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002章 若悟(1 / 1)
周四,闲来无事,开车出去乱窜,绕了大半个城市,回想很久,才想起出来的目的。
他要买一台相机,拿去送一个叫斯瞳的人。
斯瞳是名年轻的摄影师,整天把玩着手机,整年奔波在世界各处,他说要踏遍千山万水,等到风景都看透,然后就躺在沙漠里蒸发掉!!!
“停!这后面的话绝对不是我说。”
斯瞳举手发誓!
关泽予退出AI尔斯系统,每天看一帮男人刁侃,其实心情会莫名其妙的变得阳光明媚,这份好心情全然不用去访名山大川才能寻求心里慰藉。
斯瞳还在系统里陪同其他男人们据理力争,他说,“我确实说过要踏遍千山万水,但没说过要蒸发在沙漠里,爷还没活够,你们这帮没良心的不要曲解我的话。”
关泽予解下安全带,他要下车,想去诳街,对,诳街,他现在急需去买一件东西,那是一台相机,斯瞳说再不买给我,我就到处宣扬冠鹰总裁说话不算话,还不是男人!
关泽予下了车,关上车门,听到手机震动不止,他问,“你还想怎样?”
斯瞳边敲电脑盘边问,“你买了吗?”
关泽予嗯了一声,他抬头看看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这阳光特别扎眼。
斯瞳说,“你要买贵一点,懂?”
关泽予皱眉,他想问,什么意思?
斯瞳说,“这显得你难能可贵,懂?”
关泽予嘴角抽搐,什么叫得寸进尺,就这种人,给了他点颜色看看,他就急着开染坊。
斯瞳说,“我回到海市了,有时间,我们约约开房?”
关泽予拒绝,“我会让快递员把相机送到你手上。”
斯瞳发来相机的产品型号、以及价位要求。
关泽予说,“你可以再狠一点。”
斯瞳星星眼表示,“真的吗,我可以要你吗?”
关泽予发觉话里有误,他识相的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
斯瞳发来一窜心花怒放的表情,他说,“没事,我不在意的,反正你心甘情愿。”
关泽予忍气吞声,他走进实体店里,找了很多家,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款式,他问,“可以要比较传统的那款吗,它毕竟是经典型存在。”
斯瞳思考了半天传统那一款是哪一款,他说,“我去,关泽予,你至于吗?当我三岁小孩啊,还传统。”
关泽予说,“没办法,找不到你要的型号。”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如果你说的型号是限量版,现在肯定找不到。”
“可那是最新的啊。”
“再新也敌不过三个字。”
斯瞳恨恨的问,“哪三个字?我爱你吗?”
关泽予说,“限量版。”
斯瞳说,“那你打算不买咯?”
关泽予想了一下问,“可以吗?”
“没门!”就知道是这个答案。
他都未卜先知了,就像感觉那边有一个认识的人,然后顺眼望过去,再然后就觉得这是万劫不复的另一种体验。
说好的不见的映辉总裁,前些日子他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此碰见,甚至发现他在跟一个男人约会?
关泽予说,“男人会送男人玫瑰花吗?”
斯瞳说,“啥?”
关泽予不问了,他直接把电话挂断。
蓝政庭把手中的花递给站在车旁等候的男人,他说,“给。”
欧阳砚接过了勉强还算新鲜的花束,他说,“谢了。”
蓝政庭顺口回一句,“不客气,反正也不是送我。”
两人上车离去,也不管车身外有多少路人惊异的尖叫呼喊着这两个男人在毁灭人类的指责。
关泽予站得远,他看得见对方的喜上眉梢,而对方却看不见自己的愤然郁怒。
原来这些天不见,他心慌意乱等来的就是这个答案,温文尔雅的蓝总裁正在愉快的和另一个男人浪漫的过日子?
这真是够讽刺,他在担心他,而他过得很开心。
斯瞳一阵纳闷,他打电话问,“干嘛呢?反悔了?”
关泽予说,“刚看到了一个相机,忘了跟你说。”他口是心非脸不红心不跳的编了一个谎,把所有对错圆和得润润的让人看不出一丝缝隙,转身走进实体店,挑了最贵的买,他说,“要是快递够速度,你明天就能收到。”
斯瞳喔了一声,他说,“八月三十一日有一场个人摄影展,你要不要来参观?”
关泽予没有再回信息,他恍恍惚惚的回到冠鹰,接到卓啸的电话,也是说摄影展,卓啸说:要不要参加,今年不出游,又不去翻天覆地,这样不闷死,也稀奇了。”
他适才想起,这转眼就度过了一个漫长夏季,时间流转太快,而他过得有些不清醒。
回到办公室,见到父亲坐在里边等候,心下一惊,想到前些天和祁睿崧见面,想必眼线遍布每个角落里的董事长也有所察觉,他以为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顾总又来到海市,故而防备心起,警铃大作,每次都这样暗自心惊心惊胆颤,也不知用意何在?
作为关企的董事长,既然步入晚年,他现在的生活安排应该是尽可能的休闲享乐,然而,可能是把权了大半辈子,突然间松懈下来不习惯,故而,总时不时的走到曾经亲临的战场,犹想挥之方遒,奈何气势不足。
关耀聪瞅一眼沉默不语的儿子,每次见面都这副样子,好像亏欠他的不只这一世,想来是连带上世都算上了,以致他总能找出些无法应付的账务折腾。
关泽予尽量去忘却从隐秘资料里窥见的真实信息,既然是唯一亲生儿子,为何狠得下心不闻不问?现在反过来紧紧拽住,为了挽留,用尽心机,绞尽脑汁,意欲何为?
顾叔说,“你父亲看来是真实想留你,你又何必多整那些幺蛾子?”
他说,“你想要得到关企,没有他允许,你什么都得不到。”
关泽予感到好笑,他说,“你以为他能给我所想要的吗?自从妈妈去世,他就失去了担当父亲的资格。”
关耀聪并不知道儿子心里计较,他这两星期常常跑来冠鹰视察,名义上是视察,实际是为大儿子安排工作,他想安排刚出狱的长子进入冠鹰。
他明明可以去关企旗下的其它子公司腾位,偏偏,他非要让大儿子进入冠鹰,那是多年前唯一信赖的儿子拼命挽救回来的冠鹰。
关泽予此刻心情很不好,他问,“有事吗?”
关耀聪没想到寄予厚望的儿子一如既往冷漠以待,他学不会如何的孝敬,更别说是孝顺。
“泽予,我们谈一谈。”他尽量压住火气,想平心静气开诚布公谈一次,但关泽予不领情,或者说他不想留情面,加上心情不好,在此对待亲生父亲,他更加冷漠放肆。
他说,“我没空。”。
关耀聪一顿,他问,“就因为当年我堵去你的出路,所以你今天还在想尽办法报复我?泽予,我是你亲生父亲!”
关泽予沉默不说话,对于父亲这个词,他以为世上早就消弥了类似称谓。
关耀聪无奈的离开,他说,“不管你对我存有多大意见,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接受顾钦瑞的任务了。”
关泽予看见桌面如被烧融的烙铁,一瞬间扭曲起来,很快的又恢复平静。
“至于关泽启,他毕竟是你兄长,让他回冠鹰熟悉一下管理环境,然后再安排他进入其它公司锻炼。”他说完了心里想要说的话,当即离开,也不多做逗留和追责。
雯秘书站在外面敲门,她说,“映辉总裁的谢秘书刚刚来电,说蓝总已经出差回来,过两天会过来拜访。”
雯秘书把消息如实转述,她觉得在说起蓝总时,那看似沉静的男人,他有了一丝丝反应。
关泽予打开文件,一目十行的审阅手上的报告,报告上写什么,他没看清,雯秘书想提醒,这是前所未有,签名太神速,偏偏这份报告有出入,但看着眉目冷峻的上司,他心情不好,也便不再多作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