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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最初的梦想》(许文雅 篇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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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双手紧握于胸前,眼睛热切地盯着面前神色淡漠的中年女子。

女子默然不语,视线透过女孩头顶瞧了瞧她身后不远处握拍而立的两位少年,转而又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望着自己满目恳求的女孩,眉峰微蹙,却依旧不言语。

女孩低了低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像在心底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抬起头。伸出右手食指竖在眼前,说:“妈——您就帮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永不撒谎。”

女子轻叹一声,摇着头按下了女儿竖手保证的姿势,绕过女儿身侧走向她身后站立的那两位少年。温和地笑着自我介绍,“你们好,我们来自中国……”

“我爸妈是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所以呀,这次趁我放暑假的时候也带我来日本□□,感受异国他乡的民俗风情。”不待女子把话说完,女孩便从她身后蹦出来打断母亲的话。笑着伸出右手表示友好,“我叫许文雅,很高兴认识你们!”

两位少年相视一眼,而后其中一位走出来伸出右手,礼貌友好,“我叫不二周助……”说着眼睛转向身旁的另一位少年,“这是我弟弟,裕太。欢迎你们来日本。”

“谢谢!”许文雅回以他们灿烂的笑容。视线却一直停在他们的网球和球拍上,两只手不由得握成拳,身体也略微前倾,“你们的网球打得真棒!”

“请问你们是哪所学校的同学?你们学校的网球部一定很厉害很厉害吧!”许文雅看着他们,黑框镜片后的眼睛像觅到一件奇珍异宝似的闪闪发亮。

“嗯……”不二周助不置可否地眯起双眼浅笑。倒是他身旁的不二裕太很干脆。“当然。”

“那……”

许文雅还想再问什么,却被母亲出声打断,“文雅,时间不早了,走吧。”许文雅扁扁嘴“哦”了一声答应着。

许母向不二兄弟道别,许文雅也转身悻悻地跟在母亲身后。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几声低低的讪笑声,“她从哪儿学的那蹩脚的日语?”

虽然对方极力压低音量;但许文雅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缓缓侧过头,用鼻音重重地哼一声,双目紧盯着那个嘲笑她日语不标准的祸首。

利刃般的目光逼近,不二裕太略显尴尬,紧接着连声道谦。不二周助则在旁用手扶着下巴一幅忍俊不禁的模样。许文雅怒瞪对方片刻后竟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她说:“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二兄弟茫然相视。

许文雅挥挥手示意他们手上还握着的球拍:“我问,你们是在哪所学校上学?”

“青春学园。”

“哦,我知道了。”许文雅背对着他们挥手,“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说完小跑着跟上渐渐走远的母亲。

房间里回荡着那首《伴随着你》婉转悠扬的曲调。许母站在房门前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伸手去转动门把。门被悄然推开的同时,琴键上的手指略微一顿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跳跃着。

许母并没走进去,而是倚着门框静静地看着背对她弹琴的文雅。下午从街头网球场一回来,文雅就钻进房间里反复弹着这首《伴随着你》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文雅自从学了古筝和钢琴,就一直只对古筝情有独钟,她从没见过自己的女儿会不厌其烦地弹奏同一首钢琴曲超过四十分钟。

许母心中疑惑:激发文雅心底深处对音乐隐藏的所有热情的究竟是网球这项运动还是那两位萍水相逢的少年?

她微敛双眼轻叹一声,再把目光移向房间另一边的原木色书架上,一米五的积层书架里面DVD光盘占去了大半空间——那些光盘见证了文雅十三年的喜怒哀乐。

在许母的记忆里乖巧懂事的女儿对他们说得最多就是:我可以,我能做到。直到文雅小学毕业时她才感觉到女儿那份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是为了隐匿心底的孤独。那天文雅远离人群的背影和她脸上灿烂明亮的笑容让她心里猛地一阵揪疼,也就是那时让她有了送女儿回国的念头。但每每与丈夫谈及此事,他都含糊其辞或以工作为由搪塞过去,拖到文雅升上初中也没能把事情定下来。

下午在街头网球场文雅让她帮忙圆一个极为荒诞的谎言。要知道一个谎言就需要用另一个谎言来维护,周而复始,就像滚雪球一样总有一天会跌入深渊。看着女儿恳求的目光、与两位少年交流时故意说着蹩脚的日语还有对她露出那感激的笑脸,她心里百味杂陈。

房里的琴音与接二连三的问题重叠在一起致使她担忧地皱紧眉。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从指缝间看了眼还沉醉在琴声中的女儿的背影。折身挪动脚步移出房间,不动声色地阖上房门。

“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在许母刚刚关上门的刹那,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突兀地响起,近得仿佛是贴着耳廓的。许母本能地往后一退,回过神时斜了来人一眼,答非所问,“等文雅毕业就送她回国吧,你工作上事情快些理清。”

许父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哪能那么快,多年心血说放弃就放弃了。再说,小雅现在不也很好嘛。何必非逼着她离开?”

许母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双手环抱着往墙上一靠,问道:“你有听文雅说过一句完整的中文吗?”

看那架式,许父知道妻子又准备吵架。他抻手扶着额头,沉声说:“你要给我点时间……”

“你要了多少时间考虑?”许母“呼”地立起身,双目快要冒出火来,“你是不是觉得死在这里都无所谓?”

房间里面的琴音骤止。

许父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身旁紧闭的房门,瞪着许母低斥,“你当着小雅的面吼什么?这会带给她多大的心理阴影!”

“你还知道顾及小雅的身心健康?小雅毕业后我就带她走,你既然那么放不下你多年的心血,那你就留下来,是死是活随便你!”许母说完便拂袖而去。

又一次不欢而散。许父怔怔地站在原地。良久,才转过身伸手按着那扇门轻轻地把额头抵在象牙黄的门板面上。

房间内《伴随着你》的琴声余音未尽,琴键上的双手像失去了某种支撑一般瘫在上面。女孩耷拉着脑袋,黑框镜片后的眼睛了无生气。

又吵架了!

她已经没办法再去计算父母吵架的次数了。刚开始,她会在父母吵架后躲在一旁偷偷抹眼泪。有时也会走上去劝架,但母亲似乎根本不在乎吵架的对象,甚至会把当时的火气直接喷到她头上。父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久而久之,不管家里如何天崩地裂,她也无心搭理了。

女孩起身离开琴凳,走到书架前蹲下身,目光在放着光碟的那层架上淡淡地扫了一眼后,伸手抽出一张封面是古筝的碟片。这时门外响起“笃笃笃”的扣门声。女孩转头正迎上带着满脸宠溺笑容的许父探头进来,说:“小雅,爸爸带你出去吃晚饭。去吗?”

许文雅嘴角扬起,飞快地答了句“好呀。”说着反手把光碟扔回书架里,便朝站在门口的父亲奔去。

“那小雅想吃什么?”

“嗯……”许文雅右手被许父牵着,左手食指贴紧唇边,黑眼珠在眼眶里打了几转后,说:“就去吃牛肉饭吧。”说完又对着身边的父亲嘿嘿一笑。

许父舒展的眉峰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随后伸手攀着文雅的肩膀,说:“好,听小雅的。咱们去吃牛肉饭。”

在玄关处换鞋时,许文雅侧头往客厅里看——母亲不在,而厨房里却传来“叮叮当当”的碗碟撞击声。她又转脸看了眼面色平静的父亲,最终还是低下头去默默系鞋带,什么也不说。

父女俩在餐馆里拣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虽说是许文雅要的牛肉饭,可她自己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双手托腮望着窗外,眼神游离。

许父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向窗外——隔音玻璃隔开了夜晚的喧嚣嘈杂。向外看去,除了广告栏上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外,就只余许文雅怅然黯淡的脸映在夜晚灰扑扑的玻璃上。

许父用勺子把碗里的饭搅拌了几下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问:“小雅,想回去吗?”

许文雅依旧望着窗外,微眯着眼。说:“初中毕业就回吧。”说完,她换了个姿势,单手支颌,深深地叹了一声,“爸,对不起。为我的事情让您和妈闹得那么不愉快。”

许父停下舀饭的动作,把勺子搁在餐碗边,手肘立于桌面十指相抵。十三年里,他们从没把女儿当作小孩看待过,说话做事全是大人们之间的惯用之态。却在不知不觉间把他们心里那份忧愁也传染给了小雅。许父低了低头,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顺时针揉着太阳穴。宽厚的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

良久,许父才移开遮住眼睛的手,试探性地问:“小雅,需要帮助的时候就跟爸爸说。”

许文雅抿嘴轻笑,“那——爸爸,我要转学。”

“转学?”许父凝眉不解。

“嗯。”许文雅转过脸对上许父的目光,肯定地点点头。

“小雅,这很突然……”许父双手换了个姿势平搁于桌面,“能告诉爸爸理由吗?”

许文雅眨眨眼,手指抵于唇前做了个嘘声的样子。微眯双眼,说:“这是秘密。”

见父亲毫无反应,文雅又双手贴紧腮帮,扁着嘴说:“爸,这是我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答应我这个请求吧!”

许父看向窗外,灰暗的玻璃上映照出他平静无澜的面容。沉默两秒后展颜含笑回答,“好吧,爸爸帮你安排。”

得到父亲允可的许文雅立即眉开眼笑,“谢谢爸爸!”

许文雅初一学年还有两学期未完;因此,转学的事情也暂时搁置。但也因这件事三人间似乎也建立起了某种默契:许父许母不再争吵不休;许文雅不再郁郁寡欢,父母早出晚归之际她会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家人也过得和睦融洽。不同的是原本家里经常听到的琴声换成了重物撞击墙面“笃笃”声。

许文雅要转去的青春学园距离许家较远。因此,在新学年开学之前许父就给许文雅买了辆自行车,以方便上学回家。只是许父不知道许文雅往年旧伤并没完全复原,更没想到她在开学第一天就踩着那辆崭新的自行车把人撞倒在地。

许文雅居住的居民区地势偏高,从家里出来有段较陡的陂道。许文雅骑着自行车从那条道上直冲下去,却在陂尽渐平的拐弯处与另一边出来的人撞个正着。自行车倾倒在路边,车头呈45弧度歪斜,许文雅自己也从坐垫上弹了下来摔在人行道的路坎上。耳朵里“嗡嗡嗡”作响,许文雅吃痛地揉着左脚踝,双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也就在她满脑混沌的时候,那一串串焦急忧心的呼喊声一遍一遍地震动着她的耳膜:

“雪野——”

“雪野——”

许文雅循声望去。被自己撞倒的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另一个女生的怀里,而那女生正在拼命摇着怀里失去知觉的人儿。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注意到事故,开始往事发地聚集,停在受伤的人身边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圆。许文雅猛地一个激灵,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奔到那两人面前,双膝屈地,满脸愧疚,“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然而,当她看到受伤的人满面血污时,脑袋里霎时一片空白,支撑在地的双手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般一软整个身体瘫倒地。而潜意识里好似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要逃离这里;于是,在被恐惧占领的脑子支配下,她开始轻轻移动四肢一点一点地往后挪。可是,没挪几下瘫软的手就蹭到围观人群中某位人士的皮鞋尖。她倏地抬头,瞪大双眼触及到众人居高临下的目光像是一根根尖刺齐刷刷地朝她射来,直指心脏。唏嘘声、破碎声、责骂声……不停地在脑子里翻转。连早晨的阳光也明晃得扎眼。她沉沉地低下头去,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地惨叫声扯裂清晨的空气。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许文雅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是感觉周遭不再有那么多怪异的目光与声音之后她才停止嘶叫。她小心翼翼地松开紧紧抱头的双手,缓缓抬起头——眼前的人影模糊而扭曲,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脑袋与眼皮都很沉,渐渐的天地混为了一体,身体仿佛坠入了一个偌大的漩涡之中。

病房里岑寂无声,药水味浓得好像是从纯白的四面墙壁上渗透出来融汇在房间里的空气中的。青木千樱把刚打好开水的水壶和去医院附近超市买的水果放在进门边的白桌上,拿出桌面上的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凉着。而后又转身去照顾躺在病床上的那两个人。快到中午了,阳光穿透玻璃照进病房里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青木千樱把暖黄色的窗帘拉上后才走到两张病床中间,掖好盖在两人身上的薄被。事情做完后才舒了口气,疲倦的身体伸了个懒腰。

病床上的两人脸色都苍白如纸。青木千樱认真地瞧了瞧悬在妹妹病床边的输液瓶,确认无碍后又转眼疑惑地看着另边病床上的女生,看得久了,她也只得摇头苦笑。忙了一个上午,疲惫的身体一歇下来,困意就席卷而来,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她用双手狠狠地拍了拍脸颊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是哪里?”

坐在妹妹床边的青木千樱揉了揉鼻梁,头也不回地回应着于身后突然响起的问话,“你醒了。”

“你是?”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青木千樱嘴角含笑,起身挪开凳子,走到门边的白桌旁去拿水果刀和一颗大红的苹果,自顾自地削起来。

那声音沉默两秒后又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问道:“她……她怎么样了?”

“没大碍,只是稍微流了点鼻血。”

那声音像得大赦般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没事就好。吓坏我了。”

青木千樱扯出一张卫生纸,把削掉的果皮整齐地摆放在白桌上。再把果肉削成瓣摆在盘子里,端到病床边。放在床边小桌上,伸手把病床起背摇到适当的高度。淡淡地说:“不过,也拜你所赐,我跟雪野的开学典礼没去成。”

“对不起。”躺在病床上的人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青木千樱简短地回答。把刚用牙签插好果肉递给她。

“谢谢!”病床上的人满目歉意,“给你添麻烦了。”

青木千樱依旧若有若无的微笑着淡淡地回答:“没什么。”

“那个……”

“嗯?”青木千樱扬眉。

“那个医药费我会全部承担。你放心!”

“当然是你承担。”青木千樱把果肉丢进嘴里细细咀嚼着。她伸手再去拿盘里的果肉时不忘抬眼问面前的病人,“你叫什么名字?”

“许文雅。”

“哦。我叫青木千樱。”说着她朝另一边病床上昏睡的人努了努嘴,“雪野,我妹妹。”

自我介绍时青木千樱还不时地塞了几块果肉到嘴里,介绍完后把盘里最后一块果肉也扫了。边嚼边笑呵呵地叮嘱许文雅,“现在你身上没钱,出院后记得送到我家里来。”

许文雅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客气的人,而且还是女生。

“哦。”许文雅讷讷地回应她的话。

青木千樱揉捏着自己下巴,饶有意味地打量着许文雅。问道:“你知道我家住哪里吗?”

“不知道。”许文雅老实回答。

“不知道你还‘哦’!”

“哈?”许文雅这才意识到对方在捉弄自己。

“哈哈哈哈……没想到遇到这么天然的小妹妹。”青木千樱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弄得许文雅僵在那儿不知所措。

“不过……”青木千樱收起笑容,“你也真够逊的。被撞的人都没你那么大反应,竟然晕过去了。”说着视线转向许文雅缠着白色纱布的左脚踝,“还好,医生说你的脚没大事儿,往年的旧伤好好休息下就行了。”说完抬头望向病房的天花板,惋惜地叹气,“你也真够倒霉的,摔哪儿不好偏偏摔到旧伤!”

许文雅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听着青木千樱噼里啪啦地自言自语。

当如蛋黄一般的夕阳坠下下巴那节的时候,许文雅也终于肯挥拍喊停了。青木千樱想也不想就扔掉手中的球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拄着地面,仰面望着黄橙黄橙的天空喘气。

球场另一边的许文雅优雅地擦掉自己额头的汗珠,手握球拍慢条斯理地走到球场外的石凳边把球和拍子工整地放入网球包后再从书包里掏出两瓶矿泉水朝球场那边的人挥手,“千樱。”

青木千樱用眼角余光淡淡地斜了她一眼,再朝天空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后才起身往许文雅坐的方向走来,接过水便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地往喉咙里灌并绕地过石凳坐在它后面的那片草地上。

许文雅笑笑也起身挨着千樱坐下。看着新结识的朋友恨不得把喉咙当作水槽的架势,她好心提醒,“不要喝得那么急,小心呛着。”

然而,千樱对她的好意毫不理睬。对千樱冷淡的反应许文雅也极其配合地叹了一声,之后便自个儿枕着手臂躺地草地上感受暮春的习习凉风。

春末夏初的晚风最是怡人舒适,没有夏的闷热也扫去了春的寒峭;但青木千樱一放学就被许文雅拽来陪练网球,几个小时的剧烈运动她的后背已被汗水湿透,即便是偶拂过的微风也让她直打哆嗦。她背过手去拉扯贴紧后背的运动服不停地抖动,似乎这样能让汗湿的衣服快些干。嘴里还不停嘀咕,“疯子,文雅你真是疯子!”顿了顿,“不过,能陪你这么疯的我也是疯子,无药可救的疯子!”

许文雅只是闭着眼牵起嘴角笑并不接话。

千樱也笑。

那天她并没真的要文雅支付妹妹雪野的医药费,所以离开的时候也没告诉她自家的地址。她对文雅说“有缘再见。”于是,她们就真的再见了——上学时同路,到校时同班。那意外的相遇加上之前的单车际遇让两人在陌生的班级里很快熟络起来。许文雅喜静且行事又极其低调,不刻意与人亲近更不参加学校的社团活动,班上也只有千樱与她走得较近。千樱性格大大咧咧,热情开朗,与谁都能打成一片。许文雅偶尔看着,挺羡慕她的。

开学后的第一个礼拜六下午,千樱从叔叔的百货店出来碰上了许文雅,不过许文雅只是埋头看她手里的书,连经过千樱身边都没发觉。千樱好奇心大作,闪到许文雅身后贴近她耳边放声大喊:“看什么呢?”

许文雅一个激灵本能地往后退两步,愕然地望着她:“千……千樱……”

“看得那么投入也不怕撞到人,可不是每次都有好运的。”千樱单手把许文雅手里的书拉到面前,看到书的封面后疑惑地眨着双眼,“网球?你打网球?”

许文雅有些不好意思的地回答:“我只是刚学而已。”

“那为什么不加入学校的女子网球部呢?质量速度都有保证。”

许文雅笑笑,说:“确实如此。但我觉得这样自在些。”

“自在?”千樱苦笑,“你还真是不合群呢。”

“抱歉呢!”

“呐,算了。”千樱拍拍她的肩膀,“你一个人修行也成不了什么事,我帮你吧,反正叔叔这里也没多少事。”

“你不介意?我只是初学者。”

千樱指着自己的鼻子干笑:“我也没碰过网球。不过,两个人练习总比一个人对着墙打好吧。”

但是千樱很快便后悔自己这么爽快:每天下午放学千樱都要被她拽去那个街头网球场练习两个多小时,周末更甚,完全不知疲倦。千樱如此热情的人都对她那股莫名其妙的热血劲儿弄得不知所措。所以千樱骂她“疯子。”

许久都未闻许文雅支声。千樱用手肘推搡她:“喂,还活着吧?”

“当然。”被千樱一激,放文雅立即从草地上翻身站起,准备背包走人。

“真没办法咧。”千樱起身去捡被自己扔得老远的书包、网球拍还有网球包。三步当作两步走跟上许文雅与她并肩而行。抬头望了眼天空,夕阳的另一半已完全隐没于天际。周遭的路灯一盏一盏开始了它们的工作。汗湿的运动服也已风干。晚风沁微凉。昏黄路灯下的人影伸指拂了拂风乱的碎发:

“文雅……”

“什么事?”

“你……为了什么呀?”

“我向往……像他们那样。毕业就要离开了!这边的十五年,不想……就那么平淡的过完。”

“那为什么是青学,为什么是网球啊?”

路灯下移动的人影蓦地停下,侧身望向已消失于视线里的街头网球场,唇角含笑,“或许,只是一种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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