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17（1 / 1）

17.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是我太容易被看透，还是仁王雅治真的可以透视人心？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盯着他，心跳渐渐加快，就像在合宿在见到他时一样，感觉只要一移开视线就会被他设计，当初我有赤也可以依赖，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他是故意把赤也支开吗？

但是这样的他却对我露出微笑，不是奸诈得逞的笑容，而是微笑，让人感到温暖的微笑。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撇开头，在装傻上我还算挺拿手的。

「我靠你那么近你都没有脸红，那天你只是差点跌倒，真田扶了你，你的脸却像煮熟的虾子一样通红，这就是证据！」他说完后，我的瞳孔近缩，被看到了……而且还是被仁王……

「你想太多了！」我的视线定睛在另一边的纯白色床单上，用手撑着身子，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不过如果是真的，那事情就麻烦了！」他小声嘟哝，看着我的眼神依旧饶富兴味。

「仁、仁王前辈，那个……真的不是这样的！呃……」我郑重地想和他解释，但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

「PURI~你慌张的样子果然很可爱！」他戏谑地笑了一声，此时医护室外传来了赤也和宇佐见前辈的对话声，他看了看门口，座回椅子上：「看来要下次才能问出事实了！」

他座回椅子上的瞬间，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大大松了一口气，心跳速度也渐渐缓慢，医护室的门被拉开，宇佐见前辈扎着马尾走进来，脸上含挂着未擦干的汗珠，赤也则跟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三瓶铝罐饮料，而当真田也一起出现在赤也身后时，我隐约撇见了仁王的嘴角轻轻上扬，我万万没想到他也会来看我……

是因为打伤我的是赤也吗？还是单纯的担心我？

「铃菜，给你！」赤也把绿茶递给我，也把另外一瓶递给仁王。

「谢谢，赤也君！」

「啊啦！你们互相称呼名字了啊？」宇佐见前辈有些惊讶的盯着我和赤也瞧。

「啊！因为他说他不习惯人家叫他姓氏！」我指着赤也解释道。

「听起来感觉真亲密！」宇佐见前辈轻笑，听起来话中有话，她一说完赤也的脸又通红了。

「只有前辈这样认为吧！他可是把我打伤的人耶！」我不满的抱怨，当初要我改口时，我可是害羞到不行呢！

「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大石说还好没什么大碍，如果影响到网球生涯，切原君可能就要为手冢负责了！」她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戏谑的话语，听起来一点也不会不舒服，但是回头想想却会让人害羞到不行。

「什、什么啊！」我感觉脸颊的温度慢慢上升，而她只是呵呵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我就像被她玩弄在手掌心一样。

「前辈，你赢了吗？」我看了一眼真田，小心翼翼的问。

「输了！」她摊手，语气一点也听不出她输掉比赛：「真田和原的搭档太强了，尤其是真田，完全火力全开，不过他们默契也好的没话说！」

「那是一场好比赛！你和迹部都是可敬的对手。」真田在她之后补充。

宇佐见前辈看了真田一眼，绿眸里闪过一线我未曾见过的光芒，她耸耸肩：「好了！我该走了！看你没事，大概也不用跟国光报备了！」

「可以不要在我面前那样亲昵的称呼吗？」还没亲自确认他们的之前，听到这样的言论让我挺不悦的，虽然潜意识里知道事实大概就是如此。

她叹了口气，轻轻往我靠近，在我耳边细语：「就像你称呼切原君那样吗？我想如果你哥哥听到也会和你有一样的感想吧！」

她笑了一下后，拍了拍我的头，踏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医护室，我倒抽一口气，她和仁王简直一个样！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三个大男人围着你，这样外人看到也不好！」仁王站起身，和宇佐见部长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大力且随意的拍着我的头，我则不甘示弱的用手肘轻轻顶了他的肋骨。

「等等，冰块好像融化了，我也一起回去好了！」我挪动左脚，已经没有刚刚的痛楚了，拿下冰块后只剩下瘀青。

「赤也你留下来帮她！真田，我们先走吧！piyo~」仁王勾起嘴角，拉开门和真田一起离开医护室，连离开都不忘对我露出得逞的笑。

我看着真田离去的背影，他走进来后我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只能透过余光偷瞄他，而我的举动大概已经被仁王尽收眼底了……他到底是用什么基准来判断我喜欢真田……连我自己都不确定的感情，他凭什么比我还肯定，万一真田对我只是像妹妹一样的感情，那我应该会尴尬到死吧！

光是想象，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我把脚放下床，撑着矮桌穿鞋，赤也则抓着我另一只手，帮助我维持平衡，穿好鞋后，为了不给左脚带来太大负担，我一跛一跛的走出医护室，赤也则一直抓着我的手。

「要是我高一点就可以支撑你了！」赤也惋惜的说。

「你还会长高啊！我大概定型了！」我想起他一天一瓶牛奶的习惯，越前也是用这种方是想让自己长高。

「以女孩子来说你这样都有点太高了！」他看向和我平行的视线。

「我是全家最矮的耶！」可惜我并不这样觉得……

「仁王前辈和你说了什么？」他的语气就像在说着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什么也没说！」我撒谎骗了他。

「是嘛！」

「摁！」我点头：「你的脸什么时候会消肿啊？」

「习惯了，几天后就会好了！」他搔着头：「要去哪？球场吗？还是交谊厅？」

「去球场吧！其实你不用这样扶我，我可以自己走！」我的肩膀靠在他的胸膛上，和他之间的距离就和刚刚仁王接近我的距离差不多，他的吐息喷在我脸上，身上有一股甜甜像糖果一样的味道，奇怪的是，当我意识到我和他如此接近后，脸颊就开始发烫了，刚刚面对仁王时明明还很冷静，难道在我眼里赤也比仁王更吸引人？

「乖一点吧！要是你又怎么样了，我可担待不起！」他咂嘴，空出手拍了下我的头。

我不满的嘟嘴，下午的行程我就在赤也的监视下，在健身房里做手部肌力度过。

×××××

我坐在交谊厅角落的一张椅子上，刚和哥哥说完电话，大石前辈果然把事情都告诉他了，电话一接通他就开始询问我左脚的情况，似乎很担心我会和他一样走上复健之路，我搓着桌面上赤也刚给我买的绿茶，玩着桌面凝结的水珠。

「脚没事了吗？」真田一屁股在我正对面坐下身，手中拿着一罐热茶，看起来是刚洗完澡想喝热茶，和他对上眼的瞬间，我想起仁王对我说过的话，脸颊不由得开始发烫，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仁王或许说对了一半，不清楚是不是喜欢，但是我很在意真田。

「摁！」我点头：「不痛了！只剩下瘀青，还好不是什么大伤，不过前辈怎么因为这样就打人呢！」

怎么说暴力都是不好的行为。

「没事就好，赤也的心性太暴躁也太松懈了！」他双手还胸正襟危坐，似乎认为赤也挨揍是家常便饭。

「不能这样说……我也有错！是我怕他打到鸟取，故意移动位置……」我低下头，这件事情的始末从自己口中说出怎么样都觉得内疚。

「原来如此，不是你的错！」他听完后沉下脸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揍赤也是因为没办法原谅自己。」

「咦？什么意思？」我纳闷的想追问，却被他打断了话。

「不，没什么！」他摇摇头，月光照映在他坚毅的脸庞上，阴影看起来好似消瘦了：「不过我很惊讶你竟然会打双打！」

「我以前可是双打好手喔！」我勾起嘴角，自信的说，顺便伸直膝盖外侧有大瘀青的左腿，让左腿舒缓压迫，黑青色的不规则形状非常明显。

「我行我素的你很难让人相信会跟人配合！」他点头用非常认真的表情说，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形象吗？

「你、你们家的赤也君并没有比我好啊！」要比我行我素我倒是觉得我的搭档更加严重。

「你跟赤也感情变真好，关东大赛时明明还针锋相对！」他一下严肃了起来，声音也多了几分严厉。

「为什么会觉得我和赤也君感情变好？因为称呼吗？还是行为举止？」我继续追问，音调有些拉高，我好奇在他眼里感情好的定义是什么？

「感觉就是如此！」只是感觉，没有理由的吗？

这回答让我有点失望，我承认最近几天下来，和赤也的感情真的变好了，我也慢慢理解他并不像我的第一印象那样糟糕，反而是个负责任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真田说我和赤也感情好，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他和宇佐见前辈一样认为称呼名字会比较亲昵，要我直呼我也愿意，但是他绝对不可能告诉我，在我想方设法要越过我和他之间那道墙时，他可是努力在巩固，牢不可破。

我看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真田平常就寝的时间了，合宿开始后总感觉他就寝时间有变晚的趋势，要是平常这时间大概就已经收不到他的回信了，他总像个老人一样早睡早起。

「还不睡吗？九点已经过了喔！」我轻笑，语带调侃的说。

「合宿开始后，几乎不能照平常作息。」他叹了一口气，语带无奈。

「为什么？」

「通常忙一忙就已经十点多了，就像现在这样！」

「我打扰了前辈你的睡眠时间吗？」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深棕色的眼神深邃且不知深意。

他一言不发皱着眉回看我，然后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说道：「没有！」

我非常珍惜像这样单独相处的小空间，虽然只是只字片语，却在各种意义上都对我很重要。

「我送你回房吧！」大概又聊了半个钟头后，他说。

「你上不去啦！到楼梯那里就好了！」女生宿舍前有保全装置，需要卡片感应才能进去。

「摁！站得起来吗？」他扶住我的肩膀，和赤也比起来力道真的很大，他几乎一只手就可以把我拉起。

我有些调皮地顺着他的力道，让他把我扶起，明明已经可以走动，却装作一跛一跛的慢慢移动，要是被他发现，大概会狠狠的喝斥我，那怕只是一秒钟也好，我也想要多一点时间和他相处，从刚认识他开始只要有他在我的目光总会被他吸引，喧嚣的人群中也能很快找到他，我微微偏头，侧脸真是好看。

我拿着没喝的绿茶和买给娜美的汽水一跛一跛的回到房间。

「妳去哪了？对了，你刚刚去讲电话错过一些消息，这个礼拜天结训，后天礼拜六晚上有前夜祭舞会喔！」娜美一看见我，就从床上爬起，指著书桌上一本小册子，要我拿来看。

「在楼下和真田前辈聊了一下，舞会？有舞伴的那种吗？」我跳下床，拿起小册子，开始翻阅，内容是说舞会注意事项和当天晚上会发表被选上的组合。

「摁！」她点头：「舞伴好像要自己找！你怎么会和真田前辈这么有话聊啊？」

「可能认识比较久吧！你要去约佐伯前辈吗？」我试图把话题导向，她对佐伯前辈很有兴趣这点上面。

「大概只有你会去和真田前辈聊天吧！他看人的视线真的很犀利。」她用手把拉高眼角，表演真田瞪人的视线，我看着都觉得好笑。

「所以你要约佐伯前辈吗？」我缠着她问。

她红着脸摇头，语气有点无奈：「没有，看有没有人来约我吧！」

「女生这么少！一定会有！落单的话蛮可怜的！」女孩子总共也只有十二个人，如果落单没有人约那想必场面一定很尴尬！

「你要跟切原君和真田前辈一起去吗？」

「为什么要跟真田前辈去啊！如果大石前辈他们来约我，我会以他们为优先！」不管邀约的先后顺序，只要大石前辈他们开口，我就会答应，直接推掉其他人的邀约，但是如果真田来约我，我大概就会犹豫了。

「我应该也是吧……」娜美低头，情义上她的确得这样做，但是她似乎不太想。

「你有特别想要一起的对象？」我好奇地问，以往都是她八卦我的份，难得我有机会可以八卦她。

「没、没有！」她瞪大眼睛，音调升高，双手摆在胸前摇动，就像被我说中心事一样。

「你就老实告诉我吧！搞不好我还可以帮忙你呢！」我勾起嘴角点着头，轻轻拍了她的肩，虽然和我这种零人的感情经历相比，她丰富多了，但是本质上她还是一位十四岁情窦初开的少女。

「就是有在意的人，这样……没事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果有对象都会第一个告诉你！」她的脸颊一阵泛红，都快跟她的头发颜色一样了！这让我更加好奇，让娜美在意的人是个怎么样的对象。

「喔！说的也是！」的确如此，她只要有交往对象或是喜欢的人都会第一个告诉我，我们的交情就是如此，而也是这交情让我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和真田之间的事情。

「话说回来，你跟切原君真的没有在交往吗？」她躺下床，盖好棉被，一副准备要睡觉的姿态。

「你说呢？」我侧过身，用手撑住头，盯着她看：「看起来像在交往吗？」

「真的不是我在说，他叫你『铃菜』时候的声音，挺诱人的！充满宠溺呢！」她也侧过身看着我，戏谑的对我笑。

「我没有感觉。」我平静的说：「最喜欢的还是我哥哥叫我的名字时候的语气！」

「真是够了！」她淡淡地翻了我一眼，翻个身打算进入梦乡，我则对她嘻嘻的笑。

手机的邮件夹里果然如我所料，没在收到任何一封邮件，名字吗？我想象过，如果真田称呼我的名字时的语气，应该是十分严肃又有力吧！不带感情的称呼对他来说，或许就是带着浓厚感情也不一定；至于赤也，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他之间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当天晚上，我收到一封未属名的邮件，内容只有二个字。

－－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