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哥（1 / 1）
坐在桌子前，我对着铜镜仔细研究着我的脸。不是什么大美女嘛！眉毛是很高挑，眼睛也算不小，但其他的也就平平了，虽然面相上说来属于艳美型，但比起沈兰华的美艳等级可是有一定差距。想到这里我就很沮丧啊，我在21世纪不客气地说是个大美女，比这个洛悦儿好了多去了，当年吴越追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因讨得我爸爸的欢心才略为胜出而已。可是现在呢？算是个小美女那，可说不上多出色。我宁愿相信是因为洛悦儿身体年龄还小，没有长定型…
唉，穿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啊…
现在，回到我研究的问题，九王爷很明显对我有着很大的兴趣，但这显然不是因为惊为天人而对我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吧我到是想啊，可惜我们才见过两次面。那么，他感兴趣的不是我这个人本身？那是什么呢？我的身份，外人看来就洛府的一个小丫鬟，往大了说也不过是个洛府的小姐——没有得到承认的。如果他对洛府的小姐有兴趣，大可去找我妹妹：沈兰华所生的女儿洛茗倩——她可是个正主儿，且沈兰华娘家显贵。
唉，不能理解啊不能理解！
当然，有一种情况可以尚算合理地解释九王爷的现在的行为：他想玩儿我。我一没权没势的小丫鬟他当然可以玩儿过就算，然后从此萧郎是路人。不想是路人也不成啊，他一王爷，我不服气去找他算帐，还要命了不？那么，假定这一假设成立好了，他对我的兴趣萌发点是什么呢？生为王爷的人就算想玩儿一个人也总要有点动心，不能碰到个就上吧？难道初次见面我冲他一甩水桶、扭头就跑满足了他的某种欣赏欲？想不通。
唉，男人心，海底针。
不知已经是今晚第几次叹气了，好无力啊。。。
“怎么了？”想是叹气太过频繁，从门外进来的娘亲问到。
“我在叹为什么我没有娘您长得漂亮。”我讨好地说。
“你在丫头！”娘嗔怪地笑到，“来，让我看看我的小悦儿。”娘走过来，一同往镜子里看。
白碧歆是个美人儿。我见尤怜的小家碧玉型美女，弯弯眉，樱桃嘴，一笑起来，整张脸泛着温润如玉般的光彩。唉，明明是她生的，洛悦儿为什么就没有遗传半点？悲剧性的变异！为什么要我来承担？啊~~~~
看着镜子中不太像的两张脸，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我不太象她呢。反而…难道是我爹的遗传因子太强势？
“我去看看水开了没，该洗了睡了。”丢下一句话，我走出屋子，让想不出的问题靠边儿去吧！
六月的夜晚，热气已经退去，风甚至是凉爽的。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有一种被充实的感觉。心空荡荡的感觉很可怕。不知道自己是谁，找不到自己位置的感觉很可怕。独自一个人、没有人依靠很可怕。
孤单入骨。
好想回家。想爸爸，想妈妈，想吴越。想一切曾经握在手里，那么平凡的东西。如果早知道我要失去，拥有的时候我一定紧紧不放。
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我没有哭过，我以为自己很坚强，一个人也可以好好活下去。吴越曾经说过我最擅长地就是一个人找乐子而绝对不想他。穿越这么大个“有趣”的事情，吴越你为什么不来？
吱呀一声，我寻声望去，我的闺房，哦不，现在是九爷的“闺房”，门突然开了，一个男子走了出来。九爷？吟风？不管是谁，我都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泪流满面的样子！手忙脚乱地擦着脸上的水，那个男人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
“谁？”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
我疑惑地看去，“大少爷？”他怎么在这里？
洛府的大少爷，洛茗琛，我的大哥——如果他承认的话。他是沈兰华的骄傲。洛茗琛早慧，几个月大已经识字，三岁已能对对，五岁已会作诗。因素有文名，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进宫成为了九皇子殷煜，也就是现在的九王爷的陪读，与九王自小一块儿长大。而陪读，就算我再不懂政治，不懂宫廷权谋，也能明白在争位斗争中，他们就是皇子的心腹。所以，他深夜在这里出现也不足为怪了。
“悦儿姑娘。”生疏但还算有礼。洛茗琛跟沈兰华不一样，想是读书人的缘故，他对洛悦儿一贯是有礼的，他并不将她作为一个丫鬟看待——悦儿是老爷私生女在洛家人中本就是个公开的秘密。悦儿的记忆里对他的观感也不错。但今晚，虽然我是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他，却觉得他并没有洛悦儿想的那么好。或许他确实是没有将我看作丫鬟，但也决不是妹妹。他的眼神冷漠而疏离。其实，我觉得他看我时仅仅是有看的动作，而并没有看的意义。他应该有更大的抱负，所以不屑于卷入这种女人之间的战斗吧。
但不管怎么说，上次是他救了落水的我——虽然晚了点，正主儿洛悦儿因此死翘翘了。
“多谢大少爷的救命之恩。”我微微福了福身。
“哦？”疑惑的声音。
“半个多月前，悦儿曾经失足落水，亏得大少爷相救。”
“哦，当时我碰巧路过而已。你已无大碍了吧？”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想从中找出洛悦儿落水的端倪。可惜，他的表情太正常，太冷漠到看不出情绪。好象他真的忘了救的人是我。还是假装忘了？
“已无大碍，多谢少爷。”
“恩。”他嘴里应着，自管自己出神。静默了半晌，当我正准备告退的时候。他忽然说到：“悦儿，你跟我出来下。”走完，径直往院门外走去。
虽然满心疑惑，我还是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出院门——没有拒绝的理由嘛！
“九爷一向是性子严肃的人，从不主动招惹女人”，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莫名地，我的脸有些发烫：九爷对我的行为，确实可以理解为“主动招惹”。但这又关我什么事呢？都说了是他主动了。想到此，我颇理直气壮地抬起了头，看着大少爷。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大胆到这样看着他，他有点意外的笑了，“看来我对妹妹确实是缺乏了解。”这“妹妹”二字，他说得很慢。“我不知道九爷为什么对你突然有兴趣，大概是受伤后转了性。我只想跟妹妹说一点，你想要的，或者说曾经你想要的，我很清楚。我也不反对你去争取，只要不要太过火。但是你现在想要的不是你要得起的，它超出了洛府能够掌控的范围，超过了你应该得的范围。不要招惹九爷，不管你用的什么办法。九爷要做的事太多，不应该在你身上花精力。”
他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实在是太崇拜，类似于信徒般的虔诚，跟前面“威胁”我的话对比很是强烈，这种突然的转变让我简直要笑出声来。至于么？对那个一本正经却玩冷幽默成瘾的男人？
“相信大哥也知道”我把大哥二字也咬得很清楚，“悦儿之前并未见过九爷，甚至不知道九爷半个月前就已到此。现在九爷的做法悦儿也很困惑，自认并没有让他青眼有嘉的资本。我想，这跟他的，恩…”，我指指自己的头，“…所以我想他养好伤之后对我就没兴趣了。”
不知道这样暗示九爷有毛病算不算太明显？他不是也说九爷受伤后转了性，那我理解为摔坏了头可以吧？
又是静默。他眼望着天。今晚月色很美么？我抬头努力望，恩…星星倒是很多…
像是下定了决心，他终于又说到“你毕竟是我洛家的人，我也不瞒你。我们洛家，与九爷休戚相关，一荣俱荣，反之亦然。”顿了顿，他又说到：“我跟九爷一向认为女人太感性，怕关键时刻坏事，所以总避免跟女人扯上关系。但现在，显然九爷改变了想法，想是半个月来在生死之间走了一朝的缘故。虽然他为什么选中你，我还是想不透，但既然是你了，你就要有生为洛家人的自觉，一切以九爷的大事为重，女人家的小情小性的给我丢一边儿去。我言尽于此，妹妹好自为之。”
话音还未落，人已转身走了。想我反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呢，真是，听听，什么“怕女人关键时刻坏事”，难道男人关键的时刻就一定能够成事？何况，更重要的是，洛府一个沈兰华加一个白碧歆已经够我头大了，九爷的什么大事儿我才不想搭理呢。他的大事儿，不就是争那个位置么？成功了还好，失败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掉到这么个地方已经够倒霉，我就想当个逍遥的小丫头片子——后娘的白眼受受我也忍了，反正我也不常见她。然后，有一天天时地利人和了，“嗖”的一下，我又飞回去了呢！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有生命危险？所以，什么人的女人我都不想当！什么样的男人我都不要！哼哼，再帅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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