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 > [古剑二]永夜里的初七 > 2 第二章

2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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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自己洗干净,穿上衣服,打理好了,再出来见本座。”和赤身裸体的初七一起传送回了自己的浴室后,沈夜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出去。只留下略微有些茫然的傀儡,盯着冒着热气的浴桶和一旁整齐的一叠黑衣看了很久。

在外室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的沈夜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扶额叹息了一下,再次回了浴室。

果不其然,发丝还滴着水的初七形容狼狈的应付着那身黑衣,初成的身体还需要适应,此时僵硬的动作和陌生的一切让这简单的梳洗难度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在沈夜走进去的当口,好不容易穿进最后一件衣服的初七正用笨拙的手拨弄着腰带,却怎么也搭不上扣,察觉来人,只得先放弃纠结,向主人行礼。

沈夜看着初七紧抿的嘴唇,竟从中读出了四分懊恼,三分无措,三分羞惭。不由有些好笑,无声的勾了勾嘴角,从地上把人拉起来,细细替他理清了有些纠缠的几层衣服,才轻巧的搭上了搭扣。

在这一过程中,初七一直追随着主人灵巧的手,认真观察之余,情不自禁的握了握自己的拳,却仿佛是生锈已久的机括,两相对比之下,表情满满的都变成了沮丧。

正低落间,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抬头看,却是主人,之前冷漠的表情终于化开了些笑颜,末端分叉的眉毛也舒展了几分,不知怎的,就觉得很开心,一双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

胳膊被主人抓着,牵到了一个镜子前被按坐下,初七眼睛依旧不愿意离开对方,固执的扭着头去看,沈夜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命令:“回头,想看的话,那也有。”

顺着手臂的指向看去,前方那铜镜上,果然便也有主人的影子,于是初七就乖乖的坐的笔直。

浓郁的火灵之力将初七的头发连同被打湿的衣衫一起烘干,沈夜执起他的黑丝,编起了发辫,熟练地感觉令他不禁有些恍惚,原来,将近三十年过去了,当年为小谢衣编发的记忆,依旧这么清晰的令人......

不知不觉就给他编上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辫子,看了半晌,却又突然有些恼怒,不甚温柔的扯下束发的机括丢到一旁,另换了个普通的发带,敷衍的绑了起来。

瞳一向能把傀儡做的很逼真,初七的五感也被模拟了出来,自然被扯痛了,但他的反应仅仅是眨了下眼,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镜中的主人,将又是不知从何处来的难过压在了一旁没有理会。

谢衣的巧手一向只体现在做偃甲时,其他的,譬如打理自己,收拾房间,下厨做饭都是......惨不忍睹。

所以他想做偃师的志愿甫一立下,了解他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抬手按上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等着看惨剧发生。

谁也没想到,他能做的这么好,好到每次沈夜给自己这好徒儿束发时,都忍不住狠狠瞪那个笑的一脸无辜的少年,试图找到些他在假装的证据。

思至此,沈夜放下手,看了眼镜中熟悉的脸,淡淡的吩咐:“本座只做一遍,往后这些事你都要自己做。”

于是身前的人顺从的一手抚胸,对镜中的人躬身应道:“是,主人。”

之后,沈夜命令初七戴上面具,不许被任何人看到,也不许见任何人,先专心适应了这身体再说。

语罢,便把他丢在密室内,独自向议事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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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一个星期后,沈夜才第二次踏进了这个密室,便看见初七正蜷在榻上,闭目养神。听见门响,立刻翻身坐了起来,走过来行礼,一举一动间,再不见一丝生涩,

沈夜打量了一下周围,与自己离开时没有一丝变化,完全看不出一点有人存在过的痕迹,初七也将自己打理的很好,衣着干净,整齐,就连他随手扎的不甚结实的发辫,也依旧松垮垮的垂在身后。

这不是可以弄得很好吗?什么“天生就搞不定这些麻烦的东西。”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沈夜有些忍不住嘲笑自己,居然信了他的鬼话,真的替他打理了那么久。何其......可笑......

目光一直追随着主人的初七似乎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不自觉的前倾了身子,试探的问询:“主人,属下哪里做的不对吗?”

“不,”回过神来的沈夜一振袖,看了看他被面具挡了大半的脸,说,“很好。”

于是初七放心的复又跪直,等待主人的命令。

赶跑了没有意义的愤恨,沈夜正式开始了□□,训练初七,令他变成自己手中利剑的计划。

谢衣醉心偃术,法术尚可,剑术极差,于是沈夜便让初七以剑术为主,兼修法术。至于偃术,却没教过只字片语。

或许是那精巧决绝的暗箭机括实在令他印象深刻,也或许是他潜意识里不想让初七和谢衣太像,又或许是亲眼看见他将不小心被自己砍坏的东西修补如初。

这具身体,对偃术的熟悉早已深入骨髓,沈夜毫不怀疑,就算初七一点也没有学过,战斗时遇到偃甲,照样可以一剑点破灵力枢纽。

这,就足够了,偃甲,是谢衣的道,那便不该是初七的。

谢衣从来也不杀生,他总说,作为一个偃师,对待生命,要敬之畏之珍之重之。于是沈夜便让初七的手上沾满鲜血,替他扫除碍事的人或妖。

这,才是自己手中之剑应该做的事情。

就这样,沈夜凭借自己的意志肆意拨弄着初七的一切。而初七,也永远温驯,顺从的跪在主人脚下,任凭主人按照自己的喜乐打磨自己。

他知道,一定有一个人,一直深埋在主人心底,肩负着主人几乎所有的不甘和失望,扎得很深很深,也扎的很疼很疼。

而他初七,跟这个人很像,因此主人总能透过自己看到他。有些地方令他怀念,有些地方令他恼怒,所以,他改掉了一切令他生气的部分,终于跟那个人,再无相似之处。

如果,他比那个人更让主人满意,那么,主人是不是就可以,偶尔也能看看他,而不是仿佛在看一个替代品。

虽然,他本来就是个替代品,代替那个人,承受主人的执念。

只是,为何自己的胸口明明只剩下一个冰冷的偃甲,却让他感到一阵一阵的钝痛,他,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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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瞳说盘踞在无厌伽蓝的妖灵修为极高,非常人所能抗衡,但据我所知,城中所有高阶祭司今日均未前往下届,不知尊上派遣何人处理此事?”华月在殿前疑惑的问。

沈夜闭了闭眼,意味深长的说:“自然是一个......可信之人。”

话音刚落,石柱后便传来了熟悉的灵力波动,于是沈夜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廉贞祭司,懒洋洋的问:“这是你第一次离开流月城,以你所见,下界如何?”

这个问题让初七脑中却不自觉的想起了刚刚看到的,在破军祭司本打算拿来做他师尊生辰贺礼的石头上,刻着的八个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这不是他第一次像旁观者一样看着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了,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身居流月城破军祭司的,名叫谢衣的人,是他的主人,流月城大祭司沈夜的,弟子。

仅仅是些只字片语,初七也能看出来,这个谢衣,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他的坚持,他的信念,他的理想,都与自己截然不同,偏偏他却有,来自他师傅的关心纵容。

他所求而不得的......所有关注......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他却不知,被那人如石般坚定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令他不惜将身为初七时最为珍贵的东西,弃·如·敝·履。

满心都是这个念头的初七,又哪里注意了下界的新鲜玩意儿,自然回答不上主人此刻的问题,只好沉默。

沈夜也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可笑,摇了摇头:“罢了,问也无用,退下吧。”

初七的灵力很快散去了,沈夜看着那跟石柱,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一直都知道,初七,和谢衣,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日复一日的灼灼注视,专注而虔诚。被这样专心的看着,沈夜无端端的就感觉,很安心。

谢衣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总天真的想着,能让所有人都过的更好,所以去学习偃术,并造出偃甲炉,让流月城的皑皑雪原上终于有了暖意。

谢衣也是个固执决绝的人,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所以他在得知与砺罂的盟约后那么坚决的反对,甚至不惜......

在他们最初的时候,沈夜每次看到自己的这个弟子,都不禁觉得,他这样的人,若是能将一个充满希望与未来的流月城交给他,他一定会做的很好,一如他当初的誓言,可以让城中的人,都过上好的生活。于是,不自觉的,他就想着,既然这样,那就让一切结束在自己这一代吧,一切的罪孽因果,都由自己来背负,他可以,给他唯一的弟子,一个新生的流月城。

这样想想,自己当时的想法,或者说是憧憬是多么的可笑。

他谢衣,不稀罕!

他宁愿去死!

这么多年了,每每想到当年境况,沈夜都觉得心脏被攥的生疼,他能收住自己的手,却挡不了谢衣的机括。那一刻前,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他的这个徒弟,是已有死志的。

他居然忍心让自己眼睁睁看他去死!

他又凭什么认为,他沈夜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所以他创造了初七,一个不管自己何时回头,都一定站在那里,掩在面具下注视着自己的人。

他需要一个不被砺罂觉察的人为他解决前路的阻碍,但其实这事任何一个活傀儡都能干,为什么非得是初七呢,他也不知道。

大概是,贪恋片刻的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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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时候,初七都是隐藏在暗处,亦步亦趋跟着主人的。尽管,他的任务并不多,甚至说,与一百年的时光比起来,是少的可怜了。

会这么做,大概是因为,自己想跟着,主人也愿意让自己跟着吧。

他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是在深夜,那是跟着主人的很久之后,目的跟自己第一次前往下界的地方一样,无厌伽蓝,里面实验失败的魔化人发生了暴动,他奉命清剿。

那时,他以为自己会犹豫,会抵触,会恶心,但是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他的剑很快,直到最后一个魔化人被他拦腰斩断,他的手一直很稳,于是他很高兴,谢衣对自己阴魂不散的影响并没有令他动摇。

他还想着,如果他敢干扰自己完成主人的命令,他就开始讨厌他呢。

横尸遍地,血流成河,鲜血的味道浓郁的惊人,让他不禁联想到了醒来时情形,突然从未有过的渴望占据了他的思想,他想见主人,马上。

任务完成了,所以他遵从自己的心愿,直接传送到了主人身边。

才一出现,他就后悔了,在无厌伽蓝的时候没有感觉,此时到了寂静庄严的流月城,他身上的血腥气未免浓的过了头。正待他打算悄悄回去洗一洗再来时,主人的声音便传了来。

“初七,任务完成了?”

于是他只好上前,恭敬的回答:“是的,主人,魔化人都死了,但属下不知如何善后,请主人示下。”

“善后的事不用你管。”在流月城最高处仰望月亮的沈夜神色淡淡的回答,“如何?第一次杀人的感觉,还不错吧。”

“属下没有感觉。”初七认真的回答,“但属下一时不察,让魔物撕破了衣服,请主人恕罪。”

从第一天起,初七穿的,一直是当初的那套衣服,发型也一直是那般的松松垮垮,一切都和当初沈夜亲手打理出来的一模一样。

闻言,沈夜扭过头,打量了初七一番,那道口子在胸口,很危险的地方,情况肯定比所谓一时失察危险的多,但他没有揭穿,只点了点头,说:“去吧。”

初七应声消失了,沈夜却对着空地轻轻一笑:“没有感觉么......确实是初七会给出的答案啊......”

将自己里里外外清洗干净后,初七拿过挂在浴桶边的血衣,轻轻拂过那个口子,满是懊悔。

他是第一次对敌,铺天盖地的魔物扑来时,他确实手忙脚乱了片刻,却在这衣服被划过口子之后,猛地一股怒气从胸中燃起,不管是术法还是剑势都瞬间狠辣了数倍,那只魔物,顷刻间就被剁成了肉末。

主人明明说过,要用最直接的办法一击毙命,任何浪费体力亦或灵力的招数都没有存在的价值。可是,自己第一次动手就忘了他的话,虽然对此一点也不后悔,但是要不要等会去找主人请个罪呢?

一边洗衣服一边走神的初七认真的思考着,但是,当他洗好衣服,用灵力烘干穿上的时候,甫一出门就去找主人请罪的想法就打了水漂。

主人就在门外等他。片刻的惊讶不影响他见礼的动作,这么多年,这些早已成了他的本能。

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会洗干净接着穿,沈夜扶额轻叹。转身坐到椅子上,把灯点着,对有些无措的初七招手:“过来,把外衣脱了。”

“是,主人。”茫然的点点头,初七将破了的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主人。

于是他有些呆愣的目睹了沈夜慢条斯理的掏出了针线,开始缝补衣服的场景。

似乎感到他的震惊,沈夜抬了抬眼皮,解释道:“这衣服是本座的祭司袍改的,一时半会找不到第二件,先补上你凑着和穿两天,我再给你改一件新的。”

其实流月城当然不缺一件新衣,但初七身上的这件,就是他的袍子改的,而且是谢衣死去那天自己穿的那件。当时他不知道是怀着什么心情把他改成了寻常的样式交给了初七,如今,却也不想改变什么了。

自己的这件衣服,是......主人的袍子改的?初七一时有些怔愣,脑子里慢慢都是这个念头,随后莫名地感觉,脸有些烧。

感觉自己居然晃神了,他果断的拉回了飞散的思绪,走得更近了些,靠着主人的腿边半跪下来,仰头专注的看着主人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请示:“不敢劳烦主人,属下自己改改可好?”

沈夜轻笑了下:“改衣服跟补不一样,这次还是我来吧,你在一边若是学会了,往后我的衣服也可以交给你了。”

“是,主人。”初七从没觉得,自己有过这么迫切想要学习什么的欲望。

“好了。”沈夜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满意的,他将补好的衣服递给初七,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正待起身回去歇息,一股熟悉尖锐的剧痛便在自己全身蔓延开来,这次发作的是那么迅速,以至于他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无力的跌回了椅子上。

“主人!!!”初七惊惶的扔下手中的衣服,便要去扶他。

伸过去的手却被打了回来,沈夜漠然的命令:“无碍,你退下便是。”

“可是......主人......”头一回,初七不想服从主人的命令。手收了回来,人却不动。

“怎么?初七,你打算抗命不成?”沈夜的眼神瞬间冷的像寒冬的冰凌,刺的初七生疼,他瑟缩了一下,终于缓缓起身,退到了一处角落里,隐去了身形。

对于这种意义上的退下,沈夜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专心咬牙应付神血灼烧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当痛楚终于褪去,沈夜甚至无暇叹息于这次爆发的猛烈,就精疲力尽的沉沉睡去了。有那人守着,他很放心。

直到确定主人已睡去,初七才轻轻离开了那个角落,依旧隐着身形,人却到了沈夜身边。再次跪在先前那个地方,初七抿着嘴仰视着他的主人。

沈夜经常会这样斜倚着睡去,初七也经常会这样,趁着他睡着,偷偷溜到近处仰望,每每这个时候,这样望着主人,他都会觉得很满足。

但这次,他居然有了一种冲动,想将主人疲倦的身体抱进怀里,想伸手抚平主人紧皱的眉。他几乎都伸出手了,只差一点点,他就能触碰到主人的眉心。

他却突然惊醒过来,缩回了手,垂眸苦笑,不过是主人□□出来的一柄剑,他又有什么资格......拥有那样的奢望......

第二日,主人醒来便到了该去给沧溟城主送花的时辰,于是他只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

那个地方离砺罂太近,初七不能跟去,所以他想了想,自醒来后第一次,去找了瞳。

七杀祭司正在捣鼓着一个人,似乎又有了新的作品,见他来了,也没什么表情,只默默放下手中的工具,等他说话。

“主人永远也不会原谅谢衣的,对么?”初七终于还是这么问了。

瞳挑眉,再次打量了初七一下,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回答,于是他点了点头。

初七不知为什么,彷徨到现在的心情反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他甚至还笑了笑,临走前,他对瞳说:“那么,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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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后,沈夜感觉,初七似乎有些许变化,瞳并没有告诉他那天的事情,他猜不到问题出在哪里,于是他直接问了对方:“初七,你有事瞒着我?”

“主人,属下去查了一个叫谢衣的人。”初七现出身形,单膝跪地,目光直视沈夜,一派坦荡。

“哦?”听到这个名字的沈夜眯起眼,玩味道:“那......你都查到了什么?”

“属下查到,谢衣是主人带大的亲传弟子,是一个极厉害的偃师,是流月城的破军祭司,一百年前.....叛师下界,其后,身死。”初七用平板的声音说道。

沈夜深深的凝视着初七,道:“此事流月城人尽皆知,除此之外呢?”

“属下侍奉主人左右,剩下的事情就查不到了,可是属下想知道,主人愿意告诉我吗?”初七毫不畏惧的迎着沈夜的目光,目光仿佛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终于还是沈夜率先垂下眼,沉默了一下,避而问到:“你想知道,那你又是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有几次,属下看到了关于谢衣的一些事,他......跟属下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但是,主人好像很喜欢他,属下......很羡慕,所以想知道。”说到最后,初七的声音小了很多,但依旧坚定的说完了。

“羡慕?”这个答案出乎大祭司的预料之外,沈夜愣了愣,起身走到初七身边,探手在那殷红的印记上抚过,初七偏过头,脸颊在他指尖轻轻蹭了蹭,因那丝温热而勾起一丝笑意。

沈夜垂首看着对方难得一见的表情,没有抽回手,而是停留在初七耳畔逡巡着,口中淡淡的说:“本座教导谢衣十一年,之后意见不合,他叛师下界,逃亡二十二年,本座再次找到他的时候,他告诉本座,‘往日种种如川而逝,不必重提’......然后......就死了。如此经历,哪一点值得你羡慕?”

初七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鼓起了勇气,抬起来握住了耳畔的手,温温热热的,那是活着的证明。唯恐下一秒就被狠狠的摔开,他紧接着说:“这些......属下不知道......但是属下知道,谢衣会跟主人开玩笑,会对主人耍赖,会用新做出来的偃甲整主人,而主人从来不会生气。”

“怎么?你也想跟本座玩笑耍赖?”这般......儿戏的回答让沈夜顿生荒谬之感。

“不、不是......属下不会开玩笑,也不会耍赖,也不会偃术,但属下会一直在这里,听从主人的命令,做主人的利刃。属下......属下比谢衣,更喜欢主人......”最后一句话,初七的声音再次小了下去。

沈夜表情一凝:“你最后一句说的什么?大声点,再说一遍。”

初七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重复:“属下喜欢主人,比谢衣更喜欢主人,属下甘愿侍奉主人左右,做主人的利剑与护盾,属下绝不会背弃主人。”

“是么?”这样的誓言没有让沈夜的表情改变半分,他挥开握了许久的手,不甚温柔的捏住了初七的下巴,俯身下去,沉声道:“你看......已经损坏的东西,就算修理改制完毕,每次看到时,也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盯着那些裂纹和缺损......对么?”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初七脸颊上,和主人的距离,是那么近,近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又那么远,远的令人绝望。

“是的,主人。”他回答,“但是,就算如此,总归还是修好了吧,修好了,就可以用了。那么,只要小心一点,不要那么快的彻底坏掉,总会有一天,那些裂纹和缺损,也会被主人习惯,甚至,释怀的吧?”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沈夜表情莫测的说,随后就松开手,把眼神陡然明亮了很多的初七丢在那,独自向寂静之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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