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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流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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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还算坎坷的我,不曾想到害人的比被害的还惨,到底是该在道义上谴责她呢,还是在情感上怜悯她?我幽幽地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让我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找你的电话不难,文峰远的手机里有,所有号码都有名字,唯独这个号码是个代号——M,不正是‘莫小蕾’的‘莫’字的首字母吗?”

当初我在存文峰远电话号码时也犯过同样的难,然而还是坦荡地把他的名字放在我的通讯录里,文峰远无意地以字母代之,却让张可会轻易地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自从文峰远知道了那些事,他跟我摊了牌,说当年的事既往不咎,现在要跟我分手。这些年我们所有的钱刚付这这套房子的首付,就算房子给我,我也没有能力还完剩下的贷款。文峰远的意思是房子转在我的名下,剩下的钱由他来还。”

“可是,莫小蕾,”张可会的声音变得好悲怆,“没有文峰远,这套房子对我有什么意义?如果只是一个遮风蔽雨的去处,我完全可以回老家去,那里至少还有我的亲人。我何必在这里孤零零地终老?”

“文峰远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他想要离开我,有一天晚上他捧着你的那个本子发了一晚上的呆,我知道他还想回到你的身边。我请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也等着和他破镜重圆呢?”

“我想知道,假如我真的想跟他破镜重圆,你会怎么做?”她想知道这个问题让我感到奇怪。

“我能怎么做?你们还对彼此有情有意,现在不正好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吗?”她这话说得分明很不甘心。

“重归于好?哈哈……哈哈……”我真心觉得好笑,越想越好笑,声音也越笑越大,“你觉得感情就像是菜场上买菜,想捡就捡、想放就放?”

我笑得眼前越来越模糊:“我和文峰远都是初恋,年少时候的深情是你应该能理解的,他对我的好即便是今天我也时常会想起,这些年他恨过我、怨过我,可是等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了我,那些情感全部回归成最初的爱恋,可是我……”

王睿和文峰远的面庞在眼前交替出现,哪一张都是深情款款,可是一转眼,它们又都变得落寞感伤。

“张可会,你当年让我失去选择的权利,默默地承受失去爱情的苦果;如今,你又让我在如此两难的处境里进行选择,不论怎么选,都会有人痛苦伤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终于忍不住迸出了呜咽的低吟。

我低着头压抑地抽泣了一会儿,不知怎的,没听见张可会的声音,抬头看她正眉毛眼睛皱成一团,牙关咬紧,牙缝间传来吸气的声音,头也深深地埋了下去,她艰难地把手捂在肚子上:“莫小蕾,我肚子疼,你扶我一下。”

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条件反射地按她的指令去办,迅速地站到她身边挽住她的一只胳膊,想把她扶起来,这时她身体下沙发的坐垫上一片殷红触目惊心地映在我眼里:“啊,张可会,你——你流血了。”

“流血?那,那该怎么办?”张可会回头一看,比我更惊慌、更无助,声音都在发颤。

“打120。”这是我给学生日常灌输的常识,现在自己用上了,“你坐好,别动,我这就打电话。”

心里的慌乱让我手足无措,她身下的那一片鲜血似乎还在扩散,我在包里翻手机,可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让我怎么也搜索不到目标。

“那边,有座机。”张可会忍痛提醒我。

我几乎上扑到墙角的那个小边柜上,提起话机按下了号码:“120吗?这里有个孕妇,流血了,流了好多血,请你们快来!地址是青云小区2栋1单元8号。”这个地址那么流利地从我嘴里迸出来。

放下电话,我把张可会扶到另一张长沙发上:“医生说让你先平躺着别动,他们会过来处理,你别担心,救护车上会有急救设施的。现在时间这么晚,路上是不会堵车的,最近的救护车几分钟就能赶到。”

她按我的指示平平地躺在沙发上,神情比刚才放松了些,可是声音还是颤着:“莫小蕾,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点,平时办公室的中年妇女们说起这些问题,都尽量避开着我们这些没有婚育经历的女孩,我别说是见,连听都没听过这是怎么回事。面对张可会胆战心惊的发问,我不得不强装镇定地安慰她:“没事的,医生就来了,应该没事的。”

尽管这回答如此空洞,可好歹也比没有强,她看着我不自觉地抬起了靠近我的那只手,而我也自然而然地伸过手去握住她。她的手冰凉,指节瘦而硬,皮肤也略觉粗糙,一触就知道是双常年干活的手。

眼下的张可会不是曾经与我有过恩恩怨怨的故人,只是一个孕育着生命又亟待帮助的准妈妈,紧握的手传递过去的是我的温度,也是我对一个崭新的小生命的关怀。

“莫小蕾,谢谢你!”她的脸越发苍白,纸一样的颜色让我生出莫名的恐慌。

这时候我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猛地抽回我的手:“赶紧给文峰远打个电话。”

这次我终于从包里翻出了手机,找到他的号码,可是我哭丧着脸放下手机:“怎么办,他关机了。”

“他出差了,会不会是在飞机上?”

“那是在回来的路上吗?”我又打起精神来。

“不是,他这趟的行程很多,要下个星期才回来,我是看见他的会议日程表知道的。”张可会对这事态度倒是很淡定。

“那你要是……”话说到一半,我及时地刹住了,可是似乎已经晚了,我要表达的意思张可会多半已经明白了。

“放心,我要是有什么事,他大概也不会在意的。”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推着担架的白大褂进来了,他们简单地观察了一下张可会,娴熟地将她抬上担架,其中一个问我:“你是家属?”

“嗯。”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我重重地点了答应。恰好遇上平躺在担架上的张可会从眼角望向我的目光,那一下眼神的交汇,我感觉到过去的一切都宛若烟云,淡淡逝去后,只留一抹可有可无的痕迹。

救护车一路无阻,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医院。我生平第一次坐上了救护车,作为“家属”陪护着一个与我有着难以言说的复杂关系的病人。

整个过程只有十来分钟,那疼痛来得这样迅猛,那样恣意放纵地折磨着这个全身颤抖着的女人。我就这样看着张可会的眉眼唇鼻拧在一起,细密的汗珠渗在额上,双手死死地把盖在身上的被单攥在手里,面色和双手都已经和那被单一样苍白。

当那疼痛稍缓,她拧紧的眉头有一丝的松动,上眼皮仿佛坠着重物似的极为费力地抬起来,从双眼的两条窄缝里向我看来,那两缕飘渺的眼光有不知所措的迷茫,有害怕失去的惊恐,也有无能为力的奈何。我来不及捕捉她更多的情绪,她又重重地合上了眼睛,又紧紧地拧住了眉头。

她已经不是那个用尽心计的始作俑者,而像一个无依无靠、无援无助的孩子,她投来这转瞬即逝的零星一瞥,让我感觉到她眼里的我,是她坠入深渊时最后可以抓握的一根稻草。

担架被推进了诊室,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掀起被子来看了一眼,那已经蔓延成一片的殷红让我头皮发麻,张可会已经呈半晕厥状态,双手无力地垂在两边。

“怀孕几周?”医生问。旁边的护士在配合做血压和脉博的测量。

“四……个多月。”张可会的回答气若游丝。

“在哪儿做的产检?建的卡带来了吗?”

张可会没有回答,我以为她是没有听见医生的问话,赶紧走到她的面前低下头去轻声问:“医生问你带卡了没有?”

她的双唇已经没有一点血色,细微地蠕动着:“我,没有卡……也,没做过产检。”

“怀孕四个月了没做过产检?”一旁的医生听见了,惊奇地反问,声音里带着不理解和不满,“你是怎么搞的,怀孕了要做产前检查,为了保障孕妇和胎儿的健康,你这都要不知道?”

“我,不知道,要做产检,没人跟我说。”张可会老老实实、有气无力地回答。

仔细一想,张可会本来性格内向,素来没有什么朋友,最近连工作都没有,这些事情她又何从得知呢?不过怀孕要做检查这样的常识,应该是众所周知吧,她竟然无知至此,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医生,您赶紧给她处理一下吧。” 我看出来,张可会正在丧失说话的力气。医生再这么没完没了地问下去,连我都已经要崩溃了。

“处理?之前她有没有什么病史,胎儿有没有什么异常,这些情况完全不了解让我怎么处理?”医生沉着脸质问我,“她现在这个样子多半已经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这个简单的初步判断像是一道霹雳在头顶划过,“医生,保不住是什么意思?”

医生没有再搭理我,而是俯向张可会:“你之前是不是出现过轻微流血?”

张可会点了点头,其实不过是动了动眼皮,表示回答。

医生终于看着我开了口:“她之前有过先兆流产的迹象,可是没有引起注意,现在已经出现难免流产的症状。”

“难免流产?”这些术语对我来说实在太过陌生。

“也就是不可避免流产,从宫颈口和流血量来看,保胎已经没有意义了。不过还要再做个B超才能确定。”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来袭或是受这话的刺激,张可会的喉咙里传来一声音模糊的□□,她朝我们看了一眼后头虚弱地歪向一边,似乎再不想听、也不想说了。

“家属,你先去挂号交费,她这个可能要马上做手术。”医生用最短最明确的指令告诉我。

我条件反射地按她的话往门口走,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问题,想要返身问张可会,她那神形俱伤的样子让我没法开口,只能返到医生面前,支支吾吾地问:“医生,嗯……她这手术,可以……刷医保卡吗?”

“可以啊,医保卡当然可以刷。”

我放低声音,几乎是凑在医生耳边:“我,我是说,她……可以,刷我的医保卡吗?”包里正好有我才去医院拔牙时用过的医疗保险卡和自己的病历本,我掏出来递在医生面前,反正医保卡里的钱也不能折现,用在这儿还能省上一笔。

这个中年妇女虽然严肃,但还像个好商量的人,她无奈地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张可会:“行吧,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姑娘呀!你赶紧去挂号。先把你的病历本给我。”

她接过我的病历本打开在上面记录着什么,我稍稍松了口气赶紧往外跑。

办完相应的手续,张可会已经送进了手术室,我还没来得及了解具体的情况,只能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等,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地在电视电影上看到过,等到自己亲临此景,才知道那是炙烤、是煎熬,是万千恐怖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播放。

万一……万一……这个词在我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无数种最可怕的后果令我的手心里沁得湿漉漉的,生命的脆弱和无常那样真实地让我感到恐惧,假如医生真像影视作品中那样垂头丧气地出来说:“我们已经尽力了。”我该怎么其他人交待?

手术室的大门几度开合,因为里面有几个分隔开的手术台,同时进行着好几台手术,每一次开门,我都能望见那无底洞般的阴深和让人生畏的苍白。这度秒如年的漫长里,所有的过往都显得如草芥般微不足道,如烟云般虚无飘渺,假如张可会能够鲜活地走出这苍白的无底洞,那我一定会用最真诚的笑容和最宽容的怀抱来迎接这个崭新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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