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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少年须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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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少年睡得一直不大安稳。晏雉一面担心他的伤势,一面又怕熊氏和沈宜生疑,也不敢在屋里待太久,便坐在门外院中看书,耳畔时不时地就能听到少年的咳嗽声。

大夫被豆蔻急匆匆请来的时候,少年正好在画屏后咳得脸色通红,手背上、脖颈上,青筋毕露。小沙弥人小,为了帮他顺背,几乎是跪坐在榻上的。

咳得这么厉害,她有些担心。

“四娘。”豆蔻进院,身后跟着个老大夫。外头的风雪算不得多大,但老大夫看起来仍是被吹了一路。

二人领着老大夫进了屋。小沙弥赶紧下榻,把榻边的位置让给老大夫,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侧。到底心软,时不时抬头瞥上一眼。

兴许是看晏雉人小,又看着屋子怎么也不像是小娘子住的,尽管屋子里藏着个受伤的少年郎有些怪异,但也算不上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那老大夫很有眼色地没去问少年的来历,也没说多余的话,仔细诊了脉,开了方子,又对着豆蔻嘱咐了几句煎药时候要注意的事。

晏雉在旁边也听着,又听到少年粗重的呼吸像是在拉风车,不由地担心:“大夫,他的伤……”

“四娘在吗?娘子请你过去说说话儿。”

晏雉的话被半路截断,脸色变了变,既不放心少年这边,又不能不去熊氏那,想了想,只得吩咐豆蔻在这看顾好,又掏了钱袋扔给豆蔻,这才匆匆出了房门,跟着屋外来喊话的云母过去。

熊氏倒没旁的事,只是凑巧从申氏那儿得了块开了光的玉,见晏雉过来了,忙喊她到身前,仔细给她戴上。末了,熊氏的脸色就有些变了,轻轻叹了口气。

“阿娘?”晏雉不解。

“七月降雪,并非吉兆。”熊氏抬手,摸着女儿的后脑勺,“四娘还小,所以不懂。今日这雪一下,奉元城里怕是就要热闹上很久了。”

“也许,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不管怎样,这几日,你别往寺外跑,也少进城。”

晏雉:“连进城去看大哥三哥都不可以?”

熊氏道:“尽量别去。而且大郎三郎就快会试了,你少跑去叨唠他们。”

晏雉弯了弯唇角,偎进熊氏怀里道:“好嘛,那女儿就不去太学找哥哥们,女儿留在寺里给菩萨抄经书。”

熊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说:“行了,要抄经书就赶紧去。等大郎三郎考完会试,咱们就要回东篱了,在那之前,这经书可得抄好了。”

晏雉有些迟疑,在心底盘算了下余下日子里要抄写的内容,勉勉强强能够赶在会试结束前抄完。

她正盘算着,忽然就听到熊氏咳嗽了两声,心底蓦地想起画屏后的少年。

“阿娘可别是受寒了。”

熊氏:“已经熬了姜汤,回头让云母送到你屋里去,你也多少喝点,别病了。”

“好。”晏雉点头,“那女儿先回屋了。”

熊氏摆了摆手。晏雉忙福了福身,匆匆转身走了。

“大夫怎么说?”

晏雉一回屋,不见豆蔻和老大夫,只有小沙弥端着空杯走出来,径直就绕过画屏,走到榻前。

少年还未睡,正闷声咳嗽:“大夫说不碍事,吃几副药调理调理就好了……”话没说完,又是几声咳嗽。

晏雉听得心都吊起来了,赶紧倒了杯热茶过来喂他喝下。

豆蔻提着药回来,有些紧张地看着晏雉:“四娘……这药,放哪儿煎?”

自然是不能去寺里厨房煎的。晏雉想了想,到底还是让豆蔻去厨房借了个瓦罐和火炉,主仆俩蹲在屋子里,开了一小点儿窗,慢慢给少年熬药。

晏雉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正对着炉子底下慢慢扇着。少年就躺在榻上,一侧头,就能看见她。

她在地上蹲久了,站起来的时候还差点跌倒,索性转身坐在脚踏上,哭笑不得道:“我从没给人煎过药。”她转头,看着少年笑,“你是头一个。”

少年看着她,动了动唇:“我知道……”

晏雉很想问他知道什么,可瓦罐里的药沸腾的厉害,只得赶紧凑过去,掀了盖子查看。

大约是吃过了东西,又睡了会儿,终于力气回来了些。煎好的药,晏雉小心地端给他,就站在旁边,看他似乎完全不知冷热的,咕咚咕咚就将滚烫的药喝下肚。

喝完药,少年看着晏雉,忽然道:“我杀过人,你不怕吗?”

如果是从前,少年的这个问题,晏雉会回答不怕。那时候,她不惜命,无数次想过如果自己结束性命,会怎样。

到了这一世,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怕。”

少年道:“那伙人做的就是贩卖奴隶的生意。不杀了他们,我逃不出来。”

晏雉:“其他人也跟着你一起逃出来了?”

少年摇头:“很多人不愿意走。”

晏雉不接道:“为什么?”

少年看着晏雉,低声道:“他们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活不下去,害怕被人□□。”

逃奴的下场有多可怕晏雉是听说过的。大多都是一个“死”字。那些奴隶又大多是自小就生活在别人的掌控下,别的事情什么都不懂,只要稍加威胁,就是很好操控的人偶。

晏雉看着少年,不作声了。

豆蔻端来姜汤,晏雉坐在一旁,沉默地喝着。少年开口:“小娘子是善人。”

晏雉抬头,忍笑:“别夸我,有话直说。”

少年半靠着,侧头盯着她,眼底有光微微划过:“小娘子身边还缺人么?”

八岁的小娘子,身姿模样,都渐渐有了女儿家的娇态。少年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晏雉像是当真仔细想了想:“你会干什么?”

少年沉声:“什么都会。洗衣做饭,粗活累活都会。”

晏雉下意识地扫了眼他的胳膊,有些动容。

她院子里,除了乳娘殷氏这般年纪的妇人,就是丫鬟女婢,仆从虽有一二,但不多。

她想了想,问:“会武功吗?”

她想起之前跟祝小郎打架的事,这个年纪打几下还能单枪匹马赢了人家,可再过几年,男女体力差距就会渐渐拉大,若是再遇上此类的事,身边没个打手,实在吃亏。

只是……

晏雉抬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少年,问道:“你不想回家?”

少年注视着她,缓缓摇了摇头:“阿娘是奴隶,十岁的时候被卖到酒肆,十三岁有了我,六岁的时候,我被她卖了。”

晏雉怔住:“对不住,我没想过会……”

少年摇头:“日后,我就是小娘子的人,小娘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条命是小娘子捡回来的,生生死死,都由小娘子做决定。”

突然间一条人命就这样完完全全交付在自己手上,晏雉说不震惊是假的。可看着少年琉璃色的眼中坚如磐石的神色,她只能将这条人命紧紧握住。

少年的底子并不差。这样的伤势不过吃了三副药,就好得八九不离十了。

不出四日,少年已经能下床自在地走动了。

晏雉回屋,坐在床边揉着腿。讲经殿虽有蒲团,可接连几日都去那儿一坐几个时辰,晏雉人小,难免有些吃不消。她抬头看了眼案前阖上的经书,有些犯懒,不愿再碰。

豆蔻端着茶点从屋外走来,见晏雉揉腿,几步走到床边,跪在她腿边,伸手将她的一条腿搁在自己的腿上,动作轻重合宜地给她揉捏起小腿肚来。

豆蔻的力道不轻不重,倒是让她舒服了许多。这一舒服,神思便渐渐去了别处,想起了那个终于有了名字的少年。

相处的时间越长,晏雉就越不能相信少年竟然会是一个奴隶。

试想,谁家的奴隶会有一身上位者的气度。

可也不会有哪个这个年纪的上位者,浑身伤痕累累地出现在后山。

“我一直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日去探望他的时候,晏雉顺口问道。

少年当时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回道:“奴隶在找到买主前,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称号。”

“那你的称号是什么?”

“三十九。”

晏雉微震。所谓的称号,竟然只是一个数字。

她看着少年波澜不惊的面容,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佛教传说中,有一圣地,圣地北面有雪山,名曰‘须弥’,意为‘妙高’、‘妙光’、‘善积’。凝玄寺在皇都奉元城颇具盛名,我又是在寺庙北面后山的雪地里捡到你,日后,你就叫‘须弥’如何?”

少年紧紧盯着她,终是起身后退两步,郑重地单膝跪下,行了一礼。

“须弥,多谢小娘子赐名。”

那动作,大气,却又不卑微,举手投足间,都是沉甸甸的敬意。

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动作,仍旧令晏雉心头动容,愈发觉得这人并非是寻常的奴隶。

可无论如何,她救了这人,佛祖有言,这就是缘。

如果有一天,他要离开,晏雉自然会放手让人离开。如果不走,晏雉想,她也乐得身边有这样一个可用的人在。

除了沐浴更衣不便留他在旁边服侍,晏雉觉得这人用起来还是十分顺手的。

晏雉读书的时候,他就跪坐在旁边听,时而会沏杯茶放到她手边,时而会拿了蒲扇轻轻扇风。

因为晏雉没松口让他踏出房门一步,他便当真一直留在屋里。有人来了,就屏住呼吸避到画屏后,等人走了这才重新走出来,继续服侍她。

如此,晏雉又安稳了几日,会试的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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