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18（1 / 1）

18.

我盯着手机那封未属名的邮件，默默阖上，心里完全没有寄件人人选……

「怎么样？还是想不到吗？」娜美端着餐盘在我整对面坐下。

「摁！」我点头，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恶作剧，但是为什么不属名呢？明明是一句骂人的话为什么看起来充满其他涵义呢！

「对战表出来了！下午场我的对手是你！」她喝了一口牛奶，乳白把她的唇染了点颜色，她伸出舌头慢慢把它舔掉。

「我的上午场呢？」我用叉子切了一口欧姆蛋，漫不经心地问。

她从早餐中抬眼：「原前辈和真田前辈！」

「是吗？真有挑战性！」我握紧叉子，我在单打赢了原凉香，不代表我双打也会赢，我和赤也的默契整体上来说依旧比不上排名前位的组合，但是意外的我们总有办法化险为夷，有出人意料的表现。

「我早上的对手则是迹部前辈和部长！」她抬眼偷瞄我，却被我捕捉个正着，娜美的缺点大概就是胆小吧，她非常安于现状，认为这样就够了，我则是勇于挑战。

「真想去看比赛！」我吃掉最后一口欧姆蛋，对她露出求胜的笑容。

早餐过后，我和娜美一起做了暖身运动，她在B球场，而我在A球场，她的比赛也很吸引人，其他人都在犹豫要看哪一场比赛好，英二前辈就是其中一个例子，他想看宇佐见部长的比赛，但是他的搭档小池想看原凉香的比赛，两人还小小吵了一架，最后暂时分道扬镳……

「铃菜，先说好！今天不要跟我吵架！」赤也拍了拍自己的脸，看起来斗志高昂：「我很想赢真田副部长！」

「知道了！」我也想赢啊！其实会吵架通常都是他先开始的。

「乖孩子！」他用食指搓了一下我的额头，这几乎快变成他的习惯动作了！

「走开啦！」我别扭的抓住他的食指作势要咬他。

「你们感情真的变得很好！」原凉香双手叉腰，站在椅子边，语气平静：「和一开始针锋相对的模样差很多，真田也这样认为吧？」

她看向真田时候又红了脸，我站在定点看着他，就只是看着他，原凉香的想法我一点都不在乎，但是我迫切渴望知道他的想法，他回头看向我和赤也，目光停留在赤也身上，皱了眉：「摁！」

「欸，连真田副部长也这样说！」赤也诧异的惊呼，但是我却意外发现他下一秒就红了耳根子。

「一点也不好！」我转身，眼不见为净。

「A球场现在进行，真田、原对切原、手冢的双打比赛，一盘决胜负，切原、手冢发球局。」

「铃菜，要加油喔！」不二前辈在场边为我打气，并且打趣的说：「称霸中学网坛的皇帝和皇后，对上立海大附属网球部下一任部长和青学女网部下一任部长，这场比赛怎么想都很有趣！」

「感觉就很有趣吧！」小池在一旁点头附和：「凉香！加油喔！」

我无视场边开始讨论的话语，拉紧脑后的马尾，对原凉香伸出手：「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原凉香把浏海用发夹固定在耳朵两侧，头发也高高绑起，愉悦的表情让我有点不顺眼。

「赤也，放手一搏吧！」

「很久没跟副部长比赛了！」

我站到网前，蹲低步伐，等待赤也发球，当我注意到明黄色小球从我身边窜过时，开始移动脚步，原凉香几乎和我在同一时间移动，这么近距离接她的回球，我的手大概会麻痹好一阵子吧！赤也就好像能知道我的想法一样，他直接把球打到后场，真田一跨步就接到球了，那球太浅，他一挥拍就是一颗我一定接不到的上旋高吊球。

我向后退，却听到赤也正在跑动的声音，我停下退后的步伐往前移动，回到原位，原凉香几乎挡住我的视野，除了网前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如果企图扩大视野而后退，就会被她在网前得逞，对我和赤也来说这是最糟糕的状况了。

「Game真田、原，0-1。」

「比我想象中还要容易拿下一局呢！」原转着自己的球拍语调轻盈。

「别松懈了！他们并未发挥出实力！」真田则是认真的告诫她。

「完全被压着打啊！有限的视野要打到后方去真难！」我用脚尖蹭着地板，咬着水壶的吸管说。

「妳被盯死了？」我看了他的眼睛，目前并未有血压升高，双眼发红的迹象。

「你还不是一样！」我摊摊手：「只能被逼着把球打向后场。」

「啧！」他咂嘴：「就算打在网前，也是被原前辈打回来，那样的距离你不可能接得下来。」

「嗄？」这样听起来很像他是为了我才不得不把球打回后场，但是在我眼里看起来就不是那样一回事：「你不用顾虑我！赢得比赛比较重要！」

「要是你力道再大一点！我就不用顾虑了！你那么瘦的手臂，哪里接的下来啊！」他音量放大，好似他说的话绝对有理。

因为顾虑而输球，我会遗憾，我赢过原凉香就表示我有一定的能耐，为什么赤也不愿意相信我，我看着他，眼神有些愤怒：「我接给你看！把球打到前场！」

「我偏不要！」他反驳我，眼神却有点委屈。

「赤也君！」我轻吼：「不是说好不吵架吗？」

「是你先开始的！要冒险失分，我才不要！」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冷静，结果意气用事的是我……

我垂下眼，跟着赤也走回场上，继续比赛，赤也接下了真田那看不见的发球，我则一直被原凉香盯得紧紧的，就算抓到攻击时机，打过去的球也会因为过短而被回击到另一个方向，只不过几天而已，原凉香的身体运动能力就比上次和我对战时还要强，脚步的移动也更快，我只能尽我所能的不让她碰到球。

「Game真田、原，0-3。」

赤也坐在板凳上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场比赛变相的成了他和真田的单打比赛，由于赤也一直把球打到底线，所以原凉香也碰不到球，真田则是正面迎战赤也，也把球打到底线，成了两边底线的攻防战。

「怎么了？赤也，你就这点能耐吗？」真田握紧手中的球拍，看着我和赤也的眼神满溢着怒火，为什么要发火？因为赤也不成材吗？

「你还好吗？」我站在赤也面前把毛巾拿给他，柔声地问，久攻不破的城池也让他出现疲惫感，看着这样的他让我感到我有些无力。

「我一定要击垮他！」他的脸色变得难看，双眼也开始充血发红。

「赤也君……」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帮不上忙的我，只能干著急，而一样一点出手机会都没有的原凉香倒是十分冷静。

我回到网前，血压升高充血的状态下，虽然所有身体素质都会提高，但是相对的会让他浪费更多体力，我看着站在我正对面准备发球的真田，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来应战？如果让原击球一定可以更快的结束比赛，但是他和赤也一样总是把球打到底线上，不让她碰球，换场时我隐约听见原对他小声抱怨的声浪，他只是说了，他要正正当当迎接赤也的攻击。

在赤也接不赘侵略如火」而让我们失掉第四局时，他彻底失去了耐性，把球拍狠狠摔在地上，我看了他一眼，默默蹲下身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球拍。

「哼，赤也，双打打成这样，你还太嫩了！」真田站在网前，脸上是得胜者的表情，但是我却隐约看见了一种失落感，那种感觉和宇佐见前辈在排名赛时流露出的一模一样。

「少啰嗦！我一定要赢！」他大吼，彻底失去冷静，不是我和他吵架，而是自己失控。

我叹了口气，慢慢走向他，很奇妙的要向他低声下气或要求事情时，我总会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曾经听说这是寻求安全感的一种表现，不过我不以为意，只当作是一种习惯：「赤也君！」

「干嘛？」他接过我递过去的球拍，很奇妙的，就算他处于红眼状态，却从来没有甩开我抓住他的手，虽然语气不太友善就是。

「赤也君，记得我们第一天合宿时我请你帮忙我打败鸟取的事吗？」他挑眉然后点头，不过几天而已要忘记实在也有点困难，我紧紧揪住他的衣袖：「我们交换吧！」

「嗄？你在说什么鬼话啊？」他试图甩开我的手，但是停在半空中又放下。

「你当前卫！」我直视着他的红眼，揪住他的手指开始瑟瑟发抖，所以我施予更大的力道来阻止发抖：「我去底线接真田前辈的球，我可以让『侵略如火』无效。」

「我要自己打败他，不需要你！」和第一天一样，又是这种话……

「这是双打，海带头！」听到他说这种话我真的很想搧他一巴掌，和他感情好果然只是表象。

「吵死了！高额头！」他对我大吼，观众纷纷把视线投向我们。

「哈，这是双打，而且很明显你就是输了！既然如此总要想办法让组合赢吧！」我语气激动，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就会发现这段话毫无说服力可言，几秒后，我低下头，缓了缓情绪继续说：「如果你觉得无所谓的话，那就这样吧！」

裁判开始催促我们回到场内，我准备回到网前，手腕却被从后方抓住，我停下脚步转头，赤也松开拉住我的手，用球拍拍线轻碰了一下我的头顶：「你不是要去底线吗？」

「咦？」我抓住他放在我头顶的球拍，偏头看了看移动到我身旁的他。

「抱歉，铃菜！」他露出像做错事的小孩那样的表情，双眼已经恢复正常。

我深呼吸后，大大吐了一口气，嘟起嘴，用球拍轻轻搓他的肋骨：「讨厌鬼！」

我站到底线，现在是我的发球局，他们的默契说实话好到没话说，不管我发球到那里去它们都有办法回击，虽然看着心理不是滋味，但是这是比赛，不想看也得看！

我把球发到对面场地去，虽然力道没有赤也大，深度不够，但是在中间那种令人摇摆不定的位置，我觉得就够了，真田一个跨步追上球，往我的左边，也就是反手拍方向回击，他对我的球路瞭若指掌，而我对他的招式也是，光看球的回转就可以知道是哪一招，从他回球的回转数来看应该是会急停缓速的「徐如林」。

我用反手拍顺利回击，但是力道不够，打得不够深，原凉香从中间拦截，赤也预测到她的球路，也用截击回敬，由于速度太快，原凉香来不及反应，触地得分，这是这场比赛以来我们得第一分。

「15-0。」

「好耶！」赤也转过身来和我击掌，十指镶进彼此的指缝间，我开心得晃着他的手，几秒后我意识到正和他十指紧扣，脸一阵发烫，赶紧把手抽开。

「竟然得分了……抱歉，真田，是我的错！」原凉香转身，低着头道歉。

「不打紧！」真田头也不回的走回底线，但是原凉香马上就展露笑颜。

这画面看在我眼里，极为不悦，甚至有股醋味油然而生……

我回到底线，把球在地上拍了两下，很顺利的发球，这次我的力道稍微大了一点，速度也加快，原凉香来不及截击，但是真田接了下来，打向我的时候，赤也从中间截击，打往她的反方向，她来不及反应，我们又得分了，接着又用类似模式连续得分。

「Game切原、手冢，1-3。」

「你真厉害，竟然可以猜到副部长的回球方式！」拿下一局后，赤也拍着我的头说。

我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不经意的说：「一起打球，有观察的话通常都会有细微的动作！」

「一起打球？你和副部长打过球！」他诧异的问。

「摁！之前有打过！」其实有一阵子是很常才对……

「喔！」他的表情一瞬间从诧异变为面无表情，我选择无视，专注在比赛上。

虽然如我所料「天使的加护」可以减缓「侵略如火」的威力，但是成功回击后原凉香却接着攻击，赤也可以很轻松接下她，但是接踵而来的却又是真田的「侵略如火」，一来一往下我和赤也的体力都急速消耗，最后我和赤也以4-6吃下了第一场败仗。

而下午的比赛，对上仁王前辈和娜美则是轻松获胜，我从那天后就一直躲着仁王前辈，避免和他单独相处。

仁王前辈看着我的眼神依旧饶富兴味，就像在告诉我，再怎样躲，总有一天都会逮到我一样……

这个人，果然才是让我最头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