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19（1 / 1）
19.
前夜祭的穿著和舞伴成了今日最热门的话题。
最有人气的女孩是宇佐见部长，但是她的搭档迹部早就抢先所有人一步，把她预定了，尽管她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想和迹部一同出席，但是基于某种情谊还是点头答应了，我和娜美私底下都认为他们外表真的非常相配，一个华丽、一个脱俗，如果盛装出席一定会吸引大批目光。
赤也和凤是同时邀请我一起参加前夜祭的人，但是我很郑重的拒绝了，也很老实的告诉他们，想和青学的大伙一起参加，但是如果他们来找我跳舞，我会很乐意接受，但是，大石前辈至今都没有提出邀约，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去问他，而娜美正和我相反，她正在犹豫要不要主动向她在意的人提出邀约。
而我也在此时确定了她在意的人是谁，下午场的比赛里，她的表现比平常还要好，和仁王前辈的默契谈不上非常好，但是有达到互补的作用，我确定的时间点就在比赛快结束前，她一个失误造成失分时，她露出了失落内疚的表情，而仁王前辈贴心的安慰她时，她一瞬间展露笑颜，对，就像原凉香被真田安慰时露出的表情一样。
她在意的人是仁王前辈……
但是这个对象，以目前的我来说，无能为力，躲都来不及了更何况还是主动接触！
犹豫归犹豫，最后娜美也决定要和我一起去向大石前辈邀约，大石前辈欣慰的拍了拍我们的头，说不二前辈他们也都有同样的想法，所以都拒绝了搭档。
当我们把这项决定告诉宇佐见部长时，她只是笑了笑，说我们的决定非常好，但我却从她眼中看见一丝失落，她大概在心里埋怨我们没有提早把这项决定告诉她吧……
事后我们才知道，不只我和娜美这样想，其他人也几乎都是和自己学校的男生一起出席，搞的宇佐见部长似乎有些尴尬……
合宿的训练课程到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早上进行所有组合的最后一场比赛，然后前夜祭上就会公布选拔结果，机率是1/12，说高不高，低也不是太低，和哥哥说完例行的电话后，外头下起了小雨，我坐在交谊厅的窗边看着雨滴打在外边池塘的荷叶上，迷蒙的雾色为夜间的山区染上一层神秘。
「嗨，小铃菜！睡不着吗？」凤拍了我的背一下说。
「现在睡也太早了吧！才九点呢！」话一说出口，脑袋里就马上想起真田的脸。
「你的脚应该没事了吧！」他看着我那天被赤也打伤的左边膝盖。
我抬起左腿，对他笑了笑：「没事了！只剩下瘀青！」
「那就好！都怪我，我也真是太冲动了，可是，看着切原那样凶你，我就失去了冷静！」他低下头，一副自责的模样。
「那个海带头哪敢凶我啊！」我偏头，切原除了红眼状态对我说话不友善外，我实在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凶我。
「小铃菜好像有没有跟我一组都无所谓。」他看着我，语气失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平静的回应他，毕竟这真的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长太郎君的战绩是全胜吧！」我的脸上挂着笑容问他，他点点头：「也赢了迹部前辈和宇佐见部长！只要明天也赢那就肯定会被选上吧！」
他依旧点头，好像想反驳我，但是我很快接着说：「那，就想着你的搭档吧！我的搭档是赤也君，合宿已经快结束了，现在说这个也没有用！你只要想着一定要被选上，至于搭档是不是我，这一点也不重要！」
对，就像我当初和他拆伙时一样，他成熟的和我道别，我却哭哭啼啼，现在立场则颠倒了，错过这次，我大概也没机会和他搭档了，但是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宁可把注意力放在那令我哭笑不得的搭档身上。
「小铃菜……」
「男女混双的合宿结束后，长太郎君还有男网的合宿要参加吧！你和冥户前辈搞不好会对战也不一定，要是你老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只会停滞不前，冥户前辈也不想你这样吧！」
我伸出食指搓了一下他的眉间，他抚着眉间，疑惑的看着我，就像先前说过得能够重逢我固然开心，但是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他停滞不前，现在的他太念旧了，频频回头，这种行为对鸟取景子来说无疑是一种侮辱。
「景子同学和她姊姊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呢！」我搓着下巴，鸟取景子给我的感觉非常文静，但是打起球来的球风真的和我有点像，勇于攻击，或许骨子里，她是一位开朗的人也不一定。
「她好像很崇拜你！」凤漫不经心的说。
「咦？」我想起今天试装时，看着她就像看镜子一样的感觉。
「听她提过，她说你真的很厉害，她在一年级时第一次看见你打球，当时你面对三年级的前辈一点都不畏惧，反而还轻松赢了比赛，她也是在那时候决定要当网前截击型选手。」凤低下头，眼波却凝望着窗外，话语听起来有点悲哀，我的运气很好，生来就姓手冢，有个在中学网坛很有名气的哥哥，也有一定的实力，再加上女网里没几个网前攻击型，其实我中学一年级时，在中学女网就稍稍有了一点名气，而关东大赛打败原凉香后，更是闻名远近。
「等鸟取前辈毕业，她会接手冰帝女网吧！不用想这么多，只要实力够自然就会有名气，希望她能做自己。」窗外的雨把树叶全部洗了一遍，担心这些都是多余的，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我突然想到，她会开始像我一样把刘海夹起来是因为想模仿我吗？
如果是，那真是愚蠢的作法……
「你就多关心她一点吧！现在你被选上的机率，可比我还要高呢！」我轻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明天最后一场比赛的对手是迹部和宇佐见前辈，依柳前辈的说法输掉得机率高达75%，赤也听到这个数字时气得直跳脚。
「小铃菜……」凤看着我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变过，如果说真田看着我的眼神从严厉变为时而温柔，那凤就是从头到尾都是温柔，而我却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接受这温柔的眼神。
「晚安！长太郎君！明天一起跳舞吧！」我站起身，平静的说，如果人一直局限在某一个时间点上，那只会造成伤害，时间的齿轮是无情的，改变了人、改变了事、改变了想法。
我选择往前走，并没有像他一样，对过去如此执着，他无法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人，但是现在的我成了他成长过程中无型的绊脚石，这大概也是冥户会如此仇视我的原因，所以只要我狠下心来，把他甩开，不眷恋他的温柔，他一定可以很快振作起来！
这些想法也是告诫我自己，该跟宇佐见前辈做个决断了！
×××××
前夜祭的早上进行了最后一场比赛，我和赤也的对手是迹部和宇佐见前辈，刚走进球场就感受到迹部散发出的帝王氛围，然后场边迹部的应援声默默响起，明明就是合宿，冰帝的成员还真辛苦，迹部上场时还要充当啦啦队……
「啊嗯，手冢的妹妹啊！让我见识见识吧！」
「那我就见识真田很看好的切原君吧！」
这是什么鬼理论？赤也不明所以得看着满脸微笑对他伸出手的的宇佐见前辈，他回握住，却感觉像掉进陷阱一样，我也握住迹部伸过来的手，开始注意这两个人举动得那瞬间开始，这场比赛大概注定就要输了。
「23-21。」
「比赛结束，局数比数7-6，迹部、宇佐见获胜。」
我的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我们和迹部及宇佐见前辈力拼到抢七决胜局，最后迹部用迈向破灭的圆舞曲，把我的球拍打掉后杀球，拿下最后的分数，赢得比赛。
赤也帮我把拍子捡起，很神奇的这场比赛他的双眼并没有充血发红，面对迹部情绪也意外的冷静，我接过拍子，手因为刚刚被球击中有些发红，他轻轻皱了眉头，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收拾完东西后便一起走向看台，观看下一场凤、鸟取对菊丸前辈、小池的比赛。
刚刚的比赛，我觉得我表现得还算不错，就是没有预料到迹部会用他那招杀球攻击我的手。
「你觉得我们会被选上吗？」赤也望着比赛漫不经心的问。
「不太可能吧！我觉得我们能打到最后就很出乎意料了！」一开始我们毫无默契可言，但是却意外得赢了鸟取和忍足，然后我们开始练习、培养默契、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到现在已经了解彼此的喜好和习惯，赢了互相击掌，输了就吵嘴，我甚至可以有技巧的抑制他的红眼状态，一个礼拜走来，和我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他，虽然还是会吵架、会斗嘴，不知不觉中他在我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分量。
「我以为我们只会搭档一天呢！没想到是从第一天到最后一天。」赤也叹了口气，面色有点凝重。
「我也是这样以为。」离别伤感的心情正在蔓延，我不敢看他的脸，我怕一转头，眼泪就会慢慢掉下来，离别是我最不拿手的场面。
「真期待你晚上穿礼服的模样！」
「想取笑我吗？」
「怎么可能！是发自内心期待喔！」
「哼，你要是敢取笑我，你就死定了！」
如同平日一样的吵嘴，我却越说鼻头越酸，赤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上举行的比赛，时而发表观赛感想，他的侧脸想个小孩一样，虽然发型不太顺眼，真的很想伸手去扯看看手感如何，不过要是他突然变成柔顺的直发，我大概也会嚷着要他烫回来吧……
他的肩膀没有真田那样宽厚，却是这一个礼拜以来我唯一的避风港，我在这个和我视线平行的肩膀上寻求依赖和安全感，我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面向他把额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铃菜……」
「别动！」他的肩膀震了一下，我的声音带着鼻音，眼泪沿着脸颊渐渐滑落，我不愿让他看见这样的我。
「笨、笨蛋……」他的左手往前屈起，手掌放在我的头顶上，生涩的摸着我的头，就像安抚小孩那样，力道有点重，但不至于像真田那样弄疼我。
我微微抬眼，看见他的脸红到了耳根子，我用额头在他的肩上蹭了蹭，突然想起那封未属名的邮件，我曾经怀疑那是真田传的，但是后来想想，真田为人光明正大不可能做这种不属名的事：「喂，海带头，你是不是有传一封邮件给我，骂我笨蛋！」
「什么邮件？没有啊！」他用手把我的头压回他的肩上，力道大到传出扣的一声。
我大力拉开他的手，抬起头，用手背把眼泪擦掉，苦着脸对他抱怨：「骗人！」
他疑惑的看着我，看来我似乎真的搞错对象了，可是不是他的话会是谁呢？感觉又回到了原点，我只知道那一定不只是单纯的传错，但是现在只想知道凶手是谁来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吸了吸鼻子，这样一闹感伤的情绪都没了！
「合宿结束后，你就放暑假了吧！暑假要做什么？」男子部分还有男网的合宿，要再多待一周左右。
「我应该会去一趟九州！去看我哥哥！你暑假作业做完了吗？」这是再加入合宿前就订好的行程，只是不知道我该用怎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哥哥才好。
「别提这种扫兴的问题！」他撇头，对我投以厌恶的眼神，只要提到作业他就是那副嘴脸，我开始同情起胡狼桑原的处境：「从九州回来后，告诉我吧！」
「要干嘛？」
「反正，看你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一声吧！」
「摁！」我点点头，会去多久也不清楚，搞不好当天就会回来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