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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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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段映秀和石世宇私奔後,也曾過著一段平凡幸福的夫妻生活。

那時的石世宇也曾像普通人家的夫郎一般為他們的家四處奔波,找尋生計。

然而脫離了段家莊,文武雙全的石世宇卻找不到生計,四處碰壁,過了三個多月後,他才在這帶的衙門擔起了衙役。

可有一天石世宇突然喝了個大醉回來後,一切都跟著變了。

她和石世宇的恩愛日子也到頭了!

石世宇開始變得比以後更多疑善妒、追逐名利,他們不只一次為了此事而吵架、爭執和分離,兩人開始過著離離合合的生活。

後來分分合合的他們又一起了,石世宇把她帶到關外後,把她安置在一所府第中,便開始彻夜不歸營,突然有一天他回來,說他要和洪氏聯手反朝,為表忠誠\,他會娶沈凱娥為妻,為免洪氏懷疑,他要段映秀先留在這裡,待大事一成,便把她帶回府。

段映秀為此便和石世宇反臉大吵了一場。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段映秀沒法相信自己的丈夫要另娶旁人,還要自己作妾忍讓,更想不到他要犯上作亂。

「等我和洪氏聯手推翻了鑫琪皇帝把焦氏一門滅族後,我就會再找機會鏟除洪氏,到時天下就是我的了,妳就會是我的皇后。」

石世宇坐著一旁喝酒,沾沾自喜的道,就等著段映秀的歡欣的笑臉。

可惜等到的就只有段映秀搖頭流淚的道:「你瘋了。」

「呯!」

石世宇聽到段映秀的話怒得握碎酒杯,不顧手上被杯子割傷流血,緊扣著段映秀的雙肩,怒吼:「妳說我瘋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妳。」

段映秀被石世宇捉疼了,忙急急退後,傷心的道:「為了我?你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的野心勃勃。」

段映秀轉身出房離開,卻被石世宇攔住:「妳要去哪?」

「我要去告訴紫吟。」

段映秀看也不看他態度觸怒了石世宇,他一手把段映秀拋上床,撕破她的衣服,不理她的反抗,壓在她的身上怒道:「妳是要背叛我是不是?我看妳是要去找那個亭義太子才對,我早就知道,他對妳有非分之想,妳見他是太子心就早在他身上了,妳是想和紫吟共享一夫。」

「你在胡說,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段映秀在石世宇身下不斷掙扎,眼淚也不停從臉上滾下。

「妳休想去見他,妳是我的。」

石世宇不顧段映秀的反抗不願,強行擁抱她,親吻她,佔有她。

段映秀不久就沒反抗了,從開頭不敢相信即使不時和她吵架卻也很尊重她的石世宇會強行佔有她到心碎麻木了,像是靈魂給抽離了。

完事後的石世宇看到段映秀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心中一陣的慌亂,想說什麼補過,卻又說不出口。

只有留下傷人的一句話:「妳別忘了我才是妳的丈夫,妳是我的。妳好好的呆在這裡,我去和洪氏的人聯絡。」

段映秀就這樣衣衫不整的躺著,不知隔了多久才回神。

她木然的穿回衣服,拿著佩劍包袱離開,出到府門前回頭一看,眼神傷心欲絕,但是卻流不出來一滴淚。

原來人到了心碎絕處,有淚也會流不出來。

※※※

段映秀就這樣途中生病無依的走到京城,到了太子府。

焦亭義和湛紫吟聽著,看著段映秀臉無血色的臉兒,木然的眼神,像敍述旁人恨事的態度語氣,都不禁心中憂慮。

「石公子有勇有謀\,倘若真的和聯合洪氏謀\反,可是一場硬仗。」焦亭義皺眉道。

「但是洪氏是焦公子的母系一族,又是皇朝兩大家族之一,我想勸導一番,應該就好了。」段映秀道。

「母后和父皇一向不和,洪氏野心勃勃,作反是遲早的事。」焦亭義道。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宮中的傳旨太監私自走進房內宣旨,也不請安參見。

「啟奏太子,洪氏作反,陛下有旨速請太子進宮商議出兵平反之事。」

「誰淮你擅自進來的。」焦亭義見他無禮怒道。

但傳旨太監顯現是見皇后一族作反,一心認為焦亭義失勢便道:「太子還是快點到宮參見陛下,免得陛下動怒『誤會』。」

焦亭義聽罷正要發火,卻被段映秀和湛紫吟按住,心念一動,母族作反,現在應該是明哲保身才對,此人是焦鑫琪的心腹,殺他不就有謀\反之疑了。

「哼!公公,我們走吧!」

※※※

當焦亭義知道這一切時,洪氏已在鎮遠將軍沈世傑的安排下逃出宮中,利用兩族暗中招攬的兵力迅速佔領不小土地。

戰爭一觸即發,如火如荼,在石世宇的領導下,洪氏已連勝三場,焦鑫琪卻因焦亭義是洪氏所出,因而遲遲不肯把兵權交給他;更在那個傳旨太監郭公公的挑撥下,堅持帶同焦亭義一家和小皇子焦揚斌一同御駕親征。

段映秀也跟隨而來幫忙照顧雙生兒,在戰場上湛紫吟一直守在焦亭義的身邊和小皇子焦揚斌並勇作戰,突然一個棕衣男子持劍向焦亭義背心直刺,焦亭義卻被身旁的叛軍弄得沒法抽身接劍,眼看要一命嗚呼,一旁的湛紫吟驚道:「亭義哥小心。」

倩影向焦亭義背心一撲,硬生生的擋住這至命一攻擊。

「吟兒。」撕心裂肺的叫喊,卻救不回捨身救夫的湛紫吟。

焦亭義一手抱住中劍的湛紫吟,焦揚斌在旁護著兄嫂,焦亭義難以至信的抬頭看著行兇者。

石世宇提著沾染鮮血的劍,看了一看血流如注的湛紫吟一眼,搖頭無法相信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紫吟……你……」

石世宇「啊」的一聲大叫瘋狂的轉身跑去。

「皇弟,我先帶你皇嫂回營。」

焦亭義幾下跳躍起落便跑回軍營中,把營中的所有軍醫叫來,可惜全都一致認為──

沒救了!

「亭義哥,我……我是沒救了!你……你去叫孩子還有……還有映秀姐……姐來。」

「快傳。吟兒,不許妳胡說八道,妳不會有事的。」焦亭義擁著湛紫吟,心中焦急無助。

「紫吟,你……你怎樣了?」聽到消息趕來的段映秀跑到床邊,握緊湛紫吟的手焦急道。

「我……我,映秀姐,答應我幫我……」跟著段映秀來的焦謹恩兄妹坐在床上,攬著母親害怕的震抖。

段映秀看見焦亭義流淚搖頭,便知湛紫吟已到盡頭,便點頭道:「妳說,妳說。我什麼也答應你。」

「亭義哥和孩子,請妳一定……一定要替我照顧他們。我把他們交給妳。」

「亭義哥我也把映秀姐交給你,你……你要照,照顧她。」

湛紫吟說著便把段映秀的手放在焦亭義手上,在焦亭義的懷裡吐出最後的一抹鮮紅,嚥下最後一口氣,嘴邊猶掛著安詳的笑容離開這個世間。

在世上放不下的就只有他們了,這一生我能夠佔了所愛的四年多枕邊情,他也待她呵護珍惜,謹記恩情,莫怨莫悔,這就夠了。

希望亭義哥後半生能夠幸福,和所愛的人在一起,那麼她就今生無憾。

「吟兒,吟兒。」

「人都死了還叫什麼,快把她下葬,那些血腥味、屍臭味,真的臭死啦!」郭公公厭惡道。

一旁的段映秀聽罷都狠狠的瞪著他,但只見他躲在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焦鑫琪旁,囂張的回瞪著她。

「父皇,你真的這麼討厭兒臣嗎?要兒臣一家死了才會釋心嗎?」

焦亭義抱著湛紫吟的遺體,說話語氣冷靜,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哼!」焦鑫琪的回答只是一個助語詞。

焦亭義所說不錯,焦鑫琪就是想借刀殺人。

「亭義太子,你敢胡說八道對陛下不敬?」郭公公見焦鑫琪對焦亭義態度冷淡,更是無禮。

「呯!」的一聲,郭公公便被焦亭義單手握著頸貼住牆,面如紫色。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是嗎?」

「逆子,你要作反!?」焦鑫琪喝道。

「哼!就算我不作反父皇也會對付我的,有差嗎?」「喀咯」一聲,郭公公就被焦亭義掐斷頸子氣絕了。

焦亭義雙眼發紅,提劍衝了出戰場,見敵軍就殺。

焦亭義身上淡黃的太子袍慢慢被染成濃濃的紅色,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一旁的焦揚斌吃驚的看著瘋了似的兄長,一旁不論是敵是親也被他的不顧一切嚇怕了,避的避,逃的逃。

當段映秀趕到時,敵軍也被殺光了,焦亭義呆站在地上,聽不到她和焦揚斌的呼喚。

「焦公子!」

「皇兄,你怎麼了?皇嫂呢?」

焦亭義呆看著這一切,他很累了,真的很累了。

他的母親背叛了他們的國家,他的妻子也被他的父親害死了,焦亭義沒辦法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

焦亭義只知道他的心很疼,就像被人掏空一樣,焦亭義唯有在嚎叫、伸訴,如野狼般的悲鳴:「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你要這樣對我?你讓我生在人人傾羨的帝皇家,卻讓我連平常人都可擁有的也沒有,讓我卻過著冷酷無情的生活。

你讓我學會愛情,卻不給我愛情,讓我無法傾訴。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一個相知相伴的妻子,你為什麼又要奪去?

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我前世到底做錯了什麼,作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為什麼……」

焦亭義閉上他的眼睛,湛紫吟溫柔的笑容馬上映入他的腦海中,,她溫柔的語調仿佛又再在他的耳邊響起:「亭義哥!亭義哥!你別難過了!」

他輕喚一聲:「吟兒,吟兒……」

焦亭義但覺天旋地轉,便昏倒在地上。

「皇兄。」

焦揚斌心焦的跑上前把昏倒的焦亭義扶回營中。

段映秀站在血流成河的戰場上,感到一陣陣淒涼,這到底是誰做錯?

※※※

焦亭義大病了一場,每天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因為正值戰爭,所以湛紫吟的身後事唯有押後,只能停棺放在茶庵之內。

段映秀遵守著和湛紫吟的約定,照顧著兩個孩子和病中的焦亭義,忙碌的生活和即將出生的娃娃讓她暫忘了情人的背叛,暫忘卻一切的悲傷。

「焦大哥,吃藥了。」段映秀扶起虛弱的焦亭義,遞過苦茶。

「戰事怎樣了?」已經二個月了。

「結束了,揚斌皇子在楓皇的示意下行動,叛軍已經覆沒了。」纖手提巾為焦亭義輕抹嘴角。

「哪……他呢?」石世宇?

沉默了一會,段映秀艱難的吐出三個字:「不……不知道。」

「映秀,妳也別……」「難過」二字還沒吐出,段映秀已打斷了焦亭義的話:「我沒事。」

「我打算帶吟兒回『梅園』下葬。」梅園是吟兒出生時岳父為她而建造的,是為了慶祝她的來臨。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送紫吟一程。」我就只有這麼的一位好姊妹。

段映秀拿著藥碗離開房間,從而避開焦亭義關心的眼光。

「謝謝妳。」焦亭義看著遠去的身影,心中感慨萬千。

「太子。」湛紫吟的陪嫁丫頭小青拿著一個小木盒行禮進房。

「小青,有事嗎?」小青是湛紫吟的近身心腹,做事爽快,所以焦亭義對她也十分看重。

「這盒子是小姐給我替她保管的,說如果她先太子而去就要我交給太子。」小青遞過小木盒給焦亭義。

「妳拿來。」聽見小青的話,焦亭義忙接木盒。

把木盒打開,一張紙箋舒適的躺在裡頭,焦亭義提起顫抖的手把紙箋翻開,一手再熟悉不過的字句映入眼簾:

「但願所愛幸福無難,幸福誰予也無關係。」

「這……這不是……」

焦亭義記得這是段映秀私奔那年,他和湛紫吟去遊燈會時他所許的願,那時是吟兒幫他放燈的,但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年小姐是故意要太子去幫她買蜜餞的,在太子走後小姐便偷偷把紙棧打開偷看,然後就把紙棧收起。」

「為什麼?」

「我那時也問過小姐,小姐說:『因為我知道我愛的人不愛我,他和我一樣都是空自嗟嘆;我們也是一樣,只想所愛的人能夠得到幸福。』

後來小姐在你走開時,偷偷點燈許了個願,她的願望就是:

『我希望我所愛的人能夠和他所愛的人相愛相依伴,

我願意用我一半的壽命來換取他們相守一生的緣份。』

小姐曾經跟我說過雖然太子的眼中並沒有她,但能夠和心愛的人做夫妻、為他生兒育女,已經是上天給她最大的恩賜,她不怨,也不悔。

至少她知道她的丈夫永遠也不會忘記曾經有個她這樣的女子,用她的一生來深愛過他。」

焦亭義滿臉都濕透了,他揮揮手把小青遣走,一手緊握著的紙箋,一手抱著木盒,這一生他欠湛紫吟的實在太多了,她該後悔的。

他值得什麼,讓吟兒癡情若此!

「太子,小姐的事一了,我想走了。」

「為什麼?妳可以留在這裡。」焦亭義是真心想把她留住,一來她是吟兒的親信,二來她真的很能幹。

「小姐走了,我再留在這裡也沒意思了。太子,我希望你能夠遵守和小姐的誠\諾,還有完成她的希望。」

※※※

戰爭來得快也去得快,不到半年就結束了。

在最後的一場戰火中,焦鑫琪親自捉拿叛黨:皇后洪氏、鎮遠大將軍沈世傑。

回到金碧輝煌的皇宮裡,坐回那代表至高無上的龍椅上,焦鑫琪俯視著階下和他抗爭了多年的髮妻,扯著嘲諷的淺\笑,走下台階,站在跪在地上的洪氏身前,道:「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吧!妳以為妳真正掌握著朕的一切嗎?剛剛相反,妳和世傑在朕的眼中只是一只棋子,只是沒想到你們會這麼等不及,想皇位想瘋了!

我們不竟一場夫妻,妳放心你去了後,妳的舊情人很怏就會陪妳,隔不了多久妳的……也會去服侍妳。」

雖然焦鑫琪說得特別的小聲,洪氏卻沒有把他說的那人遺留,只見她瞬間面無人色,沒有了平日的高高在上的氣勢,苦苦哀求著:

「陛下,你就大發慈悲放過他吧!他什麼也不知道,是我,是我對不起陛下謀\反的人是我,你放過這孩子吧!」

甩掉那苦苦哀求的手,「妳妄想!」

「陛下,陛下,」洪氏跪著追向焦鑫琪:「那世傑呢?當年世傑和陛下、還有海鐵劍可是生死兄弟,陛下你就看在你們多年的交情上,放了世傑吧!」

「放了她吧!她只是一個愛你的女人,用我來換她!」

想起當他傳沈世傑時,他竟然還為了這個女人苦苦哀求他,甚至要用自己的命來換她,焦鑫琪不禁怒從心起。

「妳還有臉說這些舊事,如果不是妳,海大哥一家也不會被滅門;如果不是你,我和世傑永遠也是好兄弟。

妳、他,還有世傑也必須要死!」

好!你們都要背叛朕,都要逆朕的意,那你們就死吧!

一旨聖旨傳下,昔日四大貴族只餘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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