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16(1 / 1)
16.
从第四天开始,搭档固定后,增加了每天比赛的场数,其他没被选上的男学生就是充当练习对手,或是准备下礼拜的男子组青少年选拔赛,我坐在场边系紧鞋带,场上正在进行阿桃、橘杏对忍足、鸟取的比赛,比赛已经来到阿桃、橘杏的赛末点,他们也是从第一次组合比赛就打到现在的搭档,只在第三天输给真田和原,一场都没输过的有我和赤也、凤和鸟取、迹部和宇佐见部长、真田和原,待会场上要进行的两场比赛就是我和赤也对上凤和鸟取;另一个场地则是真田和原对上迹部和宇佐见部长,比起自己的比赛,我更想看他们那场比赛,而赤也似乎和我有相同想法,从一大早开始就格外焦躁。
「小铃菜!」凤走向我,他的声音辨识度很高,只听声音我就可以判断来人。
「啊!凤君!」我抬头,是他告诉我这个合宿的讯息,我却没有机会和他搭档,对我来说大概是这次合宿唯一的遗憾。
「妳和切原的搭配好像越来越好了!」我把搁在身边的东西拿开,请他坐下,这是这次合宿以来第一次和他单独相处。
「因为朝夕相处吧!不好也吵得变好了!倒是你和鸟取,默契好得不得了!昨天还打败了英二前辈和小池的搭档。」我由衷地说,那场比赛他和鸟取展现的默契简直就和传说中的同调没什么两样了,不需要话语和暗号,鸟取可以很快判断他的动作,再加以支援,而凤也是!
「鸟取的球风其实和铃菜很像呢!」他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红褐色的眼瞳盯着我看,像要把我望穿秋水一样,他的眼神真挚到彷佛我撇开视线,就是玷污了他的真心。
「一样是网前截击型吗?」我轻笑,他英俊的眉宇,炯炯有神的眼睛,毫无瑕疵的肌肤,修长的手指,外表无一处瑕疵,彷佛我一触碰就会沾染上我的气息,这样的一个人,在年幼的我心里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但是,无论他怎样完美,现在得我心里却只感觉是熟悉的朋友,那种从前会心动想要无时无刻相处的感觉好像已经不存在了……
「摁啊!而且击球方式也和铃菜很像,连说话方式也是。」他伸手,温柔的帮我把掉在眼前的一搓头发往肩膀后面拨。
「鸟取听到你这样说会伤心地!」我轻笑,认真地告诉他:「你的搭档是她,不是我!」
「这是事实!」
我的眼瞳里无论是他的动作还是他的声音,都无法勾动我的心弦,同样的动作如果换成是真田对我做,我的脸大概会红到无地自容,甚至慌张的逃走,此刻我对自己的心情已经更加肯定了,小时候对他萌起的爱苗已经被我扼杀了,现在的凤君对我来说就是朋友。
人会长大,过了这么久凤君依然是凤君,但是改变的人是我,我已经不是那个会长太郎、长太郎的唤他的那位女孩,那位在他心目中的纯真无邪的小铃菜,现在心里更在乎其他人!
「不过……小铃菜,我还是觉得和你搭档比较自在!我……」他双手握成拳状放在膝盖上,紧紧地握着,欲言又止。
「长太郎君……」我握住他放在膝上的双手,我想告诉他就算我们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我们依旧还是朋友,但是这句话未说出口便被赤也打断。
「铃菜!」他从我的后方叫了我,声音和语气不怎么友善,我闻声回头,他蹙着眉头,眼神有些睥睨和不悦,他指着下方球场:「该准备了!」
「摁!」我点头,轻轻松开握住凤的双手,转身对他说:「比赛,我们都加油吧!」
想说的话有很多,我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明明就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有时候真是恨自己那种临场胆怯的个性,会在球场上挑衅别人的手冢铃菜怎么在交友上这么胆小。
我和赤也走进球场,把东西放在板凳上,他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以往比赛前还会跟我斗个两三句,我纳闷的盯着他,而他就是坐在板凳上不停的咂嘴碎念,脾气十分暴躁,依我这些日子跟他相处来的心得就是最好不要去跟他说话。
我在他身旁坐下,凤和鸟取也在此时走进球场,赤也抬起头绿眸中的眼神带着愤怒和戏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正被他狠盯着的凤大概已经千疮百孔了。
「真想去看前辈他们的比赛!」我用遗憾的语气,决定先向他释出善意。
「这种小卒十五分钟内就可以解决!」
「咦?」
「我要击垮他!」
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暴躁,后续无论我和他说什么,他都不太想理我,甚至语气呛辣,最后闹的我自己也是张大眼睛狠狠瞪着他,眼神既委屈又愤怒,气氛糟到我想要放下比赛直接离场。
「现在开始进行A球场第二场比赛,切原、手冢对凤、鸟取的双打比赛,一盘决胜负。」
我站上网前,右后方切原的眼神几乎快要把我杀了,那种分不清是杀气还是斗志的氛围,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我握紧球拍,赤也的态度让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当他发出第一颗球时我就知道我的预感成真了,那是指节发球,球弹到地上后成不规则弹跳,直接往凤脸孔的方向飞,幸好凤及时反应,用球拍档住,才避免被击中,这是赤也合宿以来第一次用指节发球,我回头,只看见他不屑的咂嘴,双眼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充血发红,接下来的每一颗球几乎都是瞄准凤在打,面对赤也的挑衅凤也不甘示弱,他的重炮发球在我来不及反应前就把赤也的球拍打飞了,我和鸟取景子面面相觑,彷佛我们两个在场上是多余的。
我走向后场,帮赤也捡起球拍:「赤也君!」
「少啰嗦!他惹火我了!他的球全部都我来接!」他接过球拍后,把我的手挥开,这态度让我非常不满,我看了凤和鸟取,凤的表情狰狞,好看的五官因为愤怒纠结在一起,他同样推开鸟取的手,鸟取却什么也没说只能委屈的回到定位。
究竟是谁看谁不顺眼,在这场比赛中已经看出来了,原本以为会镇定应对的凤却比我想象中更暴躁,重炮发球一颗接着一颗打过来,而在底线的赤也一颗也接不住,这让他更加暴躁,把球拍大力的摔在地上,我握紧拳头走向他,那副嘴脸让我想狠狠搧他一巴掌,但是现在正在比赛,如果我打了他就会让他冷静,那我愿意打,但是我心里知道那只是徒劳,搞不好还会争吵,所以我选择忍下来。
鸟取面露担忧的盯着凤,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凤则是焦躁的回应她,和我对赤也不理不睬的态度截然不同,面对同伴的失常正常人应该会像鸟取这样才对,但是不知为何,双眼充血发红像疯子一样的赤也我连话都懒得和他说,这种状态大概只有真田说的话他能听进去,我站回网前,用余光注意到赤也站在和刚才都不一样的位置,,稍微偏中线一点,他想干嘛?
我循着他的视线,看到对面场地,注意到鸟取站的位置后,脑袋里的位置变的立体,从他抓住球的姿势来判断,我恍然大悟,他想转换攻击目标……
我想开口叫鸟取小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球从赤也的手中离去,只要触到地上,就会往鸟取的脸打去,得在他把球打出去前让他改变方向,我往右边移动在中线停下脚步,企图档住赤也的视线,只要发球失误就好了,他或许会埋怨我,但是我不想要他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打了女孩子,这点就算他再怎么笨也一定会自责。
但是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顺利……
正当我觉得那球一定会失误触网时,那颗经由指节的强大握力施以不规则旋转的球,不偏不倚的打在我的左膝后方,痛楚经由身体传导电子瞬间传上感官系统,我左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左膝后方的韧带被打个正着,像被强迫跪下一下,我痛得头晕眼花,连站都站不起来。
「手冢!」我面前的鸟取惊呼出声,看见那颗掉在我脚边的球,她马上理解情形。
「小铃菜!」凤从底线方向跑向网前,他推开鸟取,蹲下身看我的情况,裁判也赶紧暂停比赛。
「铃、铃菜……」赤也走向我,球拍扣一声掉在地上,我惊呼倒地后他瞬间清醒,双眼不再充血发红,恢复纯真的绿色,他露出自责的表情,这也是我最不想看见的:「妳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啊!你脑袋被血冲昏头了吗?你这个海带头!」我失控般地大吼,左膝痛到我几乎丧失冷静,我都故意想让他触网了,他怎么可以完全失去理性!
我抱着左膝在鸟取的搀扶下坐起身,膝盖没有办法伸直,要是伤到十字韧带,我就必须退出这次合宿,而我退出等同于我的搭档赤也也要退出,这是连锁反应。
「铃菜,我马上送你去医护室!」赤也把我的右手臂跨上他的肩,想扶我站起身,但是我们身高一样,凭他的力道不可能拉得起我。
「不,小铃菜我送你去!我比较高大!」凤走过来,用同样方是把我一把拉起,但是我根本站不住脚,最后又倒回地上。
他和赤也又开始为了怎么送我去医护室而争执,鸟取得眼眶开始盈满泪水,她的自责程度似乎不比赤也少,认为是因为要保护她,我才受伤,我很想告诉她我没有那么伟大,只是不想让赤也自责,却没想到一点用也没有,我拍拍她的头,有时候我挺佩服自己,左膝痛得要死,却还可以安慰鸟取,原因就只是因为我不想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那只会让我的伤处显得更痛。
「让开!你们太温吞了!」仁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走向坐在地上的我,他蹲下身,一支手放在我的腰背上,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双腿,把我打横拦腰抱起。
「仁、仁王前辈。」我惊讶的看着他,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他肩上的运动衫,寻求平衡。
「我带她去医护室!」他对着在他身后赶来的娜美说,他青色的眼神迷蒙,我依然什么也看不到。
「好!我们部长在比赛,等休息时我会告诉她!」娜美频频点头,瞪大眼睛盯着我几乎肿起来左膝。
「麻烦妳也顺便告诉我们副部长这件事!」娜美纳闷地盯着他,但是他的语气严肃,所以娜美也没多问什么就只是点点头后离去,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怀中的我一眼,偏头对赤也说:「赤也,你也一起来吧!这丫头比想象中重啊!」
「那你干嘛耍帅?」我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肩,他是木头吗?这种话竟然当着女孩子面前说……
「喔!」赤也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跟在仁王身后离开球场。
我越过仁王的肩线,看见赤也得表情,他低着头一言不发,昔日那种嚣张的气焰顿时全没了,回话的音量变小,也有礼貌多了,现在的他比孩子还像个孩子,他那时的脑袋大概被血冲昏头了,连我的用意都看不出来,不过同时我也庆幸还好他打中的是我,如果打中的是鸟取,他的脸色应该会比现在还难看吧!
沿途上,所有人都对我和仁王行注目礼,他的举动真是太引人注意了,我闭起眼睛,无视掉所有对我投来的目光,所幸经过医师评估后我的伤并没有很严重,只是擦边而已,之所以会站不起来则是打到麻痹神经所导致,这番话似乎也让赤也松了一口气。
医师用冰敷袋把我的左膝包扎起来,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今天一天还是得休息不能练球,赤也的部分就是自己做自主练习,不过我猜他大概也一点练习的心情也没有吧!总觉得这样陷害他让我有一点罪恶感……
「铃菜!你没事吧!」大石前辈冲进医护室,一看见我就抓住我的肩膀检查我的伤势。
「大石前辈!没事的!」我苦笑,拍着他的肩,反过来变成我安抚他的情绪。
「得告诉手冢才行!」他取出手机打算拨号,但是被我挡了下来。
我对他摇摇头:「不用啦!医师说明天就可以继续练球了!」
「可是……」他想反驳我,但是我的态度坚定,不是什么大事我都不想让哥哥为我操心。
「切原这家伙!要是铃菜以后都不能打网球怎么办?」阿桃窜紧拳头,用右手击打左手,很为我打抱不平。
「他不是故意的,我自已站位也有问题!」我冷静的解释,他和仁王把我送进医护室后就先行离开了,知道实情的只有我和赤也两个人。
「艾莉亚还在比赛……不过知道妳没事了,她应该也会松一口气。」
「本来就不是大伤,是你们太大惊小怪了!」
「我接到消息时担心得心脏都快停止了!万一妳出了什么事我和艾莉亚都没办法跟手冢交代啊!妳以后一定要小心!」大石前辈出手轻敲了一下我的头,就像平常的告诫一样。
「知道了!」我点头,和赤也搭档后我一味都只担心他的心情,完全遗忘了他只是我在合宿期间的搭档,青学的各位才是最担心我的人:「不会有下次了!」
「不知道艾莉亚的比赛怎么样了?」大石前辈在我的病床旁坐下。
「我也好想看!」我的左膝还在冰敷要等到冰块全部融掉后才可以离开医护室,我搁在矮柜上的手机发出收到邮件的震动声,我打开寄件人是显示切原赤也,我瞄了一眼内容后,轻轻阖上:「阿桃你们去看然后告诉我结果吧!一堆人挤在这里我压力好大!」
「可是……」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啊!快出去啦!痛的我都困了!」我假装打哈欠催促着他,也赶着大石前辈。
「喔!那我们去看宇佐见前辈的比赛,等等再来!」
「摁!」我点头,确定他们走远后,打开手机,手指灵巧的把内容输入,然后按下发送键,没多久医护室的门被拉开,赤也站在门口低着头,脸上多了刚刚还没有的OK蹦,从事情发生后他就是这副死表情,我似乎看见了他意外的另外一面。
「坐吧!」我语气轻松地说,他刚刚发了一封邮件说想要进来看我。
「铃菜,对不起!」他语气激动,身子弯成九十度,脸几乎跟地面平行。
「别这样,我也有错!」他的道歉太沉重了我担待不起,我垂下眼,慢慢开口:「是我故意移动位置……」
「咦?」
「我知道你瞄准鸟取,要是打到她的脸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我以为你看到我移动位置后,就会恢复冷静让发球触网,谁知道你竟然……」说穿了,如果我不管任何人的感受,只管好自己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是说幸好没有严重到会影响网球生涯。
「我……没有注意到你站在中线,等我球打出去后才看到……」他小声嘟哝,然后又再次跟我道歉!
「反正,痛死了!你这个海带头!」我对他吐舌头,无论如何他这副自责的模样我还是看不习惯:「对了,你的脸怎么了?」
「喔,被真田副部长揍了!」他嘟起嘴委屈的说。
「咦?为什么?他们的比赛结束了?」我惊呼,我知道真田会用铁拳制裁打输的队员,但是赤也并没有输球吧……虽然比赛中止了……
「他说我太松懈了!竟然在比赛中情绪失控……比赛还没结束,他是在换场时揍的,感觉很生气!」他弓起腿,坐姿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样。
「这、这样啊!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这么焦躁啊?」这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因为……」他欲言又止,头低得更低了,我偏头,故意戏谑的想要看他的表情,他撇往哪边我就跟往哪边,最后他不耐烦的,伸出中指和拇指弹了我的额头:「烦死了!高额头!」
「为什么嘛?快告诉我为什么?」我像只黏人的苍蝇一样,不放弃的拉着他的外套袖子,揪着他问一样的问题,其实想知道答案的欲望已经没有那么强了,现在就只是单纯的觉得闹他很好玩,他不耐烦的伸手把我的头推开,表情却和刚刚自责的模样天差地远,他扬起笑容,绿眸里闪着些许纯真。
「吵死了,高额头!」他大力揉乱我的头发,碍于我的脚不能动,所以只能坐在病床上任他欺负。
「很痛啊,海带头!」我抓住他的手,一样是男生的手,感觉就和真田的不同,他的手指较纤细,手掌也没有真田的厚实,但是骨节很明显,是属于手指头很好看的男生,我不由自主地把手放进他得手掌里,和他的手掌贴合,他的手整整大了我一个指节:「看你身高跟我差不多,想不到手还挺大的啊!」
「笨、笨蛋!」他很快把手抽走,脸也变得通红:「我可是男人耶!手当然大啊!」
「这跟这才没有关系呢!我虽然算高,但是脚很小喔!」我把没穿鞋可以动的右脚伸直,让他看。
我的举动让他的脸又变得更红了,甚至红到耳根子,我觉得很有趣,我把脸凑近他想再和他玩时,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仁王:「嗨!我可以进去吗?」
「啊!摁!请进!」我尴尬的坐回床上,点点头,赤也搔着脸撇开视线。
「赤也,可以去帮我买凉的吗?手冢要喝吗?」仁王走进医护室,把硬币丢给赤也后说。
「喔,好啊!铃菜要绿茶吧!」后半段是肯定句,几天以来的相处,他摸透我的喜好,当然我也是!
我点头,看着他离去,把门关上,同一个空间里仁王和赤也给我的感觉截然不同,和熟不熟稔无关,和赤也相处是属于慢熟型的,慢慢的了解他后会发现他不是第一印象中那么坏的人,而仁王不同,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会随着人而改变时而亲切、时而冷淡,不得不说我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被他吸引,不只那过人的外貌,真正吸引我的是,他可以看透所有人的眼神,虽然我不知道他眼底展现的究竟是真是假。
「仁王前辈,刚刚真是谢谢你!」医师说了,如果不是仁王紧急把我送来医护室,恐怕我的韧带就会发炎了。
「没事,是赤也太愚蠢了!真田揍他了!」他语带戏谑的说。
「他怎么为了这种小事就揍人呢!赤也君也太可怜了!」光是想象就感觉一定很痛,他的个性真是太认真了!
「小事吗?对妳来说是小事,对他们来说可不见得喔!」
「欸?」
他微瞇起眼,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凑近我的耳边,我可以在他的身上闻到一股类似薄荷的凉爽香味,我转头,和他的脸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心跳没有加速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距离并没有因此拉长,他继续往我靠近,这之间的距离已经微小到像之前差点跌倒时,和真田之间得距离一样,甚至比那还要接近,他的脸在我面前渐渐放大,近到我可以在他的青瞳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手冢妳……」
「喜欢真田,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