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章(1 / 1)
次日,严言尚在陈景行怀里酣睡,陈母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她手机上的备注是方淑琴。
他知道她所有联系人都备注的是名字,她胆子小,害怕手机丢了以后根据联系人威胁亲近的人,甚至连手机密码都设置的复杂无比。
他笑了笑,调成静音模式,回想她的屏幕密码,手指轻轻划开,打开联系人的页面,发现自己的名字排在中间,在前面加了一个A才满意地放回去。
陈母没给她打通,转瞬却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了。
陈景行蹑手蹑脚从卧室出来接电话,声音如同卧室外的温度一般冰冷:“什么事?”
“景行,严言那丫头越来越不知道礼义廉耻了,昨晚夜不归宿到现在还没回来,也没个交代,你抽空回来敲打一下她。”
陈景行慢慢合上房门走到阳台说:“她爸一直养着伤,她回去照顾也是情有可原,没打招呼可能只是一时疏忽,估计一会儿就回去了。”
“景行—— 不是,她这么三天两次回去也不是一回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陈家怎么欺负她了呢。”
“方姨!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我还有事先挂了,中午回去吃饭。”
方淑琴把手机装起来,和她的嫂子方母说:“景行说她就是回娘家照顾她爸去了,估计是你看错了吧。”
“不可能,志明亲眼看见她前几天早上从一个高档小区出来,早上七点钟,不是住下了能那么早吗?”方母停下挑菜的动作,皱了皱眉说。
方淑琴看着地上,一言不吭。
“你想啊,不是我编排景遇,是按景遇的条件,要不是陈景行在背后撑着,能娶得上那样的媳妇吗!你儿媳妇长得那模样,结婚那天一个局长的儿子还说怎么就没发现这样的可人儿呢?”
方母回过身把她手上提的袋子往柜台一放对菜农说:“算在一起。”转身推了推方淑琴,“妹子,你出钱吧,今儿我没带零钱。”
方淑琴付了钱,接送她的车就停在菜市场出去的路口,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方母跟着她上了车,“妹子,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
小李一路开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停在陈家门前。
“志明负责煤矿上的账目,这几日却好端端不去上班了,景行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方母说:“景行生意上的事情我插不上手,我尽量提一下。”方母拍拍小李说:“一会儿你去一趟城里买一些上好的檀香回来,大嫂,小李一会儿去城里不顺路,今天日头好,你散散步走吧。”
陈家位于郊区,往方家有一段距离,方淑琴是摆明了不想让她送过去,她也不恼,嘱咐几句多拜托陈景行理解方志明的话就走了。
中午天气回暖,方淑琴把餐桌支在院子里,秋风凉爽,院子外的花香都飘散入内。
方淑琴说:“今天我特意包了野菜馅儿的饺子,景行你尝一下鲜不?”
陈景行尝了一口,说:“昨天刚吃的饺子,吃得多,今天没什么胃口。”
陈景行勾着严言的小指头,笑着欣赏她满脸通红的模样,以前他不屑这样偷偷摸摸,现在看她紧张害羞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昨天她亲手包的饺子,皮薄馅儿多,一口咬下去汁水饱满,肉多却不腻,也许是情人眼中出西施,他便觉得格外美味。
方淑琴见他没什么兴趣,只得说:“噢,这样啊,你小时候最爱吃秋收时地里的野菜,一到十月份,你舅舅就送来野菜。”
陈景行笑笑说:“那个时候不懂事,分不清东西好坏,也分不清人,别人嫌弃不要的非得当个宝,护着守着跟傻瓜似的。”
方淑琴微微一晒。陈父叹了一口气说:“食不言,餐桌上说什么话。”
方淑琴憋着一肚子的话等到陈景行离开时才找准机会,把陈景行拖进院子角落说:“景行,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心情不好?”
“没有。”
“方姨知道前一段日子你和雨婷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工作也不顺心,可是听方姨一句话,你们毕竟是这么多年夫妻,还有超超,你们两个大人总得为孩子想想。”
陈景行说:“我有分寸。”
“还有志明,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哪有解不开的结,他最近是不是不上班了,你们有什么矛盾坐下来谈谈都可以的。”
陈景行说:“方姨,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记得让严言晚上去送饭,我胃疼得厉害。”
方淑琴瞧着他走远,按下心里的不安,喃喃自语说道:“当年多亏有志明照拂,要不然该怎么挺过来。”
陈景遇这段日子很会看眼色,严言做什么都不打扰,只在一旁静静守着。定期换洗被套打扫卧室的卫生时,陈景遇也不像从前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严言整理床被,他也在一旁搭把手,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严言,只怕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喜的神色。
方淑琴看得心疼,对严言的态度愈加严厉。
几日后严歌约严言出去买换季衣服,方淑琴知道后说:“家里的事情都忙不完,还有时间出去,今天天气好,我打算把景行的书拿出来晒晒,你们姐妹改日再出去吧。”
严言只得打过电话去拒绝严歌,严歌说:“没事,我过去找你,反正我休假也无处可去,可以帮一下你顺便打发时间。”
严歌说是来打发时间的,来了之后就没把自己当成客,撸起袖子忙得比严言还厉害。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的说:“没看出来陈景行是一个文化人,竟然有这么多书,还都看过。和我大哥有一拼,难怪两个人臭味相投。”
严言笑着说:“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哥哥的?”
严歌一怔,四下看看没有旁人,合上陈景行的书房门说:“严言,陈景行是不是对你怎么样了?”
不必严言怎样回答,那张红到耳根的脸已经说清楚一切。
严歌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前几年银行发生一起女员工上班途中被□□的事件,之后银行便重视起来女员工上班途中的安全问题。严靖珩抽不出空送严歌上班时,她就坐单位的班车上班。
那天早上不到七点钟,她所坐的那辆班车在一所高档小区门口等另外一个同事,老远便看见严言和陈景行在花园散步,他拥着她,关系不言而喻。
事后,她像严靖珩求证,严靖珩也毫不避讳,想来陈景行根本没想瞒着。
可严言不同,女人要受的非议更多,陈景行又怎能想到。
严歌说:“你们这样,以后有什么打算?”
严言说:“我也不知道,不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像陷入了死局,怎么走都好像不对。”
严歌转瞬又说:“哎,前几天,有个客户还像我打听过你!”
“嗯?”
“一个中年男人,斯斯文文的,戴金边眼镜,像一个大学教授。就是有些奇怪,问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放心,我没说什么,嘴巴守得严严实实的。”严歌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让严言一阵好笑。
“我有什么好打听的,该不是认错了人吧。”
严歌印象深刻,回想道:“不会,他问你以前是不是和叶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