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10（1 / 1）

10.

三天后，同样是关东大赛的决赛，天气却与三天前截然不同，室外温度大约34度，湿度10%，有些闷热的天气，我穿了牛仔短裤和浅蓝色衬衫，只身一人前往比赛会场，凤因为和冥户约好了，而娜美老样子说在会场等我，我抬起头用手挡住眼前的阳光，场上正在进行阿桃、海堂对丸井闻太、胡狼桑原的比赛，我很快认出丸井那头红发，是我去友谊赛时与我擦身而过的其中一人，他把泡泡糖吹大，破掉后用舌头舔回口中，模样极其诱人，淡紫色的眼眸中藏着淘气和稚气，然而站在场上时，王者的实力却毫不隐瞒。

自那天后，我没有在和真田私下见面，当晚，我传了一封邮件给他。

－－ 「我们一年级的小不点实力如何？」

他只回了我四个字。

－－ 「不足为惧。」

我所看见的场面，对青学而言无疑是绝望的指标，越前根本不是真田的对手，那种打击对越前来说太沉重了，沉重到阿桃拨电话来请我帮忙，我不知道我可以帮上什么忙，我和哥哥的实力有差距，但我知道如果越前连我都打不赢，他就永远都别想赢真田。

当天下午，经过龙崎教练同意后，我要求越前在男网自主练习时和我打一场比赛。

由于这几天我都有和他比赛，胜负差则是平平，所以他起先并不愿意。

『如果你连我也赢不了，那你别想赢真田！你要做到每次和我比赛都可以赢我！』我难得严肃的告诉他，这是我认识真田这些年来，得出的我和他之间的差距。

而这句话，也间接的透露出他和真田私下对打过得事情，他的眼神一瞬间蹦出倔强，结果他险胜了我，尔后又要求和我比一场，但我依旧不认为他可以赢，我和真田之间的差距并没有这么小，我只是赋予他勇于挑战的勇气，我很想告诉他，就算输了也不会有人怪你，但是我办不到，这小鬼比我还要好胜，要我说这种丧气话我办不到。

「你和那小鬼说了什么吗？」真田站在我身后，场上双打二的比赛已经结束，阿桃和海堂以5-7输了比赛。

我没有回头：「什么也没说……」

「幸村今天动手术！」他往前走一步，来到我身旁，我微微昂首，他黑色的帽沿挡住刺眼的阳光，我很清楚看见他的脸上有些为复杂的情绪：「我要快点结束掉比赛！」

那是坚定的胜利宣言，仿佛从来没和我交谈过一样，就只是擦身而过，他走下场，回到球场中间教练的位置上，我坐在最上层的台阶上，青学已经一败，如果可以我希望比赛能在单打一前就结束，我希望青学赢，同时我却不想看见真田输球时的表情，立于众人之上的皇帝，如果输球肯定是非常自责吧！

双打二的比赛由青学黄金组合对上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当仁王走进场时，我的目光完全被他吸引，他也是在立海和我擦身得其中一人，那银蓝色显眼的头发、白的不像运动选手的肌肤，以及那有些瞧不起人的眼神，那是继切原赤也后第二个让我感觉欠揍的眼神，我突然庆幸，还好那天在立海大我没有回头。

「你坐在这里乾嘛啊？」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我的脑袋和现实总会连成一线，刚刚想到切原，下一刻他就站在我身旁。

我侧过脸，他的脸上贴着纱布和OK蹦，黑发就像海带一样杂乱，我轻叹一口气后继续直视前方：「当然是看比赛啊！」

「乾嘛坐这么远？害怕看到青学输掉吗？」他蹲下身，用无害的笑容说着欠揍的内容。

「我又不是你！你才应该要担心立海大输掉吧！」就算立海大附中真的很强，我依然相信青学一定有机会。

「开玩笑！我们立海的三连霸是无死角的！」他双手环胸指着我和他正前方的记分板，3-2目前青学落后：「所以你乾嘛自己坐在这里？」

「前面没位子了！」我随意打发他，但很快我就发现说了一个一搓就破的谎言，青学队员身后放眼望去全都是空位，我无奈的低下头逃避他的视线。

「是这样吗？」他勾起嘴角，露出诡局的笑容，我心里巴不得他赶快走，这次嘴上功夫的对决俨然时我输了，他站起身，原以为他只是想继续嘲笑我，没想到他一把抓起我的手臂：「我带你去视野最好的头等舱吧！」

「什么？」我被他一把拉起，往他所说得头等舱走，我用膝盖想就知道他要带我去哪，怎么能让他如愿！我奋力想挣脱，想大力甩掉她抓着我的左手，他却更加用力，我几乎可以看见手臂被他抓红了：「切原，很痛啊！」

「啊！抱歉！」我大吼的瞬间，切原也在同时松开我的手臂，他会向我道歉则是我预料之外的事。

我的手臂有被他抓过的痕迹，而正如我所料，目前我人正在立海大附中成员后方的位置，刚刚一吼，几乎所有人都回头盯着我，我尴尬的楞在原地，要坐下也不是、直接转身离开也不是，我狠瞪了切原一眼，他双手搁在脑后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

「哦？赤也，这不是手冢吗？」丸井闻太吹了一个泡泡凑了过来。

「喔！她说青学那里没位子了，我就带她来啦！」切原一脸无辜，偏着头对丸井说。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我淡淡得翻了他一眼，本来打算一屁股坐下，却注意到场上的双打一的比赛已经快结束了，青学被直落二，我却在这里和切原闹，大石前辈和龙崎教练会怎样看我，我垂下肩，感觉有点无力：「我看到位子了！」

我回头，毫不犹豫的移动脚步，我似乎听到切原在我身后继续说什么的声音，不过我一点心思也没有，我在娜美身边另一边坐下，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刚刚在立海大那边闹出得尴尬，紧张得拉着我，我环顾四周，注意到刚刚切原说得头等舱后面就是原凉香，我和原凉香对上视线，她看着我的眼神我依然不喜欢，但是我还是含首，和她打招呼，她也对我点头，我淡淡的把视线飘向坐在教练席的真田，聪明如他，不可能没注意到刚刚切原和我制造出来的骚动，现在我很希望他狠狠揍切原一拳，帮我出出气，可惜这只是希望。

双打一的比赛，在我坐下后一分钟结束了，黄金组合以4-6输给仁王、柳生组合，英二前辈虽在笑，却是苦笑，只要再一场，青学就输了，乾前辈放下笔记本，走上前，他的对手是柳莲二，和乾前辈好像是旧识，我和娜美互相交流对乾前辈这场比赛的意见，坐在我前面的阿桃也回头一起加入。

「铃菜，你刚刚和切原怎么了？」不二前辈在单打三打到抢七决胜局时探头问。

「咦？」我尴尬的搔着侧脸，刚走过来时都没人问，还以为没人发现：「他拉我去坐立海那边的观众席！」

「为什么？你认识他吗？」娜美拉着我的手音调有些高的问我。

「呃……不！几面之缘而已！」我巴不得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想方设法的把话题导回比赛上。

「铃菜，你的手臂是他抓的吗？」不二前辈微微张开他的眼睛，盯着我问。

我看了一眼我的左手，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红色指印，点点头：「摁！」

「竟然这样用力抓女孩子！」他的语气在一瞬间变了，像是累计已久的爆发一样。

「不、不二前辈……」不二前辈的态度出乎我预料：「这不要紧的！很快就会消了！」

「比赛结束，局数比数7-6，青学乾获胜！」

裁判宣布乾前辈获胜的声音，打断了我和不二前辈的对话，他拿起球拍，眼神和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一定是有其他事情让他对切原这样愤怒，我被调侃的事只是其中之一，他走下场，不意外切原又开始挑衅了，嚷着要赶快结束掉比赛，不二前辈不慌不忙的回应，我走向前，和阿桃他们一起站在最前排，我想知道真正的不二前辈到底隐藏着多少实力？

我是第一次看见切原打球，粗暴、焦躁、讲求速率，遇上不二前辈这种带着余裕回球的选手是最头痛的，果不其然，切原很快就被压着打，开始用球对着不二前辈攻击，他的眼睛充血发红就像恶魔一样，每一球都是瞄准不二前辈的膝盖、手肘，分毫不差精准的命中，我咬着牙，这样郎被的不二前辈我是第一次看见，不适合，一点也不适合他，可是切原更变本加厉，以一颗杀球击中不二前辈得头时，我和娜美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不二前辈……」我摀着嘴低喃，他那样拼搏的模样让我想起和冰帝对决时的哥哥，他们都是为了青学。

庆幸的是因为冲击力造成双眼视力暂时消失的不二前辈有如神助一般，就算切原在最后关头进入无我的境界，还是无力挽回颓势，最终切原因为无我境界造成体力不支累倒，不二前辈以4-6赢了比赛。

该来的总是要来，我望着真田从板凳上站起，脱下运动外套，那种复杂的情绪弥漫在心中，背水一战说的就是他吧！我垂下眼，于我个人我希望他赢，但是站在青学的立场上，我希望越前赢，哥哥一定也是这样想，比赛是这样无情。

立海大其他成员们明显开始鼓噪，是担心三连霸会被终结吧！毕竟背负了这么大的压力和期望，柳他们正在收拾球拍打算先行离开，真田说过幸村今天要动手术，他应该很想跟柳他们一起去医院，又不能输掉比赛，我注视他的背影，和一起去医院时一样高大，一点怯弱的影子也没有！

「凉香，这里就拜托你了！我们得赶去医院！」

「交给我吧！」

我转过头，注意到柳和原凉香的对话，原凉香站起身，越过空无一人的第一排，走进场内坐在教练席上，柳在切原醒来后和其他成员一起离去，经过我身旁时，他停下脚步，似乎想和我说什么，我选择无视，强迫自己看着场上即将开打的单打一的比赛，很快我就感觉到他从我身旁离去的目光。

我咬了咬下唇，无论他想跟我说什么都不会比现在场上的比赛重要，我想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这一刻。

一开赛，越前身边就围绕一阵光芒，那是「无我的境界」，他使出所有对战过的对手的招式，却全被真田一一化解，我一直都有和真田打球所以我知道，他是认真的，远比对上我，还使出更精湛的球技，我轻笑，他说没对我放过水，果然全都是骗人的。

越前目前处于落后的状态，真田的风林火山打的越前无力招架，场上的越前看起来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只能被动的接球，但是他完全不放弃，把帽子拿下后，眼神依旧充满斗志，他在接球的一瞬间发动「无我境界」用「风林火山」回击了真田的「风林火山」，真田大概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招式竟然会互克。

哥哥，你寄予厚望这个小鬼，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青学的台柱！

「Game越前，4-5。」

越前的球速越来越快，就算处于无我得紧张状态下，他依旧像在享受一般，原凉香从板凳上站起身，将毛巾递给真田，两人像交流意见一样说着什么，我看着他们，刚刚柳是不是想拜托我去坐在那里？如果是的话，我庆幸自己无视，我一定没办法在这种紧张的情形下还站在真田那边，即便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和以往不同，于公于私我还是想分清楚。

真田连续打了三颗下旋高吊球都精准的落在底线上。

「不好了，在一球越前就会输了！」娜美拉着我的手，和身旁男网一年级的学生惊呼着。

我摇摇头：「冷静点，比赛不到最后一刻不会知道结果！你看他的眼神，像要放弃吗？」

越前曾对我说过，他觉得我比宇佐见前辈还强，从前我不这样认为，但自从他这样对我说过后，莫名的感觉自己做得到了，被越前瞧不起这种事，有时真是意外的不屑呢！

所以小不点，我也决定相信你办的到，即便你赢了以后，真田或许会无法原谅自己。

越前在高吊球即将落地时拔腿冲到底线，接起那颗高吊球，然后，又飞奔回中线，准备接球，场上真田和越前的应援声越来越大，人称皇帝的真田竟然和一位一年级的新生打到决胜分，他叹了一口气，一阵光芒围绕在他身上，就像越前发动「无我境界」时一样，他也可以！

真田用一个上璇高吊球接下越前过于浅得扣杀，定胜负了，我闭上眼，静待裁判发出真田获胜的声响！然而场上一遍惊呼，我张开眼睛，娜美摇着我的肩，只见越前从裁判的铁椅边一跃而起，把那颗上旋高吊球，用截击打回真田场内。

「比赛结束，局数比数7-5，青学越前获胜。」

裁判的声音在球落的的瞬间响起，场边传出一阵欢呼，冲进场里要把越前抛高，娜美摇着我得间嚷着太好了，我轻轻转头，看着原凉香站起身，手中的毛巾掉落在地上，她惊讶得说不出话，然后掩面，肩膀微微颤动，她肯定是哭了，我垂下眼，安慰的话我一句也说不出来，胜负就是如此无情。

颁奖典礼上，真田只身一人接过关东大赛亚军得旗帜，和大石前辈一群人一起接过冠军旗帜时的画面相比显得格外讽刺，我原本想陪着他一起去医院，但是当我看见原凉香帮他一起收拾东西时，这个想法就作罢了，我缓缓走向他，他比原凉香早一步注意到我，我伫立在原地表情有些凝重。

我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无视原凉香丢来的诡异眼神。

「我们一年级的小不点实力如何？」我问了和那封邮件一模一样的内容。

「我不会再输第二次！」他的语气像在惩罚自己般的严肃，他背起球拍和原凉香一起从我身边经过。

这是我第二次亲眼看见他输球……安慰的话语果然不适合他。

当晚，我在青学庆功宴上收到一封邮件。

－－ 「幸村的手术成功了！」By真田弦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