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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人面桃花相映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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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回家时兰如梅也发现清源瘦了不少,却终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每日默默地将她平日爱吃的菜轮番地端上来。回B市时她将一袋子苹果交给清源说:“你语菡阿姨前两天打电话说想吃金州的苹果了,你带一些抽空给她送去。”

清源微微惊讶道:“这时候满大街都是卖苹果的,怎么偏偏要吃我们家的苹果?”

兰如梅嗔怪她道:“语菡是你长辈,于情于理你也该去看望她,送点苹果有什么不愿意的。”

清源脑袋一转便猜想是她母亲故意让她去张语菡家目睹她夫妻如何和睦相爱,好彻底对莫声谷死了心。只得愤愤接过苹果出了门。

因为这件事清源头疼了好几天,然而她知道终究拖不过去。她听陈鱼和秦邵峰通电话时说他正月十六这个周六要参加横田一个高管的婚礼,便忽然想到莫声谷一定也会到场,于是赶紧打电话给张语菡,约定周六上午去她家送苹果。

周六清源打车到了张语菡家的小区,可惜她是个路盲,东找西找半天才到了她家那栋楼,看看时间已经10点多,她一路飞跑进了电梯,按了20层。电梯开始上行,清源头顶的白炽灯闪闪的吱吱作响,不知什么缘故她心里没由来一阵恐慌。她下了电梯,穿过走廊,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张语菡应声开门,满脸甜笑道:“清源你来了。”一边接过她手里的苹果,将她让进客厅。清源在沙发上坐下,见张语菡一袭淡紫色居家便装,头发松松盘在脑后,随意插一只珍珠头饰,更显得慵懒而优雅。清源本想开口夸她,不知怎地心里十分苦涩,这个女人这样美,她怎么比得过。如果她是莫声谷,也会十分爱她吧。

张语菡已拿了果盘发在她面前,笑道:“我跟梅姐说想吃老家的苹果了,难得她还记着,特地叫你跑一趟。”

清源拘谨笑道:“我本来应该早来看你,只是刚开始工作,手忙脚乱的也没时间。”

张语菡道:“是啊,你不比我,整日在家闲着没事干。”说罢格格一笑。

清源不确定是否在她的笑里听到一丝讽刺,便有些不安,只觉得这次见张语菡的感觉与上次大为不同,哪里不同又说不清楚。幸好电视开着,正在上演热播的《甄嬛传》,清源便将话题引到电视剧上,张语菡果然很感兴趣,渐渐与她聊起来。清源才放下心,张语菡指着屏幕上痛哭流涕的皇后说:“你看这个女人是不是挺可怜,她老公不爱她,她孩子也没有了。”

清源点头,正想接话,忽然觉得她这句话十分刺耳,细想之下竟有些自怜之意,不禁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沉默片刻才接道:“据说蔡少芬拍这场戏时已经怀孕了,真难为她还能拍得这么好。”

张语菡看着清源讶异道:“是吗?看来她真实生活中倒是很幸福啊,不用跟这么多女人抢丈夫。”说完有些夸张地笑起来,清源不知她的话哪里好笑,只好跟着笑了。

勉强忍耐着看完一集电视剧,清源便起身告辞。时间已是正午,她本来还怕张语菡留她吃饭,幸好发现是她自作多情,于是再三辞别出了门,冷风扑面而来,她见张语菡衣衫单薄站在门口,赶紧催她回去,一边替她关了门。她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钮,却见电梯正在上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心里一慌,转身逃进了步梯的门,犹豫片刻,便一步一步开始往下走。她刚下了两层,却听见下面有上楼脚步声,她一时呆住,站在十八楼的缓步台不知该上该下,这时便看见莫声谷从十七楼上来,一抬头正看见她。

莫声谷吃了一惊,走到她面前说:“你怎么在这里?”

清源无比尴尬,开口解释道:“我给小阿姨送苹果来。”又问他:“你怎么不坐电梯?”

莫声谷笑道:“平时太忙没时间运动,所以我每次回来都是走楼梯。”忽然讶异道:“那你怎么不坐电梯?”

清源脸涨得通红,支吾道:“电梯——好像坏了。”

莫声谷更加诧异,便朝十七楼的电梯口走去,清源只好跟在他后面,见他已经按了下行键,心里无比气恼。

莫声谷已回头笑道:“你看没坏。”

清源只好点头。电梯门一开,莫声谷跟在她身后进了电梯,一边道:“我送你下去吧,万一真坏了呢。”清源更加无语,又无从辩驳,无力冲他笑了笑。

电梯开始下行,清源刚想开口说话,却又停在了十六楼,门外呼地进来一大群人,大概是元宵节走亲戚,老人孩子一大家子,甚至还有一只轮椅。电梯缓缓关上门,吱呀了一声开始下行。清源被挤在一侧,她见莫声谷在人群另一侧,隔着喧哗的人群冲她微笑。她心里忽然十分酸楚。她和他,大概永远无法走在一起。清源忽然想回到旧社会,要是回到旧社会,她大概会考虑给他做小老婆。她被自己这种想法吓了一跳,继而暗暗笑道,华清源啊华清源,这么多年的书你是白读了,你对得起□□他老人家千辛万苦把妇女从小老婆的地位解放出来吗?

清源正胡乱想着,电梯忽然大力一震,骤然停下来,头顶的白炽灯刺耳的闪了几下之后,四周忽然一片黑暗。这种白光闪耀过后的黑暗使眼睛瞎了一样,清源本来没怎么害怕,现在拼命瞪大眼睛周围还是漆黑的世界,心底不禁泛起惶恐来。渐渐电梯里的人们不安的喧哗声开始变得歇斯底里,有人在拼命砸门。她才想起莫声谷站在电梯中间的危险:他身边没有扶手,旁边还有个轮椅,被人推倒受伤怎么办?可是不知怎的,她却喊不出来,她急切的想知道莫声谷在哪里,偏偏喉咙里没有声音。

这时候她听见莫声谷“清源”“清源”地喊她,她的眼睛一下子酸了,将手伸进黑暗里,一边脱口而出:“莫声谷你在哪里?”她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摸索着抓住她,磕磕绊绊的靠到她前面来,然后有双臂撑住墙将她环在中间。她摸到他身上粗糙而温暖的羊绒质地,闻到微微熟悉的须后水香气,心一下子安稳地落了下来,突然就用力抱住了他。

她的头正抵在莫声谷胸口,她听见他的心脏砰砰跳得飞快,自己的心也“突”地狂跳了一下,不由得放开他往后退开。然而她身后并没有什么空隙,只能抵在墙上,幸好四周是黑的,谁也看不见她烧得通红的脸。她嗫嚅着想叫他名字,声音却不知怎么变得十分黯哑,正尴尬的僵着,他冰凉的手指抚到她的脸颊上,他的手微微的有些发抖,清源刚要呼出声,嘴唇就被他的覆盖,她的血液忽地冲到脸上,不能呼吸;他也僵住,似乎被自己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本能似的开始辗转吸吮。

这是清源第一次接吻,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他前胸,浑身都紧绷着,死死咬着牙,他几次试探不成似乎有些恼了,气息变得急切而热烈,忽然咬了一下她的下嘴唇,她一吃痛,他马上就成功占领了整个城堡,清源的脑子彻底没了意识,全身虚脱一样地天旋地转,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大衣。她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个人。莫声谷抬手抚摸她的头发,喝醉了一样在她的唇齿舌尖缠绵。清源心里慌张渐渐退去,清楚地觉到渐渐涌出的欢喜,在心里越填越满。啊,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原来接吻是这样美好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她,她睁开眼,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亮了,电梯停在一层。莫声谷伸手拉她走出电梯,清源像个木头人一样任他拉着一直走到大厅,他才停下,抬起眼局促地看她。清源终于明白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脸刷地白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脸色灰暗下去,轻轻放开了她的手,有些狼狈地看了她一眼就转开了头,半晌,终于低声说:“对不起。”

清源很想像电影里的桥段那样用力给他一个耳光然后跑开,可是她的手终究没有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些难过,这令她恼火:她并不生气,而是——难过。她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慌乱地说:“你——你也不是故意的。”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她没有回头看,但是知道他没有跟过来,也没有试图说别的话。

清源狼狈逃窜,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要拿自己怎么办。走过几条街之后,她渐渐想清楚了一件事——她的难过,不是因为刚刚失去了初吻,甚至不是因为自己无耻地亲了小阿姨的丈夫,而是看见他脸色的那一瞬,她明白了这个男人的难堪:他在那一刻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曾经那样相爱的张语菡,他借用这难得的短暂的黑暗世界给自己一次温习爱情的机会,因为,他和她已经再回不到过去。清源明白了,原来她是因为莫声谷并不是因为爱她而吻她难过,那之后的一切推论就是不言而喻的事了。

回到家清源才看见三个未接来电,她从上往下看:陈鱼,陈鱼,陈鱼。她暗笑自己蠢,居然盼望莫声谷有打给她,一边按下速拨“2”。一接通就听见陈鱼放鞭炮一样的声音:“华清源你怎么回事?一上午上哪去了你?”又说:“我明天要去西安了,你快点回来。”

第二天陈鱼去了西安参加业务培训,一去就是六七天,电梯事件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清源每天都在等莫声谷的电话,等着他的解释,每天都在想同一个问题,然而莫声谷没有任何消息。苦思良久她终于得出结论:自己陷入的是一场滑稽的单恋。她抱住他那一刻他一定是昏了头或者出现了幻觉才会那样吻她。现在让他怎么解释呢?大概沉默是最好的说明吧。

她痛定思痛,决定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彻底销毁这段难堪的暗恋。所有恋爱失败的女孩自愈步骤都一样:先抹去这个男人存在的痕迹,然后赶紧寻觅新恋情填补自己伤掉的心。清源先是删手机号,删短信,然后决定做得更彻底:连自己手机号也换掉。她刚发了五月份工资,用陈鱼的话说“钱都没捂热乎”就被她换成了一台苹果。因为是合约机所以清源直接连手机号也换了,她打算在通讯录里群发新的手机号,“全选”之后她的手指在“莫声谷”的前面停留了一秒,终于点击了删除,想了一下又删除了“张语菡”和“秦邵峰”然后发出消息。当然工资卡迅速清零使清源再次回到一穷二白,只能靠每天给陈鱼打魔兽蹭晚饭,陈鱼在公寓里扬言:“LUCY WILL BE MY BITCH IN PRISON!” 清源咬牙忍住:吃人嘴短,等姐姐我下月发工资一并讨回公道!

好容易熬到月末,清源庆幸没有遇到大的开销。谁知大周日居然接到秦邵峰电话,他语气稍冷的说:“换号了也不告诉一声,横田的业务以后不做了?”

清源连忙道歉:“新手机搞不明白,原来的通讯录都弄没了。”

秦邵峰冷笑:“怎么袁晓岚倒没在你通讯录里了?”

清源语塞,只好说:“秦老板大人大量,不会因为我这点小错真生气吧,要不我请你吃饭陪个罪?”

秦邵峰笑道:“明天工会有个徒步活动,要不你来一起玩玩,就算联系客户吧。”清源赶紧答应,秦邵峰这才挂了电话。

打早上起来这是清源换下来的第五件上衣,陈鱼说你是去相亲的吧。然后又说相亲也没这么折腾过啊。想了想说:“你喜欢上秦邵峰了是不是!”

清源正比一件奶黄色T恤,听见这话怔住了,她抬头看陈鱼,陈鱼脸上神情古怪,她又看向镜子,见自己脸上有异样的潮红,不禁心里暗骂:华清源你是真不知羞耻啊。陈鱼仍旧似笑非笑地说:“清源你看男人的眼光终于进步了!”

清源狠狠瞪了她一眼,索然套上T恤,伸手到陈鱼包里掏了几张粉色的钞票塞进自己钱夹,头也不回的出了门,隐约听见陈鱼吼了句什么带自己名字的话。

横田制药在三环边上,牵牵连连的一大片工业园,或高或矮浅绿色的建筑群一直蔓延到东鲁山脚下。出了地铁站就是正门,清源沿人工湖岸往园区深处走,园区绿化率非常高,到处是郁郁葱葱的银杏和白杨,她第一次来是冬天,考察任务又很紧张,当时并不觉得特别。现在五月的风吹在脸上暖暖的,里面有不知名的花香,让人不禁觉得清爽舒畅。

清源想起《岳阳楼记》里的话,原来天气环境可以改变心境的事是真的,就算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心境下遇见莫声谷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她继而又嘲笑自己:到底还是想见到他呢。很快走到管理区,清源刚想给秦邵峰打电话就看见大巴停在主楼北门,她一眼认出秦邵峰,大声的喊他名字,他回头看见她,微笑着冲她招手。清源走到车门边和秦邵峰寒暄了几句,然后一起上了车。大巴快坐满了,只有第一排两边的位置都空着,秦邵峰招呼她坐在司机后面,然后很自然的坐在她身边。她看了他一眼,和别人穿着一样的T恤,只是那样轻浮的西瓜红都能被他穿得英气逼人,于是笑道:“横田真是阔气,搞个徒步还发狼爪子的T恤啊。”

他微笑,探过头来轻声问她:“我穿好看吗?”

清源心里一紧,不知他语气里的暧昧是不是玩笑,只好也笑着说:“当然了,人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

秦邵峰没有接茬,竟然露出一丝羞赧的神情,清源见他这样子不禁笑出来。

秦邵峰大囧,略尴尬地说:“就知道你嘴里说不出我的好话来!”

两个人正说笑着电话声响,秦邵峰从左面口袋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清源一眼瞥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是“莫声谷”,脸上的笑顷刻间僵住了。随即她明白了旁边的座位一定是留给莫声谷的。秦邵峰下车接电话,清源一瞬间闪过几百个念头,她甚至想跳下车马上逃走,然后跟秦邵峰说家里有急事,可是她终究没有动,像生了根低头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上了车,坐在她身边,她抬起头,是秦邵峰,她才一口气舒出来。心脏一阵砰砰的跳。秦邵峰冲她笑笑然后探身对司机说了句什么,车就启动了,径直开出北门,朝东鲁山方向驶去。

东鲁山有三条路,一条盘山公路只能到到山腰,一条石阶路去山顶,一条是鲁迅先生所谓“走得多了”形成的土路,并不通往山顶,而是穿越半山腰的密林通往山的另外一面。这次徒步的路线就是这条土路,程序是走到密林,在密林里的一片空地野餐、休息、游玩,然后穿过东鲁山腰到另一侧的公园门口集合返回。在岔路口有办公室人员将路线、时间表、活动内容都宣布清楚,四五十人很快三三两两的往山里走去,只看见西瓜红的T恤四处散开,渐行渐远。

秦邵峰等人们走得差不多了背起双肩包对清源说:“咱们上山吧。”就踏上石阶。

清源大叫:“不行,你的同事们都在那边呢!”秦邵峰也不理她,瞬间就上了二十几个台阶,然后回身笑嘻嘻的说:“那你就跟她们走吧。”竟然不再回头,往山上走去。

清源无措,眼看秦邵峰已经在几十个台阶开外,只得在后面追赶。秦邵峰并没有等她,清源生气之下反倒认了真,开始拼了老命的爬台阶,试图缩小和秦邵峰之间的距离,不想一直就这样爬了将近半个小时,秦邵峰才在一处缓步台停下,回身看清源气吁吁的走到自己面前。她心里已经气极,脸上还是似笑非笑的说:“秦老板身体真不错啊,我追的都要吐血了呢。”

秦邵峰脸色阴郁,勉强笑道:“一向都是别人在你后面追,你当然不习惯追别人了。”

清源听他语气不善,心下不悦。于是也不答话,径自走到旁边石头上坐下休息。秦邵峰皱眉,打开背包拿出一个精致的HELLOKITTY坐垫递给她。

清源接过惊讶道:“你品味还真是独特。”

秦邵峰苦笑,然后又拿出一只银色保温杯,在杯盖里倒了小半杯水递给她。

清源谢绝:“我带了矿泉水。”

秦邵峰坚持:“山里凉,喝点热的。”

清源只好接过喝了,却是一股微甜和苦涩夹杂不清的味道。“你放了什么?”她好奇地问。

“枸杞子和西洋参。”他答,又补充道:“怕你累补气用的。”

清源失笑,继而有些明白了。她讪讪的站起来把坐垫还给秦邵峰,故作轻松的说:“你刚才又是为什么呢?好像生气了。”

秦邵峰神色如常:“恩,你换电话号也不告诉我,有点生气。”然后扬眉道:“我们继续吧,你在女人里体力还算不错。”

清源爽快回嘴:“不过你在男人里也就一般吧。”说完也不理他,径直往山上走去。秦邵峰笑着嚷道:“你这个坏丫头!”从她后面跑上来,经过她身边时却在她头顶轻轻打了一下。两个人一路玩闹着倒也爬了大半,每次清源快要力竭秦邵峰就会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让她休息,然后从背包里变出各种东西给她吃,巧克力,三明治,甚至还有两条黄瓜。最后登顶的地方有一块高高的巨石,秦邵峰利落的爬上去,然后把手递给清源。清源大方的拉住他爬上来。

山顶一片空旷,两个人靠着围栏往下看,城市尽收眼底。他们也不说话,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清源看到山脚下的横田制药,忽然就想到了莫声谷,这个阴魂不散的名字,即使到了这么高的地方还能跟来。她眼泪一下子就要涌出来,于是故意迎着风眨了眨眼睛,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一面回头笑着说:“好大风!”

秦邵峰却看住她,好一会儿低声说道:“华清源你这个害人精。”

她笑得勉强:“那你还不离我远点。”

他目光灼灼说:“我舍不得啊,怎么也舍不得生你的气。”

清源再傻也彻底明白了他的情意,这次却没有躲开他的眼神,而是含着微笑看着秦邵峰好看的五官,风吹起她的发梢,秦邵峰伸出手拢了一下她鬓角的碎发,跟着嘴唇就落下来。

他小心翼翼的吻她,甚至没有试图抵开她的牙齿,他的吻留连不已,一次一次的轻吮她的嘴唇。

清源闭着眼,心里却泛起苦涩,原来是不一样的,她以为自己至少是有点喜欢秦邵峰的,秦邵峰这样好看,这样爱惜她,可是一切终究还是不一样。她有些恨那另一个男人,因为他,她不能全心全意地爱眼前的人,他把她当别人亲吻,她现在就把别人当他亲吻好了。她想到这忽然觉到了自己的恶毒,不禁打了个寒颤。

秦邵峰抱住她说:“你冷了,小心散了汗,我们下去吧。”清源温婉一笑,顺从的拉着他的手,两人漫步下山。秦邵峰每隔一会儿就忍不住盯着她看,眼角眉梢都是心满意足,清源心里慌张不安,不敢看他。他却以为她是女孩子初恋的娇羞,心里愈加甜蜜。

到了集合地清源刻意走在后面,秦邵峰却执起她的手拉着她上了车,本来他们回来就得最晚,车上员工一见这情境哪有不起哄的,还好秦邵峰素来与员工交好,说了几句打趣的话大家也就放过了,毕竟秦邵峰身份特别。清源的心却沉入海底,这么多人知道了她和秦邵峰的关系,莫声谷怕是明天就会知道。继而她又生气,知道能怎样?他是她什么人?她和谁谈恋爱也不必知会他。又或者他假装长辈关心一下吗?还是其实根本就不介意?是了,她原来怕的是他根本不介意。清源又羞又恼,恨不能立时有一只枪把自己毙了。秦邵峰看她脸色极差不免悉心询问,她只说是累坏了不想说话,便将头枕在秦邵峰肩上,谁知这一下竟真的睡着了。

醒过来已是到了横田,她睁开眼,车上只剩他们两个。“人呢?”她问。

“走光了。”秦邵峰笑着说。

她往外一看,天色将晚,原来司机早都不在了,她才知道车已经到了很久,便埋怨秦邵峰不早些叫醒她。两个人下了车,拖着手往前走,黄昏的园区美丽而静谧。秦邵峰从旁边吻她脸颊,然后说:“我还要回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明天能见你吗?”

清源摇头:“哪有连着两天厮混的道理?”

秦邵峰气结:“我明天下班去接你。”

清源认真说:“明天要加班,改天吧。”秦邵峰无奈,指着自己脸颊说:“那亲一下补偿。”

清源轻笑着在他脸上轻轻一啄便要走,秦邵峰却拉她回怀里深深一吻。清源轻轻推开他说:“我走啦,天要黑了。”

二人这才分别。清源看秦邵峰进了大门,转身往主路上走。刚走到灌木丛边她骤然僵住,在大巴后面停着一辆黑色的沃尔沃,玻璃漆黑,正是莫声谷的车。清源只觉得有人拎着她的衣领灌下一盆冰水,连脚趾都是凉的:莫声谷没有回家,就在楼里面。清源努力镇定,对自己说:他未必就看见什么——不——他在办公室里,肯定什么都没看见。只是这里多一秒都不能再呆了。她什么都顾不得,拔腿就跑。

这时那沃尔沃的车门居然打开了,莫声谷从车里出来,就站在她面前不到十米的地方,清源正欲落跑的姿势滑稽地僵在他面前。她想过再见他的种种情景,该怎么打招呼,怎么微笑,可是现在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僵硬地走到他面前,生生叫了句:“小姨父。”

莫声谷面色死灰,却还是缓缓笑了一下。他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了当的说:“我刚刚看见你和秦邵峰了,邵峰他,和你——很配。”说道最后两个字他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

清源渐渐镇定下来,她也笑了:“是啊,还要谢谢你介绍我们认识。”

莫声谷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抬头看了她一眼,清源看见他眼里分明有一丝软软的求饶,忽然心像给人狠狠揪了一下。她明白了,她不能伤害他,那样只会让自己更疼。于是她收起笑容轻轻说:“太晚了,我回去了。”

莫声谷点点头,又说:“谢谢你。”清源不解:“什么?”

莫声谷看住她淡淡说:“谢谢你的决定。”

清源愣住,她其实很想把那天的事问个究竟,至少问一句:“你是喜欢上我吗?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可是她怕他回答不是,又怕他说是,那样她更不知如何自处,他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可能在一起,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区别。她掉头走掉,两只手紧紧握着,指甲陷进肉里都不觉得疼,一天内几次忍住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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