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124章 冰释(1 / 1)
蓝政庭此时陪着一位大客户喝茶聊天,这时冠鹰的一通电话打过来,雯秘书说,海上尚家居那边遇到了麻烦,他们要求高层过去调解。
蓝政庭急着接电话,他本以为是爱人打来,可却不是。
“不还有关总在吗?”
雯秘书把电话转交给又父,又父直接说,“本来交给关总处理就可以了,但关总现在住院,他没办法去跟人家喝酒啊……”
蓝政庭握住的茶杯一抖,他心脏颤了一下问,“你说什么,泽予在医院?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这是他本能的反应,其它的话一概听不进去。
关泽予从噩梦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还活着,他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人发信息来问候,可翻便了短信微信,都没有一个人打来电话骚扰。
当叫来护士询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美女护士看着俊美的男人,她温柔的劝,“先生身体虚弱,最好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关泽予无语,他身体虚弱?这可能吗?他不听医生的建议,自顾偷偷溜出医院,当站在大马路上转一圈,他随便拦了一辆的士叫人送去西郊庐园。
的士师傅是位中年大叔,他眼神贼溜,上上下下打量看起来必定是路痴的乘客,随口说起庐园离这边太远,车费需要好几百块,先生确定要过去吗?
关泽予看一眼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他说,“开车。”
的士师傅没办法,谁叫大爷是乘客?
等回到了庐园门口,关泽予下车说,进家门才有钱,的士师傅整个人仿佛被打了一闷棍,他心脏一个猛颤,眼看身强体魄衣冠楚楚的男人,再想想最近乌七八糟的新闻,老司机心里一抖,他怕人家灭口,所以说,“算了,看在你这么虚弱的份上,免费送一程吧。”
关泽予正看着空寂紧闭的大门莫名失落,当回头,他指着灰溜溜上车的师傅问,你说什么,你等等?他想揍人,什么叫他虚弱?
可心眼胆小的师傅早已飙车狂奔,他怕慢一步会被人暴尸荒野。
关泽予郁闷无比的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子,他打开家门,走进去,转身环顾空荡荡的房间,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当一个人坐在家里,他呆呆的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心里莫名觉得痛,痛得非常难受。
明明有一个值得深爱的人,却为何会闹到这步田地?他也想弄明白?
抬头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好像茫然间又看到爱人,他站在不远处,微笑着说,“泽予。”
他急忙握紧拳头,即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幻觉,从蓝政庭离开家不回来那天开始,他就天天梦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叫泽予,然后自己会急忙扑上去,就想拥抱,就想把爱人抱住,可是总会扑空,他什么都抓不到。
蓝政庭跑去医院,找不到人,再跑去公司询问,雯秘书说总裁没有回公司,医生说要他必须住院,所以公司有紧急大事我都不敢说。
蓝政庭跑回庐园,他开门进去,当看到坐在楼梯口的爱人,他就这么呆呆的坐在那里,像灵魂出窍般,喊了他几遍,也不见回应。
蓝政庭手中的钥匙掉地上,他震惊的看着坐在楼梯口的爱人,他好像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
“泽予。”
蓝政庭想走过去,关泽予动了,他站起来,他走下来,仿佛没有看到回家的爱人,不,他好像看见了,只是不说话,他脚步虚浮的走下楼梯,好像眼睛看不见了似的,他一脚一脚踩下来,然后,在最后几级阶梯,他踩空,就这么滚下来。
“泽予!”
蓝政庭冲过去,但已经来不及,关泽予滚下楼梯,吃痛的刹那,也许心里太疼,他感觉不到外伤的疼痛,因此眼睛一花,他晕沉沉的,就此闭上眼睛。
医生说,“他身子虚,应该是好多天没吃东西了,空腹又不能随便给他打针吃药,就给他吊了一瓶葡萄糖,谁想他会提早出院。”
蓝政庭惊慌失措,他把人带回医院,他忙问,“要不要紧,有没有大病。”
关泽予从未晕倒,今天是第一次,这仅仅是身体虚吗?
蓝政庭回到病房,他看着昏睡的爱人,这才发现男人瘦了一圈。
蓝政庭握着那双不会耍滑的手,他看着昏睡的爱人,他说,“泽予,你怪我吗?”
多少次了,本该决定在一起的时候就明白与他相守不容易,两个人互相情愿,因为心里想要在一起,所以就在一起,哪有什么对错?却为什么把那么一点点小事扩大,以致闹得不可开交?
一个等着一个道歉,一个等着一个俯首,假如都不认输?那该如何?是不是要老死不相往来?
关泽予晕沉沉地睁开眼睛,看到左手被包裹在掌心里,他睁开眼睛看着爱人。
好像第一次吵得这么厉害,闹得死去活来,险些就真的永不相见。
“泽予。”
蓝政庭握着那温热的手,他想说什么,关泽予伸出手,他碰了碰那熟悉的眉目,轻轻的,抹过爱人那气势横生的一字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有些难受,他说,“我不该跟你那样说,也不该生你的气,政庭,回家吧好不好?”
蓝政庭心里有些难受,他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关泽予抱着爱人,他说,“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怎么来医院了?”
蓝政庭适才想起正事,“你还敢说,告诉我,饿了多少天,为什么会晕倒?”
关泽予想了想说,“大概三四天吧,那天把小舅子得罪后,就吃不下东西了。”
蓝政庭把人带回家照顾,他说,“小舅子?”
关泽予错愕,“额,是蓝三公子。”
蓝政庭把人拉到沙发里坐下,他说,“你不要命了对吧?”
关泽予没话说,“我也不想。”
那几天实在太难受,每每吃饭都咽不下,感觉胸口堵着一块石头,那石头就压在胸口,他实在吃不下东西。
蓝政庭心里不是滋味,本以为是给爱人一个教训,没想到是把人给折磨了。
关泽予努力的吃着东西,他尝试了,没办法,空腹好多天,加上喝酒太多,他没死已算万幸。
开始的这几天,蓝政庭天天煮粥熬汤,关泽予吃了几口,就是吃不下,他说,“我觉得很饱。”
蓝政庭开玩笑,“难道怀上了?”
关泽予搂住爱人,缠上去,紧紧相依,“蓝总,我是男人。”
“嗯,这我知道,你全身上下我都验过了。”
医生说,“受伤的胃需要慢慢修养。”
蓝政庭受教了,他说,“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冷落你,不然每一次都要这么伺候,太累了。”
关泽予舒舒服服的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他说,“知道心疼我了?”
蓝政庭哑然失笑,他说,“是,心疼了,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关泽予抱住爱人,他说,“这说明我没有你不能活,对了,两只小金鱼死了,怎么办?”
蓝政庭找来了新的鱼缸,他再去买两只锦鲤鱼回来,他说,“这回一定要把它们养得白白胖胖的。”
关泽予报以怀疑,“要是再来一次呢?”
“没可能。”
“真的,那蓝三公子又对我咬牙切齿怎么办?”
蓝政庭无话可说,一边是自己弟弟,一边是挚爱之人,真是难两全。
蓝政庭把人领去见父母,他说,“我说话算话,吃了你,一定对你负责。”
关泽予嘴角抽了抽,他不计较,反正彼此身心相许,在言语上的输赢,暂不追究。
蓝政轩在家里磨刀霍霍,他已经做好了要宰人的准备,对于上次被推开跌坐在地上颜面尽失这笔账势必一定要算出来。
关泽予提心吊胆的就怕蓝三公子砍一刀,冲动的人做什么都不计后果,好在还有蓝董事和蓝阿姨,两位老人家到底顺着没妈的孩子。
蓝政轩咬牙切齿,他拿着水果刀直指走进书房的总裁说,“关泽予,你不交代清楚,今天别想活着出去。”
关泽予拉过爱人挡在身前,“你要我交代什么?”
“你还不肯说实话。”
“……”关泽予真不明白。
蓝政庭看着杀气腾腾的三弟,他想说,政轩,别闹了,蓝政轩不甘心,他问,“那罗夏是谁,你夺走了我哥哥还跟一个MB来往。”
关泽予听听从蓝三公子嘴里吐出的象牙,MB,说得这么难听,好歹人家也是初中同学,虽然他误入歧途,说不定是逼不得已呢,用不着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他是我同学。”
“你能再恶俗吗?”
蓝政轩不信,他手握刀具,一副要砍过去的样子,蓝政庭挡着,他说,“政轩,别闹了。”
蓝政岩这时开门进来,他看到举起凶器的三弟,真不得了,这孩子闹得……
关泽予闲适的站在爱人身后观战,他一副我就不说你来咬我啊…………
蓝政轩狂怒了,“啊啊啊啊……二哥,你居然向着外人,我是你三弟。”
蓝政岩拍了拍受委屈的三弟,他说,“这刀具不是素婷和我儿子的玩具吗?”
蓝政轩拿刀乱坎自己大哥,他说,“我是不是你们弟弟?”
蓝政岩点点头,“当然是。”不然还由得你任性那么久,你看这把人殴的,还把人追杀得……今天都拿起侄子的玩具塑料刀出来威胁人了,也够纵容了吧。
关泽予走过去,他接过那把塑料刀掂了掂,蛮有重量,拍死一只蚊子绝对没问题。
“唉,你对我有这么大怨念吗?”
蓝政轩不理人渣,四个男人坐在书房里,各相瞅着,也不知在打什么心思。
直到蓝大嫂上来喊人,她说,“下楼吧,一起吃饭了。”
蓝政轩把茶杯搁在桌上,掷地有声,他说,“关泽予,是男人的跟我拼酒,拼不过,别想带走我二哥。”
蓝政庭哪里允许,就不说前些日子关泽予空腹喝酒伤到了胃,到今天,他吃饭还挑挑拣拣的样子,哪还能折腾,“政轩,不行,泽予最近胃不舒服,不能喝酒。”
“二哥,你今天没有话语权,关泽予,敢不敢,不敢滚蛋?”
关泽予点点额头,“我什么时候怕过你?”
两人较上劲了,餐桌前大碗比拼,蓝政庭看得心里滴血,关泽予这是拿命在拼,好在蓝政轩的酒量不行,关泽予应酬多,把酒喝成水了,当把老大老三都飞掉,就剩下蓝董事。
餐桌前,一般是男人留到最后酒水闲酌,关泽予脸上虽红了,但神智还清明,这一刻,他当然不能扒下,好歹主位上坐着岳父大人。
蓝重祥说,“不是酒中义气吧?”
关泽予肯定的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对政庭很认真。”
“那前些时候他为什么不想回去?”
蓝政庭心里咯噔而起,关泽予心里一跳,这事……
“是我的错。”
“爸,这事不怪泽予。”
两人异口同声,关泽予看向爱人,他心里感到愧疚。
“蓝伯伯,前些日子是我的错,我不该跟政庭计较,我承认自己有错。”
蓝政岩看向关泽予,其实要追究起来,还是他们蓝家故意刁难,那天就随便说了几句,意思就是说,我们政庭有多好,你别不识好歹。
关泽予自尊心极强,蓝政岩那天这样说话,关泽予当然会心生不快,这是再正常不过现象,外人又凭什么要求他关泽予十全十美完美无缺,要是那样,他有何故抓着蓝政庭不放?
蓝重祥也不多做为难,既然已经同意,那百般阻挠只会徒增伤害。
老人家说,“两个人在一起,不像两个人初识那般,其间稍有不和,两不相见心里就会舒服一些,你们要是容不下彼此,若能放手,早些放手。”
关泽予握紧爱人的手,他说,“放心吧,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我保证。”
蓝政轩醉扒在餐桌旁,他都扒了好久,这下听到郑重保证,真诚承诺,他有一点点清醒,他瞟了一眼举杯,“关泽予,来,干杯,不喝你不是男人。”
关泽予脸干,不是,不带这么骂人行吗,骂他什么都可以,绝不能说他不是男人。
蓝政庭把爱人带回家,他说,“不能喝非要喝,这不是逞能是什么?”
关泽予跌跌撞撞的走,脚步飘摇,看起来能打起醉拳。
蓝政庭把人扶进房间,再去打开热水,等了十分钟,他带人一起去洗澡。
“难受吗,待会喝点醒酒汤,好好睡一觉。”
关泽予靠着浴缸,他把爱人抱在怀里,四处乱摸。
蓝政庭吻住不安分的人,温柔的,缱缱的,又是一起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