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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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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一个厨房杂役大呼小叫着跑来,在进厨房门口时,“头人带着曲贝逃跑啦!”刚才还如流水潺潺欢快流淌的厨房刹时成了死水塘死静,这个杂役见望来的大眼小眼全是不相信,只得重申,“不是我疯了乱喊,是头人最喜欢的两跟随嚷的,他们一路嚷着去,现在已经乱套啦。”

厨房乱了套,大小厨子们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团团转,他们刚才怔愣拿在手的东西全撒了手。他们的情感一片混乱,他们感觉他们被抛弃了无助,他们又觉得他们被骗愤怒,他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而恐惧。

“什么逃跑呀,你们的头人是被杀了!”这句话如同从天罩下个大拍子,无头苍蝇们一下子给拍死,一个个粘在原地一动不动,可很快死苍蝇们就成了喷气的开水壶,全冲着说这话的小队长喷着怒气、怨气:“臭囚徒扇风点火啊!”“幸灾乐祸,揍你!”“耍阴使诈!”“……”就听“嗵”一声,小队长操上一把刀剁入案板,他那凶狠样又让开水壶们噤若寒蝉了。

“知道为什么头人要我们仨来这?啊——”小队长拉长的“啊”厨子们听着立得是毕恭毕敬,“有人在给曲贝吃的羊肉汤里下毒,我们来这就是查出下毒的是谁,”小队长还没望大厨子,大厨子就吓得那嘴巴嗑巴嗑巴的,胆小的人呀,嗑巴嗑巴了半天连个“冤”字都没喊出来,小队长偏头盯向他了,这下连身子也在嗑巴了,可怜的人呀,比老鼠还胆小,“你慌什么,不是你。”这句话一出,大厨子竟软在地上,瞧瞧,给他证清白了,他还吓成这样,软蛋软得无药可救,“下毒之人是两跟随,现在他们却嚷嚷头人逃跑,这充分说明头人在质问他们时反被他们所杀,他们这是掩盖他们杀掉头人的真相,我还敢对你们说,你们那守进口的人一定也给杀了,不信你们就去瞧瞧。”

有个厨子轻声嘟哝:“凭什么信你这个囚徒?”小队长一听那声音就是个害怕得浑身打哆嗦的人,他抬高嗓门大喝:“讲得这么清晰,脑袋瓜子给肉填满了吗?!”厨子们全给他吓住,“看看就会要了你们的命了吗?啊!”这个“啊”显出锋利,厨子们就如同给一把大刀架在了脖颈上,忙不迭往进口处那小屋跑去,果真那摆着两具尸体,守进口的两人给杀了!

这太恐怖,有个厨子打着摆子哽噎了下询问小队长:“他们——为什么还要杀他们?”

“他们知道头人没有出去,不杀掉不就露出马脚了,这也问真笨!”

小队长的两兵看着地上那两具尸体摇头,他们的问题也多多的:“他们杀掉这两人还是会露马脚,他们怎么圆这个呢?”

“他们一定会说头人为了逃跑杀的。”

“还是圆不了吗,头人是头人呀,他要出就出,没人会拦,压根不用杀。”

“你们以为他们这些人会跟你们一样,会去想这其中的破绽疑点,他们这些人听风就是雨,话说回来,他们这些人会想到到这来看一看吗?他们就知乱套什么都不会想。“

这些厨子们对小队长这番话不仅没异议,还点头哈腰地申明,他们的确不会想到来这瞧瞧,他们将会跟着那些遗老遗少们等着有人能拿个主意。小队长是什么人,他的头可不是这帮人能比的,他很快就想到杀人背后的更大阴谋,这两跟随还准备杀掉曲贝,他们知道曲贝出去了,他们一定会在这守株待兔,等着曲贝归来时将他杀掉,这样头人带着儿子逃跑更是无懈可击。

“曲贝得保护,两跟随可以象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杀了他。”小队长跟两兵说着,可他们手上没有武器该如何同两跟随对抗呢?他想到厨房里的刀,他要厨子们将厨房里的刀全拿来。厨子们一听曲贝还活着别提有多高兴,他们的王子还在就有主事的人。他们忙不迭跑去取了刀来,他们跟小队长倒成一条战线了。

厨子们跟小队长站了会,一个厨子想出问题犯着疑,站开些距离到小队长面前问他:“我们的王子曲贝出去做什么?”

“解毒,难道给毒死吗?”

“你说跟随杀头人,可他们为什么不将曲贝杀了后再嚷嚷呢?这样不就更好。”

“你以为他们愿意早早嚷头人逃啊,你们那脑袋怎么就不想想,头人知道下毒之人了,肯定要做调整,他一定是同其他人员约定了什么时辰聚集来有事要说,两跟随杀了头人,头人到那时辰还能现身吗?为免大家怀疑趁早先将这个事实颠倒,先下手为强,他们于是嚷嚷头人逃了,明白了吗?真笨!”

大厨子虽是跟着厨子们同小队长站一起,可他那心里一直就是在打悔,他怕呀,怕得不得了,小队长们握个菜刀能抵挡的了吗?他真后悔在软下地时干吗不直接装晕倒,这样后面的事什么真相他就不知,就不会卷入这乱七八糟的事里头了。他偷偷磨动脚,他本就站得偏远,磨了几下就到了边,他见同伴们都在认真听小队长说话,赶忙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溜了,脚底抹油溜得快,他溜得跟杀头人的两跟随撞了个满怀,他吓得一嗑巴“杀——”出来了。他一脸的慌张恐惧,“杀”就没了的话,引起两跟随高度的怀疑,这两跟随一前一后夹住大厨子,前头的勾眼盯住大厨子恶声恶气:“杀什么?说呀!”

“杀,杀,杀——羊!”

“这有活羊可杀吗?说!”

“杀,杀,杀,不杀羊!”

“说——实——话!”锃亮的两把刀一左一右架上大厨子的肩头,大厨子就从头皮一直麻到脚,麻的他尿失禁尿裤子了。刀的寒,刀的冷,从肩头直往下冻,大厨子给冻住,直挺挺的哪都动不了,“说不说!”刀向脖子移了移。

“我说,我说,那个囚徒小队长说你们杀了头人,他们现在等在进口小屋里等曲贝回。”大厨子出卖起来倒不嗑巴了,一口气就溜完了所有的秘密,可他并没给放走,两个跟随眼珠子一转挟住他,在他耳边交待一番。

乱套了,中间的不经召唤上到“上天”来,大家都是惶恐着询问该怎么办,这下发现他们是在互相询问,谁都了无主意。曾经跟随头人的跟随们也了无主意,他们请着最老的老贵族来拿主意。这遗老能怎么办,他还没从这惊破天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他只会颤颤巍巍地说:“这怎么可能呢丢下大家,他能往哪去呀?”

大厨子畏畏缩缩的样子来到大家身边,他害怕地吞回涌上来的唾液想往后缩,给身后的两跟随推上一把又恐惧着往前磨去。他用个快窒息的声音喊:“大家听我说,”有人似来出主意了,六神无主的人们极快安静下来聆听,“头人是跟囚徒小队长勾结,他用咱们大家换他活命,他们将会血洗咱们。”

“你从哪得知的呢?”一个跟随怀疑着问。

“今天那个囚徒小队长不是在厨房里吗,头人找他叽咕时我无意中听到他们谈条件,头人用咱们大家的性命和财宝换他活一命,小队长同意给他牵线搭桥。”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呢?”

“你们知道的我最胆小了,再说,你们会信吗?我就不敢说。”

“头人跑了,你现在说就是废话!”人群中响起愤怒的骂声。

“不废话,不废话,那个小队长吧,现在就在进口那屋里,他杀了咱们那的两人,等大军一来就放他们进来血洗,啊,血洗咱们。”大厨子这话说过脸不由自主一阵抽搐,他赶忙掩了脸低下头去,可惜他这怪异的表情、举动没人注意,是因为大家给他身后站的两跟随喊的话:“杀了小队长,护住进口,保收家园!”所吸引所激愤的没了理智,他们“啊啊”叫着向着那进口的小屋冲去,原地就剩下老的老、小的小,还就是病歪歪的。

进口小屋上方“乒咚”响,那声音如在太平时听,一定全觉得如同音乐的旋律。可这杀机四伏的恐怖时刻,却令大家警觉了耳朵去聆听。“这是咱们的族人,会是谁?”一个厨子大气不敢出似的轻声喊,小队长反应来:“是曲贝。”

“我们的王子?”厨子们打了下疑问,还是决定打开机关门看看。是曲贝一脸泪水的进来,一进来:“我爸在哪?”看到曲贝厨子们完全相信小队长了,可没容大家的脑袋思索全部展开,就听喊“杀”喊“冲”的声音,门那挤进两个、三个赤手空拳没带物什的族人。他们进来也不分人,见着人劈头盖脸就打。厨子们边抵挡着边急叫:“王子在这,王子在这!”可就是喊不住他们的疯狂。

带刀随从们一进来情况更是直转而下,那两跟随发现曲贝直扑而来,小队长拿两把剔骨刀抵挡他们大叫:“护曲贝出去!”他这一喊又吸引了其他跟随的注意,他们向着他来了。两兵本是护着曲贝要往处退去,见九个跟随如狼似虎要围攻队长,他们要曲贝自己快跑出去,他们返回帮队长。他们仨跟九个跟随厮杀,一人抵三,手里拿的又不是兵器是厨房用刀,悬殊之大如看在冷静人眼里,一定会想如是头人和小队长勾结,他们还会这么狼狈,得用厨房用刀来抵抗。可惜七个跟随给愤怒晕了头,死死咬紧节节败退的小队长们。

这种情况下曲贝怎能一走了之,他不明白跟随父亲的跟随们,为什么跟小队长象是不共戴天,还有厨子明显是跟小队长一条战线,而父亲却不见人。他给这乱象急得忘了危险,他见一兵手臂在流血,不顾一切要挡在前,要不是小队长眼疾手快给他挡了一刀,他就被从头给劈下去成为一具尸体。

曲贝没曾想这些跟随连他也要往死里杀,他想到父亲别也是这样给他们杀死,他想不明白他们跟这些跟随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背叛到如此地步赶尽杀绝。他悲痛欲绝戳在刀光剑影中,小队长以一抵三已是自顾不暇,这下还要分出精力保护呆若木鸡的曲贝险象环生。

死命拚上一阵,小队长疲乏地连自保都似难了,两把剔骨刀一把脱了手去,可那边一兵已经倒在地上,手上的厨房用刀也随之不见踪影,紧咬着他的跟随一脚踩住,他手上的刀高高举起就要往下扎了,小队长迫不得已甩出唯一的剔骨刀,逼离跟随躲闪化解生死这一关。另一兵趁机拉起地上的同伴,挡开另一跟随杀来的刀。

小队长没刀在手,拉上曲贝要逃,咬紧他的跟随哪能放过他们,紧追上去将他们罩在刀光之中,就听“当当”及冲杀的喊声,原来这千钧一发要命关头,测绘队的守兵们及时赶来,冲头的弓弩手两发弩箭碰击开劈向队长和曲贝的刀,真是好悬呀,就差那么半分。

小队长仁义宽厚想事长远,救兵一到他们占了上风,他喊着叮嘱他的兵别伤害这些人都活捉。全副武装的守兵对付九个跟随就跟吃个豆芽菜一样简单,那赤手空拳的更是容易的如同瓮中捉鳖,五十个守兵将他们围在包围里。

“我爸你们把他怎么了?”曲贝哭喊着向两跟随要父亲,七个跟随笨得还恨恨骂曲贝什么“背叛族人引大军屠杀族人,狼子野心人”“做坏事还要反咬的恶人”“没想到你竟是个坏的浑身流臭水的脓包”曲贝只顾着伤心流泪,回不了口辩不了白。

小队长听不下去他们的污言,大喝一声说道:“屠杀,这里血流成河了吗?你们是鬼吗?你们不是活得好好的还在这里不是在骂吗?这里谁在流血?是我们!背叛,是你们背叛,你们杀死头人却说他逃了,还要赶尽杀绝!你们,你们才是坏的流脓!”

“你们是一伙的,你当然要替他说话,想蒙骗我们真可笑,明明你们这些兵不就站在这了,出卖我们换他和他爹活命,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一个跟随给绑着了还要挣扎着想跳脚才嚷骂,他给守兵们按住嚷完话。

“你们是香饼饼能吃能填饿肚子吗?是半两钱能花吗?可怎么看不能吃不能花就是一堆废物,换来作啥用啊?值得换吗?”小队长讥讽过上前拎了是非颠倒的两跟随,吼:“说,头人的尸首你们藏在哪啦?下毒害曲贝,头人又被你们杀,以前我还觉得头人是大恶人,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比他还恶毒还狠还坏的!他一定对你们下不了手,而你们不念他手下留情反而杀死他,呔,恶人中的大恶人!”

那七个给蒙鼓里的跟随在旁听得是摸不着头脑,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想,外面又呼啦啦闯进一大帮子兵来,挤得屋里的人不得不往门外出。郡尉的兵也来了,嚯,真是乱中乱。他们进来大呼小叫着将所有部落人控制在他们手里,这其中还包括跟小队长同一战线的厨子们。这还不够,又将小队长和他的守兵挤开推开,可把小队长气得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这阵势不就象在印证将要屠杀,这不就是添乱让谣言成真。

小队长发现郡尉了,对他吹胡子瞪眼的,挨过去也不管郡尉的身份,一把拎了他的领口教训着:“你会不会看情况啊,已经控制下了你们还插一脚,添乱抢功是吧?利欲熏心你啊,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情说不清楚!”

当着这么多人,数不清的眼睛,这样给揪着,郡尉的面子怎么也挂不住,他咆哮:“是你的人大叫不好的,不好的,要我快快发兵,你控制住了还向我搬什么兵啊!”

部落人的眼睛睃来睃去看他们俩,想他们是不是争功要起内讧,他们甚至还想要不要趁这时机反抗。

“是我,是我,”堂哥军医现身在他们面前,他捅小队长要他松手,他赔上笑脸解释着,“事情瞬息万变,我是给两位法兽吵得晕了头,他们俩见曲贝,就是头人的儿子一人回去,因为这之前我们听到不好的消息,在猜头人是出了不测,就怕真这样他一人回去也是给杀,他们左一嘴‘要是曲贝给杀了,事情将会更复杂,内讧内乱’,右一句‘头人、曲贝都死了,他们内讧队长命也会休矣’,我就给搞得沉不住气了,要我们的人赶快上去,看到他们去了,我又一想那里复杂,我们就是五十人能行吗?因此,为保险起见我就赶快找您搬兵。”

郡尉的青脸色缓成白中见红润了,堂哥军医放下心来,转着看看小队长说:“没伤着哪吧?行啊,功夫有长进啊,好好的。”

“幸灾乐祸!什么好好的,幸亏这屋子小挤挤地打不开手脚,幸亏他们人还不算多,幸亏只有九个有刀的,否则,我早就身首异处给他们大卸八块了。”这里正解释着,那边出现纷乱,曲贝挣开束缚冲到两跟随面前,抓着他们又摇又晃又哭又叫:“还我父亲!还我父亲!”他的疯劲又让那七个蒙鼓里头的跟随骚动,纷纷挣着要站起身子,因为他们怎么看曲贝不象做假演戏出来的。他们一动其他部落人也挣扎起来,郡尉的兵自然也得跟着动作起来。郡尉瞧部落人动成一团了,想他们是演的那一出,他问小队长是怎么回事,可把小队长恼火得真想飚一句“笨脑壳”出来,明明堂哥军医先前说得够清楚了,再看这情形也应该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嘛。小队长忍住想骂出口的话,翻个白眼算是回答。

此时两个跟随就跟王八死咬不松口,他们反而说:“你们勾结外人屠杀族人还装无辜,真恨不得将你们碎尸万段!”郡尉受了小队长白眼,这下又听到这话,他也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将两跟随各踢上一脚嚷嚷:“勾结谁?屠杀谁?你们还有理了啊,碎尸万段的该是你们!测绘队走过那么多的部落没事,就是到你们这出事,要不是救得及时完完啦!”他还算聪明点到此打止,没将他们这些为官者也会完完带出来。

两跟随给踢得火辣辣得痛,他们还要嘴犟:“这是头人下得令,怪不得我们。”

“哼,头人呢?交出来,我当场将他杀了不为过!”郡尉向他们要起头人来,部落人的脑袋都大了,大厨子说头人和外人勾结出卖族人保命,现在这些外人却还要向他们要头人,这些不开窍的脑袋呀四处找寻大厨子,他们发现大厨子给控制在一个角落头破血流的。

大厨子在这一场打斗中是最可悲可怜的,他照两跟随的话怂过火并没给两跟随放过,两跟随挟着他同大伙一同冲了来,他见厨子们和族人打成一团,那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呀,他的心受不了就去扳架,他想说出真相,混乱中他无法说,他夹在中间左右挨打,给打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曲贝伤心过度,他软在地上呆呆木木,他万万没想到父亲会惨死在自己人手里,是他曾经无比信任的人。小队长看到他觉得他是世上最可怜的人,他想帮曲贝,他不知郡尉会对曲贝是什么样的态度,他试探着询问起来:“现在可以肯定头人已死,这些人该怎样处置?特别是他。”

“按大秦律法他们都得死,他们是叛民。”郡尉的回答引起骚动,被控制的部落人徒劳地挣扎,他们愤怒的又失去理智,嘴里又开始骂曲贝和头人出卖绝了族人。

“叛民说不上吧,他们就窝在这,没攻下别的地方半寸半分地。”郡尉搞不懂小队长为什么要帮这些愚蠢的部落人说话,十几天的囚禁他就这么不在乎,还有差点就完蛋的队伍。他认真盯看小队长打量他,“别这样盯嘛,这事关系边关安稳得慎重,得请郡守来一同商议下嘛。”小队长说这话真意是想拖延下时间,他好将这里面的实情能完全如实展开,现在这里呆着的每一位,特别是郡尉该让他为这些部落人考虑。

当务之急首要做的就是找着头人尸首,得让这些还蒙在鼓里的部落人明白他们是被骗了,从而使他们能和曲贝一条心,同时也能使郡尉知道他面对的是一群被诡计愚弄的部落人,“头人在哪?”小队长威喝两跟随,两跟随死不应口,守兵打破他们的僵持,他们报告:“黄昏时分我们听到有人喊曲贝,好惨的声音。”

“哦,在哪?”

“不知道,我们就在这段路,听到似从上方传来的,但去看又没看到什么。”

小队长被头人带过看大雪山,一下子想到那个可看到大雪山的最高位置的丈道,他赶忙上前摇醒曲贝:“你不是想知道父亲的情况吗?那就去可看大雪山的最高地方。”

曲贝抽噎一声醒了般睁大眼睛,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了,小队长示意将所有的被控部落人也一同押往,这点上郡尉没有异议。众人跟着曲贝,他走得真快,最后是跑起来,大家跟着他跟着他动作。

头人的尸首掩在夜色里模糊呈一团灰白,火把照过去曲贝凄嚎,他的父亲已死多时,身下的血将尸首冻住在石板道上搬动不得,他的双眼大睁嘴角紧皱,一副痛恨无比死不瞑目的遗容,可知他到死亡最后时刻是痛恨自己当断不断后悔莫及。

头人竟会这样死去,郡尉叹息声,他命人将尸首撬下搬进屋去,给那些部落人好好看看。曲贝昏死过去,小队长将他托付给堂哥军医全权照看。他先郡尉下手,郡尉只得由他做主。那些蒙在鼓里的部落人看到头人死相,个个才明白过来他们的确是被自己人所欺骗,他们冲着大厨子怒吼,冲着两跟随咬牙切齿。那七个被骗的跟随挣扎着束缚挨过去踢上几脚,给郡尉的兵拽过去,回头还要破口大骂个“白眼狼”

曲贝在堂哥军医喂过水后就醒了,跟小队长一个战线的厨子们,在小队长强烈不满抗议下给放回厨房,是他们给堂哥军医手里递上暖和的水喂进曲贝的嘴里,他们见曲贝醒了无比欢欣,他们个个都要轻声呼唤下“王子”。

曲贝这一醒来眼睛饱含泪水,但他没有哀嚎,没有愤恨无比的表情,没有躁动他的身体。他静静得带着哀伤的气息站起身,走到烧有热水的大锅旁揭开盖,弯腰取了放旁的木桶,一瓢一瓢舀起水来直到装满。曲贝舀满水犹如飘魂般离开厨房,来到父亲生前住过的屋子,床头上老是叠放有一叠的衣服,从里衣到外袍都有,每次看到时都会奇怪,但现在他懂得这是什么意思。他找到一把梳子放在这一叠衣服上揽抱在怀里,他又回到厨房,这下他开口了,他恳求帮他将热水桶提上,这一刻厨子们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他们带上该带的泪水涟涟跟在他的身后。

曲贝向兵多的地方走去,声明他要见他的父亲,郡尉的兵要他等着,他们飞速向郡尉报告请示。小队长和郡尉就头人的尸体争吵,郡尉想要兵们抬上头人的尸体,押上被控制下的部落人,去向其他还未给给搜抓起的“漏网之鱼”们示威。小队长强烈反对他的想法,说人已死,这样做是不道德,是卑劣的行为,是让矛盾更激化的丑恶举动。曲贝要来收殓父亲的尸首,曲贝这么快就醒了,小队长没有料到。曲贝收殓父亲,郡尉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个孝心法的。他们俩停下争吵全都从头人的尸体旁离开。

曲贝进来,他拒绝身后想帮手的厨子们。头人僵硬的尸体很难搬动,曲贝孱弱的身体根本搬动不起,他流泪跪在父亲身旁,一遍一遍深情呼唤着父亲。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这种现象,发硬的尸体在亲人的呼喊下会渐渐变软。头人大睁的双眼给曲贝抹合在一起,曲贝从桶里倒水到盆里给父亲细心地擦脸,又擦净脖子上的血迹。他给父亲擦洗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他一个人费力做着,他在用劲的喘息,他累坏了一屁股坐下到地上双手颤抖。他喘了会气歇了下力,转头向旁人哀求帮他找针和线来。

针线拿来,曲贝一针一线动作轻柔,生怕弄痛父亲似的仔细缝合父亲脖颈上的刀口。真让人受不了,旁边一片低低地啜泣声,就连在旁冷眼观看的郡尉都在心里深深叹息,想头人还是挺值得,有个这么好的儿子,能有多少父亲能拥有这样的孩子。这一切做完曲贝最后给父亲梳理起篷乱的头发来,他坐在地上将父亲的身体抱起到腿上放好,他摘下沾在父亲发上的干草,一边梳理一边同父亲说话。杀头人的两跟随崩溃了,他们又哭又嚎又忏悔。

曲贝累了,停下梳理闭上眼一动不动,小队长生怕他随父亲而去忙上前说:“曲贝,你只有好好活着,才是对父亲最好的孝道。”堂哥军医也赶上来给曲贝把脉,他召唤上厨子们,人们将曲贝从父亲的身下移出,将他背回到厨房。

堂哥军医舀上骨头汤一边吹一边一点点喂给曲贝喝:“他太虚弱了,又悲伤过度,得好好看护才行。”老的老,小的小饿极了,老的带着小的摸向厨房来,他们这一路害怕惶恐着,看到厨房就在眼前极快溜进厨房,猛然,他们看到堂哥军医全都吓得怔愣,可又见他在喂曲贝,他们的王子,怔愣的眼又变成惊愕。两跟随不是说头人带着曲贝逃了,大厨子不是说要领着大军来屠杀,现在曲贝在厨房昏迷着,堂哥军医他们认识,是测绘队的军医,是温和和的一个人,现在还是温和和的,并没狞狰呲牙张爪。

厨子们招呼老和小来吃,他们将事儿说上一遍,头人被两跟随所杀,大军已经进入这,老和小吓得才刚吃下几口就打“饱嗝”不断,他们打嗝吃不下东西,小队长带着兵又风风火火闯来,这下嗝不打了,小的们尖叫直往老的身后躲。老的强忍着心中害怕,护住小的点头又哈腰。

小队长来是来看曲贝醒了没,没曾想吓着一群老少。他急曲贝醒了没就是想曲贝能担起拯救族人的义务。这些族人没有出头人怎行,郡尉现在咄咄逼人,一点听不进他的好言相劝,他正集合他的兵,要对这迷宫进行大搜捕,要将这里的所有部落人一网打尽。曲贝未醒,现在面前就有群老少能怎样,只能让他们先躲进难找的地方藏起,然后,然后就看能不能化解掉郡尉拿所有部落人治罪的念头,这关键性的人物就是曲贝。

“曲贝,在这时候现在这情况,你不能撒手跟你父亲一同离去,你不是要替父亲抵罪吗?我看你应该是替父亲赎罪,现在你的族人将面临着被灭族,还有那些被你们奴役的囚徒,你们也该有个谢罪,这必须得是你,你是头人的孩子!”曲贝没醒,这是小队长急得在他耳边叨叨。他的话通过曲贝的耳朵进入他的脑波,激起他还未泯灭的责任心。曲贝“嗯”一个激灵睁开双眼环顾四周,责任让他坐直身子,曲贝醒了,厨子们高兴地流泪,他们想他们有主心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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