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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愁如塞月恨边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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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定十二年夏四月,河西守将野蒲甘卜叛降蒙古,李遵顼虽震怒,却也无话可说。

错金银羊首宫灯将室内照的亮如白昼,李遵顼逗弄着架上的海东青,同立于身后的羲和说:“金国要送一个公主过来。”

羲和应道:“孙儿听说了这件事,只是不知阿爷接不接受。”

“自然要接,礼物嘛焉有不接之理。只不过接的不是我,而是你。”李遵顼拂了拂袖子,回头看看一脸惊愕的羲和,不紧不慢地说:“我想过了,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与我一个老头子相配也不甚完满,不如索性给了你,倒也是天作之合。”

“阿爷,”羲和拱手一拜“孙儿惶恐,孙儿此生只爱王妃一人,还望阿爷将公主另配贤德。”

李遵顼摆摆手:“羲和,我知道你喜欢漪兰,我不是依了你让你娶她了吗?我早同你说过,身为皇室,你的婚姻便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府中现下只有一名女眷,知道的说你们夫妻情深,不知道的会说漪兰善妒。再者,在金国的问题上,你怎么想,阿爷还能不知道,也算遂你的意了。”

羲和心中一片混沌,好似被人掐住脖颈一般,这摆脱不了的命运仿佛一步步将他拖进深渊。谁知,这并不是结束。李遵顼又说:“对了,西壁家那个姑娘你还记得吧,西壁洛珈,人家为了你呀,都害了相思病了,茶饭不思,你就算积德,把她一并纳了吧。”

仿若惊雷在头顶炸开,他提高音量急急说:“阿爷!我……”

“羲和。”李遵顼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跟阿爷讨价还价,现在朕是在知会你,而不是与你商量。”见羲和一动不动静静立着,如雕像般,目光空茫,李遵顼也只得缓了语气:“回去吧,好好想想阿爷的话,想想这个南平王,你到底该怎么当。”话毕拂袖进了内殿。

漪兰在屋中刺绣,只觉今日心神不宁,竟两次扎了手,索性不做了,只望着烛火,听烛花哔剥,也懒得去剪。

几声敲门声让她回过神,云冽迈步进来。“云冽啊,有事吗?”

“柳将军已经解甲归田,回江陵了。”漪兰一怔,又问:“爹娘可曾传什么话给我?”

“只有一句,‘你到底是与党项缘深,日后望自珍重。’”漪兰看那烛泪滴落烛台,便像自己的心一般,千言终是归于一句:“知道了。”也许在边关听到江湖艺人唱夏诗,就已经为她一生的转折埋下伏笔;来到中兴府,不过是离宿命近了一些。缘起则聚,缘灭则散,因缘或劫数,只有天知道。

哪知云冽刚走不久,阿玳略匆忙奔过来:“王妃!王妃!”

“什么事,这个样子?”

阿玳喘了口气,定了定神:“我听说兀卒让殿下娶金国公主,还有那个西壁洛珈。”

九霄云月华如练,潇潇风雨花叶残。此时窗外和暖,她的心下却凉薄难耐。有那么一瞬间,她很羡慕母亲,母亲清丽决然的背影让义父遥望了一生,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又有几分可能白头偕老呢?人们总是追求完满,殊不知,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太过完满也许正是残缺的开始。只是走到这一步,也没有别的办法。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苞堆雪。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漪兰行至后园,前面几棵梨树,繁花盛极,那是羲和知道她喜欢梨花,特意着人移植来的。月照花林皆似霰,只是中兴府的梨花,同江陵的梨花到底是不同的罢,亦或只是观花者的心境不同了。

忽闻梨树后剑锋凛凛,见得剑光寒寒,透过错落枝叶,发觉是羲和独自舞剑。白衣胜雪,月色剑光共一处,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如长虹游龙、行云流水。剑锋掠过花树,卷起千堆雪,玉尘零落。羲和手腕一转,剑锋斜斜划过空气,声似呼啸呜咽。他扬手一掷,剑从他手中脱出,扎进梨边泥土,颤了两颤,直震得落花如雪,悠悠飘落,落在他衣上,幽香氤氲。

他静立原地,仰首望天,重重叹了口气。见她从梨树后走出,露出一丝略带疲惫的笑容:“兰儿,你在这啊。”漪兰走到他面前,为他细细拂去肩上的落花,神情那般的专注、恬安。羲和心下一酸,抬手握住她的手:“兰儿,我……”她清澈的目光与他目光相接,嘴角微扬:“我知道了,你就听你阿爷的罢,只要你心里有我的位置,就足够了。”他展臂搂她入怀:“这世间不会再有任何女子能比得上你分毫。”

他们相拥在澄澈天宇之下,听凭落花拂过,星曜皎皎。他们是那样般配的人,从过去到现在,不用言语,就可以懂得对方的心思。只是曾经期冀的生活,他们是没有勇气,亦没有福气再说出口了。

一个月后,南平王府又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羲和站在行礼台上,等待远道而来的金国公主。不多时,她姗姗走来,羲和木然地伸出手去,公主搭上他的手,登上行礼台。他的手很凉,就像他的心。金国公主和西壁洛珈分立他两侧,典礼在国师斡守一的主持下按部就班地进行。

入夜,宾客散尽,仆从问羲和去哪里歇息,羲和略想了想:“去金国公主那罢。”

推开房门,满室艳红,在他看来,却灼目异常。瞥了一眼床沿端坐的新娘,褪下宽大的外服方显尚小的身姿。她不敢抬眼看他,只是低头绞着绣帕。

羲和在桌边坐下,兀自倒了杯茶喝。“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听闻一激灵,怯怯地说:“完颜清音。”他如神游一般喃喃念道:“何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一阵沉默过后,完颜清音犹豫着,咬着嘴唇,微微颤抖,伸手去解腰间的罗带。

“慢。”他又不容反驳的语气阻道,转头看向她:“清音,我必须跟你说一件事。你和我都是身不由己之人,我并不爱你,也不想耽误你太久,你先在府上住些时日,我会拿你当妹妹看待。过段时间你若想离开,我派人送你离去。你的路还很长,选一条你不会后悔的路罢。”

她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他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羲和推门进屋时,漪兰和阿玳俱是一愣。他很舒服地歪倒榻上,搂过漪兰,阿玳知趣地退下了。漪兰捶了他一下:“你不去陪新娘子,跑这来干嘛?当着阿玳,你也不收敛点。”

“阿玳又不是外人,她也不小了,跟青翎眉来眼去的当我不知道?”羲和话毕笑了笑,把他与完颜清音所说的话又转述了一遍。

“这样不太好吧?”“没什么的,那孩子也挺单纯善良的,应该会理解。至于西壁洛珈,她倒不像个心思纯简的人,再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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