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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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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当叶寒十五岁从女院结业的时候,也是到了她可以议亲的时候。通常氏族大家会把自己的女儿放在身边再待个两三年,十七八岁再出嫁。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们先看好自己的女婿,或者培养自己的心腹。

每一年女学生的结业,不仅是整个女院的宴会,还是整个大云朝人人欢庆的节日。朝廷稍微有些脸面的人,都会带着家属去女院做做客。看似是女子结业,其实全然成了婆媳会面的场景,令人叹而生畏。

叶寒在这三年女院学习中偏科很严重,因此她并没有以全院前二十的优秀成绩毕业,也避免了院士将她的名字张榜布告。朝中大臣的内院虽为争前二十的儿媳而争得头破血流,却也与她无关。

小十一的成绩堪堪入了前二十,和煦帝一高兴,就把自家女儿的成绩放到台面上一显摆,就上来几十道向帝皇家求亲的折子。

皇帝很高兴,私下询问十一的意见,小十一撇撇嘴,表示自己谁也看不上。和煦帝冷着脸,语重心长地说:“十一,父皇不想把你的婚事当成政治的筹码,因为父皇希望你能找一个真正能护着你的人。”

十一愣了愣,她从没想过自己高高在上的父皇会这么严肃地讲这些关心自己的话,心里像是吃了混了蜜水的苦药,又苦又甜。

叶寒的亲事虽然不像十一那么火热,但是凭借着她依傍祥瑞之光诞生的传言,家门口就足以被来往的媒人踏平。

叶寒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媒婆,她们总是把死的说成活的,变着法子想把叶寒推销出去。

就如刚刚离开的张媒人,是朝廷里赫赫有名的张首辅派来说亲的。张媒人对于首辅家令郎的赞扬是不遗余力的。说相貌可若潘安,才能可比管仲,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儿郎。而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张首辅的男儿肚大臀圆,时常流连花丛少有归家。给他讨媳妇也只是希望家里有个人能看着他,让他安分一些罢了。

所以叶寒非常不耐这些个张妈妈,李妈妈的来自己家里说媒。

这天,家里又一个姓王的媒婆来家里串门。她串门的方式可跟其他人不同,她先是拿出庚帖以示诚意,溢美之词并不多说,开口就讲明来意。

可怜的叶寒本想窝在自己的被窝里再睡一会儿懒觉,就被贴身的丫鬟抓起来穿衣打扮。

叶寒不敢和娘亲说自己要嫁的是隔壁的浩然哥哥,怕被别人说是没羞的姑娘,但是除了今浩然,其他人又入不了叶寒的眼,只得磨蹭着让今浩然明白自己的心意,或者找自家娘亲和她好友探探口风。

叶寒梳洗完不情不愿地被丫鬟往厅里推,等她又一阵磨蹭完走到厅里,就见坐在厅上的今夫人和今浩然。顿时,她的脸“轰”的一下子又红了。

只听见三夫人拿着手帕掩着嘴偷偷笑道:“这孩子,这么容易脸红。”叶寒心里悲愤道:“娘亲啊,就别说我了。”

但是三夫人显然没有眼见,瞅着自己好友说:“我们家叶寒从小就喜欢跟在你家浩然身边,嫁给你们浩然,我们才能安心。”说完乐呵呵地拉着好友的手表示亲密。

今夫人也不甘示弱:“可别说,我们浩然打小就是一个小大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就只有遇到你们家叶寒时才心慌意乱,显得他是正常男孩。”

两个好友讲话真是一点也不顾及身边的人,只把两人的脸说的红得剔透如苹果。今夫人又继续说:“叶寒女院一结束,我家这傻儿子就旁敲侧击地想要我们来说媒。可是我们哪能如他的意啊,从小就没见他有什么事情是求着我这做娘亲的,可担心死我们了,这孩子长大会成什么样。后来看见你们门前络绎不绝的媒人,他才对我们表白心迹。”今夫人停下喝了一口茶,“现在就等小寒你表态啦!”

叶寒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浩然哥哥,今浩然对于自己是不是有同样的感情,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叶寒很久。久到她经常会因为今浩然的一句关心而开心一天,又因为他忙碌没时间见自己而哭丧着脸。

直到今年的毕学旅行。来女院的第三年,院士总会集结这一批学生去东山踏青。说是踏青,但其实是将学堂学习的知识融入生活之中运用。有些女学生认为,毕业以后就得嫁做人妇,学习知识也只是为了能够高嫁,可没想过把这些骑射御车功夫融入生活之中,只要嫁的好,这些活都不用自己来干。

但是这院士却是不理会这一群女子的心意,他只是道:“文,莫吾犹人也,躬行君子则鲜有。教,则为之用,不用则罔学。”两句话就把一干人等都打发走了。

叶寒是很赞同院士的做法,她认为学了就得用到生活中,若是只学不用,那还不如不学。所以作为“御”这门课的头号学生,驾车的任务就落在了叶寒的身上。叶寒很兴奋,这是她第一次正式驾车出门。

女院踏青的大阵仗,自然不能单有一群女学生浩浩荡荡地出门,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伤害了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院士也不好向她们的家人交代。所以女院每年的踏青,请的都是隔壁尚院里成绩上位者跟着一群女学的姑娘鞍前马后地看家护卫。这对于促进两院的友好交往又是一件乐事。

出门在外,叶寒并不做小女生的打扮,英姿飒爽的红黑相间骑射装,红色发带将一头的长发高高竖起,显得脸上的轮廓雌雄莫辩,她端坐在马车上,一手拉绳一手执鞭,何等的意气风发。

今浩然骑着马跟随在叶寒的身边,以前那个小不点的姑娘如今已经成长得可以和他并驾齐驱了。他有些恍惚,看着叶寒脸上因汗水而晶莹夺目的光芒,他忽觉孩子已长大,果子已成熟的自豪感。

而马车的另一边,是与叶寒“结怨已久”的辛夜久。他和今浩然同岁同班,两人又是比肩而立的对手和朋友,他对于叶寒的印象,是哀大于喜的,可是没想到,当年撒他一身尿的小团子,如今会成长得光芒旺盛。

叶寒驾车技术很高,她不似寻常车夫,把马车驾得异常颠簸,她总能在一鞭一驰之中找到最佳的马车奔跑规律,奔马四蹄的着落点被她算得准准的,也就避免了车内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呕吐模式。

小十一就很喜欢坐在叶寒的车里,她掀开车帘自顾自地欣赏着自家好友的驾车英姿。她一直很佩服好友的驾车技术,虽然叶寒毫无保留地把自己驾车的心得与十一分享,但是十一还是无法领会叶寒的驾车窍门,但这并不妨碍她坐在叶寒马车上的欢喜。

她为了这次的毕学旅行,打包了很多粉阁的桃花酥。就她的话来说,如果问她离开京都最遗憾的会是什么,她会想说,那就是吃不了桃花酥了。因此,行李虽然要从轻而带,她还是得抱着足够多的桃花酥旅行了。

十一与叶寒并肩坐在马车两侧,她轻轻剥开滤纸,就把一个粉嫩嫩的桃花酥往叶寒嘴巴里送,接着又拿起一个递给自家的哥哥:“九哥,接着。”

辛夜久不久前才知道,自己家的妹妹和叶寒成了至亲好友,自己却浑然不知,也怪太久没有关心妹妹,平时也没注意她所交的好友姓甚名谁。

今浩然苦着脸看着三个人甚是欢乐地吃着东西,并不是多么爱吃这桃花酥,而是这么直接地被忽视,总难免有一些尴尬。

十一转头一看,哟,这还有一个没分到,顿时就往今浩然边上扔了一块。皆大欢喜。

这毕学旅行之地虽在东山,可这地早几年就被院士买下,专门供自己女院的孩子来实地学习的。

这座小山的四周由皇家重兵把守,若说危险也是谈不上的。只是这野外生存,总是害怕一些蛇虫猛兽之类,尤其胆小的女学生,早已躲在临时搭建的房子里不愿出来。

日暮时分,叶寒和一群女学生打算要夜探屋后的小树林,想要参加的都是一些胆子大的学生。终点处已安排三个女学生等待,每人需穿过树林到终点处拿一枚她们刻的印章返回即可。

叶寒胆子不小,最喜欢凑这种热闹。等轮到她进到小树林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看不见了。空气中弥漫着丝丝令人落寞的寒凉。叶寒右手拿着灯笼,想出其不意的早些返回。她想起早晨探路的时候发现有一条捷径是可以贯通这片小树林的。她寻思再三,决定冒一冒风险,就往那岔路上拐去。

众人在起点和终点处等待已久,却始终不见人来。起点处的小十一顿时慌了神,想要冲进去看看究竟。终点处的女学生则感到非常奇怪,一般半个时辰就会有人往来现在却无人来拿印章,想着是不是这游戏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先行离开没有来通知。所以三个人就结伴拿着灯笼返回去看看。

十一看了看一起回来的三人,却不见自己的密友,终于是按耐不住跑到自家亲哥那里去请求帮忙,又急急忙忙跑到院士那里说明情况。

辛夜久一听叶寒不见了,立刻就打着灯笼到小树林里查看情况。随之进去的还有今浩然。今浩然一想起当年的事故就有后怕,更加担心自己的小叶寒是不是又一次陷入危险之中。

叶寒完全不知道树林外大家都已经乱了套。等到她穿过捷径到终点处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条捷径竟然不是什么捷径,穿过密林踏过小河,所需要的时间要比走原来的大路多了一倍的时间。

她人到终点处,却早已不见等在终点处的女学生,火堆里的火已经熄灭化为缭缭轻烟。异常疑惑的叶寒只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急事。所以她没多想打着灯笼就往大路返回。

还未离开几步,就听着今浩然的声音高声呐喊着:“叶寒,叶寒。”在这幽暗的树林子里显得异常响亮。

叶寒只还以大叫:“我在这里。”说完,她就往对方声音出处摸索了上去。

今浩然一听见叶寒的声音就小跑上前,伸手就拽着叶寒往怀里带。拍着叶寒的背,他嘴里念叨着:“下次不要再一个人乱跑了。”说完又把叶寒拉开查看是否受伤。

叶寒看着今浩然的举措,疑惑地解释道:“我们正在玩游戏呢。我从小路走的,没想到走了这么久,到终点的时候却不见其他人在。我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现在正打算往回赶呢。”

叶寒的眼睛在灯笼的映照下扑闪扑闪的,而嘴巴里又一直不停地冒着一句又一句的话语。今浩然突然感觉自己什么也听不见,只看见她嘴巴张啊张的,所幸用自己的嘴巴堵上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叶寒整个人都蒙住了。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也忘记要去解释什么。她脑子一转,忽然想,她现在是在和今浩然亲亲吗?霎时,热气上涌,忘了呼吸。

今浩然则促狭地笑了笑,看着叶寒的窘态,提醒她要记得呼吸,知道叶寒并没有推拒,他也就不客气地继续亲下去了。浩然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没有控制力,他只是害怕叶寒会离开他,他怕极了这种把叶寒走丢了的感觉,失而复得,看着叶寒在自己怀里,心里便觉得十分满足。

而本是在今浩然前先追进树林的辛夜久,看到岔路一侧有叶寒掉落的手帕,就急忙拾起往小路上追赶。等到他沿着叶寒走过的小路赶到终点,看到的却是两人抱在一起亲吻的场面,顿时就感觉心里一空,似乎什么东西不小心就被他丢掉的失落感。他隐了隐自己撤在林子里的身影,就一个人落寞地走掉了。

十一看着自家哥哥像丢了魂似的回来,以为叶寒出了什么事情,急忙抱住自己的哥哥问情况,谁想辛夜久只是淡淡说:“他们随后就回来了,不用担心。”语气无悲无喜。

直到看到叶寒和今浩然相携归来,十一才差点哭了出来,骂着叶寒怎么去了那么久,还她白白担心。

自从确定了今浩然的情谊,叶寒看到今浩然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每次打算和今浩然多说几句,就会因为自己的脸红而急忙躲避开去。这毕学五天,今浩然又是把叶寒看得紧紧的,两人之间的尴尬让十一也觉得不对劲。

今浩然终于是等到了上门求亲的这天。在他的印象里,他等这天等了多久?应该足足有十五年了吧。看着自己手里抱着的小娃娃,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如今已经是可以成为他夫人了的女人。只见叶寒几乎把自己的头埋到了衣服里,微乎其微的点头答应,仿佛已经是她下的最大的决定。浩然看着这个女孩,顿时觉得此生无憾。

两人议亲还未正式提上行程,大云朝却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平时看着好好的和煦帝为什么突然病重卧床,皇朝的上空黑云压城,来往商客只是叹道:“这天,恐怕是要变了。”

叶寒很忙,病重的和煦帝连夜召叶家三爷带叶寒进宫面圣。病床上的和煦帝完全看不出当初的皇室尊容,但是身上沉淀下来的威严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和煦帝看着跪在下方的叶寒,缓缓地开口:“叶寒,你也应该知道,你一出生就带着天象而来,给大云朝驱散了阴霾。所以······”和煦帝停顿了一下,缓了一口气说道:“朕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从朕的众多儿子中选择一个当你的夫君。朕将帝位传与他,并让他以帝后之位迎娶于你。”

说完这些话,和煦帝喘着气,等着叶寒的回答。

然而,叶寒此时已经面无血色,脸上完全失去了表情。她不知道和煦帝为什么会在一个女孩身上下这么重的筹码。她只是出生的时候比别人多了一束白光而已。

更何况,叶寒心里只有今浩然一人,没有多余的心用来置放他人,即使是一个未来的皇帝。她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和煦帝说道:“皇上,小女,不愿。”

和煦帝没想到这个和自己女儿一般大小的女娃子会有胆量来忤逆自己,他沉了沉声说:“不愿什么?”

叶寒无措地失了力气又被迫提起勇气说:“小女不愿嫁入皇室,不愿嫁给皇子,不愿做这大云朝的帝后。”说完陡然如失掉了灵魂一般,只靠着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跪拜在皇帝榻下。

和煦帝轻咳出声,“我既言以罢,不容你不愿。”他冷冷地看着叶寒,打断了她所有的希冀,“罢了,你回去吧。朕自有主张。”

说完皇帝就让人搀扶着叶寒交给叶家三爷。一路上,叶寒似乎失掉了自己所有的心神,她没想到自己的幸福来得这么快,去得也这么快。她心里只有一个假想,她和今浩然或许真的是有缘无分了。她不甘心,她爱了多年的一个男孩,却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一句话就和自己分别了吗?

她久久说不出话,她很想哭,却发现自己连哭都哭不出来。

母亲来问叶寒,皇帝找她说了什么话。叶寒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娘亲,竟感觉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她没有去过皇宫,她正准备着嫁给今浩然当个幸福的新娘子。

三爷似乎早已察觉,拉着夫人的手,轻轻摇摇头,让妻子不要去打扰女儿。

一整个晚上,叶寒都没有睡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冰冷的偌大的皇宫,自己孤零零地跪在地板上,皇帝要她做个选择,她没办法拒绝,她说不出话。

睁眼到天空露出鱼肚白,叶寒愣愣地空白了整个晚上。直到朝廷里颁布三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将皇上的第十一公主嫁给廷尉府公子今浩然,今浩然升至内阁。

第二道圣旨,死后将自己的皇位传位于九皇子辛夜久。

第三道圣旨,任皇位者以帝后之位以聘瑞和郡主叶寒,掌管六宫之位。

圣旨下,皇帝薨。大云朝的天,终究是要变了。

大雨磅礴,众人哀悼。

今浩然无法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圣旨,内心早已被千百根针扎得出血。他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下这个圣旨,他多年守护的姑娘要嫁与他人,自己要娶一个根本不爱的女子。

皇帝已死,他就是想找人理论也无从下手。黑暗突然把他掩埋,什么都看不见。叶寒和今浩然,各自在自己的屋里发呆愣神,难以从这巨大的噩耗里摆脱。

小十一守着父亲的遗体,哭得泪流雨下。她不知道明明昨日还怜爱自己的父亲,今日为什么就这么说走就走,没有预兆地把她扔给别人照顾,撒手就离开她了。为什么照顾她的人却是好友爱的人,她想问问这个作为皇帝的父亲,到底是怎么为她想的。

帝薨七日,新帝登基,新帝下旨守岁三年,皇室停止一切嫁娶行为。

辛夜久突然想起那个沉默异常的女子,面无表情地跪在自己脚下,信誓旦旦地说:“陛下,小女无德无以成帝后。小女作为大云朝祥和之光降临于世,只愿一盏青灯伴古佛,祈祷大云朝繁荣昌盛。”

辛夜久看着这个狠心的女人,冷冷地问她:“你就这么不愿意嫁给朕么?”

叶寒双手着地趴着,头狠狠地往地上一磕,“望陛下谅解。”

辛夜久右手臂上青筋凸起,伸了伸手掌又紧紧握拳,面如寒霜,“朕给你时间考虑。”

北方有羌,隐而未发,蛰伏以待。也不知羌族何时得到和煦帝逝去的消息,突然大举来攻。

新帝上任而根基未稳,羌族来袭,猝不及防。将军府三儿郎请旨抗敌,北上御羌。内阁新贵今浩然请旨共赴战场,道:“国家之难则民难,臣欲以报国不忍安于室。”

帝准,命其即刻帅兵前往御敌。

这场战打了足足一年,羌族早已蓄谋攻入大云朝而苦于没有机会。正逢新帝登基未稳想要一举攻入皇朝。

可是大云朝几百年的沉淀哪里是小小羌族可以一口吞掉的呢?即使他们准备再精良,也无法阻挡大云朝的铁骑反攻踏平羌族土地。

和煦帝这几年早以察觉到羌族的蠢蠢欲动,已经和几个武将商议要并入羌族土地。可惜,到和煦帝临死时,这项议程还没抬上台面。

新帝登基,却等到羌族异动。辛夜久是个相当有决策力的皇帝。面对羌族,他已经在自己父皇作战的基础上制定了一套一劳永逸的征战手段。

叶家三个将军果然没有让辛夜久失望,很好地贯彻了帝王的方针。令人意外的是今浩然的表现。他以一敌百,率领少量精良士兵深入敌人内部,瓦解敌人的内部队伍。叶三爷里应外合,从外部攻入,两队汇合,打得羌族措手不及,哭爹喊娘。

辛夜久也没停歇他的作战计划,直至羌族组长阿萨蛮挥白旗投降签订并入大云朝条例。这场打了一年的战争才就此停歇。自此大云朝的版图又将扩张一块土地。

大云朝士兵胜利归师,沿途收到的欢呼声一阵又是一阵。突然,街头人群异动,有个小女孩突然冲出马路,摔倒在今浩然的马前。马儿受惊,今浩然单手控马,身体下弯,一手捞起摔倒的女孩,坐与胸前。

他正想询问女孩的住处,谁想,等待他的却是一把尖锐的刀刺。

辉刺下,鲜血流,今浩然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前的女孩如寒冰一般的眼眸,女子身体向下一滑就流利地滚下马背,倏尔一蹿就混进热闹的人群之中。

三爷跟在今浩然身后不远处,看着女子窜上马匹又矫健地下马,正是觉得奇怪,又见马背上摇摇欲坠的今浩然,顿觉情况不对,直到策马翻身看到今浩然胸前滚滚直流的鲜血。

叶寒在家里一直等着自己的父亲归来。整整一年,每月都能收到的父亲的家书。虽然父亲只花三言两语就把每场战斗的场景描绘下来写给叶寒,但是战场上的凶险何止是这么寥寥几句呢?

直到最近传来一封家书中,父亲说:“战争已胜,不日将归。”的消息,她一年来惴惴不安的心突然就得到了安慰。

但是叶寒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短短几日,本来已经胜利的人群中突然传来这么一声的噩耗,“今浩然遇刺已死。”

叶寒从没想过今浩然会死。虽然这一年来她为了避免尴尬很少询问父亲今浩然的消息,但是父亲还是有意无意地会提到今浩然,这次他领兵作战,直追敌人兵临城下。又或者他率兵迷惑敌人遇险脱困等等。他父亲曾不吝惜地赞扬今浩然是战场上的天才,率兵作战的能手,是个适合驰骋沙场的将军。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场冷酷的战争并没有打倒这颗战场上闪耀的新星。而他却陨落在胜利归师的路边。

三爷检查过那把插在今浩然胸口上的匕首,确认是羌族皇族的东西,上面有用小子写着两个字“十七”,应该是某位公主的东西。

叶寒抓着父亲的手,踉踉跄跄地移到今浩然的棺木前,她想象着今浩然还活着的时候,他对着她笑,对着她唠叨。而现在却冷冰冰地躺在她面前,闭着眼睛失去了生气。

她问父亲,今浩然死前有没有什么交代他的。三爷摸着女儿的头,心疼地看着女儿憔悴的模样,抹了把许久未流的眼泪,他说,“浩然死前一直抓着你送给他的玉佩,跟我说,让你好好活着。”说着他拍拍叶寒的背脊。

叶寒不知名地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豆大的泪珠从叶寒的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巨大的悲痛瞬间淹没了她的意识,她大声地哭着,失去了自己的理性。

在她知道自己不能嫁给今浩然的时候,她也只是沉默着。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爱自己,而自己也爱着的男孩。即使在他随军出征的时候,叶寒也只是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玉佩交给今浩然,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她在家里等着他。虽然两个人都不知道今后该怎么相守,但是事在人为,总有办法的对不对?大不了叶寒真如自己所说,青灯伴古佛她谁也不嫁了。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心中那个护着自己爱着自己的英雄就这么突然死去。深夜树林里的那个吻,时常萦绕在叶寒的心里,这一切仿佛昨天才刚刚发生,今天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叶寒如何不痛?她只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看看,这颗心现在是不是还是完整的,为什么这么痛彻心扉。

今浩然下葬的那天,叶寒也受了风寒卧病在床。

敬熙帝辛夜久追封今浩然为护国大将军,虽未娶十一公主,但是破例按皇室礼葬。

叶寒倒在床上,想象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十六年,时时都有今浩然守在自己的身边,如今,今浩然身已死,魂已归,她却已经无所适从。

原是简简单单的风寒,愣是被叶寒拖成了肺痨,性命垂危。叶寒想到今浩然临死前还要让自己好好活下去的话。她很想说,你不在了,谁能护着我好好活下去呢?

敬熙帝来将军府看过叶寒,他看着叶寒半死不活地窝在自己的床上,眼神失去焦距,没有任何的求生意识,他对着叶寒恨恨地威胁着说:“你听着,如果你不好好活着,到地府我也追着你跑。你也别想和今浩然双宿双飞!”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叶寒的眼角滑落泪珠,她笑了笑,惨淡异常。

叶寒终究是没熬过这个冬天。在叶寒即将十七岁的那天晚上,就如她来时的光芒万丈,她死的时候同样的一束光打在将军府的上空,只是这次白光停留的时间很短,像是悲哀地带走叶寒魂魄的鬼差,冷冷的,毫无保留的。

敬熙帝大恸,生生吐了一身的血。他想,他果然太好说话了,竟让她就这么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他曾想过要放过叶寒,如果今浩然没死,他是愿意割爱让他们淡出世人的视线的。可是今浩然却这么不负责任的死了,徒留叶寒一个人哭得肝肠寸断。这时他就决定再也不把叶寒让给今浩然了。可是没想到叶寒竟然会这么决绝,竟是连一点希望也不给他。他胸口气闷,看到将军府上空的白光,仿佛回到十七年前的那个晚上,他问自己的父皇,那道通天的白光是什么?和煦帝笑着,温和地说,那是保佑我们大云朝最祥和的白光,你长大以后可要好好保护出世的那个小孩子。

辛夜久似懂非懂地点头答应父亲。

辛夜久的视线开始模糊。如果可以,他真的就想到地府去找叶寒算清这笔账!

七日后,太医测敬熙帝隐疾突发,辛夜久召回了还守在京都城外的十皇弟,把自己的遗愿同这位许久未见的胞弟商议。

又过三日,帝薨,留下手诏,传位于敬熙帝的十弟辛夜沉。

大云朝两年内逝了两任国君,换了两任皇帝,众人皆惊。纷纷表示对短命皇帝的哀悼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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