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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了锦的公司,没有为什么。毕竟我才华横溢。对了,他叫锦。
与此同时,不知哪里跳出来的债主,称我爹生前欠他们的债还未还清,要我拿房子抵押。我好言相劝:“兄台你弄错了,我不是他儿子,他有一双儿女,都住在出门左拐右拐右拐再左拐的小区,有车有房,听闻前些日子炒股还赚了不少。您就放过我这个可怜的穷画……”家字未说出口,人已经被丢在门外。
接着我的行李全被扫出,还贴心的将我的画与花摆在行李架上推出来,但除了画与花其他我什么都没拿。
我坐在老榕树下,花摆在面前,画摆在旁边。等待有人收留我。
这时锦出现了。当我正期待谁会投给我第一个硬币时。
可他只是安静的坐在我旁边。我茫然的看着天际残阳。黄昏,令人感觉病恹恹的,有气无力。
直至天黑,可以看到星星,锦才捧起我的脸转向他,拇指轻点柔的按压在我的眼角,“你似乎一无所有了。”
早就。
“那你会收留我吗,锦。”我天真的问他,又补充道:“看在高中同学的份上。”
“这样会令我为难。”他这样说,温润的双眼令我着迷,“你有钱付租金吗?”
思索片刻,我不确定道:“应该有,等我拿到工资以后。”
“你的工作是我提供的。”他依旧温和,可我听得心里发冷。也就是,他随时可以让我失业。
“先生您行行好,收留奴家吧,江湖险恶,奴家体质虚弱,又生的如此美丽,若有歹人觊觎奴家美色,奴家实在招架不住啊,啊~”想着唱戏的如何转着花腔我胡言乱语。说罢深情望着他。
他露出难看的表情,似乎快吐了。但是我在他之前先吐了。
于是我搬到了离这里两条街,与我原来住处相比高档不知几倍的公寓,顺理成章的和锦同居。
我没有追究我爹是不是真有债未还清,才使得我仅有的财产被剥夺。毕竟我已经住入豪宅,日日美男相伴,上班下班有豪车与免费司机接送,再也不用每日清汤寡面,好不舒坦,有何不快。这不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也许高中的时候我们是情侣,只是我出车祸后失忆,偏偏忘了他一人。我这样同锦说,他笑,不置可否。可我明显看到了无奈与哀伤。
难道我真的出过车祸?
摩天轮。我一个人。缓慢上升,越来越高,狭小的空间里,我茫然的看着外面。穿过云,穿破天空。我在小小的铁皮箱里,被送向天空。那时,夕阳在小小的我眼里还是很美丽的。
升到最高点,停住,铁皮箱似乎整个融进金色的阳光中,我也似乎快要熔化了。
当太阳消失后。我仍旧自己待在小小的铁皮箱里。趴在窗边拼命往下看,我记得,有人把我送进去,说会等我,但是我看到好高好高,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直到第二天我才被发现。在那之前我已经独自悬在高空十几个小时了。
没有哭闹,茫然的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大人。却不知道谁把我送进来的。
有个女人,哭的几乎断气,称对不起我,她说她是我妈妈。可我对妈妈一点映像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从此我开始畏高。医生说这是心理疾病。畏高还算轻,我还会因为一些事忘记一些人。
再长大一些后,从传言中我得知,我的妈妈想把我丢掉,于是留我一人在摩天轮里,谁知工作人员以为没人了,毕竟我太矮看不到,便关了开关切了电源。后来我对妈妈的记忆便一点都没有了。
当然那个自称我母亲的女人,后来我也很少看到她。
深夜醒来我总是很安静,尽管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梦里我一直悬在半空,太可怕了。
我走到窗边,看着我的花,也许窗台过高,室外太冷,令它们如此高冷,不管我好言相劝威逼利诱,如何都不肯开花。
望向天际的深远,月色冷清,薄云缥缈。夜风有些凉,故作停留。
我轻轻推开房门,锦正安静的睡着。他的睡相很好看,因为他长得好看。坐在床边,我的手指轻轻压在他眉间,又轻抚他的眼睛,触碰他的睫毛,最后停在他唇畔。
锦在我的注视下缓缓睁开眼,我毫无准备,少见的窘迫起来。借着月光,能看到他仍睡眼朦胧,柔和一笑,沙哑的睡音问我:“敬森,你想做什么。”陈述句。
他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想吻你。”我俯身,靠近他,唇几乎贴到他的唇。
“这不像你会说的话。”
“我蓄谋已久。”我冲他笑。
稍低头,吻上他的唇,冰凉,柔软,微微湿润。轻轻吮吸他的下唇,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未停留许久,锦便伸手扣住我的后脑勺,翻身将我按在身下,他冰凉的唇似乎变得火热,用力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