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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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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混着浓烈的皮革臭味,炽热的阳光混着人类的体温,手中水袋触手温润,却是不喜欢的味道。华轩接了,长途跋涉的疲惫一下子涌了出来,冲破了那道名为恐惧的堤坝。

被那水的奇怪味道呛得连连咳嗽,华轩哭了。泪水划过面颊,带着甜腥的血,流入口中,背靠着一株小树,啜饮口中酸涩腥甜。她哭的很伤心,不是因为那只莫名丧命的孩童,不是因为那奇怪的人的恐怖,甚至不是为了自己,她只知道她应该哭。心被泪水淹没,泛滥成灾。

“小姑娘,你没事吧?”沈自寿一切的精心打算都被华轩的哭闹打碎,尴尬在空中弥漫,就连身后的仆人看自己的眼色也变了。他坚信着莫大的惊恐已然扼住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她的泪水只是在倾述自己的遭遇。

哽咽了两声,华轩口中发出干咳的摩擦声,擦去了眼泪,却擦不去模糊视线中的水汽。口唇早被风刮擦的干燥,华轩的视线落在手中水袋上,可是她却迟疑了,这里面的水,很难喝啊!

“额,我给你换一个吧。”沈自寿见这神色便知华轩娇气,咽不下满是皮革味道的水,哪怕是甘甜的泉水,此刻也依然尝不出本来味道,便令了身后仆人自马车之中,取山竹罐子装的山泉递给华轩。

这山竹罐子中装的可是备用的饮水啊!

可是,不曾想,华轩亦不喜欢这山竹的清香,却比皮革好了太多,加上口中干渴难耐,拧着眉头,强灌了下去。

眼前女子,梨花带雨,墨瞳皓齿,乌檀黑发因着奔跑的动作步伐染了林风,零落飘散,玉指纤纤留得三分水葱。一袭朱砂红襦裙,针脚细密暗花缭绕,如水温润,拂动润泽柔光,繁花似锦繁花似锦,如今这衣却是金丝繁花,锦衣玄机。

沈自寿行商多年,素雅如云锦,奢华如蜀锦杭绸,高洁如月光锦,皆是见过不少,只是眼前这女子身上襦裙布料,绣工,皆该是误落人间。一如那女子,也该是误落了人间。

“不知姑娘缘何在这林中,仓皇而逃?”

水喝的不少,那眉眼之中的冷早已借着林间风干,歇了片刻,身后鸟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沈自寿自是想问问华轩出现缘由,却不想又引得华轩心间九曲百转。

“我我......我没想害那个孩子,只想逗他玩来着......可是后来,有个男的,杀了他......说那个小孩儿其实是个妖怪,要......吃我。可是......那个男的,他突然变得好生气,我就跑了。呜呜,我觉得不关我的事。”华轩口中支支吾吾混着哭音,全然一个任性的孩童,十指又搅在了一起,眉眼低垂。分明是只火狐,眼中却藏着一汪清泉,源源不断涌出泪来。

可惜了,华轩清音空灵,曾将魅惑万分的巫女之歌唱成流淌寒泉,清冷婉转凄凉,却因了哭泣,微有些嘶哑。只是,此刻微有些囫囵,兼之,华轩自觉理亏,出口犹如蚊呐,听得不甚清晰,沈自寿也不便追问。

“姑娘想必是被这林中妖灵吓着了,只是这密林幽深,却并不常听闻什么妖孽害人之说,都是些良善的妖,不会害人的。”只道华轩叫这林中精怪吓着了,反倒宽心了。随口安慰了几句,便被仆人支开,忙了起来。

自远古大战结束后,五界帝君均曾下旨,命令禁止属民伤害人类。

华轩看不懂沈自寿手中忙碌,也不想去看,便转悠到一棵树下,这树,树冠宽大,足以抵挡午后烈日。取两片翠绿嫩叶,佐了柔软藤蔓,覆在眼上,翠绿冰凉两片翠碧贴在面上,接了这一片柔绿,华轩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去,便是两个时辰弹指挥去。残阳如血,霜红满天,摇坠云端,彩云未央耀了满目璀璨,余晖斜入,染无双赤色。

“大少爷,那姑娘还没醒转的迹象。”青衣小厮,拱手问了,替沈自寿续了一杯香茗。

“无妨,她若饿了自会醒转,我们不过路人,不好叫她。夜间露重,取毯给那位姑娘盖上。”

凝眸,那女子睡得香甜,轻扫一眼账目,朱笔落下画下一弯微笑。

“可是,大少爷,自今日午时起,便不曾行进。这一日两日倒还好办,可若是误了时间,却又是一笔损失。”小厮心知自家少爷是在等那姑娘,不好留那姑娘在这山间,若是让狼叼了去,便真是罪过了。

“再等等,再等等......”

朱砂摩挲纸面粗糙,细砂般滑过的声音,伴夜蝶轻舞。

夜蝶,是夜空中低唱的生灵,鬼火般幽蓝的身体伴夜风清扬。双翼冷光,点一方明亮,却正落华轩鬓间,幽光流转,玉肤墨发。照亮娇颜,叹其姝丽。转眸,那一处的光亮如雪如月,皎洁高贵。

“大少爷,那位姑娘被夜蝶埋起来了!”回过神来,下仆耳边惊呼。纵使那夜蝶寒光冷焰,陡然见了这一处火光烧得妖娆,凭的谁也安心不了。

一时间,众人手足无措,这夜蝶哄不开,强赶又怕伤了人,忙活了半日也不见一只夜蝶翩然而起。它们喜欢华轩身上带着的灵力呢!

然而,这一番吵闹却惊了华轩美梦,当梦境退换为灰色,姹紫嫣红褪尽,清风轻抚,以一只妖的觉悟,她该知道,那是梦境的颓败。当她睁开那双乌檀,满目的明亮,像极了九阙巫楼中,那指尖凝结的灵蝶,那夜间化为流火将自己萦绕其中的灵蝶。

这一认知几乎让华轩崩溃,她还以为这里仍是那环着雪水,连火焰也是冰冷的九阙巫楼。惊呼过后,险些晕厥。

好在夜蝶并非灵蝶,虽喜灵力却不喜华轩这般活生生能动的,一阵惊扰之下,还不待华轩驱赶,便已然飞离,遥遥望去,便是这黑夜中点点星光,闪着光华。

“抱歉,让姑娘受惊了。”此刻华轩的发更乱了,已然看不出随云髻的形状来了,吹散着零落青丝倒像个鸡毛掸子,只是沈自寿眼尖,看了那乌发之间却不带丝毫装饰,加上华轩面容看起来颇为年幼,心下便断定华轩尚不过笈笄之年。

“小生糊涂!竟不曾问及姑娘名讳,此行是要去往何处?”叹息之余,沈自寿直叹自己糊涂,这般不尴不尬着唤着姑娘,既不知其来意,亦不知其身世,便这般带着身边,这样娇滴滴的姑娘家,怕是也会在风言风语之中,黯然失色。

夜色凄迷,残月成玦,银汉低垂。在这人间的仲夏,夏虫是这夜的伴奏,夜莺是主唱,时而低鸣,时而高昂,时而婉转,共奏一曲仲夏之梦。

“名讳......我叫华轩,至于去哪里,嗯,”华轩笑着,指尖弹起一只不知何处飞来停歇落脚的萤火虫,照亮她一方笑靥,“如今也只能去寻我那个姐姐了吧。”

华轩的姐姐,妖界大公主,青缡。年长华轩九百,妖帝膝下唯一的九尾血脉,自然,如今妖帝膝下只两位公主——大公主青缡以及二公主华轩。

对于这位姐姐,许多人都认为,闻名更多,似乎二人不曾有什么交集呢。其实,事实并不然,潜了雪水进了九阙巫楼,于华轩而言不过是件小事,二人其实也曾相伴百年。不然,青缡也不会冒着风险替接下来将要进入楼阁的妹妹打开封印。

待至千年期至,青缡辞了巫女一职,选了人间去历练。至于华轩,则是百岁期至,以巫女之声,进入九阙巫楼,修习。

这一别经年,春来秋往,寒暑交替不觉便是四百余年。

对于这个姐姐,在那那只小狐狸混沌的记忆之中,是个温柔爱笑的美人。巫女服饰分明是相同,同样的朱砂襦裙,姐姐穿的是那样端庄,沉静,宛如水中一轮皓月。

“不知道姑娘口中的姐姐,家住何处,名讳唤何?”仿若陷入回忆之中的华轩,眼中透着调皮与端庄两种情绪,可是,眼眸低垂难以窥探。

只是,沈自寿不知他这一问,却问道了一块铁板。名讳,如今所在,华轩如何得知?已然融入人间四百余年的千年大妖,就连是否还会保留在妖界的名讳都是个问题,更莫要说这所在之处了。

“这个,”华轩言辞之间透着犹豫,“我只知道姐姐名唤青缡,却不记得,姐姐如今身在何处,不若,你便等上一晚,我仔细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

乍一听“青缡”这名,华轩清晰的感受到身边男子的震颤,沈自寿眼中露出的疑虑,却不曾落入自己便在仓皇之间的华轩眼中,她的眼中盛开了满目繁华。

“姑娘当真不记得了?也是,这世间重名之人颇多,查查清楚为好。不知姑娘是否知道扬,扬,扬......”

沈自寿口中喃喃念出几个扬字,生生憋住一个字不想往下说去。华轩却是,满面单纯,不知此人何意。想来也是,华轩不曾去过,便是如何暗示也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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