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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鸟的禁咒袭击(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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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原来我这个炸不死的清洁工在恐怖组织里挺有名气喔,到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意外境界,还以为只有恐怖大婶大叔们认得我这个长期惨被首领欺负的流浪儿。

「既然禁咒水晶派不上用场,倒不如实施大胆的奇袭,以投石棒部队取代我们作为第二主攻吧,步兵队折损得太严重了。毕竟攻击穿着铠甲的士兵时,这类武器比较有效,甚至足以使人致命。如果命中手脚的话,很有可能使对方受到骨折的重伤而长期无法再上战场。」

步兵队的将领才刚说完,他的副手接着说:「没错,投石棒部队在攻城战中相当有用,投掷碎石、飞镖、铅片、金属片,甚至为了让敌人得到传染病,连动物的粪便都用上了,应用范围很广。」

粪、粪便?

溃烂流浓的伤口沾上黏糊糊的粪便,这个不雅的画面恐怕是儿童不宜吧?

战争真是既残酷又恐怖,我突然比任何人更加热切地希望世界能得到和平。

此时,投石部队的将领摇了摇头,皱眉说道:「不行,虽然大部份队员都没有受伤,状态尚算良好,可是投石棒的损毁实在很严重。虽然装在木棒前端的投石索依然能够使用,不过单以投石索的射程根本远远不及弓箭和投石棒,这个方法肯定不可行。」

「步兵部队折损太多,风炮部队又不够风系水晶补给,人数最多的只剩下骑兵和弓箭部队……」

「反正这次皇室难得有暗系水晶的供给,爽爽快快让我们死士小队一口气冲去前线最危险的地方吧。」一直沉着脸没说话的法兰度终于开口。

札克不置可否,突然回过头望住快要打瞌睡的我,温文说道:「亲爱的利奥,作为组织的一份子,阁下有没有什么建议?」

「问、问我?」受到大家的注目礼,我吓得结巴起来,只好一边发抖,一边强行挤出没有经过脑袋思考的说话:「像、像上次、上次用流浪狗不行吗?」

「哈哈,城墙老早就关了。」本应没有任何发言权的挖鼻大叔,一脸愉快的嘲笑我。

「用投石器掷过去呢?」

「禁咒水晶一旦碎裂,当中的魔法程式便会消失,变成一堆普通的碎水晶。这样乱花钱的话,首领大人可不会放过我喔。」风炮部队的欧巴桑将领咧嘴大笑,两手一摊。

「用箭射进去呢?」

「不行,太重了,没法子射到城墙去。」弓箭部队的美女干部摇摇头。

这样说不行,那样说不行,问我干什么啊?

拿我来刺激灵感还是消磨时间?

我开始自暴自弃地胡说八道:「用狗不行,那就用鸟吧,飞进去炸个天昏地暗,然后就是幸福大团圆的美好结局。」

「鸟啊……别说笑了,怎样令它们降落到计划中的目的地?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训练好的信鸽啊。」显然有人很认真地看待我的胡言乱语。

札克突然插口道:「这个倒是不难,用投石器将鸟粮掷到城里就可以了,剩下最困难的事,反而是怎样引导这边的雀鸟去发现城里的鸟粮… …」

「别开玩笑了,那来的鸟粮?」法兰度以鄙视的目光射向札克。

「我们的干粮稍微加工后,应该是可以应付的。反正折损了这么多成员,粮食的储备都变成多余了。」札克这句无情的说话,冷酷得像是换了另一个人。

他们开始无视我的存在,积极地讨论著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着手实行计划。

很好,要是这个鸟蛋战略有幸成功的话,那我就变成一个分文不收的超级卖国贼,还是邪恶无比的义务工作者。

万一失败的话,那么……

那么我还会有好下场吗?搞不好又要被处死了!

想到这里,才想起恐怖莔份子始终不是什么善良的角色,我必须要努力逃走。

没错,怎么我过去的两个月会安于现状,而没有再一次的逃走呢?

我低头瞄了瞄自己的身体,虽然仍然是属于营养不良的程度,但足足胖了一小圈,看来我身在恐怖组织的日子真的过得不错,至少比「白面包配白开水」的日子好多了。

不是吧,难道是丰盛的剩菜太吸引人吗?

「札克大人,维多利亚派了一个大使过来讲和!」

军营外的守卫以洪亮的声音大叫,将我从「睁开眼造梦」的最高境界带回去现实的世界。

「让他进来吧。」说罢,札克低头拉好稍微翻开的衣领。

「可是现在都打算攻回去,没有这个必要吧?」步兵队的代表不悦的皱眉头。

「没错,我们这次胜券在握,怕什么?」欧巴桑扯开嗓子的叫道,肥胖的老脸顿时震了震。

妈啊,我随口乱说的东西竟然被当成是最终的皇牌?

「不,先搞清楚对方的真正来意,记得好好搜身,找到武器的话格杀勿论,对于暗杀者绝对不能姑息……再者,骗他说讲和,然后照样攻过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札克细细地交代有关接见使者的流程和守则,当中的内容只能用卑鄙无耻来形容,完全没有骑士精神,不过会出产卡罗斯这种人的阿毕诺公国自然没有骑士这种高尚的职业就是了。

等了又等,大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而会议中的将领和干部已经老早离开了,大概是在各自的岗位上,为了我那「胜劵在握」的鸟蛋战术而忙得不可开交。

来人是位年约三十几岁的瘦削汉子,干燥的肌肤比卡罗斯还要黝黑几倍,默默无言的呈上一幅写满文字的卷轴,连一句客套的问候语都没有。

就在札克开始细阅内文的时候,令人惊讶的超级怪事就发生了。

大使竟然从张开的嘴巴里,拉出一柄没有护手的软剑!

老天,这不是杂技表演的吞剑项目吗?

难怪他一直都没开口说话,原来是为了避免被人看到没法收藏到食道里的三吋剑柄。

不好,来不及了,这个军营里的只剩下挖鼻大叔担当守卫,而且不论是他还是我都站到老远,怎么看都是远水不能救近火啊。

就在那足以致命、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札克依然保持着笑容可掬的表情,右手却是飞快地架起了那个比锅盖大不了多少的剑盾,刚好挡住了大使的凌厉攻击。

「真是伤脑筋呢,虽说两军交锋,不斩来使,可是来使却来斩我啊……」札克苦笑一下,格开了他的软剑。

大使显然大吃一惊,但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舞出变幻无穷的剑花,而札克甚至没有站起来,左挡一下,右躲一下,身法轻巧灵敏,虽说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是他努力保护着的并不是他的身体,而是左手拿着的冰咖啡。

饶了我吧,你到底有多爱喝咖啡啊?

赶快将他解决,咖啡什么的,我再冲一百杯给你也成!

面对着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状况,我连忙向旁边的挖鼻大叔比了比札克的方向。

然而,他却是慢悠悠的挖着他的鼻孔,显然没有插手的意思,反而懒洋洋的说:「让札克大人舒活筋骨、解解压力吧,老是坐在一旁算计别人,身体的运动量严重不足啊。」

话未说毕,大使传来一声轰天地、泣鬼神的厉声惨叫。

回过头,只见前一刻还活得好好的大使,已经五体投地的气绝身亡,刚才挥得如影随形的软剑被摔到军营的一角,看来是输得一败途地。

哇咧,传说中的秒杀,我只不过是移开视线一秒钟啊,连当中的过程都瞧不见。

札克手里的盾牌上方,呈现放射状的三片刀刃,尖锐的剑身都沾满了腥红的鲜血。

他随意甩一甩手上的剑盾,将刀刃上的血水挥落地面,再以认真的语气说道:「很好,这样我便知道对方会在一两个小时内进攻。他们想暗杀我,就短线而言,可以趁着大家陷入混乱之际,杀个落花流水,就长线而言,大概是想首领大人失去我这个优秀的左右手呢,顺势威吓我们阿毕诺人不要痴心妄想去复国……」

唉啊,回收这种大型垃圾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大家怎么总爱增加我的工作量呢,我又从来没说过自己闲得发慌。

当我叹气一声,正想上前「清洁」凶案现场的时候,本该死掉的大使突然死而复生闹尸变—呸呸呸,是死不断气的大使突然睁开眼睛,用力的咳出一口血水,声嘶力竭的叫道:「干干脆脆的给我一个痛快,马上杀了我吧!」

札克冷冷的瞄了他一眼,才换回平日的「邻家大哥哥」面孔,温煦的眩目一笑,以柔和的声线向大叔吩咐道:「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有些事情想你帮我去办一办。」

他与挖鼻大叔交头接耳的,我什么都听不到,只知道为了传达某些机密命令的大叔急急忙忙的伸出那只挖过鼻孔至少十万次的脏手,硬生生的拉着欲哭无泪的我跑出去了。

踏出门口不够十步,我在心里大呼不好,因为我竟然不小心将那条臭死人不偿命的抹布留在军营里了!

我只得折回去,甫踏进门口,只见札克大人流露出前所未见的表情,有别于平时的邻家大哥哥气息,看起来阴鸷鸷的,夹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凶残,令人不寒而栗。

他重重的一脚踏在大使的胸口上,让对方再吐几口鲜血,痛苦得不住□□。

在阴狠的冷笑声之中,札克反手倒持那个小巧的剑盾,以近乎疯狂的速度,用那尖锐的刀刃在他的袍子上拼命的乱劈乱砍。

出乎意料之外,底下的肌肤并没有跟着皮开肉绽,半空中飞散着如雪般飘落的碎布,一手功夫俊得很,准绳度十足,简直精彩绝伦得禁不住想鼓掌叫好。

不对,问题的重点绝对不是在这里!

「啊,以为我这样就会被干掉吗?以为我的剑盾只是来挡住那堆臭女人的装饰吗?抱歉让你失望了啊,这就是少看我札克的下场!」

我连抹布都不敢讨回去,偷偷退回门外。

大事不妙,温文儒雅的军师大人坏掉了啊,看起来比热血状态下的财迷首领还要可怕一万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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