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第123章 衡量(1 / 1)
关泽予让罗夏住院了,之后几天,忙于工作,也没空去医院看望,因此就这么把无缘无故被打破脑袋的初中同学给忘了,再之后,罗夏自个找来,他说,“你天天在忙什么?”
两人相行走出冠鹰大厦,迎面又见到蓝三公子气势汹汹的拦路堵截。
蓝政轩握紧拳头,他一副又要大打出手的样子,看他的架势,想必恨不得抡起手菜刀就砍。
关泽予感到好笑,他站在车子旁,就这么注视走到面前一副要把人剥皮拆骨的三公子。
“蓝政轩,你有完没完?”
“关泽予,你就是人渣。”
关泽予不反驳,人渣不人渣,难道蓝三公子认定是就是了,他对不起谁了?
原曲凡从车上下来,见到高楼大厦下面成群结队,他赶紧跑过去凑热闹,没想到才走到内围,竟发现是自家关关跟他亲家小舅子深情对望???
“呀,什么情况,你们把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当空气了?”
原曲凡看着气氛不对,他硬挤进去。
蓝政轩环顾四周,他没想到一下子聚了那么多人?
关泽予不以为意,他敢保证,只要蓝政轩敢动手,那么自己也不会心慈手软。
人不是活该被欺,爹妈打孩子还要有错在先,更何况是千里之外好不容易才沾亲带故的人。
原曲凡站在关泽予身边,他问,“哟呵,是对不起蓝总了?”他转头瞧一眼罗夏,啧啧,此人可是夜风华头牌,关泽予以前小镇生活时的初中同学,哎呀呀,“前几天听说蓝三公子把你揍了一顿我还不信,今天必须信了。”
原曲凡搭着比自己高的男人的肩膀,他看向蓝政轩,“蓝三公子,真要在这里动手吗?”
蓝政轩不想为难原曲凡,要知道挖掘一些秘密还要靠此人,算是给薄面,他说,“上楼。”
关泽予站着不动,他说,“不巧,我要赶着出去。”
“关泽予,你找死。”
蓝政轩不忍了,直接上拳头,关泽予挡住,随手隔开。
蓝政轩没想到对方居然敢还手,当下猛冲上去发火,不想被人家轻轻一推,他就这么踉踉跄跄的往后倒退。
他连连退了几步,吓得围观的群众四处散开,他们怕惹祸上身,而蓝政轩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跌坐在地。
蓝政庭开车出来,他本打算就此退让一步,毕竟都是两个男人,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然而主动让步换来了一幕不堪的剧情!
他亲眼看到所爱将亲弟弟毫不留情的推开,甚至致其摔倒。
关泽予想不到会这么倒霉,他只不过轻轻一推,不想那个得理不饶人的小舅子竟然落入尴尬里颜尽失。
蓝政庭推开车门下来,他走过来扶起被推倒的弟弟,然后看向毫不留情的爱人。
关泽予也看向爱人,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说,“政庭。”
关泽予要走过去,蓝政庭把人扶起来,蓝政轩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他挡在哥哥的面前,“关泽予,你混蛋。”又骂一句,再送一拳。
关泽予没法躲,或者说他根本不能躲,一心想拉住两个星期不见的爱人,这会儿,蓝政轩还来,而且拳头又硬实几分,关泽予这回见血了,嘴角流血。
原曲凡伸手,他飘一个字,“喂……”
这局面越来越崩了啊,旁观的众人已经举起手机拍照留念,这可是蓝家人和关家人的战争,千年不见,难得一见,必须抓拍。
蓝政庭冷冷静静的旁观爱人被打一拳,他看着他嘴角流血,他就这么看着他受伤。
关泽予回应着冷冷冰冰的视线,那是多天不见的爱人,他就想见他回家,可……
蓝政庭拉起弟弟上车离开,关泽予沉默的看着闹完事就潇洒转身的兄弟,真干脆,明天冠鹰的总裁又上头版头条,蓝总为护兄弟,潇洒转身,他多大度,而他关泽予始终就那样,无情无义,不给人留面子,自以为是,嚣张跋扈,冷血残暴,对吧,他就是这样的人,从一开始,被人如何认定,他就是如何,他注定要成为那样的人,改不了,所有人口中说辞如出一撤,异口同声,他们就差没有心灵相通,心心相印。
原曲凡看着颓然丧气的人,他说,“关关,你还好吧?”
关泽予走在路上,他说,“让我静静?”
原曲凡小心翼翼的问,“你会寻短见吗?”
关泽予冰冷的眼神扫过去,他眼里分明就在说,原曲凡你给我闭嘴。
原曲凡缩起脖子,男人就这一点不好,习惯把不快和痛苦全部藏在心底,那么多年过去,浮浮沉沉走到今天,他拥有了所爱,还是如此死性不改。
关泽予走了几步,看到后头的人还跟着,他回头说一句,“滚!”
原曲凡边玩手机边走路问,“这条路是你开吗,我走我的,你走你的,吼什么吼?”
关泽予没办法,他走回家里,进门,立刻把门关上,原曲凡反应不及,他被关在门外,当即提醒一句,“你吃老鼠药前,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好打电话叫火化公司来搬尸体。”
关泽予黑着一张脸,他进家门,把门摔上,一个人坐在家里生闷气,感觉心里疼,如是熬过一个晚上,等到次日天明,他回过神,才发现坐在沙发里过了一夜。
他转头看着不远处的鱼缸,眼睛不由自主眨了一下,当看清鱼缸里好像少了什么?他起身走过去。
鱼缸里的鱼死了,就这么死掉,完完全全的再没有任何一丝气息和生命迹象。
他心里顿时一阵海浪滔天,就这一刹那,仿佛天塌了,他的天轰然倒塌。
他蓦地快步走到鱼缸旁,当看到活波可爱的乌云盖雪还在孤独的游弋,它在偌大的空间里游来游去,好像在努力的寻找不见的另一半。
可它的另一半已经死了,它就漂浮在水面上,已经没有了呼吸,它再无法陪伴孤独游弋着的身影。
关泽予伸手捞出了那只莫名就死掉的金鱼,他好像能明白它为什么就死了,可能是好多天被冷落了,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所以就这么饿死了。
当把那只活着的金鱼捞进装满水的保鲜袋里,他拎着它走到湖水边,就想把它放开,就想让它走得更远一点,即使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他控制不住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说这几天的经历,比如这几天的生活状态,还有现下的感受和对于跟自己置气到底爱人的反应。
蓝政庭说,“我不可能置我家人于不顾。”
关泽予当时就想问,“那么我呢,你就舍得置我于不顾?”他们都在问我,我是不是在利用你,欺骗你?蓝政庭,他们可以质疑,可你不能,我就只有你,而你站在他们那一边,你还要我理解,可我怎么理解?
是不是因为从没有去在乎过别人,所以注定不懂得人与人之间彼此互相在乎的重要性和各种必然因素?
他真的有点想不明白?是不是从此后,那个说好,我听从你不错的建议男人,他是不是就再也不回来?
那天气愤的说,如果你不想回家,那就不用再回了,其实说完后很后悔,因为发现这话说得太狠。
狠得好像死去的鱼,它永远不会活过来!
原曲凡偷偷攀爬围墙进庐园,他怕伤心欲绝的男人活不下去。
他摸索着上了阳台,进了家门,四处找了一遍,不见人影。心里不由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说,“不会就躺在床上死了吧?”
他忐忑不安的推开书房的门,还有浴室厨房,那些可能死人的地方,他都检查过了,却仍旧找不到人,所以转身去扭开卧室,在扭了好一阵子,扭不开,实在不放心,他打电话问,“你真的死了?”
关泽予正在湖边,他说,“你神经病。”
原曲凡听到冷酷的骂声,终于放心了,当下自顾下楼寻找食物,不想,打开冰箱一看,空荡荡的除了酒还是酒,其它可吃的东西都没有。
关泽予这几天一直以酒充饥,他吃饭就会想起爱人,想起那些有他在然后两个人边斗嘴边过小日子的情景。
当握起空荡荡的手,那只活着的金鱼已经游走,它不见了踪影,而他的手还搁在水中,以为它还会回来,然而不可能,它早就甩尾巴走了。
他卷了卷手指,收起来,一个人站在岸边看着好久。
当转身离开岸边,他才走了两步,这时,岸边忽然有人喊,“救命啊,救命啊,有孩子落水了。”
他当下迅速跑过去,随后脱了外套,急忙跳入水中。
那个扑腾一阵的孩子,他挣扎累了,慢慢的下沉。
好在扑入水中的男人水性好,他把孩子捞上来,上边,儿子的妈妈以为孩子救不回来,她也跟着跳下去,这把边上人给急得直跺脚,关泽予努力抱住孩子,再一手拉住扑下来找死的女人,可挣扎的女人因为天生的畏惧而不管不顾的抓着把救起孩子的恩人给拖下去。
上边的人赶紧把冒头的孩子给拉上去,关泽予被扑腾的女人往下拖,他想说,你能不能不要再挣扎了。
女人的重力不是小孩子的重量,再加上她恐慌扑腾,关泽予自救无力,上边的人,有人扔了衣服叫男人抓着,可是关泽予看不到救命绳子,当把扑腾的女人给推开,他就此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