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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稚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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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世家招募门徒了!

此事一传开去,武林轰动,各处浪荡江湖多时却未有声名的人都慕名而至。不过半个月,不会武功的雄壮男子招得三百来人,倒有六百多人是江湖中带艺投师的好汉。那些江湖中人良莠不齐,东方谷多加筛选,挑了四百个人。其他人都留在庄里头住了两三天,赏了几两银子都打发回去了。之后几天陆续还有人过来投庄,只是人数太多,未免造成朝廷不安,东方家都婉言谢绝了。

辟尘山庄本是清静之地,地方虽然大,但一下子哪里容纳得了那么多人?这精挑细选得来的八百来人只得在山脚下露营而居。东方谷亲自带人在那边下寨。二爷精于各种事务,跟平民百姓江湖豪客都相处得来,另外又事先跟官府打点过了,一个月下来,相安无事。东方穹把冷管家遣了去组织山下众人在山脚另开一片土地,建造别院。这名号固然是别院了,实际上却是雅洲郡城通往辟尘山庄的前头堡。任何人若要进犯,非得先经过这个别院不可。而有这八百多人镇守,又是城墙高筑,更是占据险要,怕是千军万马也未能进犯。东方世家变成了雅洲城郊一处依山而据,水源充足,坐拥良田,自给自足的一处要塞。

因着东方家大批人手往外调遣,山庄里头就显得忙乱。平日有东方谷、冷管家等帮衬着还不觉得,现在庄子里头能调动的人少了一半,曲云儿免不了手忙脚乱。可这主意本是她想出来的,也怨不得别人。她更是好强的人,哪怕是如此艰难,也不吭声让东方穹抽调人手回来帮忙。

只是这一阵子呀,她明显是消瘦了。饶是阿良本已打定主意跟云儿保持距离,可瞧她比小蚂蚁还忙碌,东方昊也不过来瞧一瞧疼一疼,他只好跟着小姐奔波,分担一些工作。

这一天,冷管家派人来催粮。山下人多,这要塞又是长期据守的地方,必须广屯粮草,东方家本来虽然有存粮,可哪里会够?这几天这要塞初步成型,屯在山下的粮食却见少了。冷管家并不管账,故而这几天只往山庄云儿处催。

曲云儿这才刚忙完庄里头的琐事,已是日上中天了,直到肚子有些不舒服,才猛然醒觉自个儿没吃早饭。阿良适时递过以碗****,虽不饱读,略略充饥。云儿喝过,舒服地叹了口气。厨房却在这时候派人过来问午饭需要准备些什么。云儿哪里还有时间想这个,摆摆手让管厨房的按着一半昨日的,一半前日的菜式来准备。她回过头跟冷管家派来的人说:“现在不是时节,派人去佃户那里催也是没粮上缴的。若要添粮,只好去雅洲城里去买。你瞧,这里忙个底朝天,确实没有时间没有人去雅洲办粮。冷管家离雅洲城还近些,让他派人去雅洲跑一趟罢。”

那人赔笑道:“山下忙活也是紧,并不比这边好多少。我身上还有两三件活呢,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往山庄里跑一趟。冷管家自己就更别说了。而且冷管家身上没有钱,却哪里能把粮办回来?还请姑娘派个知好歹的下山去一趟为好。如果今日不成,明日也行。只要在月底之前,也就是这十天内把这件事办妥了,一切也都好说。”

云儿想了想,今日是不成了,过几日该能挤出时间来办这件事。实际上山下急需的何止粮草?这几百号人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要紧?跟着下来需办的事情可不是少。也好在东方世家财力雄厚,倒不缺这千几两银子。

看着时间不早了,饭菜应该快要送去各屋各院。她打发那人先回去了,拉着阿良:“走,咱们去各院巡巡。”又吩咐芳然:“让厨房把我们院的饭菜待会儿送去大公子那里。”芳然一听,便知道云儿想找个机会跟大公子共进午餐,偷笑着就下去了。

阿良轻轻挣脱开云儿的手:“我不去了。”

云儿早知道他要闹别扭:“好罢,你且下去歇着。待会儿我还有事情要办,得忙到夜里才回。你歇着也好,免得咱俩都一起累坏了。”

阿良挣扎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跟在云儿身后。云儿听见他的脚步声,悄悄地笑了。她就知道这家伙得哄着才听话。

穿过走廊,九曲十三弯,才到了大公子的剑魄轩。远远地,就听得那大爷东方穹带着笑意抱怨道:“现在山庄里头每个人都忙得很,你跟稚儿这个时候回来,可不是添乱嘛!要见老祖宗也该等稚儿身子再养养才是。这孩子身子最近可还有闹病了?”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云儿奇怪地往后面看去,阿良呆呆地盯着远处。那边东方穹跟一位********缓步而行,瞧样子也是往东方昊的屋子走去。他们身后跟着一名少女,才十几岁模样,娇柔美艳,天生一副惹人爱怜的面容,不跟那美妇相似,倒有几分东方家人的相貌。那指头,青葱白嫩,柔若无骨;那细腰,细若水蛇,只堪一握;那细步,风情万种,仪态大方。只是远远看过去,便知这人倾国倾城。曲云儿自己便是绝色,比之东方欣欣却差一筹,而东方欣欣美艳有之,却差了那少女几分凤仪。东方欣欣那大家闺秀的仪态乃是多年培训而来,稍稍一激,便露了泼辣原形。而这少女贵气天然,却是天地精华,日月灵气而生,没有半点凡尘气息,竟似天仙下凡来。

阿良盯着她,目不转睛,动也不动。她再走近了,又再近了些。那容貌是越来越清晰了,那五官是越来越明白。竟跟印象中那人如此相似!忽然间,眼泪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阿良的眼眶里,不一会儿就翻滚而出,怎也控制不住。阿良呜咽一声,冲了过去在那少女身边跪下,双手紧紧抱住那少女的玉足,放声痛哭。

这一举动把众人吓了一大跳。那美妇惊得跳开一步,紧跟着怒火中烧:“哪里来的登徒子!”五指成爪,就往那阿良肩上抓去。这少女乃家里头供着的宝贝,若不是忌惮着这里是东方家辟尘山庄,这一抓就该往阿良头顶拍下直接要了他的命。

那边东方穹、曲云儿还没喝住,那少女就先笑着摇摇头,让娘亲停下。她慢慢弯下腰,一手抚着阿良的背后,一手轻轻拍着他的头。这无声的安慰,却让阿良悲从中来,更哭得厉害。

这,这不就是娘亲的动作么!

那少女柔声道:“有什么委屈,说去来罢,别哭了。哭着让人难受。”那哭嚎嘶声裂肺,如何不叫人闻之悲切?

阿良抬起头,红着眼瞧着那少女。她…怕是比娘亲还更要美一些。他的娘亲早就香魂归天,这少女无论长得再像,终究不能是他得娘亲。她的嗓音也比娘亲要柔和些。他的娘亲虽是温柔,骨子里头却是倔的,硬气的。她怎么就这么像娘呢?

那少女见阿良不哭了,却呆呆地看着自己,也柔笑着打量这年轻人。这人还真奇怪,多得是人见了她失态失神,却没见过有人见了她就哭的。这人的眼睛赤红,但眼神却是直白的,干净的,没有带上任何一点****。要真说,他好像有点失望。她难道不美吗?他为何就这么失望呢?

东方穹轻咳了一声:“阿良,还不起来?”

阿良还没有动静。曲云儿见状连忙走过来,一把将阿良扯起:“对不起,我家仆人失态。他脑筋不好使,有时候不大清醒,请千万不要见怪。”说着话,她也忍不住偷偷打量着这少女。这人是漂亮。不过也就漂亮了些嘛,阿良至于这样么。

阿良恍如初醒,晃了晃脑袋:“对不起。”

他一说话,本来也怔怔不能言语的美妇才回过神来。刚才还以为这男人有点脸熟,看来不过是错觉。东方穹笑着介绍道:“这孩子你没见过,是昊儿那未过门的媳妇,北极山绝情居曲阜的千金,曲云儿。云儿,这位是湘儿夫人,老祖宗的义女。”曲云儿久闻大名,连忙见礼。她笑道:“那这位绝世佳人,肯定便是稚儿姑娘了。”东方穹道:“她正是,也是咱家大小姐的妹妹。这孩子这些年越发出落得像我们姑奶奶了。”湘儿道:“那也是菩萨保佑,心诚则灵。我天天想念着小姐,结果生了这孩子,不就是跟小姐一个模子出来似的。”东方穹又指着阿良道:“这是云儿的近侍,忠诚能干,很是了得。”他留意着湘儿的表情,“他姓方,名叫方良。”

湘儿一愣,猛拧过头去仔细瞧着阿良的脸庞。那男人面无表情,跟刚才那哀伤毕露的样子大不一样。这…这真的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吗?她身子抖了下:“是他吗?”

东方穹避而不答:“来,咱们去昊儿屋里说话,午餐也该送来了。咱们在他那用饭罢。”

这俩人互动云儿瞧在眼里,心里一阵不痛快。自己为他们东方家忙得热火朝天的,他们怎么老惦记她身边的人。这阿良不过是有点力气罢了,他们至于为了他整天神神秘秘地还打起哑谜来了。

众人来到东方昊屋子里,远远地听见几声嬉笑。东方穹面色微变,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暗骂这不肖孩儿趁着老祖宗另有事忙,没看着他就开始胡天胡地了。他却不发作,轻咳一声:“昊儿!还不出来见过湘儿夫人?”

里面一阵动静,东方昊才一身狼狈地出来:“请姑奶奶的好,不知道你们远来,昊儿失礼了。”

湘儿笑这大孩子:“怎么这时候了,还赖在床上?也不怕你稚儿妹子和云儿姑娘见笑,赶快回去穿戴整齐了再出来过。咱们在你这儿唠叨一顿饭,总可以罢?”

东方昊连忙答应,急匆匆地赶回房中,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整理好衣物,一脸笑容地走出来。武稚、云儿皆闺中娇女,未晓人事,自是不知道刚才房中旖旎,只是心中纳闷而已。东方穹和湘儿虽是知道,但这些事在倆闺女面前不好训斥,也就装着糊涂。东方昊自是尴尬,却也不好表现的心虚,饭间只是一味说好话。一顿饭吃得莫名其妙,宾主皆不自然,囫囵就过去了。曲云儿本是想趁机跟东方昊亲近一下,却感觉到气氛不大对,匆忙吃完就回去忙活了。

曲云儿一边走,一边装作自言自语:“这武稚,长得还真是美丽,难怪据说武家和东方家都把她当菩萨供着。”她没听见后头跟着的阿良有反应,“阿良,你说是吧?”

阿良说:“我不知道。”

曲云儿笑道:“你怎么不知道呢?你不是一见到人家姑娘就跑过去了嘛!这么大个人还流马尿,真不羞人!”

阿良也没感觉尴尬,却又不好说出缘由,只是摇摇头。

曲云儿却忽然说道:“阿良,你最近说话好像比以前多了不少。”

阿良应道:“我不知道。”刚说完,才惊觉自己确实是比以前话多了。往常这些说话,他大多是面无表情地沉默以对,大不了摇摇头就是了。

曲云儿惊奇地转过身子来:“还说不知道呢?之前一直跟你在一起不觉得,现在发现你确实跟以前大不一样了。这双眼也有神了,这话也多了。”表情也丰富了——她从未见过阿良哭的。阿良的情绪内敛,甚至有时候她会怀疑阿良究竟有没有情绪。今日阿良放声痛哭,也不知道是悲,是哀,还是愁。不管如何,总是一种情绪的宣泄,这可比以前像木头似的更多了两份人气。曲云儿渍渍称奇:“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良想了想,自己也有点糊涂了。这阵子,他的脑袋越发灵活,想的事情多了,这个世界也远远比以前那一片混沌清晰得多。这一切一切,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了,之前在北郡的时候,他有段时间莫名地不敢靠近云儿,只需稍稍有身体的碰触,他就能感觉到热气上涌,浑身不自在。后来虽然因着习惯好了些,却也因此而对所谓男女之防有了些了解,所以后来才会听信了东方穹和东方欣欣的话。他说:“一年多以前罢?”

一年多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啊,对了,那时候不就正是他们去北极山后山游玩,却遇到了那古怪老人嘛?那老人应该是东方家的四太爷。那时候他还问过阿良的病症来着。难道就在那短短的碰触间,那老人就把阿良多年的病治好了?

曲云儿心情颇为复杂。看着日渐像个正常人的阿良,就像看着逐渐成长的孩子。又有些骄傲,又有些担心。这东方家的四老太爷呀,还真是个多事的人。传了自己一身内功,还把血印掌的图谱让阿良死记住传给自己,这还不止,还偷偷地帮着阿良通顺了经脉,治好了顽疾。这老人当时候跟自己跟阿良都非亲非故,才见过两次面而已,甚至还跟她爹爹曲阜有旧仇过节,他怎么会想到为自己主仆两人做这些事的?或许只是因为这四老太爷好管闲事,或许这四老太爷确实觉得她主仆二人跟他有缘——东方家人都是深信因缘的。可这人也已经死了,恐怕他的用意,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了。

晚膳的时候,老祖宗把在外头的东方谷也招了回来,大家聚在一起用饭。大家伙都跟湘儿夫人和稚儿姑娘关系很好,饭间有说有笑的,自有一番热闹。可也不知道是否错觉,曲云儿总觉得老祖宗对着稚儿姑娘远没有那东方欣欣亲近。若说这稚儿按他们说法,跟那东方稚有八分相似,老祖宗该是更加疼爱这天仙一般的人儿才是。

席间,湘儿夫人让人把琵琶拿来,着武稚为大家演奏助兴。几曲过去了,大家盛赞武稚技艺高超,更胜坊间师傅。武稚不为所动,玉指微动,琵琶声起,却是一曲《胡马行》。东方穹等作状陶醉。曲云儿不晓得琵琶音乐,也只是微笑陪着,点头连连。一曲过后,只有老祖宗东方智说道:“稚儿这一曲却是较之前两曲差了些。这《胡马行》乃凄凉悲壮之曲,齐大夫孟然兵败远走北皖,路上荒凉孤独才有此曲。你没去过大漠,未见过那景象,弹不出那味道。”武稚想了想,问道:“老祖宗,听说大娘颇擅此曲,难道说她去过大漠,见过那景象,才有如此造诣?”东方智摇摇头:“我那女儿,大门不出,哪里去过大漠。若是她还住在家中,恐怕也跟你一样,万万弹不出这曲儿的味道来。嘿嘿,偏偏她就嫁出去了。弦音如心意,偏偏就弹出了那凄凉悲壮的意味。如此说来,你还是不晓得的好。”众人知道老祖宗的心结,皆不敢回答。

武稚亦知失言,不再多说,她回过头去,偏偏见得那日间在自己面前痛苦的男人,此时摇着头,一副错了的表情。她微微笑道:“云儿姑娘,贵仆可是晓得琴音?懂得音乐?”云儿答道:“他呀是个戆人,什么都不会。”武稚笑说:“不见得,瞧他模样,可是对我那一曲也颇不以为然,还请赐教。”云儿还想再说,阿良已经答道:“是错了。”武稚点点头,再不答话,拿起琵琶,又是一曲《胡马行》。才几下,阿良说道:“重了。”武稚停住,想了想,点点头,又倒回去弹奏,阿良又说:“短了。”武稚又停住,再改。如是再三,一顿饭的功夫,才把一曲《胡马行》弹奏完毕。她闭上眼睛,思量再三,记住刚才阿良所提种种。忽然心有所感,手指穿梭于弦间,一时间满室皆是凄怆的味道,壮志未酬的不甘,形单只影的孤独,身无长物的凄凉,彷如眼前一一浮现。一曲既毕,人人默然,几欲落泪。便是东方稚临终之前亲自弹奏,也不过如此。

武稚见阿良又摇头,便问:“还是不对吗?”阿良说:“差不多,但不好。听了伤心,不要弹了。”武稚长叹一声:“此曲太悲。如此,还真是不如不会的好。我未能尽然领悟,竟已神伤,若是心中确有觉悟,岂不哭损残年?”说完把琵琶放开,“恐怕我这辈子都不能达到大娘那样的高度,不如作罢,以后就不弹了。”说完她对着阿良婉然一笑:“你有如此造诣,都能教我了,还叫做不会音乐吗?”阿良见着她笑了,心神恍惚。印象中,阿娘总是愁眉深锁,未能有一日展颜,若是阿娘也能如此笑了,那可是好呀。若果娘亲对着他笑了,他也不会让娘亲失望,他也会报以笑颜的。不自觉地,阿良放松了面部的表情,也跟着对她微微一笑。

曲云儿不敢置信地瞧着阿良。她没有眼花,阿良是真真正正地笑了,不是单单咧开嘴巴做个样子而已,而是发自内心地笑了。他笑得如此自然,笑得如此开心,而这个笑容,并不是对着她展现的。曲云儿忽然无名火起。她跟阿良相处这么多年了,从大家都是小小的,到了现在男的高大,女的娇俏。阿良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他是她的!所有的都是她的!包括他的笑容也该是她的!武稚算什么人,今日才无端端冒出来的,凭什么能得到阿良第一个笑容?

阿良只属于她一个人!东方欣欣不能把他抢走,武稚也不能!

“嚯”地一声,曲云儿站了起来:“阿良,咱们回去了。”此举突然,甚至失礼,然而她顾不上了。阿良疑惑地瞧着她,发现她的笑容很是勉强,伸手在她脸上揉揉。曲云儿一下子心都软了,好笑地拍落他的毛手毛脚:“别闹!大家瞧着呢,咱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该休息了。”

东方穹轻咳一声,眼瞧着如此下去气氛实在有点奇怪,就说道:“确实不早了,湘儿和稚儿都是远道而来,该是累了,就先回去歇着罢,咱们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东方昊满脸铁青,冷哼一声,率先退下。

武稚站起来,双眼还是凝视着阿良,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人,其貌不扬,细眼厚唇,大方脸,怎么都说不上好看。怎么,怎么就让人有认识了一辈子的感觉?早上说话的时候还没什么奇特,刚才他教自己弹琵琶的时候,那双眼忽然就变得生动起来,包含了很多很多的感情,仿佛会是说话似的,述说着怀念,述说着悲哀,述说着很深很深的…爱。她看着阿良的眼睛,好像就读懂了那《胡马行》里面的深意。活了这十几年,还没有哪个人会用眼睛跟她交流,还没有哪个男人,曾如此注视着自己,还没有哪个男人,能够让她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活着。他究竟是什么人?他怎么就成了那曲云儿的奴仆呢?若果他不是那女人的奴仆该多好呀!如果…

曲云儿却容不得她多想,轻哼了一声,拉着阿良就离开了。

如果…他能够陪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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