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1 / 1)
“除了皇后的位置,妾身并没有什么稀罕的。”那女子明艳的脸突然换上冷漠,“如果陛下真的想给妾身一个名分,那么就不要像对其他女人那样敷衍。做不了陛下身边最尊贵的女人,贵妃的空衔又有什么意义?妃子可以有无数个,皇后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做不了那个唯一,还不如一直做个肆无忌惮不知羞耻的妾侍。”
封后!越姬的语气何其的随意和冲人。
作为一个出身不净的风尘女子,即使是给大户人家做妾也是令人诟病的身份,更何况她竟然还做了帝王的女人,如今胃口大得期望母仪天下,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再昏庸的帝王,再沉眠女色的帝王,也会知道,明媒正娶的妻和暗度陈仓的妾,有着门楣和玩物的本质区别!
皇后,那是一国之君在天下人面前的面子,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祸乱君心成了国母,岂不是天下大乱礼乐崩塌的征兆!
礼官面上风云变色。皇帝大笑,搂紧了爱妾,“你这胃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他并不愠怒越夫人的大逆不道,满不在乎地揩了揩那雪颜娇容,放肆道,“真的那么想做亡国妖姬吗?”
越夫人冷哼一声,蓦然侧脸躲开皇帝的狎昵,风姿袅袅地撇下一国之君走了。
国君的威仪,在这位恃宠而骄的妾侍眼里,简直形同虚设。皇帝的手虚晃着空空圈着,他更加大声的狂笑起来,“好一个昏君妖女!简直绝配!也只有你,敢这样真性情地对着朕!”
礼官的表情骇然,果不其然,皇帝的下一句话将他打入了地狱,“朕就成全你,给你一个盛大的封后典礼!”
“陛下,万万不可!”礼官颤颤巍巍地磕到在地,头颅碰地砰的一声煞是吓人,“废嫡妻改立烟花之女,于理不合,必招祸患啊!”
皇帝怒极,一脚将年老的官员踹倒在地,不顾他的痛哭流涕,怒火中烧地破骂,“老匹夫,你懂什么!朕为天子,天下有什么事不可为之!朕要怎么做,焉用你来置喙!朕说改就改,没有什么合不合理的,拖下去!”皇帝厌烦的挥手,哀哀痛叫的礼官一路凄惨地痛骂着昏庸无耻,他浑然不觉有失体统,只觉厌恶至极。
等到所有人都退去,这个喜怒无常不务正业的帝王突然又觉得四周过于安静,这清宁只让他内心的孤寂感演化成无边的烦躁和慌乱,于是他拍着桌案大叫来伶人歌姬,靡靡热闹的乐声好不热闹。
皇帝这才觉得满意,一边令宫女斟满美酒,一边喝得醉眼朦胧地欣赏歌姬柔软着腰肢水袖翩翩,空虚和烦躁退散的干干净净。
“这么好啊……”皇帝太息,“这么好的美酒,歌舞,这么好的皇位……可惜这日子要到头了。”
他反手于脑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大笑道,“如斯大好头颅,谁人来取之?”
没有人搭理他的自言自语,也没有人敢来冒着天威安慰安慰他,美人和乐师配合的天衣无缝。他一口饮尽一盏,砰地一声将酒盏磕在案上,异样的豪气,“及时行乐方是正理,这么好的龙椅美人,享乐畅快才不枉君临天下一场,作甚么伤脑筋地为国竭虑!昏君昏君,昏而不醒!”
只是左右瞧着似乎总觉少了些什么,皇帝琢磨一阵突然想起,端着重新斟满的酒盏顾问左右,“我的美人呢?美人在哪里?”
踉跄着站起来四处寻找。
侍人扶住他,诚惶诚恐的回应,“陛下,美人不都在这里吗?您看……都在,都在呢。”示意他看那些婀娜多姿的歌姬。
醉态毕露的皇帝突地勃然大怒,“狗奴才!竟敢欺瞒朕,这分明不是朕的越姬!越姬在哪里,还不快给朕找来!”
原来是在找越夫人。
侍人赶紧派人通传请人去了,皇帝左摇右晃地发着酒疯,一边四处晃荡着,一边念念有词地找着美人。
等到越姬来了,乱翻翻的殿内才算有了主心骨,正主一番安抚,皇帝心满意足地搂着她跌跌撞撞往殿内走,等待不及,便将宫装丽人按倒在案上。
“美酒良宵春日醉,长夜苦短及时乐,美人,你说对吗?”皇帝呼吸急重,手下撕扯着越姬的衣物。
越夫人柔若无骨,妖娆丽颜顺服而温柔。皇帝看得愈发心醉。
侍人一看这阵仗,急忙将殿内闲杂人员都清理了干净。
看样子,又得是一夜不知疲倦的狂欢。
只可惜,那边昭阳宫里皇帝的正妻,接到下人传来的消息,却已气得发狂。
“逼人太甚!”
夫君被占得一分不剩,私下胡混也就罢了,竟然还要为此废了她痴迷到立烟花女子为国母,简直荒唐!
如此不念旧情,如此丧德失仪,哪里有德配天地的帝皇之姿!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