他认为就算明兮一时想不开，但是她一定会原谅姜奕言。
她和姜奕言的那些年里，没有他。
林湘摇了摇头，严东贤也停下了脚步。明兮不是会因为这种误会就放弃姜奕言的。
“你把明兮想得太好了。你忘了，她是一只鸵鸟。”
“她逃走了。”
即使不愿相信，严东贤还是带着肯定地语气说道。
“嗯。”
明兮逃走了，而且一走，又是无边无际的时光荏苒。
林湘望着明兮所住的楼层，看着严东贤说道：“所以，不要把鸵鸟逼得太紧，她很可能会用自己的整个人生来逃跑。”
“那姜奕言呢？他就没有做什么？”姜奕言一直是认定了目标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的人，他真的就那么放手了，那只能说明他真的不爱明兮。
“他被绑架了，三天。他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明兮了。瞿眀兮可能是姜奕言一辈子都抹不去的耻辱吧！他是被抛弃的那个。”
林湘回忆起姜奕言刚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得，连她这个一起长大的朋友都不敢靠近他。
他的双眼，好像随时都会吃人一样，林湘至今难以忘怀。
绑架？
严东贤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其中一定还有隐情，只有明兮和姜奕言知道的隐情。
“这些，你帮我交给明兮吧！”他把为明兮买的吃的交给林湘，抬头望着明兮的公寓，“我还是不要把鸵鸟逼得太紧，也许这个时候，知道她过去的你才能更好地理解她的心。”
林湘也没有推让，顺手接了过来。
“那你慢走，我会说这些都是你挑的。”她举了举手里的袋子。
看着严东贤的车离开，林湘才上楼，心里想着要怎么为严东贤说好话，好让明兮放下姜奕言。
她刚打开门进去，就听到客厅里不同寻常的声音。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外面的路灯灯光照应出模糊的家具轮廓。她越走近客厅，心里越紧张，直到看到沙发上交缠的两人。
林湘睁大了眼睛看着，明兮居然和······他们怎么会？
暧昧的声音和眼前的身影，林湘没有办法再看下去，直接冲下楼，手里还拎着严东贤让她交给明兮的吃的。
越想越乱，林湘直接掏出手机打了林羽妃的电话，电话那头，林羽妃明显喝醉了，吐字不清。
“林羽妃，姜奕言呢？明兮出事了，他在哪？”
“姜奕言？姜奕言是谁？噢，姜奕言，你个混蛋，给我滚回来。瞿眀兮，瞿眀兮有什么好的，你死心塌地地为她，结果呢！哈哈哈，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为什么姜奕言还是喜欢她，为什么······”
说着说着，林羽妃直接哭了起来。
林湘挂断了电话，手无力地垂落。
那在公寓里的，是明兮和姜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