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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等闲平地起波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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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独自在书房临摹《兰亭集序》,漪兰走进来,帮他换了早已冷掉的茶,又拿起墨细细研着。

羲和在蘸墨的空隙对她说:“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无妨。”

一刻之后,羲和临完,搁下笔,看看漪兰:“兰儿,你是有事跟我说吧?”漪兰闻言一怔,放下墨,抬眼看向羲和:“羲和,我跟云冽谈过了,他……不是他不愿意娶飞雪,实在是……”

“我知道,”羲和打断了她的话“他不能娶飞雪,一如我不能娶飞雪。”漪兰惊讶地看着他,他徐徐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放心吧,大伯父不会计较的。”漪兰暗暗松了口气,展颜道:“这字写的真好,我去找人帮你裱起来。”羲和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刚刚所见,心中百味杂陈:兰儿啊,如果我不知道事实,你会不会告诉我?也许你不会吧,你怕我提防他,怕我容不下他。兰儿,他在你心里,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呢?

天气愈发转凉,近日羲和不常来,漪兰倒也乐得清静,携了阿玳在园中散步。

远远看见一行人匆匆走过,满目皆是喜色,为首一人正是羲和,羲和侧首看到她,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微笑着过来同她说话,而是并没有任何表示,马上又偏过头去应答侍从,直向东阁方向走去。

漪兰心下隐隐不安,此时阿若怯怯迎来:“王妃,东阁传来消息,西壁妃……有喜了,已经三月有余。”

一瞬间,漪兰只觉心中寸寸成灰,联想及羲和近日态度,便愈觉凉薄。

“阿玳,替我包一份礼,给西壁妃送过去。”

“王妃,这……”阿玳颇有不甘,漪兰轻轻说:“去吧,顺便跟殿下说一声,我乏了,就不亲去贺喜了。”话毕,携了阿若,一步一步走回住处。

阴云蔽空,似有风雪将至,漪兰已无心出门,屋里拢了火盆,铺开纸张,一页页写着同样的字,写过的纸积了一寸之厚。

似闻雪珠落在房檐之声,正巧门外有脚步声,以为是阿玳,便问:“外面可是下雪了?”

隔了片刻,才听见应答:“是下雪了,今年第一场雪。”笔锋滞住,看向门边,羲和掀帘进来,披风上早已落了一层雪花。

解下披风搭在架上,回见漪兰已走到他面前,敛身行礼:“妾身见过殿下。”见羲和静默着没有反应,漪兰便自收了礼数,问道:“殿下想喝什么茶吗?妾身这就去泡。”转身之际,羲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沉沉地说:“你定要与我如此疏离?”他的眉宇依旧英气,目光却复杂。

漪兰抽出手来:“妾身不敢,原是妾身福薄,殿下该是去陪伴西壁妹妹才是。”

羲和不经意间看见案上放着的字,抬手取了一张,看了看,举着纸对她说:“‘雨雪瀌瀌,见晛日消。’我对你的承诺,我从来没有忘过。我说过有我李晛在,你的天空不会再有阴霾,我一直记得。”

漪兰没有接话,李晛走近一步:“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你该是懂我的。我最近所为,都是为你好。也只有你的孩子,才会是继承我王位的嫡子。”他握着漪兰的手,她的手是那么凉,他便给她捂手,像是寻常夫妻一样。漪兰鼻中一酸,伏在他怀里,近日种种不快,皆如云散。

阁中金鸭香冷,纱幕低垂,玉钩半褰凤凰帷。

夜深之时,忽闻急促的敲门声,听声音是青翎。羲和披上衣服,打开门:“什么事啊?”青翎肃然禀报:“殿下,飞雪郡主出走了。”

一句话,羲和睡意全消:“什么?”“郡主跟太子吵了一架,夜里负气悄悄走了,附近没找到。”羲和思忖片刻:“快去,再派人去找!”青翎应了刚欲离开,羲和又叫住他:“明光呢?”“明光还在府里,他并不知晓此事,郡主是一个人走的。”羲和才稍稍安心。

挥退了青翎,羲和回到屋里,漪兰帮他更衣:“你是怕飞雪跟明光私奔吗?”

“不只是这个,你知道党项有旧俗,男女稍长,暗有期会,情之至者,必相奔逸于山岩掩映处,并首而卧,绅带置头,各悉力紧,倏忽双毙。”漪兰听闻心中一紧,又听羲和说:“还好他们没有一起走,要不然就麻烦了。飞雪这丫头,太不让人省心。我出去找找,你先歇着吧。”

一夜无眠,清早羲和回来,看神情便知是无功而返:“她若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估计是找不到的,只好边找边等了。”

时光一点点过去,依旧没有一点飞雪的消息。

接连下了几场雪,天地间皑皑一片纯白,粉装玉砌,玉树琼枝,积雪压弯了枝桠,风吹过,枝上雪纷纷洒落,便好像又下了场雪似的。

漪兰和阿玳漫无目的地在后园散步,踩在铺满雪的地面上,脚印深深浅浅。

转过树丛蓦地看见不远处有一人,单膝跪地,伸出右手抚摸着地上绵软冰凉的白雪,全然不顾手已是冻得通红,那是都罗明光。飞雪的事之后都罗明光就被降职,素日无事可做,赋闲在府内。

听到脚步声,都罗明光扭头看向这边,看清是漪兰,便是一愣,立刻起身行礼,漪兰示意他免礼。他立于原地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飞雪的事你也不要太自责,羲和一直在派人出去找,再过些时日也许就有消息了。”漪兰轻轻同他说。他闻言抬起头似乎有话说,但对上漪兰的目光,犹豫了片刻,又低下了头。

“飞雪可曾与你提过,她有什么向往的地方吗?”漪兰思忖片刻问。都罗明光摇摇头。漪兰叹了口气,听闻他开口:“王妃,我是个起于微末的人,当年若不是殿下救扶,我恐怕早就冻饿而死了。原本我活着,除了报答殿下别无所求。但郡主就好像照进我心中的一缕阳光,我渴望靠近却又患得患失,我知道我的卑微和郡主的高贵是不容的。我没有读过多少书,却也知道,郡主与我,就像天与地,亘古相对,却永远无法遇合。所以,我恋慕郡主,却从未给过她任何承诺,甚至连一句喜欢也不曾说出口。”

漪兰听罢喃喃说:“这就是飞雪一个人离开的原因。”“就算让我死也可以,只要郡主能平安回来。”他目中泛红,漪兰不禁动容,但她很清楚个中情由:“按说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是你该清楚不是每段情感都有好的结局,逆天而行,总是会有后患的。”

“卑职明白。”都罗明光话音刚落,漪兰掩口轻轻咳嗽了几声,阿玳忙说:“王妃,外面太冷了,您身子弱,还是回去吧。”“王妃您要保重玉体。”都罗明光说。漪兰笑了笑谢过他,扶了阿玳慢慢走了回去。

光定十三年春正月,李遵顼以十万军与木华黎合兵围凤翔,东自扶风、岐山,西连陇,数百里皆立营栅,攻城甚急。金国行元帅府事赤盏合喜与同知临洮府事郭虾蟆登陴捍御。夏军首领共据胡床坐在战濠之外,指挥自若。郭虾蟆手持弓矢等待一夏将举肘时,一箭射中其腋下甲不掩处。诸将大骇,知道不能克敌,于是不告木华黎,率众先归。

休整过后,已是四月,李遵顼召太子诸臣等十余人入乾元殿议事。

众人等候良久,李遵顼方进殿。落座后环视底下诸人,开口声如洪钟:“诸位,如今我大夏兵强马壮、粮草充裕,正是伐金的好时机。朕已决意出兵,新账老账同他们一道算个明白。”停顿片刻,目光移至李德任身上:“德任,此次出兵,任你为主帅,节制各路人马。”

谁知殿中静默,李德任毫无反应,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底下有人窃窃私语,李遵顼眉头一皱,提高了嗓音:“德任!”

太子李德任抬起头,缓缓走上前一抱拳:“阿爹,上次我军不告木华黎,引众先归,已是触怒了铁木真,不宜再两面受敌。金国如今兵势尚强,我们不如与他们约和。”

李遵顼闻言,微微一笑:“非也,金国失了兰州到现在也无力收复,有什么强的。”

“阿爹,如今蒙古咄咄之势日显,借夏攻金不过是假道伐虢之计。为今之计,只有联金抗蒙方为上策。”李德任正色道。

李遵顼脸色已然不悦:“德任,那你是执意不肯攻金了。”目意沉沉,天家威严,其余人等噤若寒蝉,殿中的气氛冷至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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