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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人归暮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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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还是出了变故,原本第三日便要离开的宇文昔却在第二日被人绑架。

然而绑了一个已经被王室宣称病逝的公主却着实让人想不通,但人世间恩怨往往脱不了爱恨情仇四字,此事也不例外。

宇文昔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大黑,她的双手被绳索绑住,四周一片漆黑,等适应了黑暗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屋子里面,身后忽然有足音响起,她赶紧侧身避到墙角。

一盏尾灯被点燃,灯光尽头坐着一个女子,宽广的袖口缓缓抬起,大半的面庞被遮在衣袖后面,赤色的唇角喝尽一杯清酒之后,微微抬起眼,目光落在宇文昔藏身的方向,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从前听说过周国多美人,今日看来传言果真不虚,”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宇文昔面前蹲下身,盯准宇文昔的瞳孔,冷冷开口问了一句,“只是天下闻名的豫川公主来我齐国有何贵干呢?”

灯花重重碎影,宇文昔终于看清面前女子的容貌,金步摇压了发髻,肤色如月下白雪一般,浑身都是一种张扬的美,渡上浅淡胭脂的唇微微向上扬起,她一下便认出这个陌生女子是谁,唇边凝起一抹冷笑,“盛安公主。”

华衣美人呆愣住,一瞬便又恢复常态,纤细的指尖微微拂过青玉发簪,眉间攒起一缕笑,随意说起另一段话,“我若是你便疯一辈子,何苦如今又清醒过来,你爱他,可是他都不记得你了,有意思吗?”

宇文昔仰头盯着盛安,唇角的笑意淡去,她的话轻轻柔柔地落在盛安耳中,“你是在害怕?”

盛安眼中寒意一闪,她捏住宇文昔的下巴,贴在宇文昔耳边缓缓开口,“你好大的胆子,我怕你?”她低低笑出声,极轻蔑地瞥了宇文昔一眼,“我只是在后悔,四年前应该将你杀了一了百了。”

“那你现在是准备来杀了我吗?”宇文昔闻言冷冷扫了她一眼,眸色有些冷淡,“王室全私欲弃黎民于不顾,难怪齐国日渐式微。”

“式微又如何?豫川公主莫非忘了在谢偃这件事上,我们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盛安眼里盛满嘲讽的笑意,她眼角拂过宇文昔眉眼,细长指尖微微挑起宇文昔的下巴,神色有些迷离,唇角微微翘起,“除了我四哥的母亲琅琊公主,这天下果真没有别的女子能比的上你,”她的手滑过宇文昔白玉一般的脸颊,慢悠悠地问道,“这张脸如果毁了,你说沈恪还会念念不忘吗?”

宇文昔挣来盛安的手,眸光似星辰闪耀,她扬起头看着盛安,“你是想再给我下毒吗?”

盛安神色挡在灯光下看不清,但听到这句话一下失了力气,忽然有些沮丧,就势坐在地上,一盏宫灯笼罩住二人,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轻轻开口,“你为什么还要来齐国呢?”她重复了一句,思绪飞的有些遥远,她虽长于皇室,真正利用过自己的权力只有一次,对象便是面前的周国公主。

盛安偏过头悠悠看着宇文昔,她不是不记得,四年前,宇文昔便是用这幅眼神瞅着自己,大抵轻蔑。

她那时也跟现在一样端坐在方席上,端起桌上的酒杯递给宇文昔,一字一句说道,“谢偃在我府中,但若是让旁人知晓杀了齐国千万将士的人还没死,我也保不住他,你喝了这杯酒,我便让他重新活在齐国,如何?”

“我若是不喝呢?”宇文昔明明白白地问了出来。

“呵,”她笑了出来,眼里眸光一转,说出的话却冰冷至极,“我能救了他,也能杀了他,豫川公主,你莫是忘了你脚下的土地姓的是高。”

宇文昔闻言,安静接过高茗悠手中的杯盏,安静的喝了下去,盛安便是那时心里有些害怕,她见过很多美人,却从来没有在谁身上瞧见过这样沉静雍容的气质,明明赢得是她,可她还是心慌,四年过去了,宇文昔说的不错,她是怕她,忍不住地怕。

即便她不愿意承认,但谢以渐宇文昔大约真的是佳偶天成,以至于谢以渐成了她的夫君,她却始终在看到谢以渐的时候忍不住去想到那个女人。

落地宫灯发出微黄的光芒,盛安偏过头瞅着宇文昔,她忽然点点头,兀自笑出了声,强装的气势散去,“对啊,我一看到你便会害怕,”她的目光变得温和了一些,敛了敛裙裾,看着袖口被茶水打湿的痕迹,嗓音有些许倦怠,“说出来也许你不信,从小到大,只要我想要便没有得不到的,可到今天,我唯一想要的却从来不曾得到过。”她从容端起茶安静喝了一口,认真地盯着宇文昔,“我若是真的杀了你,我跟沈恪大概真的完了。”

盛安在她对面坐下了,宇文昔便由她打量着自己。

盛安只见过宇文昔一面,但四年过去,宇文昔与过去已然不大一样,那时的她冷静自持,现在多了一份柔和,但未变的是凤眼漆黑如墨,只要遥遥瞧上一眼,仍会不由自主失神。

“我听四嫂说过,你与沈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盛安眼里没有半分神采,她声音放的很轻,“可是我陪了他五年,这些都抵不过吗?”

盛安说完这句话,眼眶一下红了起来,她吸吸气,不让泪落下,心底却知道,抵不过的,真的抵不过的。

宇文昔就势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反而有些苦涩,“你陪了他五年,可他忘了我,忘得干干净净,旁人觉得我疯了五年什么都不记得,可疯子也有清醒的时候,夜里醒来的时候想起他还在齐国平平安安地活着比什么都强,但心里还是难受,觉得自己还不如继续疯下去,好歹梦里他还跟我在一起,”她不顾盛安满脸诧异,面上浮起分不清意味的笑意,“总好过我看着南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谢以渐。”

沈恪问她为何公主花费四年才治好,她那时没有回答,可这才是她的答案,非蛊师无能,实在是公主沉醉梦中不舍得醒来,醒来时的现实那么可怖,她怎么敢醒过来?

“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不是我,可如今有点明白,”灯光陇在盛安身上,她的神情微微放空,“就算再来十次,没有你也不会是别人,”她摇摇头,话却停了下来,曳地长裙拖在地上,她蹲在宇文昔身旁,准备为她解开绳索,“走吧,回南疆去吧。”

话音刚落,窗台忽然有了动静,夜里一阵凉风袭来,盛安被一只手拽到一旁,回过神来的时候,宇文昔已经被带走,侍卫赶过来跪了一地,她却忽然有些困倦,摆摆手,“不用追了,你们退下吧。”

屋内一下静了下来,她执着火折子将屋内的灯全都点亮,若隐若现的木芙蓉香味终于消散,盛安却缓缓跪落在地,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眼泪朔朔而下,心像被生生撕开,她等不到他了,可惜,明白的真晚。

黑衣人拉着宇文昔出了山庄,到了山间竹林的时候停了下来,“你顺着这条路便可下山,山间无野兽,不用害怕,在下告辞。”

“你站住,”夜里山间风凉,宇文昔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黑衣人,微微扬起头,只开口问了一句,“六年之约可还算数?”话还未落,泪便朔朔流下。

黑衣人猛地一怔,身姿有些凌乱,他转过身没敢看宇文昔一眼,极力平息急促的呼吸,没有回答宇文昔的问题,只指着右边的狭窄山道重复说了句,“姑娘沿着山路下去便可出山。”

“六年之约可还算数?”宇文昔站在树下,身子单薄,一阵风似乎都能将她吹倒,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执拗地带着哭腔又问了一遍,“六年之约可还算数?”大约是自己都对黑衣人的答案没有期待,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已经听不大清楚,肩膀因为哭泣猛烈地颤动,却到底还是缓缓转过身,仿佛沧海桑田,世事轮转,她却没了等待的必要。

“月欢,有时候我宁愿你忘了,”一阵疾步声,谢以渐双手从背后环住宇文昔,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在山间,“你若是忘了便不会痛苦,”他顿了顿,清晰而又温柔的声音响在宇文昔的耳畔,“我很想你。”

宇文昔慢慢转过身,冰凉的指尖触在谢以渐遮面的黑布之上,待到自己将黑布摘下,冰凉指尖停在谢以渐的眉骨处,陈留谢氏,二子谢偃,这是她爱了这么久的人,然而来时路太过漫长,她忍不住以为是在梦中,泪水像是决堤洪水顺着脸颊流下,良久,她才哽咽道,“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一直在等你。”

谢以渐揽宇文昔入怀,手不住地颤抖,像是拥着最为珍贵的宝,下巴抵在宇文昔的额头处,”我想过很久,都以为自己会没命去见你,”谢以渐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在极力克制情绪流动,岁月恍若白驹过隙,再相见时候,她已过了年少艾艾的最好年华,甚至她为了他受了那么多委屈,“月欢”他低低唤了一声,可接下来的话却堵在嗓子里,他不知如何开口,他如何再去开口让宇文昔等着自己。

宇文昔伸出食指按在谢以渐的唇上,抬头冲他盈盈笑道,“我知道,你不必担心,我安心在家里等你,我不会再生病了,我跟阿胡在家里等你。”泪意未干,却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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