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 > 花事了 > 17 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17 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婚无可恋 回宫的诱惑 重生之凤翎泣血 降服狂暴大少爷 横刀夺婚 枫叶落迟 带着爱情离开你 穿越魂归大秦之殇秦恋 青铜门 至尊世子妃

花向轻轻推开房门的时候,客厅还亮着落地灯,抬头看钟,凌晨五点十七分。

已经十月,颇有些寒气。桌上留着几只碗,依旧摆出她们寻常夜宵时候的架势,可是剩下一份无人消灭,被盖上了透明碗盖。花向怔怔的伸手去碰,居然依旧温热。

K城的婚礼在活跃的闹新房的吵杂声里结束,花向静静坐在新房里,看着如冰和睢鸫被怂恿着去同啃一个苹果,笑得浅淡。屋子里的亲友们哄闹着一进门,看见她坐镇房内猛地一愣,手忙脚乱要完签名之后,都觉得碍于花向的面子,还是不要太过造次,便收敛了好多。好歹能帮衬着着如冰和伴娘度过这慌乱的一关,花向自当尽力。

她一边笑,一边想起以往同看电影,每当演到固定套路【男女主角的脸不小心接近只剩十公分】的时候,泓未就会伸出邪恶的手冲着镜头挥舞,“按头小分队出动!”边说边作按压状。

泓未那么好,多么糟糕。她自带少女的天真和成人的熟稔,并且可以随意切换。状似潇洒实在又太过深情,轻而易举的就能攻破人心。

指尖的温度沿着每一段细微血管奔流向心脏,花向知道泓未在等她,等着不辞而别的她,等了很久很久。而且,并不仅仅是今晚。这份温存,是那样地直白真心,她待你好,便是一分一毫都不会虚晃。

她还知道泓未帮她梳点好了因为自己临阵脱逃而损失的一切合同,资源和面首,泓未帮她打理好经纪人那边无措忙乱的行程,泓未甚至帮她拟好了任何场合的通告解释和发言稿。她今天回来,泓未不会骂她,怪她,只会轻声询问她,安抚她,然后解释给她。

解释的内容又会是些什么呢。和亦晗的身体交缠只是人之本需,没有人可以代替你的位置,就像没有人可以住进我的房子,甚至有可能是,你应该懂得逢场作戏和露水姻缘的涵义。

但这偏偏是问题的终点。泓未的眉梢挂春,拈花微笑却从来不能带给花向真实的稳固,又或者,因为她言辞振振,这种坦诚直接反倒更像是谎言。

花向自知,这次奔离是属于她的失败,她对泓未并无半点责怪。

泓未一直如此,万花丛中过,她心知肚明,却因着某些被挑明的对白和被发酵的化学成分,酿成了属于感情的独占欲。总有一方会计较的多一些,很可惜,这便是这场感情拔河最终失败的起点。

你有没有见过一种人,总是左右逢源,两不相欠?

她们的心里有一架天秤,总得有人分坐两端,只有不断增加自己的筹码,才能获得制高点。但是这天秤根本一点都不公平,双方都费尽周折,使遍解数,想要强化质量获得倾斜,却不知,在操控者的心里,她从来都不想要一个结果。她只想要维持这架天平处在晃荡的安全范围里,不至于翻塌。

一段窗外清冷的白月光,一颗胸口艳红的朱砂痣。一份柏拉图式的精神慰藉,一种颠鸾倒凤的暧昧情致。玫瑰两朵,一朵白,一朵红。

她的兴趣是给这两朵花浇水,抚弄和赏玩。花开并蒂,才是她心中最美的风景。

她就算看得清自己的心,看得清那些试图爱她的人,却依旧流连于多情繁复的感受,她接近你,温暖你打动你,直到你倾尽所有换来的依旧只有迟疑,错过和伤害。

她甚至连厌倦和争吵都吝啬给你,她只想留住你,以她一如既然的令人动容的爱情面孔。

很多人上了当,眼睁睁看着她一口口舔干净糖衣,却还是无所畏惧的吞下那剩余下的冰冷的炮弹。

花向如鲠在喉。

她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一应乳白色的家具,是简约别致的样式。这一套是泓未亲自帮她挑选的,家具进门的时候她正光着脚丫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花向的生活随意地紧,并没有什么格外顽固和挑剔的审美,而泓未的眼光一直很好,整个房间的摆设都出自泓未的手笔。

除却角落那一个暗棕黄色的木雕衣橱。即使在不开等的凌晨昏暗里,都看得到它突兀站立的姿势。花向拧开灯,走到这唯一格格不入的家具面前,手指顺着上面的陈旧的木纹缓缓抚过。

这衣橱是两年前,路过一间木质家具店的时候,花向一眼瞄到的,她当即就伸手去扯正在开车的泓未的衣角,“我们不去XX家具城了,你就在这个街角放我下来。”

泓未莫名其妙,却还是拐进小巷子,花向站在这个样式老旧的木雕衣橱前看了许久,忽然说,“我房间里缺个衣橱,这个大小刚刚好。”泓未刚想开口吐槽她奇葩的审美和毫无章法的格局观,但看着花向流连翩跹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泓未多么聪明。她只是点点头说,“好。”

同泓未的猜想并无二致,花向只是看到了一件故人的旧物。

F城的简浓的那个房间里,立着一个跟它造型相似的衣橱,上面别着一面明晃晃的镜子。在如冰离开的那些假日里,花向总是粘着简浓,学习,读书,听歌或者聊聊八卦,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因为父亲对简浓放心,又因为简浓也只同她母亲独住,所以花向总是能留宿。

卧谈便延续了少女们的交谈,简浓床头夹着一盏台灯,暖黄色,花向总是抱着膝盖坐在床头,听着那头的简浓给她说话,有些是鬼故事,有些是动人的诗句,有些是读后感和评论,还有一些关于未来的畅想和少女的秘密心事。花向每每都会留意到简浓的侧影映在镜子上,被堵上一层暖金色,模糊又温存。

无忧无虑,无话不谈,无欲无求。

那是属于我们的单纯,天真,不加修饰却无可追溯的青春。

花向伸手拉开衣橱,细小的灰尘被扬至半空。里面放置着花向的生活着装,简单的款式和裁剪,令人舒服。刚刚搬进来的时候,泓未一边擦拭着衣橱一边调侃她,“你的坏品味简直糟蹋了我这一屋摆设。”

花向只是笑,却欢喜得不行。泓未擦好了,花向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全部家当,几件T恤,几条牛仔裤和两件大衣挂进衣橱,却塞不满,空荡荡的剩下许多。泓未伸手掐她的肩胛骨,“你这全部身家都填不满,这么喜欢这个衣橱,不如把你也塞进去?”说完作势就要把她推进去,却被花向一闪身躲了过去。

这稀稀落落的一小方天地,这老旧笨重的一架衣橱,却藏着的是她们温暖而陈旧的原委。

手指尖摸到柜门上镜子,冰凉的触感提醒他,过去温柔得无边无际,对自己万般宠爱的泓未,却其实从未,也不会永远属于她。

果然是初冬啊,光是空气能让人浑身冰凉。花向轻轻跨进衣橱,侧身坐到里面,深吸了一口气。木质的味道闻起来像浮在大海深处的海浪,潮湿又腥腻。

原来,这就是回忆的味道。

你是巨大的海洋,我是雨落在你身上。

花向想起这句歌词,眼泪忽然猝不及防。

泓未静静倚在门口,晨起的口腔里酸涩辛辣,她顾不上洗漱,因为听见了隔壁房间的动静。她推开房门,却只得立在那边,无法动弹。

沉重的味道令她无法张口。她的思绪还停留在花向见到她时,嘴边绽出的那一抹已经不包含任何意味的单纯笑容。

泓未知道,花向要走了。花向的动作极轻极静,不掺杂任何情绪和暗示。她看见花向从衣橱里,柜子中,化妆台上一件一件,认真温柔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她看见花向仔细的折起被子,放进柜内,她看见花向收拾好摊在床头的漫画,书本和杂志,一本本整理进书橱。这段镜头太新太新,甚至连花向的睫毛,微微蜷起的发梢,手臂上空荡荡晃着的旧银手镯都看得异常清晰。

泓未在那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馈赠者的身份在处理这份感情,却不想,是错觉。

她想起她曾经跟花向开玩笑,“如果哪一天我跟别人结婚了,请你相信,我不爱他,只爱你。”

花向丝毫没有被调戏的自觉,反倒认真的回答她,“我相信你。”

原来花向并没有说谎。

我相信你,原本就只有你才是我的希望。我不相信你,我该相信谁。

而自己一直误解了,花向轻而易举的原谅巴黎那通电话的缘故。她以为花向同自己一样,是因为不在乎,其实,是因为花向太在乎。

一直以来,花向都比她要勇敢。

因为,接受自己这样的人,需要耐心,需要坚持,需要付出比她多得多的爱。

甚至不能期许同等的回报,只能凭借着爱意,相信自己一往无前。

泓未看着窗外天色破晓,内心终于澄明。忽然有些明了,此刻在屋里不发一言的人,是得有多爱自己,才可以走到今天。感怀难当,泓未不自觉地伸手按上自己的心脏。

可是,现在才能明白,终究已经太晚。

终于,在鼓点般的心跳中花向收拾好了一切,泓未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笑着说,“一起吃早餐吧,我做了三明治和吐司。”

泓未不发一言,只得伸手将她拦住。

她第一次发现语言居然是那么的贫瘠,满腔的字句争先恐后的涌在喉间,张开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变成一个极端的选择困难症患者,无法从铺天盖地的辞海中,择选出可以表达心情的语句。她只得开口,说,“花向,我。”

却被花向打断,“不用说对不起。”

声音闷闷的,却清亮如常。泓未一怔,终于落下泪来。

花向伸手拍着她的肩膀,“我想出趟远门,想去看看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你不用太担心。”

可她有那么多的话想说。她想问花向要去往哪里,她想问她会不会回来,她还想问花向,你要不要我等你。可是她知道,花向不会回答她。

彼此都有盛大的,不会退让的自尊和守则。花向和自己心知肚明,没有人会开口恳求对方留下。

故而,这场剧目,大概真正的到了终点。

她们曾经相携走过,途中遭遇严寒时,相拥取暖,也曾互相伤害。而现在,彼此都看清了在情感里的不匹配和不相交融,泓未知道,她的花向,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个曾经给予她无限的宽容与原谅,温暖了孤单屋子和凉薄妆后的那个人,她终究还是要离开了。丢在后台走廊的拐角处,丢在繁华热闹的镜头上,丢在匆忙迷惑的人群中,丢在记忆时光的深处。

花向仰起头,她感觉到泓未的泪潮湿了她的肩胛骨。她第一次看见泓未在她面前,为她落泪。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泓未的味道,她那样不舍,却终于,不得不舍弃了。

花向想起如冰结婚的前一晚,她拉着自己的手说的那些悄悄话。

“小花向啊,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雨夜在河边,简浓跟我说了些什么?”

“简浓跟我说,我们都因着年轻的迷惘而看不清自己的心。她说,我们需要时间去弄清我们毕生所求究竟是什么。简浓还说,你问我爱你不爱你,这个答案我无法立刻给你。终有一天我们会明白我们当年的痛苦,挣扎,陪伴和别离所深藏的全部意义。而这些复杂的未解之谜,未答之题,现在不明了并无关系。光阴总会告诉你。”

时光如同骤然驶过的列车,沿途经过平原、丘陵、高山,途中不断有人上车下车。连如冰和简浓都不可避免地跟她挥手道别,她又何必苦苦抓住并不属于她的泓未。

花向听着泓未在耳边的抽泣,忽然笑开了。

她想,她并没有哭,她只是流泪了。但眼泪,只有一滴,晨光一晒,便干了。

我们不必说抱歉,也不必说再见。因为不管是不舍还是埋怨,总有一天都会被尘封搁置,如同海浪拂去沙滩上的痕迹一般,轻而易举的被时光的大手掩过。

呵。谢谢你。我爱你。

泓未静静的环视客厅。

花向带回来的那把向日葵,还脆生生的立在玻璃瓶中。花向只带走了一只小小的行李箱,没有留下任何话语,好像她只是跟着剧组出了一趟远行。

泓未接到经纪人的电话,“泓未,剧本定下了,你来趟公司我给你初稿,准备准备要开机了。”她听见自己疲惫的声音,“好的。我知道了,最后定下的名字是什么。”

经纪人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叫云想衣裳花想容,因为是跟服装设计有关的题材,是故选了这个名字。”

泓未忽然接口,“开到最后是荼蘼。”

经纪人一惊,“泓未,你说什么?”泓未笑笑说,“哥,没事。我知道了,一个小时后公司见。”

荼蘼,是一种花。蔷薇科,黄白色,有暗香。夏季才盛放。所以开到最后的花,便是它。荼蘼谢了之后,原本开到心花怒放的园子里,便再也没有花了。

开到荼蘼花事了。

可恨我心似荼蘼。

目 录
新书推荐: 糟!我老婆外面有狗了 我妈是年代文早逝原配 思你如狂 我靠,女主怎么有追追啊 闺蜜齐穿书,你离,我隔一天! 打不过楼下的猫如何调理 重生后扑到权臣怀里哭,他红温了 不中了!八零禁欲新厂长是我前夫 灰雾逃生安全屋[无限末日] 娘娘高嫁当日,五个权臣拦花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