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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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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眼,已是3年之后。自从被这家姓“淳于”的当家收养为义女,我有了名字——伊。虽然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心里总是觉得亏欠这家的太多。人情温暖,一日三餐,过去12年未曾感受过的。啊,原来这就是生活,原来这就是活着。原来的生活像是做梦般,不,应该说现在的生活好像在梦中,不想醒。

长卿对我很好,像妹妹般宠溺,像宝物般呵护,也不许我喊他少爷,说那样太不近人情。老爷和夫人也对我很好,像女儿般爱护有加。从不让我做重活粗活,说女孩子就应该要像掌上明珠般被捧着,还开玩笑地说,有什么粗活,就要叫长卿来帮我做。闲暇的时候,我和长卿或在院子里荡秋千,或是他吹箫、我唱曲,先前在路边听人家说过的,“神仙般的日子”,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淳于家的人从不嫌弃我是孤儿出身,把我当这家生养的小姐,好生伺候着。可我似乎天生就是闲不下来,原来在街头野惯了,一下子让我坐下来当主子也做不好。淳于老爷看我天资不错,让长卿教我读书写字,平日里也能看些书籍打发时间。夫人和侍女们也会在闲时教我一些女工,简单的缝缝补补也就不用烦劳别人了。淳于家虽然开着粮铺、做着生意,可一点生意人的铜钱味都没有,时常发放粥食给街边的穷人,也难怪当年长卿不嫌弃我。我随着夫人来往于店前屋后,就当是在一旁长见识,也学下不少东西。每一天都觉得时间好似不够,都希望时间可以再长一点,再长一点就能多感受到所谓家庭的温暖。

而我,总是会担心这本不属于我的幸福有一天会悄然而去,所以也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逾越自己身份所在的那根线。这样的话,就算有一天会被淳于家抛弃,我也不至于太过受打击而一蹶不振;而对于长卿的喜爱,保持着最普通的关系,这样就算有一天长卿会牵起别人的手,我也能笑着说一句恭喜。对于这样子的我,淳于家的人总是很包容,他们每多给我一份温暖,都会让我动摇。

好景不长,边关战事告急。连年的旱灾本就让老百姓苦不堪言,朝廷也是有心无力,无法阻挡外族的侵略。战火越演越烈的消息更是令百姓人心惶惶,安宁的日子也怕真的要到头了。可若真要舍了这淳于大宅,谁也是千万个不愿意,于是迁居的事情一拖再拖。

这一天,皇上下诏,要求各地集结军队。金城的郡守下令征召全城所有18岁至30岁的男子,组成镇北大军,镇守边关。行完冠礼不久的长卿也不出意料地收到军书,即将随队出征。出征的目的地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前方战事变化不断,哪里都是缺兵少粮,只能听命于领队的大将军。老爷和夫人自然是着急上火,长卿是家里的独子,也是淳于唯一的传人,可是家事哪能和天下事相提并论,再心疼也要亲自给长卿准备盔甲、武器和战马。

夫人亲自衲了一双靴子,还缝了一个十分袖珍的平安香囊藏在贴身衣服里,准备了好几天也总是觉得还差些什么,巴不得陪着自己的儿子一起上战场,好贴身照顾着。老爷请城南的铁匠铺子打造了一把好剑,长卿从出生连菜刀都没拿过,一下子要掌控这把两斤重的铁剑也是为难了他。虽然临时抱佛脚跟几位会功夫的师傅们学了几招防身的招式,也怕是到了真要用的时候,早就脑袋空空了。夫人担心自己这位打小就太过纯良的少爷去了战场上要吃亏,花尽了手头上所有的钱财,买了一对子母刀。这对子母刀虽然短小,能装进同一鞘内,却是一等一的奇货。刀身没有任何装饰,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刀柄却设计独到,握起来一点负担都没有,十分合手,像是从手臂延展出来一般。母刀虽然稍稍大一点,近身攻击或是防身都再适合不过了;子刀更是生的小巧精致,藏在衣服里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一对刀虽不敢说削铁如泥,却也能吹毛断发,称得上紫电清霜。

出征的前一晚,长卿来敲我的房门,说有事情要告诉我。我邀他进屋里坐下谈,可他非要去庭院的那棵梅花树下,说是只有在那里才肯告诉我。长卿拉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从他手心传来的不安,微微颤抖着,紧紧地握着。

正月的梅花树下,花开得正好。月色下,星光点点,长卿一副支支吾吾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不禁笑了出来。我虽同长卿一起生活了3年,却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比起我们第一次见面,长卿长高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眉眼之间不再有孩童的稚气,多了几分英气与硬气,却还是那样温文儒雅。

“长卿,明天你就要出征了。这一去不知是几年,我会好生照顾义父义母,你放心。”我一边帮他整理着有些凌乱了的领口,一边说着。本是试图安慰有些慌张的长卿,可长卿似乎更显得不知所措,有些尴尬的笑了。

“伊,这点我还是放心的。你来家里3年了,你所做的大家都看在眼里。”长卿顿了顿,紧紧盯着我的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想说的不是这些,而是… …”

长卿握起我的手,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接着说道:“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这个小丫头的眼神和我见过的不同,明亮且清澈。虽然流浪街头,总是一人孤苦伶仃,却不偷不抢,不争不闹。我放心不下你,给你衣服穿,你也不穿。病了,也不吱声,总让人担心。这3年来和你相处的每一天,我都更加确定,你是我想要的人。你单纯善良,聪明伶俐,不卑不亢,对所有人都是那么友好。我想牵着你的手,走完这一生。你,愿意等我么?”

梅花树下,我被长卿炽热的双眼紧紧吸引着,心头涌出一阵又一阵的,说不出来的感情。是的,很早的时候,我就爱上了长卿,可是我不敢奢求更多的幸福,我只祈求上苍能让我一直守护手中仅有的温暖,这就已经足够了。可是,长卿的这番话,让我有些动摇。我,还能拥有更多的幸福么?

梅花花瓣随着阵阵的清风飘舞着,久久不肯落在地面化作尘土。可直到风停了,长卿也没有等到我的回复。我不改让他有所牵挂,让他在沙场上一边惦记着我,一边杀敌。面对长卿期待的双眼,我只能默默低下了头。

“我… … 我让你为难了么?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也对,明天就要上战场的人了,怎么能对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我只是怕,怕这些话再不说出口,就没有机会了。”长卿的双眼露出一些自嘲,一些失落,又一些寂寞。那双眼,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所守护的,并不是你那双悲伤的眼神啊。

长卿缓缓的放下我的双手,笑了笑,转身打算先回屋。那个笑容,太过苦涩,嘴角的弧度,太过酸楚。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早已落地的些许花瓣追随着长卿的脚步,夹杂着他双肩无力垂下的背影,更是渐行渐远。是啊,明天长卿要上战场了,有些话,现在不说,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一瞬间,我想通了,若是以后永远只能看他这样的背影度日,还不如试着去追随那个救赎了我的笑容。我像是抛开一切的奔向长卿,抱住他:“不,不是,不是这样的,长卿。我怕,我怕啊。以前的我一无所有,现在的我却拥有了一切,我真的可以如此幸福么?我真的可以更加幸福么?我真的有资格这样的幸福么?”眼泪在我的脸上留下痕迹,又浸湿了长卿的衣衫。我知道我的双手在发抖,指甲抠着手心里的肉,一阵一阵的刺痛,一阵一阵的冰冷,让我不知所措。

长卿再次握起我的双手,一阵一阵的温暖,一阵一阵的安心,让我的人连带着心不再发抖。“伊,所有的幸福都是双方的,你有了家人觉得幸福,爹娘有了女儿觉得幸福;你有了温暖觉得幸福,我们有了欢笑觉得幸福;你因为我们觉得幸福,同样的,我们也因为你觉得幸福啊。”

听着长卿的话,眼泪更加炽热。我伏在长卿的胸口,听着长卿的心跳,放声大哭了许久。这个时候,我看不到周围所有的事物,也不在乎其他的什么。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在全世界最温暖的怀抱中,在我最爱的人的怀抱中。

长卿捧起我的脸,笑着为我擦去泪痕,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傻丫头,别哭了,我就这么的不可靠么?”

我拼了命地摇头,可又忍不住一阵阵的抽噎。

“那,我再问你一次,我有这个荣幸让你陪我一起幸福么,伊?”

我又拼了命的点头,眼泪不争气的又一次跑了出来。可我知道,这次的泪水是甜的,是幸福的。

长卿从怀里拿出一支金色的发钗,各色宝石镶嵌出梅花盛开的模样,好生漂亮。我微微低头,长卿轻轻地把这支发钗□□我的头发,捧着我的脸,轻轻地吻了我的额头。

第二天,全家都在忙着长卿出征的事情。老爷和夫人不断的叮咛,佣人们准备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和干粮。门口的军队早早就到了,带队的将军似乎见惯了这送行的仗势,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长卿和我们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贴心的话,便穿着铠甲带着行囊,随着部队,出发了。

晚饭的时候,夫人显得有些落寞,轻轻的用衣袖擦着眼角,微微的叹着气。“昨天还坐一桌吃饭的孩子,今天就已经不在了,下次一起吃饭又是什么时候了… …”

“夫人,长卿出征也算是一种锻炼,不要太消极了嘛。”老爷虽然这样说着,平时的笑容却也不在。

“刀剑无眼呐老爷,上战场的孩子,我怎么能不担心。”夫人微微嗔怒道。

“义父义母大人,长卿今天才出发,兴许才走出城不久,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们还是先吃饭吧,现在担心也没什么用不是,别让长卿担心二老的身体。”

我本想换换餐桌上的氛围,不想听完我这番话,夫人却破涕为笑,说:“瞧着孩子,昨天还跟长卿在院子里卿卿我我,一副不想分开的表情,现在却安慰起我们了。”

“是啊,伊,昨天才跟长卿订了婚,你心里也不好受吧。”老爷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笑着,“你也差不多该改口了吧,虽然我们是收养你做义女,如今你和长卿订了亲事,也算踏进家门了,你也不用那么拘谨。”

双颊一阵一阵的发热,让我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想起昨天院子里,长卿抱着正哭的稀里哗啦的我的时候,被碰巧经过的老爷和夫人逮了个正好。尴尬之余,我和长卿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低着头等待训斥。老爷和夫人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责怪我们两人没大没小在院子里折腾。回过神来才发觉周围的侍女和下人们都躲在一旁偷笑着,互相使着眼色,倒不是嘲笑我们有失身份,在众人面前失了礼数,大概是众人早就看出我们之间的情意,替我们二人高兴罢了。事后,长卿带着我在老爷和夫人面前,奉了茶,订了亲事,约定在长卿出征归来后,我们就成亲,还不忘嘱咐老爷和夫人多照顾我。

“这孩子,总是这么拘谨。既然你和长卿订了亲事,如今算是一家人了,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吧。从小就认生又小心的样子,虽然也很可爱,可娘心里总觉得有疙瘩结在心里。”夫人看着我,慈爱地笑着。我知道是我不好,让老爷和夫人心里有了隔阂,认为我不把这里当成家。其实我只是怕这是我一厢情愿,不敢逾越半步,小心再小心,生怕哪天犯了错被扫地出门。

“不是的,义母大人。我… … ”我想解释这误会,可没等我开口讲完,夫人就打断我的话。

“看,还叫我义母,改口叫我‘娘’了吧。”

“那… … 那个… … 娘… … 不是这样的,我… … ”

兴许看我窘迫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老爷和夫人,不,是父亲母亲,都笑出了声,连一旁侍奉的佣人都捂着嘴偷笑。餐桌上本有些忧伤的氛围一扫而光。

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半年后的一件事情,永远的改变了这晚餐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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