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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公子怀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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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古人一向最爱说谎,说什么一进入七月,就进入了秋天,天气开始转凉,暑气也渐渐散尽,明明这鬼天气还是热的让人发疯,哪里就变凉快了呢?

“我不背这破诗啦,都是骗人的假话!”

碧烟生气的把诗集扔在一边,无力的瘫倒在望月楼大厅里的一张长案上,为了凉快一些,她今日特意穿了件窄袖短衫,下面搭配了一条粉白色的间彩长裙,这已经是她整个衣箱里最轻薄的衣服了,但现在还不是这样,热的她只想跳到渭河里再也不出来。

“碧烟姊,别偷懒咯,小心月姊姊又罚你抄账本!”在一边忙着招呼生意的瑛姑看到趴在一边,满脸颓废的碧烟,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瑛姑来到望月楼已经快四个月了,酒楼里的很多事情也在慢慢地熟悉着,只是碧烟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也不管她会不会做,都一股脑儿的交给她,这样一来,就算是原本不会的东西也被迫在很短时间里熟悉起来了。

碧烟懒懒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在前面就像陀螺一般不停地转来转去的瑛姑,有些满足的叹了口气。

“阿瑛你真是我的救星,有了你之后我再也不用那么忙了。”说完,又似乎想要强调一般地加了一句,“就算阿姊来了也没用,我今儿是打定主意不起身了。”

“是么……”

幽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碧烟只觉得一阵冷气袭来,她缓缓地扭过了头,果然看到了一张即使在三伏酷暑里也像是数九寒冬一般的冷酷面庞。

“嘿嘿,阿姊你来啦。”碧烟一脸谄媚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子。

“我再不来,这店里就没人干活了。”

月华没好气的说着,绕过了一脸做贼心虚的碧烟,继续向前走去,她今天穿了一袭水蓝色的晕裙,上身是一件月白色的薄罗小衫,头发则是绾成了最为简单的半锥髻,娥眉轻扫,唇脂轻点,在这炎炎夏日里显得很是清爽。

“哎呦,这么热的天气,阿姊歇着就好,哪里还需要您老人家来操心。”碧烟赶紧自长案前爬起,亦步亦趋的跟在月华后面,试图挤出最轻柔的声音最甜美的笑容来讨好她。

看在她这么卖命的份儿上,月华终于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似笑非笑的瞅着她说道:“五日之内的账本,老规矩,整好之后再各抄三遍。”

说罢,也不再管身后哀嚎着的碧烟,径直走到了瑛姑面前。

“请的客人到了么?”

“嗯,贺郎君已经在那边了,剩下的几位还没来,许是公务耽搁了。”

月华顺着瑛姑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衣郎君正斜倚在二楼上一个靠窗的软榻上,悠然自得的对着窗外独自喝酒,她不由得笑了笑,对瑛姑说道:“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过去就好。”

望月楼的二层既有独立成间的厢房,也有像一层厅堂一般倚着穿堂柱随意摆放的软榻,就像有人会喜欢清静私密一点的雅间一样,自然也会有人喜欢热闹随意一些的散座,这样一边观赏着楼中的歌舞,一边还能听听周围客人随意聊起的八卦,倒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月华走上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边喝着酒一边微笑倾听旁边人谈话的贺怀仙,她轻笑着坐到了他的对面,调侃着说道:“自比谪仙的贺郎君什么时候也开始偷听别人说话了?”

贺怀仙并没有因为有人坐到了自己的对面就改变了闲散的姿态,仍旧举着酒杯,轻轻摇晃着里面散发着甘醇香气的液体,语调悠然的说道:“邀人前来,自己却姗姗来迟,这也不像是京城第一楼的当家人啊。”

话音刚落,他便抬头看了一眼月华,两人相互对视,又各自笑了出来,气氛倒是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说吧,今日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贺怀仙是太医署的御医,虽然医术高超,但因为性格狂傲不羁,总是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所以一直都是从八品的医监,和他一同进入官署的同僚早已都平步青云,只有他还是在原地踏步,不过他自己倒是满不在乎,除了偶尔去太医署露露脸,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平康坊之类的地方闲散度日,倒也活得极为滋润。

当然,望月楼也是他来的比较多的地方,应该说,他算是望月楼最早的一批客人之一了,月华本人的性格就带了一些随性,自然对这样的一个人也是欣赏有加,时间一长,也就成为了还算不错的朋友。

“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喝酒了?”月华为自己也倒了一碗酒,端起来一口下去就是半碗,在贺怀仙面前,她倒是不太在乎自己形象的,毕竟是老朋友了,她还不至于在他面前也装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听了她的话,贺怀仙不屑的哼了一声,也没再理她,而是自己又端起了酒碗,靠窗观赏起白日里行走在坊间的各色行人了。

“好吧好吧。”月华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吴叔家的小孙子病了,我想让你帮忙瞧瞧。”

“崇仁坊郎中那么多,街上的医馆也不少,非要找我做什么?”贺怀仙还是一副懒懒的样子,双手支在窗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好像外面正有什么趣事一般。

医术高了不起啊?月华忍不住腹诽了几句,但谁让她现在正有求于人呢,没办法,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

“这孩子病得很蹊跷,明明前一刻还和其他小孩玩闹,后一刻突然就倒地不醒了,呼吸还在,但一直醒不过来,瞧了很多郎中都说没办法,吴叔找到我,我一想,不是还有贺大神医么,这才专程请您来看看。”

“哦,这样啊……”他的尾音拉的很长,明明就是对刚刚那句“神医”很满意,但却依旧是没有表态。

月华看他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虽然气的是牙痒痒,但还是决定下一剂猛药。

“只要你治好孩子,我可以说服无射单独为你弹一日琴。”

“真的?”一听到这话,贺怀仙马上扭回了头,眼神亮亮的看向她,“一天?我没听错吧?”无射可是望月十二仙里最冷的姑娘,虽然琴弹得极好,人也是少见的绝色,但就是性子极难亲近,自她进入望月楼,他就一直盼着与佳人一会,可惜佳人对他倒是没什么兴趣,如果是月华牵线的话,那这事十有八九是可以成了。

“当然。”

月华无奈的说着,她就知道,一提美人,眼前这人就一定会是这幅没有任何节操的样子,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只把他当朋友,却没法再进一步的原因,很简单,这个人,太多情了。

“好,没问题,什么时候去看那孩子,我现在就有空。”贺怀仙的声音也像是一下子变得兴奋了许多。

“什么好啊?我们只是晚来了一会儿,月娘就与怀仙达成秘密协议了?”旁边突然多了两个郎君,都是锦衣在身,长身玉立,看起来就是长安城里的世家弟子。

“崔郎君,郑郎君,正说两位怎么还没有来呢。”月华看到又新来了客人,马上起身迎接,待那二人落座之后,她才又重新坐在了旁边的榻上,只不过这次是端正的跪坐着,远不像刚刚那般随意。

“今儿典客署有好些事要处理,就耽搁了一会儿。”崔道志端起了月华为他斟好的酒,笑着说道。

郑、崔二姓都是长安的望族,尤其是眼前的这两人,都算是各自本家里出挑的人物,自然骨子里也是充满了傲气,他们这个年纪的长安公子,不一定稀罕结交什么权贵,但却对有个性的潇洒之士颇感兴趣,而贺怀仙则正是这种人,因此,一来二去,这几人也就成了相熟的好友。

月华看他们对自己与贺怀仙的谈话很感兴趣,就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本来只是一个孩子突然生病这样普通的一件事,但郑、崔二人却都像是很在意一样给月华提了很多法子。

到最后,连月华都觉得这个话题该结束了,贺怀仙更是觉得百般无趣,早就又伏到了窗边看外面的风景了,但是崔道志显然觉得还不够,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语气兴奋对月华说道:

“月娘,你为什么不找大理寺的那位明大人帮忙?”

月华乍一听,愣了一下,怎么会突然提到那个人?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明珪了,虽然他偶尔也会来望月楼小酌几杯,但多数情况下她都是差碧烟出去招呼的,不知道为什么,自离火村出来后,她再看到明珪,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但直觉上她提醒着自己不要再与那个人牵扯过深了,他的身上带了太多秘密,吸引着她去探索,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带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郑伯君闻言,也点头说道:“明大人的父亲是曾经名动全国的术士,精通于风水卦象,对一些隐秘的巫蛊医术也很是了解,明大人子承父业,也应该懂这些东西,你跟明大人那么熟,何不去问问他?”

月华倒是没去在意他语气中隐约透出的一丝暧昧,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那孩子只是生病了,与巫术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自古巫术、医术就是不分家的,从你刚刚描述的情况来看,那孩子指不定是中了什么邪,只是找郎中看当然不够,必须得找懂这些奇门怪术的人给看看。”崔道志语带神秘的说着,说完,还扭头看向贺怀仙,试图去得到专业人士的支持。

“怀仙,你说是吧。”

“哼,无稽之谈。”自从他们二人来后,贺怀仙就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崔、郑二人倒也不介意,毕竟贺怀仙再不拘小节,继承的也是正统的黄岐之术,对于那些小门小道的术法自然极为不屑。

看到月华还有些迟疑,郑伯君继续鼓动道:“多求助一些人总没错,我之前听人说过,人一旦中了巫蛊之后,身体衰败的极快,如果不及早破除,送命可就是一眨眼的事了。”

“明大人事务繁忙,不好为这种小事打扰他啊……”月华还是觉得这件事很牵强。

“月娘这话说的就不爽快了,现在这长安城里,谁不知你是明大人的红颜知己啊,只要你去找他,他哪有不帮的道理。”

崔道志的语气还带了点些微的酸意,明珪和他们不同,虽然也是出身贵胄,但年纪轻轻就进入了大理寺,自圣上移政东都后,很多老臣也跟着去了洛阳,现在这长安城里,他几乎就算是处理司法案件的第一把手了,这根本不是他们这种清闲的散官所能比的,而且,明珪生性冷清,很少与人主动结交,只是近来,却有传言说望月楼的老板娘与其走的很近,至于关系是什么,就由人去揣测了。

月华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传言的,这也是她有意疏远明珪的原因,她自幼生长于市井,完全了解众人的流言蜚语有多可怕,对她而言,早就没想过要嫁人了,倒是也无所谓这些闲言碎语,但明珪不一样,他是天之骄子,他的婚姻大事可是这长安城里每人都乐意八卦几句的事,月华不愿意把自己置于那样一个敏感的地带,也不想让明珪用带着异色的眼光去看她,所以,与其被中伤,还不如自己提前远离这些是非。

正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贺怀仙却先站了起来,淡淡地说了句:“你们继续,我先走一步。”

“我们刚来,你就要走了啊?”郑伯君有些不满的低声说道,但他也知道贺怀仙向来我行我素,所以也只是抱怨一下罢了。

贺怀仙没有再理他,只是又对月华说道:“我后日有空,你告诉我地址,我到时候直接上门拜访。”

“啊?”月华先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是刚刚与他定下的约定,都怪自己,只顾着想明珪的事,忘记了怀仙才是她主要寄希望的对象。

她赶忙拿起放在一边的纸笔,把吴伯家的地址仔细写好递了过去,贺怀仙接过,也没看写的内容,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只是把纸折好放进了袖子里,然后就转身走了。

月华呆呆的望着那一袭洁白无垢的背影,是她的错觉么,为什么感觉自从提到明珪后,贺怀仙就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虽然他性格不羁,但这样突然的中途离席还是很少见的。

“月娘,愣什么呢,赶紧来喝酒啊!”旁边的崔道志还不耐烦的催着。

“啊,喝酒喝酒!”她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心思又回到了热闹的酒桌之上。

甘醇的液体划过喉咙,迷离的醉感氤氲上来,她暂且抛下了有些纷乱的心绪,只是在心底某处,那种隐约的不安还时刻存在着,蛰伏在一角,静静地等待着一个恰当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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