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1 / 1)
坐在离家一条街的老榕树下,依旧面无表情,嘴唇有些干。可我身上剩下的钱让我买瓶水都奢侈。
没想到同便利店那位标致的小妹妹讲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不好意思没带够钱”。烟和酒留在柜台,然后转身离开。不想探究身后的目光,如何也好,我看不到。
按照法律规定,爹娘意外死亡,我本应获得一笔财产,但全被我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瓜分走了,留我一套旧房子,就是我现在住的。我没有去争,对于艺术家来说,钱乃身外之物。
但有时候,艺术家也要吃饭。
我一直坐着,直至星光闪烁,然后回家。照例煮了一碗清汤面,没有味道的吃完。
坐在窗前,看着我的花,尽管他们不开。我觉得我应该去找份工作。
那晚我在画室待到天亮。我的画永远只有两种主题,花与器官。
没有为什么,我毫不犹豫的走进大厦,也毫无准备。没关系,我不要脸,他们奈我何。
考官的问题我都对答如流,我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很满意。但是看他们的脸色,我答得不好吗?
他们让我等通知。那就是没结果。看来才华横溢的我只能才华横缢了。
我走在走廊,地板光滑明亮的好似打了蜡。我软着腿缓慢的挪着步子,真不是我太喜欢这家公司想赖着不走。走廊一面是墙一面全是落地窗,尽管我已经拼命靠着里面的墙走了,可瞥见另一边一大片蓝天,还是感觉自己悬在半空,想到这栋大厦的高度与我所在的楼层,心里各种惶恐。我畏高,并且十分严重。
奈何这条走廊那么长,我看着尽头的电梯,内心正挣扎着要不要装作晕倒,等别人把我抬下去。
有人唤我。听到那个声音我便想到昨天那个人。抬头,果然是他。
我扯了扯嘴角,努力压抑住恐惧,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嗨,高中同学。”
他皱眉,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打量他,皮鞋,西装,打理过的发型,正式中带着随意,与昨天那个同我一样一身休闲的男子比,多了分成熟。其实我挺受不了成熟的男人。不禁看直了眼。
以我的聪明才智推断,他在这里工作,并且职位很高。身边路过的职员都很尊敬的同他打招呼。同时疑惑的看我一眼,但目光中多无深究,我想这应该与他有关。
对视良久。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拽着离开这条走廊。
“怕高还走这里。”他一边走一边说,语气无奈且关切。我为离开那条恐怖走廊松了口气的同时,开始疑惑。高中同学里知道我畏高似乎没有一个。
“锦。”我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个音节。
“今天天气很好啊,”在我看到他眼中似乎有什么盛开时,一下子转过头看向窗外摸着头,“哈哈……”还好这里的窗户不是落地的。
再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有花枯萎。
“你来应聘?”他迟疑的问。毕竟没有哪个应聘者像我这样,没有西装,还是长发,不伦不类。
“对啊,应征清洁工,在这种大公司拖地一直是我的梦想,奈何形象太过光鲜亮丽……”
他以为我说笑,柔和的笑了起来,温柔的让我差点失神。
“真巧,我在这里工作,如果……”
“哪里巧,”我摆手,“我知道高中同学你在这里工作,并且一定会顾及我们多年情分,为我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除了清洁工之外。才不要脸的来应征。”
他又轻笑。好像暖暖的春风。词汇贫乏我只能这么形容。面对一个才认识不过两天见过不过三面的人,我竟一次次差点被勾了魂。好色本性,果然难改。
“清洁工不是你的理想职位吗?”他打趣问道。
“其实像我这种人才……还是不要浪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