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1 / 1）
26
“你，想救他么？”
蒙奇.D.路飞立即睁大了眼，猛地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少女，表情也渐渐由绝望转为了希望：
“诗音你有办法？！”
“别开玩笑了，艾斯他已经……”
没有理会四周人乱七八糟的声音，涅诗音只是沉静地点了点头：
“他们确实不行，只有我可以。”
“真的么？！”
路飞一下子跳起来，狠狠地拉住她的衣袖，
“太好了，诗音你救救艾斯！”
涅诗音“嗯”了一声，侧目，却看见站在一边的艾斯的魂魄微眯着眼，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但她也无暇管了。
她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他胸口的锁链：
“锁链断的时间不长，是可以接回来的。”
路飞他们并无法看见整，对她的话自然满脑子疑问，当然少年立刻就将其付诸了行动：
“诗音你在说什么？什么锁链？”
“嘛，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我会帮你救他的。”
涅诗音回过身，扬起嘴角摸了摸他的头。
路飞郑重地点了点头，对她的言论似乎深信不疑。
修复锁链，需要治愈系的灵压。涅诗音并不会，更何况她如今并无法使用灵压。
但她知道，有人会有那种药。自家兄长不一定，但一定会有人有。她现在要做的，是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所有可能有药的人，并且在半小时内带着药回来。
于是他对路飞道：
“保护好艾斯的身体，我离开一趟，回来的时候别给我出纰漏。”
“还有你。”
然后踱步到死去的人的灵魂旁，耳语道，
“别乱来，保持平静，小心变成虚。”
说着就拉开了穿界门。
穿界门内站着一个人。
她是个十分标准的大美女，大而水灵的眼睛，魔鬼般的身材，梳着中国式的编发。她看见诗音，就恭恭敬敬地说了声“诗音大人”，继而弯腰扛起了比她的人大几倍的一大包东西。
“音梦你在干嘛？”
涅诗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什么东西？”
“浦原喜助送你的这五十年来的生日礼物。”
大美女面无表情镇定严肃地说出让人吐槽无力的话，
“是兰利大人喊我送来的。”
她分外暴力地将礼物扔在地上，就拿出了一个投影仪，打开，空气中照出了自家兄长的大脸。——还是他戴着面具的样子。
涅诗音无奈扶额，对于自家兄长品味诡异的面具她早已经不知吐槽了多少次，但某人依然乐此不疲，说是作为科学家就要保持神秘，她也着实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现在路飞他们有什么感想。
“我现在很忙啊混蛋兰利，你总是妨碍我真的好么？作为兄长的爱呢？”
“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我可特意让音梦送过来了，你应该心存感激。”
涅兰利转了转眼珠，
“不过东西比较多，我也忘了是哪个了，所以你自己找吧。”
涅诗音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声“谢谢”，就默默拆起了那一大坨东西。
当然，边拆还不忘边吐槽。
“夜一猫形态的手办？限量版？拜托他自己拿去玩好么！”
“裙带菜巧克力？这种东西就应该送给朽木白哉，居然拿来糊弄我！”
“金平糖？他以为我还是小孩子么？”
音梦：“这个里面是空的，运过来的中途被草鹿副队长劫走了。”
“你确定不是被兰利用来忽悠她走了？”
涅：“我也没办法啊，除了你这里哪里还有金平糖？”
……
一边是三个死神的你一言我一语，一边是众海贼听着他们的对话各种风中凌乱的姿势。
当拆完三十多份礼物后，诗音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一个小瓶子，瓶盖上接了根弹簧，上面配了一个小熊的头像。
她蹲下身将断掉的锁链两边都拿在手中，在两头都喷了点那个药。
锁链的两边立即对接了起来，艾斯的魂魄也被迫被拉进了他的身体。而他的身体，也在诗音拆礼物的时候被涅音梦治愈了。
“可以了，他应该一会儿就会醒。”
她的话音落下，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几分钟后，波特卡斯.D.艾斯慢慢睁开了眼睛。
“太好了！‘火拳’复活了！”
“艾斯！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诗音果然好厉害！”
突然爆发的欢呼声涅诗音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只是眯了眯眼，一把抓住一旁的音梦以保持平衡。
她有些累了，想休息。
所以当赤犬高喊着：“复活？怎么会有这种事？！”并带着滚滚的岩浆之火从天而降时，她立刻就解放了斩魄刀。
“变化吧，刻影！”
变色龙猛地弓起身，不断变色变形，最后变成了一把刀的样子。
涅诗音睁大眼仔细观察着它的变化。
刻影，它会随机模仿任何一个死神的斩魄刀，从外表到能力。当然是随机的。
那把刀有着圆形的刀柄，长却不锋利的刀身。
然而涅诗音并不认识这把刀。
她拿在手中，注意到刀锋可以随着刀柄旋转，于是她便干脆这么做了，然后一股很不错的香气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下一秒，赤犬的火砸入了海军们自己的地盘。
“趁现在快走！”
没有来得及研究刻影究竟变出了怎样的一把刀，她就条件反射地朝路飞他们这么喊了一句。
然后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27
涅诗音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里，是小时候趴在家中看死神条例的自己。天真烂漫的年龄，她跟所有小女孩一样一边吃着糖一边看书，还时不时动动双脚。
视线慢慢前移，她就看见了书上的内容。
“不得牵扯入人类的是是非非，不得干预人类的死活。”
满满一页都是这句话。
她想自己这几十年来应当没有跨越过这道坎，无论世界发生什么事，她自始至终是呆在一旁围观至结束，然后默然将死去的人魂葬。
对，是这样。
似乎是这样。
应该……
不，她破了规矩。
从对抗黑胡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毫无理由地牵扯入了人类的是非；而马林福多的那场大战，她更是用她的能力救活了本该死去的人类。
——这些应该都是不允许的。
眼前的场景一转，她又看见了涅兰利的实验室。
是她前几天做实验的情景。
涅音梦站在她身边：
“诗音大人，其实我前几天就想问了。究竟是什么值得您……”
是啊，为什么呢？
不知道。她最近很多做法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似乎只是任性地随心而为。
随心？那她心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28
眼前蓦然一亮。
涅诗音条件反射地睁开眼。
一双圆圆的眼睛出现在眼前，然后冰凉的触感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她微微仰了仰头，那个东西立刻吓得跳到了一旁，而后，一双手扶着她的背助她坐了起来。
跳到一旁的小东西又蹭了上来。
她笑了笑：
“你在干嘛呢，刻影？”
变色龙甩甩尾巴跳到了她头上。
涅诗音这才开始仔细环顾四周。
似乎在一个木制的船上。旁边有一个木桌，路飞正趴在桌板上呼呼大睡，再转头，看见了一双脚。诗音一愣，一路沿着向上看，看见了目光略略凝重的艾斯。
他站在自己的另一侧，刚才扶住自己的似乎就是他。
于是她挑了挑眉：
“看来你没事了啊。”
男人“嗯”了一声，就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目光朝向别处：
“听那个人说你连续十几天都在做那个实验也没有休息。”
涅诗音一愣，顿了顿，理所当然道：
“啊，我是怕刻影出意外，毕竟是我的刀……”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波特卡斯.D.艾斯眯着眼睛看向她，神色肃穆：
“只是一个月不能用你那个力量而已，为什么你要这么急着做这个实验？”
“因为我怕赶不上……”
理所当然地答到这里，诗音自己就愣住了。
是啊，她为什么要怕赶不上？
她的工作，明明就是在事后去清理场子。谁死谁活都好，她只要去魂葬就行，反正就是灵魂的两种状态……
她突然觉得有些迷茫，口中的话也转为了一句“这种事，谁知道”就看向了窗外。她就是不想魂葬他，原因怎样都好。
“对了，音梦呢？”
“那天离开了海军基地她就走了。”
没有对她的转移话题发表什么观点，他只是顺着答道。
诗音“哦，这样啊”了一声，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能说的人，现下却有些尴尬和词穷。
听上面艾斯的说法，似乎音梦跟他说了挺多，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内容。
涅诗音又闭上了眼，不想再思考这些问题，也不想去了解如今的情况。
死神也是需要休息的。之前连续十几天没有睡，即使自己似乎已经睡了好几天，她还是觉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很困的情况下，自然就想找个舒服的睡姿。
所以涅诗音无意识地就顺着艾斯的手臂枕到了他肩上。
他一动都没动。
波特卡斯.D.艾斯的肌肉很结实，带着弹性，所以她睡的很舒服。
她本想就这样好好睡一觉，但就在快要睡着时，男人的声音幽幽传入了耳中：
“老爹死了。”
诗音微微睁开了眼，又闭上。
白胡子她记得，是个十分和蔼的老人，似乎艾斯甚是敬爱他。
“我只剩下你和路飞了。”
她是真的很想睡，就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那你现在准备干嘛？”
“我么？”
他说着侧头看了看外面的大海，
“路飞有他自己的冒险，我并不想打扰他，但现在的我也没有什么方向。”
“嗯。”
“所以我想明天开艘小船，在这片海上随便逛逛。”
“嗯。”
“……喂，别睡了。”
“嗯。”
“……”
艾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趴在自己肩上的某人扶起让她靠在墙上，就正了正坐姿移到了她正前方：
“明天，跟我一起走吧。”
她脑子都没动：
“嗯，等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走，我也要去工作。”
“不，我是说，来我的船上，跟我一起。”
——来我的船上，跟我一起。
涅诗音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眼前是名为艾斯的男人弯弯的眉眼：
“听路飞说你拒绝过他好几次成为他的同伴。怎么样？这次也要拒绝我么？”
涅诗音暂时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他。
诚然，她似乎将他看得很重，虽然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如果一起四处走走，也许会有什么感想也说不定。
再者。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是不是还要继续吵得我不能睡觉啊？”
“啊，你挺了解我的嘛。”
后者的回答十分爽快。
“所以啊，我这不是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么？”
她说着眨了眨眼，
“好吧，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