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11(1 / 1)
Selena订的酒店和林梓凡一样。打的的路上Selena刚接完一个电话,便问她:“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林梓凡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刚刚已经没电了,什么移动电源充还是原配充电器都没有带。
“你怎么知道?”
Selena嘿嘿一笑:“我们陆总说他刚刚打你手机关机,后来发现你的充电器忘在他车上了。”
她事先有和陆尚东说好,到了之后给他个信儿。但是现在这些事情轮到Selena的嘴里说起来,林梓凡就突然觉得变味儿了。
她脸上的眉毛纠结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噢对了!还说了一件事,不过这也没什么。就是说你家客厅的地毯颜色和窗帘颜色不太搭,想换来着。”
听完以后林梓凡心里不由一跳,不断从Selena的面部表情揣摩着她内心什么想法。
“其实我和他最近成了邻居,你说这世界可真够小的吭?”
林梓凡刚说完话的这感觉,只能用此地无银三百两来形容。
“噢,临江的那套公寓?”
“对。”
她点头。
“哎呦,你可运气真好。他刚从市中心地段搬出去就遇到你了。你不知道多少女性同胞和我要他住址呢……”
Selena说着白眼一翻。
然后Selena接着对刚刚那番话进行解释。当然,林梓凡觉得以下这段话理解成解释有些牵强,说成吐槽的话……嗯,好像是差不多了。
“他嫌市中心的房子吵,没住几天就让我给退了。然后非要我在那个小区里找一套公寓。你们C公司的人是不知道,陆尚东这人看起来跟画报模特似的,实际上真的很难搞的……”
林梓凡听了只是干笑:“精神贵族是应该喜欢在我们那种穷乡辟壤住着,不奇怪不奇怪。再说你看看现在的First Chair:我们公司程凯,J&S的纪梓森,哪个不是变态的?”
她本以为Selena也会赞同似的点头,但是没想到Selena听到纪梓森三个字好像不太乐意,脸色一改:“纪梓森哪里会啊。我看这仨当中,就数他最正常。”
想来是最近的新闻杂志都把版面从陆尚东换成纪梓森了,不然就纪梓森这小子哪儿能有这么多少女粉?不过林梓凡倒是觉得被纪梓森和程凯夹攻的女子才是最幸福的,毕竟她同时拥有这两个男人的心。
回到酒店后,林梓凡第一个任务就是买了一个新的移动充。只不过开机后打给陈嘉义,结果发现没有人接。再打过去一个,提示音又变成了关机。
她的耐心好像也就仅限于如此。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因为同住在一个酒店,林梓凡和Selena去会场都是结伴而行。会场上展示的都是些许企业拿出来的得意产品,各式各样,琳琅满目。搞得她这个来办公的人,跟逛超市似的。
Selena拉着她到一个展区,里面有一家做厨具的企业在宣传。林梓凡这种不会做菜的人看得自然无感,但是Selena却是因为会做菜而乐此不疲。
要走的时候,那家的企业负责人正好介绍到一个新型的南瓜搅拌机。林梓凡听到是南瓜才有点兴趣起来。
“你喜欢南瓜啊?”
Selena问她。
林梓凡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应该算喜欢吧。”
“你不觉得那味道很怪么?”
Selena翻着白眼:“那味道简直难以形容……我妈还经常说我,这世界上就只有像我这样的神经病不吃南瓜了。结果后来我还真发现有这么个怪人跟我一样不喜欢。”
林梓凡笑:“我认识的人中就有一个不吃南瓜的。这不奇怪。”
Selena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原来你也知道陆尚东不吃南瓜啊?看来关系真不一般……”
陆尚东不吃南瓜?!
林梓凡心里那个纠结。陆尚东不吃南瓜,那他那晚在她家喝得是什么?
“他不吃南瓜?!”
林梓凡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Selena愣了愣,估计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大惊小怪吓到了。
“对啊。有次和一个法国人吃饭吃到南瓜当场就吐了,待在洗手间里半个小时才出来。”
她顿时一阵恶寒。
“哎呀,而且他还对酒精过敏啊。总之麻烦事特别多。”
Selena话刚说完,那个企业负责人拿着南瓜搅拌机也正好介绍完了,准备应允开始之前说的派送进行发放。林梓凡拿到一个咖啡壶,而Selena拿到的却刚好是南瓜搅拌机。
但是由于Selena是无论如何都不吃南瓜的,所以就跟林梓凡提议交换。林梓凡听了也觉得无所谓,便跟Selena换了。
B市的夜晚总是比S市来得快,暮时的天空也因为干燥的气候更有一番氛围,天空更空,晚霞更红。这一切连着几天看下来,林梓凡还是同样的感受,一点都不会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个异乡客的错觉。
又一场有所不同的傍晚过后,林梓凡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来自她那个娘家小祖宗纪梓森先生:
“搬进来了。但是现在就连望远镜有时候也无法告诉我她在家做了什么。妈的,这该死的雾霾。”
看完之后林梓凡不由得笑了。纪梓森大部分时间像个糙汉,但是时不时也能给人一种浪漫劲儿,让人觉得幸福得要死。
其实林梓凡很明白纪梓森这小子是为什么要搬进她家,又为什么在她家附近买房子。因为他大学时期林梓凡一直把这套房子借给他,这房子的窗户可以看到那个女孩的家。
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回他什么,正好自己也躺在酒店的床铺上闲得发慌,于是就打电话给他。
“喂?”
纪梓森在那一头似乎在嚼着什么东西,含糊不清地应她。
“我看新闻说大大最近在B市,你还不赶紧给我向政府就雾霾问题反映反映?”
她嗤笑:“得了吧你。大自然的威力还无法震慑住你对爱情不远万里也要横跨太平洋的忠贞。”
他乐呵呵地:“真的,这雾霾你要不反映就别回来了,反正我在你这屋住得也挺融洽的。”
他正说着,林梓凡就听见线路里还伴随着几阵狗叫。
她不由得挑挑眉:“声音怪熟的吭?”
“噢,你说Boss啊?说起来我就气,刚刚和陆尚东下西洋棋,眼看我就要赢了,结果这家伙二话没说就冲过来毁了我的布局。”
他懒懒地说。
林梓凡切了一声:“你少放屁了,我刚刚才听Selena说了,人家可是国际西洋棋比赛有名的,你……”
她刚说完“你”字,顿时想到什么,于是顿了一下,然后艰难地开口:“陆尚东…现在在我家?”
纪梓森在那头笑得更欢了:“对啊。不用怀疑,这几天一直和陆尚东这厮在你这屋里厮混得挺融洽。”
“……”
林梓凡懵了一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纪梓森又开口。
“我说林梓凡,你也真沉得住气,这屋里都有人了还不跟老太太们吱一声。亏我妈最近在家帮你物色人选的。”
纪梓森不服说教的口吻让她的眉头不由紧皱。
“……他人呢?”
“噢,刚刚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然后他贼嘻嘻地笑起来:“是个女的。”
林梓凡白眼一翻:“是个男的才奇怪好不好?再说我和他只是朋友。”
纪梓森哈哈大笑:“呦呵,瞧你这话儿说的,真像摘自我妈在家天天看的八点档妈妈片里的台词。”
“你脑子没病吧?最近程凯都把你逼成脑残了?管好你自己破事儿吧。”
她忿忿道。
“哼,谁逼谁还不知道。再说我那点破事儿管得还不错,不牢您费心。倒是你居然把Boss托给陆尚东养,居心叵测吧你?”
纪梓森冷嘲热讽地语气让林梓凡时刻想要爆炸。
“谁居心叵测?哦,这个世界上没有男朋友的女人与他人进行正常的社交往来活动,都是有目的有计划的不正常的?你丫的美利坚倒把你教出一身极端主义的臊味儿来了?你看同是留美回来的,人家陆尚东就知道自制,你说你俩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林梓凡充分发挥了联系的发展的矛盾的观点对纪梓森同志进行了革命□□的错误批判。
“呦呦呦。你还说我极端呢,你这算不算一边倒政策?你说佳佳姐要结婚没空,陈嘉义对狗过敏,这都算了吧,可是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我大四那年你干嘛要喂Boss吃安眠药?看我爸当时心疼得脸都黄了。”
“……我……”
“你什么你。我要挂电话了,睡你的觉去。”
“唉待会儿…我妈让我再跟你说一遍。后天从B市一下飞机回来,务必去我妈家一趟。不然……”
纪梓森在另一头装模作样地发出恶狠狠的笑声,但是还没等林梓凡听完,她就立刻白眼一翻地挂了电话了。
B市今天的白天里下过一场不大不小雨,晚上的空气似乎得到了净化。难得的好空气,也怪不得Selena去找在B市的朋友泡吧了。
想起来林梓凡也是觉得好笑。明明是一次工作,现在弄得她跟度假似的,导致她很怀疑后天回去以后,看到程凯会因为罪恶感而跪下。
林梓凡躺在床上想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是浅睡总是梦多。
今晚的梦却不是脑海里发生过的记忆,相反的,它那么陌生,陌生得就像在这个梦里,林梓凡站在人群中茫然失措的那样害怕。
她梦见自己站在那个川流不息、汽车纵横的十字路口,一个人不知道往那里走。于是徘徊间,她猝不及防地被人绊了一下,突然,一双大手伸到她面前。她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有些渺远:“要不要我救你?”,好像是在真空中来回碰撞却毫无退路的声音,无法辨别。
她循着声音的源头只看见一个逆着光的男人,黑乎乎模糊的面孔轮廓有一圈光晕围绕着他。这感觉分明是熟悉的,但她却一时间记不起来是谁,等到好像要记起来的是谁的时候,这个梦又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