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四十八章（1 / 1）
玄玄的信寄了出去。
那信是给在远方的妙妙的，其中是有关心，也更是小心叮嘱她照顾好朝华。信寄了，他才觉得安心，他也有说若是不久之后还无消息自己便会回去。本是一直苦无结果现在就该走了，可何黎劝他留下，就连予稞也劝他留下，这才有了推迟的意思。
再后来发生了件意料外的事，韩尤安把梨哥儿叫进了宫。玄玄不愧是直性子，在他看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毫不扭捏。因此当他听到消息时，他劝何黎不要让梨哥儿去，何黎却是不发一语，更是丝毫没有显出对韩尤安要求的意外，这让玄玄想要骂他。
哪知梨哥儿却是比他要通透得多，笑得有些灵巧，“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正是爷要用梨哥儿的地方，无玄大人何必为梨哥儿叫屈？”
他倒是比玄玄清楚得多，何黎笑着不失自豪地望玄玄，满是在说“看我的梨哥儿多么聪慧，比你强多了”。这正是越来越能给他意外的人，不得不说，真是越相处越能发现他的好。
梨哥儿的身世究竟是何，何黎并不想细究，但有一点也正是何黎看上的一点，与他的身世必然有关。他与楚枫白气质相似，都有些清冷，或在梁芹那样的人看来是孤傲得让人厌烦的。
梨哥儿真的是个明白人，虽然不说，却看得一清二楚，何黎未对他说明但他也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他似并不欢喜我。”梨哥儿在屋子里点香，又将香炉盖上，手上忙着，想起梁芹微微有些皱眉。
“何时的事？”何黎坐在床边，诧异，“你觉得他会记得你吗？”
梨哥儿深意地笑，“正是爷想要的答案，我想他该是对我还有印象的。”
何黎也是对他温柔一笑，隐隐有些顾虑，“我原先倒不知你们相识，你这一说我倒犹豫了……”
“爷真会说笑，我不清楚爷的事是什么，但听您的安排，他记得我应是更好才是。”梨哥儿点完香又自然地过来替何黎更衣。
何黎低头看他，不忍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是在担心他的安危，而不是自己想做的事。
他是这样聪明，聪明到让何黎不忍。
“爷是怕我难堪？”梨哥儿埋头认真解着他的扣子，“曾经怎样，现在如何，怕是要被人戳了脊梁骨了……”他淡淡笑笑，让他宽心，“我面子没那么薄，要不早活不下去了……只求有机会报了爷的恩。”
何黎紧紧拉住他的手，梨哥儿猛然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你明明清楚只是利用，我哪里对你有恩？”见梨哥儿脸上神色清明，却是对他所说只是坚定地微笑。
何黎知道，梨哥儿曾说过，无论爷的初衷是什么，但自遭逢变故从未有人如此待他。他无以为报……
可以他聪慧分明知道，依旧义无反顾。
何黎拗不过，只是又保证道，“我定不让你有事。”
今后，他想说今后……却想起上次他的反应，忍下了。他不对他保证，但记在心下，定让他摆脱身不由己的命运。
梨哥儿笑得极甜，就如已经看到了何黎的承诺实现一般心花怒放。
但其实在他看来这或是最后的美好了，替何黎完成了所想之事，自己就要走了吧。那甜蜜笑容的背后，是梦醒的悲哀。
他褪下何黎外衫，何黎答应他今夜留在此处，明日带他进宫。
“梨哥儿求爷件事……”起身将他衣衫整齐放到一边。
何黎看着灯火摇曳下的他，落寞却又静得凄美。
梨哥儿转过身看他，手依然留在身后摸着他的衣物，满是温柔，“让梨哥儿伺候爷一回。”
此话若是他人说来，何黎怕只会觉得那人糟践自己，不知廉耻。可此时自他口中说出，何黎却不知为何只觉心疼。
或是听不到何黎回答，梨哥儿自己都觉尴尬，他拿起烛台走了过去，嘴里忍不住与何黎说话。
“自家道突变，我从未心甘屈贱至此，但一回首，已然破败如斯。”梨哥儿黯然，满是对自己的哀愁。随着烛火坐到何黎身边，两人看得更是真切，那眼中含着泪光与不甘，“既已如此，让我记得曾经给过希冀之人，好过终身只被糟践。”
他……究竟放下多少，才接受了自己如今的命运？
何黎对他的靠近没有丝毫厌恶，甚至，对他敬佩万分。
他是个远比自己想象要坚强得多的人，他逆来顺受、从不抱怨，即便今生只能随风飘零，却依旧不放弃仅存的对自我的主宰和风平浪静下的争取。
“我只想……”梨哥儿欺身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离开些，笑种带哭地着看他，“留个念想。”
何黎看得懂那眼里的东西，那是生无可恋却又决然的眼神。梨哥儿总是玩笑，或是当真，“爷嫌我脏”，这半真半假的玩笑或是戳着他的心。
何黎何尝不明白他对自己的动情？
但自己其实并不喜男色，不是嫌弃而是不能理解，他不信会有男子心甘情愿屈于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这其中会有多少残忍？
但对梨哥儿，他清楚梨哥儿的请求是出于情。这时，他却怕了，他害怕自己不能自拔。梨哥儿举着烛台，正在他的面前真切地看着他，却也写满了可预见失望的坦然，毫无希望与强求。
他不曾给自己一点希望。
何黎再看不下他的自轻，看不下他的哀戚，当两人贴合在一起时，何黎不知这其中有多少是冲动又有多少是寄望能给予对方满足，又或是真的也动了情。只是，他的动作渐渐变得肆意而霸道，带着蛮横和自暴自弃，不知是对自己不满还是失去了控制。
梨哥儿不敢相信一切真会发生，他睁大着眼，感受着何黎对他的占有。原来，这也可以做的这样心甘情愿……这样得偿所愿……
握着烛台的手颤抖着，烛光映在两人面上摇曳。
何黎将他压到了床上，手中的蜡烛摔到地上，随着滚动的声响……屋内一片漆黑。
梨哥儿的泪水悄悄滑落，他笑着，从惊讶中回过神。双手紧紧抱住了他，唇瓣茫然地给他回应。
这一刻，他永远刻在的了心里。
而在那阴冷的地下，此时两人的画面显得格外3333。
梁芹的333在膝下，张开着坐在椅上。他的手抓着一个头颅，在他33扭动着。那人的呼吸困难，却依旧跪在他的身前，卖力地33333333333。梁芹的手抓着他的发，用力往自己身上贴。他仰着头，嘴里怒骂着，不顾那人已近乎失了意识依旧条件反射地反复着相同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人被推倒在地，贪婪地汲取着空气，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脸上肮脏不堪，嘴边33一片。
他早已不能感到自己依然活着，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
梁芹拿了帕子擦净，嫌弃地扔到他身上。取了碗吃食，破落的碗里皆是残羹剩饭放到他脑袋边。梁芹一直恪守着自己先前的话，他不会让他吃饱，那人只有让他满意才会得到奖励。
也正是因为如此，饿了多日的他今日又被灌下了水。每每喝下他喂的水，总会没有了意识给外听话。他卖力地遵照命令行事，得到了被答应的奖励。
饿得麻木的人，听到耳边碗与地面碰触的清脆声，艰涩地咽了咽口水。他吃力地跪趴起身子，十指的指甲已经没有，暗红一片。
他趴在地上，头凑到碗里，吃了口，有些害怕地嚼了嚼。直见没有被阻止，才放开了胆，好似才意识到自己真是饿得不行了，埋头到碗里疯了般地塞满了嘴。
低头欣赏着他打造的一切，梁芹的嘴边只是勾起了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