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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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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宁很安全没错。他正靠在一棵古松旁休息。岳桦和蒋天歌很快就找到了他。关宁半睡半醒,休憩时也保持必要的警惕。

蒋天歌是个自来熟的姑娘,他们刚刚已经见过。关宁看到她和岳桦一同走来,站起来搭话道:“要去的地方我可以跟着吗?”他忽略了蒋天歌缠在岳桦手腕上的手。

“当然!”蒋天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玄鹰阁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她打头阵,关宁和岳桦都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小姑娘灵灵巧巧地穿过树林,向左三步,接着又折返了一段路程。关宁只觉得树木虽然错杂繁乱,但是蒋天歌带的路却不只那么简单。于是开口发问道:“蒋姑娘,我们现在走的这片林子是不是布了阵法?”

蒋天歌停住脚步,嫣然一笑道:“你很聪明啊。这都是姑姑的杰作!”她继续向前走着,他们跟着不敢错了步子。

不一会儿,森然古朴的黑漆木门就映入眼帘,尽管有了时间的刮痕,但它依旧显出几分新意,或许是院墙上攀着花木的缘故,纵然花时已过,也有落寞的余韵。

进了大门,房舍厅堂的布局并不复杂,简简单单的四合院落,没有需要精细侍弄的花儿,大多是可以入药的植物。关宁十分好奇她们姑侄俩依靠什么为生,蒋天歌解释道:“这些都是草药,可以卖钱的。姑姑会做香薰做首饰,好多手艺。”她背书一般流利地说出来,并没像平时说话那样看着对方。关宁知道这一定是商量好了的对外的说辞,也不再追问。

蒋婉是个安静的女人。

他们进去时她正清洗着茶具。关宁看过去,并不能分辨出她心中是喜是乐。

“姑姑!”蒋天歌走上前去,跪坐在她身边,欢欢喜喜地打了招呼,不过还是保持着一段礼貌的距离。蒋婉将茶一杯杯斟好,抬起头来:“二位请坐。”她对面有两个空着的垫子,关宁和岳桦便依照着她的做法也跪坐下来。

“还要感谢前辈出手相救。”关宁说道。他对蒋婉有着熟悉感和亲切。他清楚这来自对方与楼青萍相似的气质。只是蒋婉多出了因为年龄而有的智慧和风华。

“我不需要道谢,”她笑起来,眼角带出了鱼尾一样延展的细纹,“我只是对岳少侠的剑很感兴趣。”她看向岳桦。尽管皱纹已经悄悄漫上她的脸,但眼睛并没有苍老,浅褐色的瞳仁光彩仍在。唯有眼底沉积下来的快乐与哀伤记录着她度过的那些春秋。

岳桦这些日子与蒋天歌过从甚密的原因也就在此。作为剑客,他本来是很介意让剑离身的。这会儿却没有犹豫,握剑的手松开,捧着剑身。没有直接给蒋婉,而是经由蒋天歌呈上去,仿佛是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行为不那么唐突。

“果然是君子剑。”蒋婉平淡的口气下藏着久而深远的回忆。篆字镌刻的“君子”,是她父亲的杰作,又经过她丈夫千万次的摩挲,而现在,它正在这位素未谋面的少年手中。

她的手指沿着剑鞘上的每一寸痕迹游走,轻轻吟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是这柄剑的典故吧,”关宁问道,“岳桦,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剑的?”他偏头打量着身边的青年。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岳桦眼中就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别人或许不一定发觉,可是瞒不了与他朝夕相处引为知己的关宁。

“我父亲的剑。”他回答时几乎是在用气发声。以至于内力不深的蒋天歌都没太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关宁和蒋婉却是尽数收入耳中。

“你父亲……”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父亲,”岳桦打断了蒋婉的话,他显得躁动不安,也没有心情照管礼貌了,“也许他是……”他有点语无伦次下意识地双手互握,填补剑柄的空缺,“我希望他是。”他几乎是哽咽的,但是始终保持着惯有的坚毅神色,不曾变化。

“讲讲你过去的日子,说不定我可以告诉你呢。”蒋婉温和地说。她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还有丈夫。父亲前些年已经去世,蒋天歌是她在尘世上唯一的亲人,而现在,在她视线中消失了十几年的君子剑又重回身边,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她失去的那一个?蒋婉不敢奢望,唯有试探着询问,希望得到一点哪怕是渺茫的线索。

岳桦拼命回忆着。他童年记忆是零星的碎片,散落在脑海里,捡拾不起来。他记得逃亡,却不知道从何起始,奔向何方;他记得有家,小小的房舍,温柔的母亲,却记不清母亲的模样;他记得一个英武而和善的男人,却不知道他和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直以来,岳桦的江湖之旅并不仅仅是寻求剑道,同时还有身世,归乡何处,他并不能给自己答案。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蒋婉细细地听着,不觉落下泪来。蒋天歌就站在她的侧后方,扶着她的肩膀:“姑姑。”

蒋婉摆摆手,她用绢帕拭去眼角的泪水,缓缓说道:“不要叫我姑姑,该叫我娘亲。”她安抚地拍着蒋天歌的手,转向一半还沉浸在回忆中的岳桦:“你也该叫我娘亲。岳桦震惊到无法言语,所幸关宁一直在他身后。

“蒋前辈,请讲讲这个故事吧。”关宁的手始终覆在岳桦的手背上,就像他曾经对他做的那样。岳桦挨着他的肩头,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力量似的。不知不觉,他们似乎成了彼此在世间最安稳的依靠。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关大侠或许还听过宋晖这个名字。”蒋婉幽幽道来。但凡是对二十多年前江湖事有些了解的人,都不会对宋晖的名字感到陌生。那是一个辉煌的年代。方曦宋晖,最有名望的青年侠客。一个是家学渊源的靖云庄少主,一个是白手起家的剑术天才。他们携手闯荡江湖,方曦比宋晖年长一些,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兄长。

“那时候的方曦是完美的化身。他武功高超文采风流但是彬彬有礼。他就像一个发光体,无数人环绕在他身边。同样,宋晖也一样。他崇拜他,也敬慕他。应该说,没有人比宋晖更在乎方曦,即使是他的妻子也不能与之相比,那个和方曦貌合神离,存在只是为了诞下后嗣的女人,当然比不上出生入死惺惺相惜的兄弟。”她垂下眼帘,几乎不让人知觉地掩盖下些许忧伤。

“宋晖是个好人,一直都是。或许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敢在方家的淫威之下承认这一点。但我知道,一切,他所做的……他为方曦做了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事情。当时我还没有嫁给宋晖,但很要好的关系让我成了靖云庄的常客。方曦常常在微醺的时候大谈特谈他的宏图大业,多半只有宋晖一个人在场。我曾偷偷跟在宋晖身后,只为了也能参与到关于梦想的谈论,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正因为如此,我目睹了太多他们的大笑,的的确确是畅快的那种。而不是后来,方曦的虚伪和宋晖的无奈。

“方曦雄心勃勃,有一次他这么说起自己的野心:‘我能看到靖云庄里各路英雄来来往往,我们站在他们中央。塞北荒凉,可是向南,沃野千里;过了秦岭,放眼过去是丰沛的水系,更神秘的武林。再往西,还有许多是我们想不到的,我们可以去到那里。’他憧憬又迷蒙的眼神,仿佛已经陷入幻想。我从没见过,有人能在显露出那样疯狂迷恋的神色时,还显得如此高贵和圣洁。是的,圣洁。想来简直是□□裸的讽刺。那个时候宋晖的神情,这辈子也不会从我的头脑里消退了。‘向外看一看,早就应该这么做了。’我宁愿相信宋晖是被蛊惑了,可惜他那么清醒,不容怀疑。他不常笑,不过笑起来却是格外好看。他们在一起,像太阳和星辰。”

“只可惜方曦是个骗子,彻头彻尾地骗了他,利用了他,”蒋婉完全沉浸在对往事的叙述中,即使时时不忘保持淑女风范的她,字字句句中也流露出意欲将方曦剥皮噬骨的恨意,“他根本不值得。宋晖太傻。我劝过他无数次。他奉献自己潜心钻研的武技,努力学会理解的权谋,老庄主去世时不遗余力的拥护,甚至是违背本心的征战杀伐,在方曦眼里不过是愚蠢的笑话。”蒋婉冷笑,笑的有些苦涩,笑的人心里发疼。

“宋晖把他当作挚友,而他只把他看做一把好使的刀。”

岳桦听着,不知什么时候翻过手掌,握着关宁的手,力道之大,捏的他的骨节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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