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Chapter31 遥远的梦（1 / 1）
我可从不认为我是什么好人，只不过和我作对的，正好都是一些所谓的“坏人”而已。
——《幽游白书》
杨卿的电话打过来时，顾晴谖正从车上下来，拎着包包往家里走，一接通就听见她兴奋尖叫的声音，“啊啊啊……晴谖，谢谢你！么么哒！”
听得顾晴谖一头雾水，秋雨过后，海城的空气里弥漫着的都是浓郁的桂花香。
她抬头望一眼天空，黑漆漆的，别说月亮，连星星都没有。所以杨卿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好马上进门，她来到草坪的露天桌椅边坐下，“卿卿，你这大晚上就鬼哭狼嚎的，小心把妖精给招来。你谢我什么？说吧，是买彩票中奖了呢，还是小辉辉给你加工资了？或者，有更重磅的消息，是你钓到金龟胥了？啊是真的吗？是哪家公子，不会是我们小辉辉吧？”
杨卿大有气吞山河的兴奋劲，听她故意遮掩着猜测，斗志满满地替她扫清□□，“晴谖！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你给我的惊喜比这些要强一千倍好伐？我终于可以调到高姿集团总部上班了，晴谖你怎么那么可爱啊，做了好事不愿意留名的新时代活雷锋吗？”
纳尼？顾晴谖看着桌上的瓷器杯在夜里泛着冷冷的光，她是一直想找机会跟高君言提这个事情。可是回来后事情太多，彼此又都堵着气，再说她也无权过问高姿集团的人事调用，就没来得及提起。
杨卿这么一说，她愧疚感爆棚，“卿卿，我还没来得及和你们高总提起这件事呢。我知道你想要在总部工作，但也不用这么明晃晃地暗示我吧？这样我压力很大的……”
听见杨卿咔擦一声啃一口鸭梨，声音脆响，“晴谖，你有哪门子的压力？我这正吃鸭梨呢，帮你把压力全都吃掉。我知道你新官上任三把火，肯令忙的团团转。但我实在是控制不住对你的思念之情以及要表达我这感谢之意，才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偷偷摸摸打电话给你的。”
吧唧吧唧地嚼着鸭梨，杨卿兴头上继续说，“晴谖，不管怎么样，感谢你日理万机还惦记着我和你说过的事。我这老泪纵横的，说多了显得感情浅。别的不提，你现在是国民女友，所以我可得好好努力挣钱。期盼着有朝一日，我也能给你IC卡充一百万，每天两个茶叶蛋，给你承包三个鱼塘。肿么样？”
终于被杨卿的话逗乐，顾晴谖咯咯笑开，“卿卿，真好，我要把你的话写下来打印成合同，一式两份，签字盖章。省得你到日后飞黄腾达了反悔，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鸭梨被她咬得只剩下梨核了，杨卿满足地瞄准垃圾篓丢出去，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成功进球。“这个可以有。嘻嘻晴谖，我真高兴，我们又可以常常见到面了。你开不开心？”
顾晴谖仿佛可以想象得出，她在那头笑得没形没象地说这些话，“当然开心了，我也很想卿卿啊。”
杨卿得到她表达的思念之情，傻呵呵地笑，能调到总部的消息一经足够让她受宠若惊的了。当初不过是带了开玩笑性质的那么说，没多久顾晴谖就给她落实到了实处。“晴谖，你回去后不知道我多想你，想打给你聊天又怕你太忙。前段时间顾氏不是开了发布会，宣布你就任顾氏的总经理吗？于是我刷微博看到一众网友众志成城，刷‘传闻中的七公主’这个话题，毫无悬念就是你这个顾家七公主好吧？好多评论都很搞笑的，你看了没有？”
哪里有这样的时间来逛什么微博了，顾晴谖闷声闷气的，“我自己没看过，不过听我的助理飒飒说微博上这个话题飘在首页好几天。幸好网友是三分钟热度，后来几天就淡下去了。”
杨卿赶紧跟她汇报最新进展，“晴谖啊，你本就是真公主啊。嘻嘻，你不知道你穿着顶尖手工剪裁的套裙美爆了！大有英国女皇巡视国土的气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对对，气吞山河！很多网友跟评转发说，跪问七公主还缺保镖吗？还有说，顾氏还缺人吗？更有的说，七公主出街，请自行回避，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扰民就好了。我不在乎名节……”
真是好笑，顾晴谖轻轻笑出声。飒飒是打死也不敢和她说这些的，好在还有一个活宝杨卿在这个世界上。“这些网友这么逗，他们爸爸麻麻造吗？”
杨卿更来劲了，“晴谖，你知道后面你的头条是被什么头条挤下去了吗？”
她怎么知道？“什么啊？”
嘚瑟地抱着抱枕，杨卿哈哈大笑一声，“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成为网络红人，‘国民女友顾晴谖’的话题，又挑起新一轮的头条大战。我眼睁睁地看你盘踞头条整整两周，我终于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危机感。不过一眨眼功夫，你都成了全民热议的女神了，我那个心急如焚啊。我又高兴又失落，却不敢让你知道。”
国民女友？顾晴谖忙的晕头转向，不像前几个月那么有闲工夫逛网页刷微博了。在公司也不是没有听过职员们的议论，她却没太在意。
这下听杨卿亲口说，她不再将信将疑，“卿卿，这个事情是真的啊？我太久没上网去玩了，都不知道网络界发生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变化。”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杨卿还沉浸在喜悦里无法自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些人简直是痴心妄想！你是高总的，他们哪凉快哪呆着去。你造吗？晴谖，要不是我和白富美是朋友，我还真的以为是炒作呢。嘻嘻，我们高总那真真是高富帅，你确确是白富美，这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就算她能调到总部是高君言一个招呼的事情，也不用这么没节操不废草稿纸地夸赞吧？顾晴谖想和高君言证实杨卿是否真的能够来海城，如果可以她倒希望杨卿能到顾氏帮她呢。可惜她是高姿集团的死忠粉，她们认识第一天起，杨卿就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表过忠心，说她这辈子非高姿集团不进！
客观地说，高姿集团一直是很多学金融经济的学子最美好的工作地点，甚至是很多人一辈子的梦想。
顾晴谖让她高涨的热情带动，就算是打定主意的情况下，听她这么说她和高君言，心情复杂起来。“他是高姿集团的负责人，你当然巴不得一切美好的词汇全都用在他身上了。”
杨卿倒在沙发上，看着水晶吊灯呵呵地笑，“晴谖，我想象中的爱情必须是经典、激情和浪漫，充满诱惑且让人感动的，我还希望让这份爱情可以永恒，能够地老天荒。就像高君言和顾晴谖一样。”
从没有听人这么形容过一直被同时提及的他们，对于旁观者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顾晴谖说不出地低落。
抿抿嘴，她还是说，“卿卿，但是，这毕竟仅仅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啊。这样的感情，不过是这个时代的文学和传媒界的推波助澜误导了我们。你看，在我们刚刚懂事的时候，它就开始把我们的爱情观引入了一个死胡同。”
顾晴谖总是在谈起和高君言的感情时，透露着隐隐约约的感伤。杨卿真不喜欢这样的她，却逃不过被她带偏的命运。“晴谖，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想说的是，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一个那么遥远的人吧，因为他是她的梦啊。”顾晴谖悠悠说了这些。
杨卿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么遥远的优秀的人，是她的梦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