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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远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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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芳然打发走东方智后,蹦蹦跳跳回到客厢,只见得曲云儿尤有余悸,面色惨白,紧紧拽住阿良的衣袖,微微有些发抖。芳然笑道:“姑娘怎么比芳然还不经吓!老祖宗跟咱们就是爱闹。”

曲云儿还在想这东方智跟已死的那老人是什么关系。若说东方家跟曲家有仇,东方家又怎么会接纳自己当少夫人呢?这其中又有什么秘密?东方智对自己言语不逊,是真的如芳然所说不过爱玩爱闹,还是真的就对自己有所防备?

她强定心神:“老祖宗可真是神出鬼没!”

芳然说:“可不是!老是不知从哪里跳出来吓人!总有一天会被他吓坏的。”

曲云儿说:“我走后,老祖宗可有笑话我?我这么容易便恼了,也太孩子气了些。”

芳然说:“老祖宗问我姑娘可有打听他,我老实说姑娘安分守己的,从不多嘴,哪里会到处乱打听。”

曲云儿暗叫一声坏了!自己装作不闻不问,当然是为给人遵守妇德的好印象。本来也是很好的,可连这个东方智也不多加打听,却未免有过了。东方智名头太响亮,无人不会对他不生好奇之心,更何况他是上代东方家主,东方昊的爷爷,自己这个准备当孙媳妇的,怎么能不关心一下呢?也不知道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她心中一动,说道:“我曾听大爷说起过什么四叔,难道老祖宗还有兄弟?”

芳然说:“怎么没有了?我听说老祖宗可有四个弟弟呢!他们一胎五胞,可是罕见得很!可惜他有三个弟弟先后夭折了,只留下他和四太爷。四太爷跟老祖宗长得可像了,不仔细分别根本看不出谁是谁。四太爷可比老祖宗好说话多了,可惜他也不常留在家里。这半年前听说他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曲云儿心中了然——这四太爷敢情就是死在北极山的神秘老人。那老人舍了一身功力传给自己,可是对自己有大恩惠的,却不想是东方家的前辈。这四太爷跟曲家有什么恩怨,恐怕也不可考了,也不知道那老祖宗东方智是否也牵涉其中。

曲云儿又随口打听了一下东方智。芳然是个爱说话的大嘴巴,一轮嘴说了老半天,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她所见的,打听回来的诸多故事说了个遍。东方智一生可算是传奇,这一说已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曲云儿虽然早就听说过其中大部分,却不知东方智其人在朝中敢于面对权贵毫不留情,来回于各路诸侯当中还游刃有余,不由得暗自佩服。想来若是那东方智还在朝中,当今朝政也不至于如此败坏,又怎么轮得她那文武不修的姨父袁大人出将入相?

芳然还没说过瘾,却听得外头报曰:“大小姐来了。”芳然连忙打住,站了起来,一双机灵的眼睛转来转去。

云儿笑了:“咋就不说了?”

芳然吐舌道:“大小姐最恨咱们这些下人的说人长短,让她瞧见了可不得拔了我的舌头。”

两人说了会儿话,却还没见大小姐进来,云儿早早就让阿良去拿茶水,到现在也没瞧见他人影,不由得有点担心,就出去看看。果然见得那阿良正好撞见了东方欣欣,两人不知怎的就说上了话,东方欣欣露出浅浅的微笑,阿良神色从容也是颇为愉快。

就没见过阿良对哪个陌生人有如此神色。

云儿故意大声笑道:“姐姐从远方归来,还说姐姐劳累没敢鲁莽拜见,却不想姐姐亲自过来了,这可如何使得。”

大小姐脸上的神情冷漠了些许,柔和的微笑也染上一点虚伪。她说:“妹妹既是曲家贵客,又是大公子的未婚佳偶,论理应该是我过来拜访请安才是。再说,我不在的时候还是妹妹把这辟尘山庄打理整齐,实在是感激得紧。”她说话时目不斜视,脸色平和,但自有一番威严,倒像是跟下属在说话似得。明明她说话里头没有半分傲气,给人感觉却是高不可攀。

云儿心中暗道:“我倒是瞧你能傲到什么时候。”却又暗自羡慕大小姐此等气质。人家所谓贵气天然,想必便是这东方欣欣此等模样,这是别人想学也万万学不来的。或者其实这大小姐也不是天生如此,但东方智老祖宗从小调教,自是别有凤仪,也不是寻常人家所能学到。想来曲云儿那姨父袁大人也是官宦之家,家中就没有任何人有此等风范。

曲云儿亲热地拉着大小姐进房中,让阿良奉上热茶。详谈小半个时辰了,大多是曲云儿在说话,大小姐只是微笑旁听,偶尔搭几句话。到了后来,云儿见得那大小姐不冷不热的,倒有点说不下去的感觉。

气氛好像有点尴尬。

“听妹妹说话,已经可知妹妹早把这庄园内里大小事务了然于胸,大爷让我过来,怕是也小看了妹妹了。可有一事,妹妹或许还不知晓:约莫接下来半个月中某一日,永州会有一位贵客上门拜访。这位贵客身份超然,可比不得旁人,需多加留意。”

曲云儿奇道:“难道是永州的哪一位封疆大吏?”

“倒也不是。永州有一户张姓人家,颇为富有,广有田地,跟咱老祖宗是旧识。老祖宗对那张老爷子看重得紧,与之待遇堪比王公贵族。若是张老爷子上门,咱们从不安排他住东苑。东北角有处幽静院子,上面只有老祖宗亲笔所题‘手足’二字。这院子便是张老爷子专用的。我刚才在那边转了圈,发现没作整理,敢情妹子不知道这院子是何用处所以不多加留意。”

曲云儿是知道那院子的。来东方家这么久,几乎哪一处庭院她都仔细走访过。那座无名小院确实有几分特别。若说是客苑,那里的装饰精美,摆设用心,庭院设计甚至有阴阳八卦的讲究,非比寻常;但若说是主人家的院子,又不见那位爷在那里住过,这房子里过于整齐干净了,没有一丁点人气。若不是如此奇特,云儿也不会暗中把那院落里里外外翻查个遍,可惜也没找着她想要的东西。

云儿问道:“那张老爷子是何身份?老祖宗为何就如此看重了?”

东方欣欣摇摇头:“如此事,也就只有老祖宗知道。怕就是连大爷,也是不清楚的。”她难得露出一份好玩的笑意,“恐怕连那张老爷子,也是糊涂着呢。”

果然,才过了三日,张老爷子就来了。

张老爷子是个和蔼的老头儿,精神饱满,眉目慈祥,顶着个大肚腩,逢人都是呵呵笑着,若是他耳垂再长那么些,剃光了头发披上袈裟,可不就是庙宇里头供着的弥勒佛嘛!如此一个老先生,也不见得如何精明,云儿还真想不透东方智为何就对他另眼相看。

他来时,东方家上下在家门迎接,东方欣欣亲自领着他去那无名院落歇息。东方穹全程陪着,曲云儿也帮着上下打点,安排宴会。

宴毕,宾客尽欢,下面的人撤了宴席,摆上应节的蔬果,上好的香茶。东方穹兄弟和东方昊跟那张老爷子说不上话,随之也告辞下去了。厅堂上,只有东方智和那张老爷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曲云儿和东方欣欣也在一旁伺候着。

张老爷子呵呵笑着:“我说老兄,这女娃子跟在你身边这么些年,可是越来越有稚儿侄女那本事了。”

东方智摆摆手:“没的事!这丫头倒还真有几分稚儿的风范,可论本事还差远着呢。”他高兴,喝多了几杯水酒,说话起来也没在意东方欣欣就在一旁听着,“这丫头管管家里头的事还是可以的,可论临场应变处理外务,接人待物,可还没有我那短命的女儿三四分的本事。哎,都怪我老糊涂!好好的闺女不养在家中疼着爱着,白白送给了人家糟蹋!”

东方欣欣敢情也听惯了东方智的醉话,没什么反应。倒是云儿陪着笑:“老祖宗醉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什么事明儿再说可不好吗?”

东方智不耐烦:“醉什么!我跟你张爷爷说话,别碍事!”

张老爷子也说:“云儿姑娘不要听咱们老汉说醉话,别污了你的小耳朵。天也不早了,你跟大姑娘就先下去吧,我跟你老祖宗还有话说。咱哥俩都好几年没见喽,不说到天亮不痛快!你们姑娘家娇滴滴地熬不了夜,可别先累坏了。下去吧。”

曲云儿道:“张爷爷说笑了。那么我们也不好打扰您叙旧。”她盈盈一礼,率先下去了。她出了厅堂,却偷偷闪在一旁。东方欣欣细心地为老祖宗添了一件长袍,又为张老爷子倒满了热茶,这才起身离去。曲云儿在一旁屏气隐藏,黑夜之中东方欣欣在她身边经过也没有发现异样。

东方欣欣离去的方向并不是她的闺房——老祖宗这几日在庄子里住着,她也跟着在辟尘山庄留宿。她也不是往后门走回去后山的别院,竟是往着几位爷们的院子走去。

这么晚了,她不回去休息,究竟是去找哪位爷呢?莫非…曲云儿脸上略过一阵潮红,她脑中那些不合礼节的绮丽画面,是她平日在那些闲杂书中所读过的。她暗中呸了自己一口——大闺女就想着这些羞耻的东西!可这念头一起,心中就像有一万只蚂蚁爬走,痒痒的想去看个究竟。

可曲云儿到底是个有想法的人。好奇心很快就被压下来了,她还需要听听两个老头子有没有什么重要的说话。

两老头子说的大多是闲话,过了小半时辰也没听出所以然来。云儿有点后悔刚才没吊在大小姐后头,正准备回去,却听得那张老爷子隐约提起东方欣欣的名字来,就又留下来。

老祖宗问:“你说欣欣丫头咋来着?”

“她都不小喽,可有说好人家?”

“没哪!稚儿的事我还在后悔…”东方智的语气莫名沉重,“我这一辈子,虽说错事做了不少,但仅仅就后悔了这么一茬!为了东方家的兴旺,把稚儿嫁去了那么一处人家。现在我东方家在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又有胆子得罪咱家了?可是呢,稚儿郁郁而终。我那…我那外孙儿…我还没见过一面…”说话间已经有点哽咽。云儿倒没想到东方智是个性情中人,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想他在下人面前胡闹,在家人面前威严,在朋友面前却是嬉笑怒骂并不拘谨,这人倒确实挺有意思。东方智说:“欣欣丫头虽说不小了,可也没见她对谁上过心。她看中谁,我就让她嫁谁。若她瞧不上眼,我管她是皇帝还是神仙,通通不嫁!”

“好!好!说得好!我老张家的也从来不去凑那什么联姻的热闹,儿女想跟谁亲热就随他们去好了!”张老爷子凑过头去道:“我说老兄,你那大丫头留在这个山庄里头,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就算有什么青年才俊过来了,她也不会露脸去接待,能认识几个人?你真要等她自个儿看对眼喽,我看你可得等上个三五十年都不见得成。”

“要不…放她出去走走?”

“我倒是有个主意。”张老爷子笑嘻嘻地说:“你介绍那老管家回老家了以后,我那城外老庄园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人打理。这些年来我前前后后招了五个还是六个人了,没有一个好使唤的!要不就是嫌弃乡下地方,呆不长久;要不就因为离着郡城有点远,偷鸡摸狗懒散过日子;要不就是手脚不干净。那地儿怎么也是咱老张家祖宗发家的地儿,却没个好人打理实在说不过去。尤其是你放在那儿的…”

东方智笑着打断:“我明白了,你是想打我那大丫头的主意,却说着好听的话来哄我。”

张老爷子说:“我那边来往的人多嘛!乡下人也朴素,你那大丫头说不好就能相中哪家汉子也说不好。我瞧你那丫头也是太精明了,聪明好看的男人不一定瞧得上。说不定木讷一些,平凡一些,却懂得疼她的男人她就喜欢呢?”

张老爷子这几句话说得云儿娇躯一震——怪不得那天东方欣欣跟阿良说话的气氛那么和谐。难道大小姐真的把她那笨哥哥看上眼了?

曲云儿心神恍惚,不知怎的就回到了她那小院儿。夜早就深沉,整个庄园只有伶仃几点灯烛。因着平日云儿一副随和的样子,小丫鬟芳然也没把她当主子,早早就睡了。可她的屋里头还是有烛光摇曳。一个高大壮实的男子,就着烛光,拿着针线,笨拙地缝着。那是一个大头娃娃,一个她以前小小时候特别喜欢的玩具。从袁大人府上回去北极山的时候,她没有带上,是在跟自己赌气,因为她已经长大了,用不着这夜夜陪伴自己的娃娃了。可到了后来,她却经常想起那个跟了自己好多年的大头娃娃。她后悔了,可那娃娃,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呀,自己那傻乎乎的笨阿良,却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是仆人,多少懂得些针线,可一个男人家去造一个娃娃,却是难为他了。

木讷、平凡,却又会疼人的…可不就是在眼前这个傻大个子么…

阿良忽然抬起头,看见了在外头呆呆站着的云儿,咧开嘴不好意思地把还没完工的大头娃娃放下。

云儿不声不响地在阿良身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大头娃娃——竟是跟她以前那个一模一样。阿良凭借着他惊人的好记性,把她遗落在京城的童年玩具,变了回来。

这么一个好人,她东方欣欣还配不上!

云儿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辟尘山庄也不是什么清净的地方。东方欣欣想要威胁到她,门儿都没有!

心意已定,云儿对阿良笑道:“笨哥哥,谢谢你啦。别忙着这些,早点儿休息。”她拧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身低声吩咐,“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早早就睡下了。”见阿良有点疑惑地点点头,她忍不住笑了:“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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