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 / 1)
“Sunny,忙完了吗?”6点整我接到了洪子焘的电话。
“嗯,这就完,你什么时候到?”我深吸了一口烟,一边敲击着电脑一边回答他到。
“我已经到了,在你楼下。”洪子焘的声音很温柔。
“怎么不上来?不是要讨论文章结构吗?”我奇怪的问到。
“不上去了,餐厅定好了,咱们一会儿边吃边聊吧。”
“也好,等我2分钟。”
我匆匆整理好手头的工作,拿了洪子焘上次落下的打火机,一下楼便看到洪子焘穿着一件白色条纹衬衣,外套一件灰色鸡心领毛背心,一条黑色的休闲西裤,昂首挺胸的站在瑟瑟风中。我发现南方人其实真的不怕冷,已经是十月中旬了,天气真的冷起来了,我前两天就把呢大衣翻出来了,还觉得冷,再瞧瞧人家——玉树临风。
看我出了大厦门口洪子焘便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其实他这个人并不像他那张模模糊糊的照片上的样子那么不讨喜,他人虽然黑点儿、矮点儿,但五官很深,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尤其是一双眼睛,总是炯炯有神,很有那个老港星李克勤的劲头。
“Sunny,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洪子焘看着有些吃惊的问到,“连眼睛都肿了?”
“最近比较忙,没事的。”我并不想向任何人提起我和严默的事来,于是把话题岔开,“你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
“还好,而且车里比较暖和,来吧,上车吧。”洪子焘说着便很绅士的为我拉开了车门,一边开门一边为我打抱不平,“这个露华兄可真是的,怎么能这么对待女生呢?”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可我不明白洪子焘为什么会在北京有辆车,租的?那为什么每次都租同一辆?不过车里确实温暖。
看我在座位上坐稳,洪子焘便绕到了车后,再开门的时候手里捧了一束百合,嘴里则说到:“Sunny,送给你的!”
“我?”我楞了楞,停住了正在解大衣扣的手,不解的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洪子焘笑了。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哎呀,收下吧,今天是我生日。”说着洪子焘便把花送到了我手上,自己也上了车。
“你生日?”我抱着花儿有点儿尴尬,“对不起啊,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也没有准备礼物,这样,今天晚上我请,不要和我抢!”
“那怎么可以?让女生请吃饭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洪子焘笑呵呵的说道,“这次由我来做东;下次吧,我很想尝尝地道的北京小吃。”
“这个好办。”我也笑了。
既然洪子焘坚持由他来请这一顿,那就改日再约他吃饭,反正我们之间的合作起码要有半年的时间,还怕没机会请他吗?
“Sunny,我订的法餐,可以吗?”
“嗯,没问题。所以……你天平座?”
洪子焘冲着我笑答到:“嗯,天平座男人很多事。不过还好没早生一个月,处女座就惨了。”
“哈哈哈,”听他这么说我便也放松了下来,“其实处女座的男人还好,老乔就处女座的。不过天平男嘛,听说都特讲究穿着、仪态……”
于是我们俩就这么聊了一路的星座。
洪子焘好像对北京的路况很熟悉,三拐两拐就把我带到了前门。这地方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来过了,完全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我从来没注意过这里还有座小洋楼。
“听说这里的酒不错哦,”落座后洪子焘低声跟我说,“一会儿试试。”
“你开着车,可以吗?”我不放心的问到。
“没关系,一会儿找个代驾好了,要不然就把车放在这里走回酒店好了,我就住在Hyatt。”洪子焘温柔的笑着答到。
于是我点了点头,问到:“这餐厅叫什么?”
“布鲁宫,据说是北京最好的法餐厅。”
“哦。”我环视了一下餐厅,装修得确实典雅,风格不太像北京传统的西餐厅。
“来,先试试他们的开胃菜。”洪子焘很有主人风范的张罗了起来。
可是洪子焘的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很见机的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杜革,于是便给挂断了。可刚挂断那电话又响了起来。
“有事?没关系,你先接电话吧。”洪子焘说。
“没事儿,不重要。”我笑了笑,干脆把手机关上了,“啊,对了,你的打火机。”
“谢谢。”洪子焘接过打火机在手中玩了起来了,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说到:“子焘,咱们还是说一下文章的事情吧,我可以录音吗?”
洪子焘耸了耸肩答到:“Of course,不过这么好的气氛和食物,谈工作不是有点儿浪费吗?不如填饱肚子再谈。”
我想了想,这个建议也不错,上午我被严默气都气饱了,又是一天没吃饭,于是痛快的答道:“好!美味当前不管工作了!”
洪子焘也笑了,叮嘱我到:“多吃一些,你看起来实在是太瘦了。”
大概是环境太浪漫,而酒又太香醇,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突然听见洪子焘低声的对我说到:“Sunny,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欣赏你的才华,更欣赏你的人。其实咱们很早就见过了,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你们杂志搞过一次读者活动?那次露华兄有邀我去过,不过当时你没有注意到我……Sunny,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做你男朋友?”
我楞了,一时脑子反应不过来,于是又灌了一口酒,餐桌上的蜡烛弄得我脸烧烧的。
“Sunny,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只是一直都想告诉你,我喜欢你。”烛光对面的洪子焘看起来很温柔,哦对,他一直是温柔的,不像严默。
一想到严默我的酒立刻醒了。
我摇着手中的酒杯,想了想,便对洪子焘说了起来:“子焘,谢谢你,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和你讲清楚的……我……不能生育。”
洪子焘的酒杯跌落在桌子上,服务员赶快过来清理,我听见洪子焘连声道着歉,然后吃惊的看着我。
“我知道广东人家都是很注重血脉的,我不适合你。”说着我又灌了一口酒,这酒确实好喝。
“为什么?”洪子焘直楞楞的问了一句。
我其实并不知道洪子焘所说的为什么指的是什么,可我还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打过三次胎,为同一个男人,第三次其实是流产,大出血……子焘,你条件很好,没必要找我这样的,不是吗?”
我看见洪子焘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深吸了几口气,竭力控制住情绪的说道:“Sunny,对不起,我可能需要冷静一下,失陪了。”
“好,”我笑着,“我还想再坐一会儿,你先走吧。”
洪子焘真的走了,他一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是啊,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为别的男人频繁打过胎的女人呢?我的坦白这些年吓跑了不少男人,这样挺好的啊,我又不爱他们,为什么要骗他们呢?
我发现,我再也不会爱任何一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