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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二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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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雪山回到月馆已有半个月,根据老掌柜前几日送来的情报,梨花近日并未有特别的举动,这着实让我放心了不少。瑾炎还是老样子,若是他人在雁城,必会每日来和我说说话,喝喝茶。日子虽然是清闲,可我一直忘不了那颗水晶球的事情。而从雪山带回来的一身冻伤,也随着老板娘精心调理,好了不少。老板娘虽然嘴上一直数落我、责骂我,发现我在看她的时候总是给我一个无限大的白眼,可每次看到我身上的冻伤,眼神里却充满了担忧和怜惜,甚至亲手为我配药换药。我说她刀子嘴豆腐心,她总回我说那只是因为我是她赚钱的商品,要多加照顾。可我知道,那是她对我似母亲般的溺爱和父亲般的严苛。

刚从雪山回来的时候,梅妖和我说了虚无的事情。它告诉我,死亡并不是终点,人死虽不能复生,可终究灵魂还在。上了黄泉路,跨过奈何桥,走进望乡台,喝下那忘川河熬制的孟婆汤,转生轮回之后还会有来世。虚无,那是存在于空间和时间的双重夹缝之中,独立于任何事物的绝境。灵魂一旦堕入虚无,那便是飘荡于无止尽的黑暗之中,没有任何可以依靠,没有任何可以思考。在虚无之中,时间没有任何意义,空间也没有任何意义,它和人世没有任何的关联,去了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再无回头路。

梅妖的话虽然让我有些担忧,可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要我弃长卿于不顾,我做不到;要我和长卿之间再无瓜葛,我也不愿。有时候,我甚至自私的希望,时间永远停止在现在。

可接下来的几件事,却残忍地将这梦撕碎。

一连几天老掌柜都没有再来到月馆,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让我有些在意。老掌柜素来稳重,又办事周全,想来也不是平白无故就音讯全无,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我等到天黑之后,趁着夜色,独自去了“富源米粮”。按着之前说好的暗语敲门,却没有任何反应,更是印证了我之前的担心。第二天清晨,装作熟客的样子打听之下才得知,老掌柜去世了。

找了借口进入老掌柜的卧室,发现极隐秘的地方有一字条,字条上的字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这是我小时候,老掌柜和我传递秘密时常用的位置和小方法。拿起旁边的毛笔,用信纸一圈一圈的卷住笔杆,这样卷起来的字条因为缠绕的关系,有了新的排列。

“少爷危险,小心夫人。”这是老掌柜留下的信息。

我不敢去想象老掌柜受害时的情景,更不知道梨花又是如何知道老掌柜跟我的联系。但梨花已经开始行动,她除去了为我通风报信的老掌柜,又视我为眼中钉。我想她下一个的目标,便一定是我了。

奇怪的是,老掌柜的死讯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动静,人们似乎都以为老掌柜只是上了年纪,突然病发。“富源米粮”的生意还在继续,而“淳于宅”也平静得出奇,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不知道梨花是用何种借口解释了老掌柜的死因,但如此冷漠的反应确实让我感到心寒。想起老掌柜多年为淳于家的奉献,即使担心有陷阱或是埋伏,我还是决定前往老掌柜的坟前,送他一程。

老掌柜的坟前没有任何祭品,又杂草丛生,显得有些凄凉。我拿来了些老掌柜生前最爱吃的枣花糕,点上香,一个人祭拜。儿时的记忆忽然浮现在眼前,我和长卿常常跟着老掌柜去街上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他从来不嫌弃我,也不会说我烦,空闲的时候还会教我打算盘、看账目。老掌柜很得人心,店里的伙计们都很尊敬他,可没想到过世的时候,却如此的冷清。

眼泪还没来得及流干,悲愤的情绪还没有宣泄完,一阵天雷滚滚而来,夹杂着随着疾风而来的杀气,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奸笑声。

“嘿嘿嘿嘿,这不是之前逃走的那个小妖嘛,提前来给自己找坟头了?”背对着也能听出是之前的黑山五行,还是一如既往奸诈的语气和不可一世的态度。

“可不是嘛,上次亏得她能死里逃生,这次想必是做好觉悟了。你们瞧,连自己的祭品都带好了。”

“我最喜欢的表情就是,明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还被折磨的那种恐惧、不安、愤怒,真是太棒啦。”

“这次你可没那么走运了,梨花大人可是吩咐过,若你活着回去,哥几个就别想再混了。”

“哎,我说这位小妖,哥几个聊得这么开心,你怎么也不回句话,或者赶紧逃啊。哈哈哈哈。”

他们五兄弟根本不在意我的存在,在那边有说有笑,充满了不屑。我虽然努力不去理会他们的讥讽,却也不得不考虑如何从这逆境之中抽身而退,更或者是全力一搏。上一次的交手之中,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他们五兄弟的对手,看样子,他们这次也不会给我任何机会让我逃脱。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拼死一搏,我摆出姿势准备迎战。意外的是,当我试图唤起体内梅妖的法力时,与往时不同,我感到了更强大、更纯厚的力量。我看到水晶球里的莲花开了,便猜到定是自己已经成功唤起白天灵首领赐予的力量。

我取下梅花钗,可这次出现的梅花剑变得不一样了,剑锋更加尖锐,剑锷更加锋利,剑腊闪烁着银色的光芒,而剑柄化作梅花树藤缠绕在我的右臂,绽放出血色的花。

也许是感到我的杀气变得与之前不同,黑山五行停止了嬉笑,而是换上了极为犀利的眼神看着我,摆好阵型。虽然依旧是以一敌五,处于劣势,可我借着水晶球的力量,动作变得更加轻盈,挥舞的剑身也更加快速,舞出的剑气似乎可以撼动四方。一时间,霜锋雪刃,飞舞满空,黑山五行虽以阵法相迎,却无法压制我的招式,节节败退。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黑山五行便倒在四处,无法起身。

“给我们一个痛快!”其中一位,极为痛苦地捂着自己的伤口,喘着气,看着我。

“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并不希望任何一方的死亡,正因为自己经历过,才体会得到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听命于梨花是你们的选择,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妨碍我。”转身离开后,我发觉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莲花的花瓣已经开始掉落,如今的办法就只有速战速决。

来到“淳于宅”前,我提升自己的杀气引梨花出现。不出预料,不一会梨花便独自站在我面前,用她那毫不掩饰的怒气阻挡着我。身后人头攒动,渐渐多了些看热闹的人。我示意在此地了断太过张扬,约她到城郊的一座山头。

约定的地点,梨花一身白色羽衣证明了她这次是要动真格了。我也不甘示弱,以剑气回她。

“伊,我们何必呢。你虽还是个半妖,但至少我们算是同道中人,何必自相残杀?你若肯放弃,我可以饶你不死。”我并没有想到梨花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求和。

“谁跟你同道?我要守护之人却是你要害之之人,何来同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必在费口舌?”我言词间有些激烈,情绪更是无法压制。

“你太激动了,也许你还不知道,人类是多么下等的种族。他们擅长背叛,喜欢战乱,忘记祖训,又擅自篡改他们所谓的历史。你活得太短,看不清。”梨花一副居高临下,及其平和的语气劝说着我,可围绕着的杀气和锐气出卖了她的平和,伺机而动。

“比起你,我是活的短了些。可至少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所说的那样。至少,长卿就不是,你和长卿相处的这些日子,难道就看不出来么?”

“没错,长卿是不一样。可正因为他不一样,才会成为我的猎物。”

“猎物?”我真不敢相信,梨花会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长卿。

“是的,猎物。我要生存必须食取纯净之物,可这世上纯净之物太少,我只好看中他。他在千里之外的战场,面对自己的生死还能去顾虑家中的女人;不管我用什么方法诱惑他,不论利益或是美色还依旧守护着他那所谓最纯的爱情。那一刻我就意识到,如今的世道下一个人难得心性纯洁,他有最纯净的灵魂和爱情,而这些将是我最好的食物。”

“原来长卿会忘记我,真的是你搞的鬼。”此刻,我心里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证实,长卿的记忆受损根本不是什么受伤引起的后遗症,而是梨花为了满足私欲所设的计谋。听了梨花的一番话,我实在无法压制自己的怒火,杀了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连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速且沉重。

“是,我是用了些法力,改变了他的记忆。人类就是这样,太脆弱了,这么简单就被我得手。为了品尝这难得的纯净之物,我会一点一点,慢慢的食用,慢慢的折磨他。哈哈哈哈哈哈,你就放弃吧,他不会再看你一眼。我可怜的伊,我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你活着回来。本来听说你远嫁关外,我还觉得少了一些折磨你的乐趣,没想到你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看着你现在的表情,我真是太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哈哈哈哈哈哈。”梨花的表情有些狰狞,她似乎完全沉溺于折磨别人,与她那张美丽的脸无法联系起来。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梨花。”多说无益,我先一步冲上去,剑锋直指梨花。

梨花手中握着青铜制,长约一丈二的双耳画戟。梅妖告诉过我,相传梨花手中的双耳画戟当年是被蚩尤所见,才改名为戟做兵器,最初只是祭祀神坛时的圣物。那双耳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橙红色的光芒,戟杆印有兽面饕餮纹,透着一股邪气。

几回合下来,我与梨花平分秋色,不分输赢,并未凭借着水晶球的力量压制住梨花。而梨花似乎也发现了蹊跷,渐渐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哼,几日不见,功力见长啊。伊,我们这么斗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若肯放弃,我还是能放你回去,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你做你的半妖,逍遥自在,岂不乐哉。” 梨花退了半步,上下打量着我。

“若让我放弃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放过长卿,放过淳于家,我自然不会和你斗下去。你寻找你的猎物,与我再无瓜葛。”我从来不是心怀天下的人,我的世界里也只有那么几个人,若是梨花愿意退一步,我自然不会赶尽杀绝。

“功力长了,不代表你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到了嘴边的猎物岂有放弃之理。可惜,如今的你似乎也不太是我的对手,还是你还有什么隐藏的?” 看来梨花是要一决高下,压低了姿态,准备下一次的速攻。

“能赢你,什么方法都行。”我并未理会梨花的挑衅,上前一步挡住梨花的退路。

“你确定你能赢我?那我看你怎么接这招!”梨花邪恶的一笑,挥起的长袖招来一阵白雾。

浓重的雾气下我看不清梨花的去向,只能隐隐看到前方不远有一身影。心想这里只有我和梨花,我不多想便冲上前,打定了这是最后的机会,放弃一切防守,剑锋直指那个身影。

未想到,当我只离那个身影只有一步之遥,才发现眼前的人却是长卿。长卿手持一把短刀,刀口正对着我,眼神充满了杀意,闪着红光。我知道已经来不及避开长卿,而这样下去必是两败俱伤,只能拼尽全力转动手腕,改变剑的方向。

长卿眼中的杀意顿时让我没了力,忽然觉着也许就这样死在长卿的刀口下也是不错。我闭上了眼,等待那刀刺进我身体的一刻。而这一刻,仿佛被无限延长一般,迟迟没有到来。

当我回过神来时,才发觉眼前有人正抱着我,胸口传来一阵阵炙热的感觉。我想,那应该是鲜血的热气,身体却没有受伤的感觉。

“伊… …”抱着我的人,在我耳边轻声喊了我的名字,那声音的主人,是我熟悉的。

“瑾炎… …你怎么在这。”我扶住要倒地的瑾炎,看着他鲜血直流,却束手无策。瑾炎背后刺进的那把短刀,几乎穿透了他的腹部,此时我才明白是瑾炎替我当下那一刀。我跪着抱着他,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

“那天在月馆,我希望你能叫我瑾炎而未告知你我的姓氏,你却开口叫我‘许公子’,那时我便确认你一定是伊。你不说明真相,必有你的理由,我不想再一次强求你,所以一直在等你开口告诉我。我爱你,我只希望这一次,不只是得到你的人,也能够得到你的心。”啊,是瑾炎,是我熟悉的瑾炎。他在我怀里,颤抖着手握住我,从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的伤… …”我抱着瑾炎,他的血不断的流出,我怎么也捂不住,怎么也停不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我,可是我不甘心。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偷偷跟踪你,怕你又再次这么离开我。可当我发觉你可以毅然决然的放弃自己的一切来换他几世轮回,才知道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却只是为你挡下这一剑。我知道我有多么懦弱,可他几世的轮回都将被你注目,我只求你这一世可以多看我几眼。这个愿望会不会很过分… …?”瑾炎的脸色渐渐苍白,喘着气,坚持着说完。他握着我的手,在我怀里,几乎用尽力最后的力气,回报了我一个微笑,就闭上了眼睛。

“不要… …不要… …瑾炎… …瑾炎你睁开眼… …我求求你… …睁开眼… …”不管我怎么求,不管我怎么奋力哭喊,瑾炎再也没有睁开眼。他闭眼前的笑容,是我见过最悲切,最寂寞的笑容,恐怕,也是最后的笑容了。而此时的瑾炎,苍白的面容下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了呼吸。血迹染红了大地,渗入土壤,仿佛和我那一身的红衣融为一体。

“伊,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梅妖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等人,此时更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我知道,所以我擦去泪水,放下怀里的瑾炎,站起身。是的,我还有事情要做,要替瑾炎报仇,要夺回长卿。

梨花站在远处,嘲讽似的看着我,笑着。她身旁站着长卿,像个木偶一般被随意操控着。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晶球,莲花瓣已经凋谢了不少,只剩下几片花瓣。是的,时间不过了,为了我爱的人,也为了爱我的人,我必须阻止梨花。梨花看到我手中的水晶球,和那盛开的莲花,呆滞了一瞬。

也许是愤怒激起了我战胜的欲望,再一次举起剑时,我不再有半点犹豫。原本离梨花有数丈之远,借着她呆滞的那一瞬,我一晃便到她身前。梨花先是一惊,后是退后半步防守,却不及我出招之快。一剑必杀,刺中梨花要害,转身用手刀劈向长卿后颈,使长卿昏睡过去。梨花捂着伤口,一路退向山后的树林,我一路追去,堵住梨花。

梨花见我在前,提起长戟,猛地向前逼近,眼中依然是满满的杀意和愤怒。我自是转身避开长戟,从背后刺向梨花。而梨花也不甘示弱,回转长戟,横刺过来。双方你来我往间,已是对战了数百招。

一阵风吹过树林,卷起地上的落叶。树摇晃着发出“沙沙”叶子声,金属叮当的脆响,来回舞动着闪过一道道银光。可最终,梨花还是败下阵来,退后半步,靠在一颗树旁。

“你们这些自称人类的下等种族,自私残忍,阴险狡诈。不惜背叛神灵和同胞来换取一时的快乐,神灵降下十灾就是因为你们,还不吸取教训继续在这世上苟延残喘,做些背信弃义的事情。你们为了自己,连族训和先祖都能忘记,还有什么颜面继续存活!凭什么你们可以忘记犯下的罪孽活着,凭什么我们要背负罪孽还要被你们嫌恶。我真不知道首领为了什么给你力量,也不知道是不是连他都蒙蔽了双眼。我要的只是这个世界的毁灭,毁灭之后就可以重新开始,我们就不必再被你们这些下等种族来唾弃。” 几招下来,梨花也自知不是我的对手,借着长戟撑着自己,捂着伤口喘着大气,怒喊着自己心中的仇恨。

“梨花,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是我想当年神灵降下的十灾并不是想要引起现在的局面。是的,人类在十灾之中存活了下来,并且还会继续存活下去。生活再艰苦也要先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去讨论有没有意义。我虽然不懂什么开天创世的道理,可人类活在十灾之中,本身就是赎罪的一种方式了,人类能抵抗十灾,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赎罪是有意义的。如今,人类明白了生命的意义,明白了生活的意义,这难道还不够吗?梨花,你活了千万年,也看了千万年,你还看不明白吗?日迈月征,斗转星移,生命不断地循环更替,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息,几十年纵使短了些,可几千年、几万年的不断替换,不也是一种延续的方式吗?正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才宝贵,所以才去珍惜,所以我们努力的活了下来,所以我们并没有自我毁灭。梨花,你的眼睛,只是被你的愤怒所遮盖,停止吧。”

“不,不能。当年首领带我们离开部落,就隐身于世。看着你们背弃祖训,我就发誓要报仇,报仇是唯一支撑我的力量。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食物提升力量,我怎能轻易放弃。”梨花不死心,再一次举起了长戟。

正当我举剑打算回应时,梨花的羽衣再次闪起白光。与之前不同,羽衣好似被剥离一般,一片一片消失在风中。梨花也察觉到了异常,惊恐的表情看着渐渐消失的羽衣,最终跪在地上。

“不!!!”梨花一声大喊,尽显愤怒,无奈和绝望。

最终,羽衣全部消失在了空中,白光也不见了。而梨花倒在地上,被抽离了所有的力量,一动也不动。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却也是充满了疑惑。梅妖却为我解释道:“梨花在极限状态下还想提升力量与你抗衡,羽衣自然是无法再承受,化成碎片消失。我想梨花应该已经无法再恢复了,要怎么办,伊?”梅妖问我,我却不知该如何应答。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晶球,莲花最后一瓣正好刚刚凋落。我叹口气,坐在地上,身体的力量也被抽离一般,无法动弹。看着同样倒地的梨花,此时的我,就算没有任何法力,都能轻而易举地杀了她,可我没有。也许只是懒得动,也许是看到她最后一刻抓狂的样子多了些同情。也许,我只是想看到她在失去羽衣的庇护下,如何活在她痛恨的世上。

“结束了。”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为了这一刻,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

等我回到瑾炎身边时,他仿佛熟睡了一般躺在血迹中,平静的脸上还保留着最后的笑意。在附近的山头,我选了一片空地,亲手埋葬了瑾炎。在埋葬的时候,我发现瑾炎一直都带着的那把扇子,那把我们初遇时的扇子,上面那个结是我亲手编的。

至于长卿,我扶着依然昏迷的他回到“淳于宅”,向梅妖确认过长卿无碍之后,把他交给了父亲母亲。告知父亲母亲发生的一切之后,父亲母亲才恍然大悟到长卿的异常。父亲母亲虽然留我,可我推辞了。推说现如今大家都知道长卿娶梨花做夫人,梨花不在之后我立马出现,必然会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我只是知道,自己以妖的身份难以融入世人之中,不如做月馆的舞伎来的方便。时间久了,也好再去别的城镇,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最终,我还是独自回到了月馆,月黑风高之中,唯看到月馆的灯笼明亮。而此时,那灯光成了我唯一的归宿。几日不见的老板娘看了我一眼,只说了一句“去泡个澡再睡”,便转身回房了。我知道她担心我,也知道她看我一身的伤,不便多说什么。

人们总说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真是云散月出。月馆附近的街道又热闹了起来,欢声笑语不断。也许是我的心情,也许是真的月亮很圆,看着“月间”窗外一样熟悉的夜空,却只是觉得异常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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