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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针锋相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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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太阳很烈,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将一切笼罩在一种无法爆发的闷热之中,有些昏昏欲睡,又有些没来由的烦闷,还有种更加强烈的感觉,很难说清到底是什么,如果硬要说的话……

不爽,对,就是不爽,李长安觉得自己通身都被这种不爽的感觉包围着,这种感觉从明珪硬把他拉到这个案子后就开始了,在心底渐渐酝酿着,反复折磨着他的日日夜夜,一直延续到现在。

他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堆在面前的一大堆文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看得完,明明还有这么多工作要他去做,但每次一看到这些东西,脑子浮现出的却是那几件官员被杀的案子,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被杀,这些疑问无时无刻不在干扰着他正常的作息,倒不是他多有正义感,只是常人皆有的好奇心使然,现在这样,案子一日不结,他就一日都不得安宁。

“大人如此呕心沥血,真是长安百姓之福。”

逆光走进来的人穿着一袭朱红的官袍,身姿挺拔,仪态风雅,似乎炎热的夏日没有影响他分毫,反倒因为这人的到来让人觉得心中好似有阵清风拂过。

“明大人终于记得穿上自己的官服了,我还以为你就此沉于温柔乡,早忘了还有个案子等着你呢。”

看清来人之后,李长安冷哼了一声,语气中也饱含着浓浓的哀怨之感,和明珪合作了几次,彼此都逐渐熟悉起来,这人看似冷峻,但其实并不太在乎官阶尊卑之事,李长安也渐渐地不再以上司视他,说话多少随意了些,尤其是这次的事情,自己完全是被某个黑心官员坑进来的,所以更没必要客气了。

“我可没偷懒,一直都在查案子,倒是不知李大人有什么新的进展?”

呵,呵呵,听听这话,明明天天都在和月华私会,现在却在这儿大言不惭的说是在查案?更何况本来他就是被硬拉进来的,主事不查,反倒叫他一个边缘人士跑前跑后,这还有天理么?

“没有进展,我天天都忙得很呢。”

就不告诉他!李长安在心里狠狠的想着,把眼前的文书推到一边,自己悠闲地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好似假寐。

明珪没有理会李长安对他的无礼,很自在的坐到了李长安的对席,拎起一本书,随意地翻了几页之后,才开口说道:

“对,李大人是很忙,七月酷暑,长安是旱的很,像大人这种勤政爱民之人,一定会想各种办法让老天降雨吧。”

“那是当……”

话没说完,李长安就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有些紧张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长安城外,长乐坡旁……”

“哈哈,什么长乐坡,我都没听说过。”李长安突然大笑出声,打断了明珪没说完的话。

“明大人真爱开玩笑,您老人家说的我怎么都听不懂呢?来来,让我们说案子,说案子。”

他直起了身子,一脸谄笑的看着对方,心里却绝望的在滴血,他是怎么知道的?明明都已经很小心了,竟然还能被发现,难道这人一直都派人监视着他?天哪,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了。

明珪似笑非笑的看着瞬间热情起来的李大人,这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吧,那日临走之时他一时好奇多问了一句之前那场傩戏是干什么的,结果阿来很爽快的告诉了他前因后果,长安大旱,百姓受苦,这对作为父母官的李长安而言也是巨大的压力,没想到他病急乱投医,竟然找到阿来,让她帮忙求雨,朝廷是明令禁止官员私下进行巫术活动的,一旦发现,轻者降官革职,重者抄家丧命,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而这种事却偏偏被他撞到,是该说这世间太小呢,还是该说李长安太倒霉呢?也许是两者都有吧。

威胁的效果已经达到,他决定还是把话题转到案子上面来,所以顺着李长安的话头问道:“李大人的意思是现在案子有进展了?”

“有,当然有。”李长安不住的点头说着,谁让人家抓着自己的把柄呢?还是认清现实,乖乖地做苦力就好。

李长安说出自己这几天找到的一些线索,首先是礼部郎中黄勤,他死于家中,在床上突然断气,婢女发现他的时候门窗紧闭,并没有其他人进入的痕迹,而且身上也没有其他伤口,就像是突然得病死亡一样。

“黄勤是一人入睡的么?他的妻妾去哪里了?”

“黄勤在朝中是出了名的惧内,只有一位正房夫人,而他死的那天夫人正好回娘家,所以卧房只有他一人,我查过黄勤的家庭,很简单,基本上不存在家庭内斗的情况,所以应该不会是死于自家人手里。”

看明珪没什么疑问,他继续说起了第二个死亡事件,太常丞李奉贤是坠马而亡,但经过仵作检查,他坠马之后其实只是摔伤了腿,并未受到生命威胁,真正令他死亡的原因却无法确定,只是死前他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有路人听到他喊什么“报应”、“轮回”之类奇怪的词语;至于第三件案子中尚书右丞吴敏和的死就更诡异了,自己跳入水中溺死,而旁边只有一个守门小兵目击到,结果那人现在被吓得疯疯癫癫,根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三个人,死之前身体有没有什么异状?或者患了什么病?”

“没有,都很健康,没什么问题。”

“那他们彼此之间是否有联系?是不是都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这三人平时都没什么交集,所属部门不同,入朝时间不同,我问过他们周围的亲人还有下属,都说他们彼此间连认识都谈不上,更是没什么来往的,至于仇人的话,只能说暂时还没有查到。”

“所以这三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突然自行死亡,死时并没有其他人在身侧,并无中毒,也无身体上的伤痕,就如我之前猜测的,极有可能是被巫蛊之术所杀?”

“对对,就是这样。”李长安听他这样一说,不住的点头附和。

明珪闻言,不由得挑眉看向他,脸上的笑似乎更愉快了,但却让人无端感受到一股寒意袭来。

“这和三天之前我跟周大人说过的话有什么区别?难道这就是李大人所谓的进展?”

“这个……”

李长安现在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汗流浃背,脸上的,脖间的汗也不断滴落,濡湿了胸前的一大片衣襟,这一半是因为天气的燥热,另一半却是生生被明珪吓出来的。

明珪看他这样一副样子,心下觉得好笑,再开口时,语气也变得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所获,就你刚刚所说,我还是有几点看法的。一是这三人乍一看好像都是莫名其妙的死亡,且死前都有些神经错乱,但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前两者都死于白天,且是暴毙,无法查出死因,但第三人其实是溺死的,虽然死前也曾癫狂,但究竟是否死于巫蛊还不知道,而且特意选择在七月十五那晚午夜进城,死时又身披黑袍,这种情形很怪异,就好像在进行某种仪式一般,但又透着种刻意的感觉,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在故意把事情闹大,从而引起民众恐慌。”

“也是,这三个案子里,最后一人死的最为诡异可怕,现在长安城里确实也都在流传着恶鬼杀人的谣言,难道是有人借着前两起事件来杀人,从而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第三件案子的凶手另有他人?”

“不好说,但直觉上我还是觉得凶手是固定的,因为这三件事的影响程度是一步步扩大的,黄勤死于家中,消息马上被封锁,李奉贤死于街上,但毕竟是在皇城里,知道的人有限,到吴敏和,不仅有目击证人阿光,而且他夜半一声凄厉的尖叫直接惊醒了附近坊间的居民,经由百姓这样一传,现在自然闹得沸沸扬扬。”

李长安听后,也觉得这样比较有道理,他赞同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第二点是什么?”

“第二是这三人的关系,就像你说的,从表面上看似乎并无联系,但如果凶手是同一人的话,除非那人有反心,只是通过无差别的杀害朝中大臣来制造恐慌,否则的话,这三人必然被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东西连在了一起。”

“还有一些猜测,比如你说李奉贤死前说的那几个词,其实很重要,如果不是他在神志不清时乱喊的话,那这些死亡极有可能与报仇有关。还有就是如果这几人真是死于巫蛊,那他们死前必然与相关人物接触过,就算没有直接接触,是被人暗中下蛊,从懂巫蛊之人这条线查起,应该也会有些新发现。”

李长安一边听明珪说着,一边也在心中暗自思索着,听到最后明珪说起巫蛊之人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长乐坡的阿来?”

“是啊,你终于反应过来了。”明珪无奈的叹了口气。

“怪不得你说你这两天是去查案呢,我真是愚钝,还误会了你。”李长安声音变小了一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都怪自己不动脑子,还真的以为他是去幽会佳人呢。

明珪不在意的笑笑,也没说什么,月华来找他是偶然,他也没想到反而能通过救兴儿找到阿来,不过这两天,说是暗中查案,其实也怀着一点点私心,不过这些就不必对李大人说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经过明珪刚刚那么一分析,李长安觉得自己的思路也变得清晰了很多,心中忽然又有了找出真相的动力,他看着明珪,一脸期待的问着。

“去找出这三个人的关系,然后挖出他们过去经历了什么,到底有什么仇人,这件事,不是表面上巫蛊杀人这样简单,我担心还会有新的受害者出现,所以越早行动越好。”

“好!”

李长安干脆的答应下来,随手抓过旁边的罩衫,随明珪出门查案去了。

——————————

在明珪努力查明真相的同时,月华还在望月楼中饱受着巫女残酷的折磨。

“那个弹琵琶的,你得拜我为师,跟我学习巫术!”

那日阿来说出这样的话后,她是完全被吓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就和那个阴森森的巫女一样,让人总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明珪对此并不赞同,巫术本就是朝廷禁止的,她如果去学,那简直就是拿命开玩笑,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阿来很坚持,如果月华不学,她就不去救人,就算被告到大理寺,被烧死,也无所谓。

月华没有办法,只能先答应下来,当然,她也提了几个要求,首先是只学阿来诸多巫术中利用琵琶下咒的术法,其他一概不学;其次是阿来要到望月楼教她,而不是她去长乐坡;第三是阿来要严格保密,这件事只能他们三人知道,她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提出这几个要求,但没想到阿来很痛快的做出了让步,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在望月楼学是为了掩人耳目,望月楼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要是她天天往长乐坡跑,指不定哪天就被有心人发现了,而只学琵琶咒术是因为如果哪天事情败露,她可以称自己只是练习乐器而已,这些要求都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但阿来那边的想法,她是真的一点都猜不到了,那天离开的时候,她问明珪的看法,他也是摇摇头,一脸不解,但最后,却又笑着对她说道:

“也许阿来师傅觉得跟你投缘,所以才想收你做徒弟。”

去他的投缘!

月华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出来,看看这个嚣张的女人,就打扮成那天那个诡异的样子就踏入望月楼了,那日她再三强调说一定要低调,那女人穿成这样,是嫌别人发现不了她吧?

“我堂堂的苗疆巫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这身衣服才能衬出我的身份,其他的俗衣破裙就免了吧。”

好,很好,她愿意穿这一身难看的衣服就随她,只要把她关在后院里别让人发现不就行了,结果呢,月华只是出了一趟门,就发现自己的客人都被吓跑了,一问才知道,那女人大模大样的走到前厅,替人各种看相,不是说这家破财,就说那家人亡,最过分的是,本来有两家正在谈儿女婚约,结果她硬说什么八字不合,天生相克,生生地把两家人给气跑了,经她这么一闹,还有谁敢再来望月楼?

“你是成心要跟我作对吧?”

月华自认为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人士,她的耐心一向有限,既然那女人这么过分,她也没必要硬摆出一副委曲求全的脸,无聊的讨她欢心。

“真不懂礼,叫师傅。”

阿来此时正坐在水月轩前的竹亭里,悠闲地靠在竹榻上,摆弄着她今日刚刚做好的几个人偶。

“鬼才叫你师傅,我警告你,最好别太过分了!”

“唉,果然是市井陋妇,一点教养也没有。”阿来甚至都没看她,只是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但口中吐出的冷冷话语却足以让人气疯。

很好,月华被她这样一激,反倒变得平静了一些,她看着神情悠然,面色高傲的女子,突然就笑了,她坐到了旁边的榻上,开口说道:“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救人?”

“看你表现。”

“救人要救急,如果兴儿先死,我一定要你偿命。”

“你放心好了,那孩子死不了的,只要我不去催动蛊虫,他就不会受到伤害,只是一直沉睡而已,说不定还能长长个子。”

月华没有理会她那故意挑衅的语气,继续说道:“所以你准备一直拿这事来威胁我?你就不怕我在这期间找到其他人为兴儿解蛊?”

“你这话说的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阿来终于抬起了头,眼神凉凉,语气也凉凉的,“首先,你只是我挑上的一个人偶而已,教你巫术是你积了几辈子的福气,威胁你?你还不够格,其次,我对自己还是有些自信的,我下的蛊,只有我能解,不信的话,你大可试试,不过到时候那孩子的命还在不在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月华还是没能忍住,一腔怒火很轻易的又被她挑了起来,这种语气,这种说话的风格,简直太容易激怒人了,不过,这种感觉又有些熟悉,是谁呢?跟这女人很像但又没有她这样过分。

明珪,对,就是明珪,这女人说话的样子就像明珪一样,虽然明珪语气温和,气度谦雅,而她则趾高气扬,气焰嚣张,但他们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利用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来威胁他人,站在高处来俯视别人,只不过明珪只会在解决案件时这样,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可以平等交流的,但这女人不一样,自第一次见面,她就是一副天下苍生皆为蝼蚁的孤高神态,怎么能不让人反感?

“我说你怎么躲到后面了,原来是在□□新人呢。”

清朗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月华一抬头,看到熟悉的白色身影走进了竹亭。

“怀仙?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不是你约我来的么?结果我在前厅苦等了半晌都不见人影,只好一人冲破重重阻挠找到这里了。”

哎呀,她竟然忘了这事,一整天都为某个可恶的人跑前跑后,早就忘了约人的事,一想到贺怀仙一人等在前厅,她就一阵内疚。

“抱歉啊,事情太多就没顾上,你进来的时候碧烟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贺怀仙其实并不太在意等人的事,玩心一起,反倒暧昧的贴到月华耳边,低声说道:“我说与老板娘有约,她们就都一个劲儿的鼓励我赶紧进来了。”

月华一听,暗自翻了个白眼,贺怀仙时不时的发个神经就算了,那些丫头们也跟着起哄是什么意思,真是几天没管教就嚣张起来了。

“月老板真是好手段,朝秦暮楚这词显然有些低估你了。”

阿来不屑的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一对男女,冷冷的说了句话。

月华一听,下意识的想辩解,什么叫朝秦暮楚,明珪也好,贺怀仙也好,她与他们之间都是清白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朋友,被她这样一说,好像多不堪一样,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向她解释这么多。

贺怀仙是听到声音才注意到斜倚在竹榻的女子的,玄衣朱裳,长发曳地,神情慵懒,五官虽然普通但又有种迷人心魂的魔力,还有来自她身上的阵阵冷意,让人一旦注意到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这就是你刚刚□□的人?”贺怀仙一脸兴奋的问着月华。

她哪敢□□大名鼎鼎的长安第一巫婆,是被人□□才对吧,不过这些显然都不需要解释了,因为某个男人已经很自觉的坐到了佳人对面,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话来。

“姑娘闺名为何?刚来望月楼么?对长安还不熟悉吧,没关系,有我就可以了,我自小长在长安城,这城里没有一处我不熟悉的地方,哦,对了,我还没介绍自己对吧,我叫贺怀仙,是太医署的医监,虽不敢称神医,但至今还没遇到过我救不活的人,姑娘要是有什么身体上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来找我……”

接下来的话月华已经不忍再听下去了,实在太丢人了,贺怀仙其他都好,就是一见到美人,尤其是冷美人,就会不可自拔的沉迷其中,而这次他遇上的,可是一个冷到极致的人,看看阿来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甚至都懒得开口嘲讽,任凭对方在那里自顾自地说,而她则仍旧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哎,怀仙真可怜,月华暗暗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到他日后的悲惨结局了,现在就让她默默地为他祈祷一下,只希望到时候不要哭的太惨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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