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卖艺怎么样？(重修）（1 / 1）

1937年的伦敦街区。

街头喧喧嚷嚷，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群众脸上都挂着盲目乐观的笑容。近三分之一的店铺关门了，不少店铺的橱窗上张贴着“转让、出租，有意者......”的告示。路边的废墟还宣告着一战的沉重和悲痛。自1929年爆发的经济大危机的余波尚未过去。英国许多的中产阶级一边精打细算着家用，一边向不可证明是否存在的上帝祈祷实现不可能的愿望——希望战争、贫穷和饥饿皆离他们远去。

以为签订了《凡尔赛和约》就可以高枕无忧，迎来永久和平的欧洲群众并未想到，两年后背负起沉重债务和苛刻条款的战败国德国将会连同日本和意大利就会将世界卷进一场比一战更加规模庞大的世界级战争。此时有些政治嗅觉敏锐的人已隐约嗅到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不过此时，这一切都和我们的主角——汤姆·里德尔没有关系。现在才十一岁的他，只是挨个去看商店外面橱贴着的告示或广告，寻找着他这个年龄段足以完成的工作。此时他在这个世界上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战争or和平？国际舞台的变化还轮不到他来左右。

在被迫放弃了几份工作后，汤姆走进了一家报社。

“零零——零零——”门上面挂着的门铃随着汤姆的动作响了起来。汤姆扫视了这家报社一周，店面很小很拥挤，地面上随意的摆放着一叠叠报纸。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中年人无精打采地躺在收银台后面的塑料椅上，见汤姆进来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问道：“小子，你来干什么的？”

汤姆低下了头，尽可能的表现的乖巧一些：“先生，我想问一下您这里需不需要送报纸的？”

“不要！”格子衬衫听到他这句话时顿觉失望，很不耐烦地挥挥手，“小鬼，我现在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还有闲钱去养别人！”

“先生，我不需要很多钱的，一个月只要一先令，不，6先令就好了。”汤姆急切地说到。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格仔衫更不耐烦了，声音抬高，挥挥手表示“我不耐烦了你可以滚了”的意思。

汤姆咬咬牙，低下头用更加谦卑恭顺的语气说道：“先生，您认为怎样的佣金比较合理呢？”

格仔衫斜瞥他一眼，用肯定的语气懒洋洋地问：“小鬼，你很缺钱？”

汤姆点了点头。

“可惜了，小鬼。”格仔衫拿起一边的烟灰缸里的半截香烟，好不容易把它点着了，开始吞云吐雾，露出了一点陶醉的神色。他把烟嘴挪开一点对汤姆说，“如果我真的有钱，我不介意请一个廉价劳工。但是我现在真的是快连自己都养不起了。——你自己看吧。”他说着就将一堆花花绿绿的单据拍在桌子上。

汤姆迟疑了一下，走过去翻那些单据：水费、电费的欠费通知单、铺面的租金、以及惨淡的营业额......汤姆这才发现他身上的格仔衫皱巴巴的，还有些油渍，明显好几天没洗了。汤姆知道他说的“快连自己都养不活”是天大的实话，沉默了片刻后说了一句“打搅了。”就离开了。

汤姆身后那家快要倒闭的小报社的编辑也没用去管汤姆，颓然地瘫倒在椅子上抽着二手烟，借着烟草来麻醉自己，暂时忘记这些一大堆的烦心事。

......

汤姆走出了报社，突然听见了一段悠扬的乐曲。

汤姆抬头，是一个流浪艺人，穿的很邋遢，胡子乱成一团野草一样，却半闭着眼睛很享受似地拉着他肩膀上架着的小提琴。人们不知道为了什么赶着路，没有人愿意为他的歌声驻足停留。

纳吉尼动了动，把头从汤姆的衣袖里探了出来，这吸引了汤姆的注意力。他环视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便钻进一条小巷里，懊恼地问纳吉尼：【纳吉尼，你想干什么？】

纳吉尼有点委屈地吐蛇信子：【声音，好听，纳吉尼想听听。】

汤姆愣了愣：【你喜欢音乐？】

【音乐？】纳吉尼先是疑惑的侧了侧头，然后高兴地用力点了点头，【纳吉尼喜欢音乐！】

汤姆笑了笑，摸摸纳吉尼的头，【《斯卡普罗集市》，这首乐曲的名字。这是很出名的一首歌。纳吉尼喜欢吗？】

纳吉尼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嗯，喜欢。】

这时刚好音乐声停了，汤姆看向流浪艺人的方向。他一手握弓，一手拿琴，向围观的观众行了个礼。只有几个硬币蹦到了地上的小提琴盒里。但流浪者好像并不介意，拎起和子走了，好像马上要前往下一个城市。

纳吉尼很快想明白了：【音乐能赚钱，然后买牛奶？】

汤姆想着怎么给她解释：【如果有人喜欢音乐家的音乐就会给你他钱，表示对他的欣赏。在马路边表演得到的钱很少，辛苦一天都不知道能得到多少。】

【汤姆，音乐，赚钱，买牛奶？】纳吉尼简明概要地给出建议。

汤姆一愣，然后摇摇头：【纳吉尼，我不会。】

纳吉尼垂下了头，看起来很失望。

汤姆想到了自己房间柜子里的那个失去光泽的口琴。那是他从别的孩子那里偷过来的，之后也胡乱地吹了几次不成调子的曲子。汤姆心里一动，也许他可以试试。

既然不能送报纸，那试一下街头卖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