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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朱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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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过了这条路再走上两三里就是雎宁县了,老汉还要赶着回去,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赶车的老伯指着不远处的交叉口道。

少年极目远去,却见五百米外有一条宽阔大道,路上行人较多,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走贩、过路的人、行商、探亲的人等等穿流其中。

少年放下心来,自怀中摸出一块约三两多的银子双手递给老翁,感激地说:“老伯,这两日多亏您照顾才能一路顺风地到雎宁县,这是工钱,您拿着快回去吧,想必家里人该等急了。”

老翁喜不自禁地双手捧过银子,憨憨地陪着笑,揣进怀里,向少年鞠了一躬,道:“小伙子,雎宁县地处三府交口,人多杂乱,你要当心些,不可轻信他人啊!”

少年善意一笑,感谢地连连点头。

见少年听进去了,老翁才执着马鞭赶着马车缓缓而去。

待老翁走远了,少年才拢拢身上轻便的包袱,大踏步地向雎宁县而去。

同福客栈位于雎宁县西大街的拐角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向东可直通菜市场,向北为布庄,往来客商大多寄宿于此。同福客栈掌柜正把算盘打得啪啪直响,不经意挑起一双笑意津津的双眼,却见门前一位眉清目秀,雅儒纶巾的少年正要进来,掌柜的很有眼力劲的小跑迎上去,打着躬,一双肉眼皮合成一条缝,笑容满面地问:“客官是投宿还是用饭?”

少年扫了掌柜两眼,漫不经心地说:“投宿,不知贵店住一晚多少钱?”

“上房二两银子一晚,中房一两五钱,下等房一两。”

“呦,这么贵?”

“客官,您看鄙店的地理位置,前可到菜市,后可通布庄,再方便不过,且房间宽敞明亮,舒适得很,茶具香炉一应皆有,可是物有所值啊!”

“这?好吧!就来一间中房吧!”

“好嘞,请稍等,我马上安排小二给您带路。”

稍时一个身材短小,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小跑着一溜烟闪在少年前面,恭敬地说:“客官,您在二楼3号房间,请随小的来。”上了二楼,右转第三个房间便是,虽然不像掌柜说的好,可基本用具也算齐全,少年满意地点点头让小二烧水去了。

待斜斜的太阳射了进来,少年已经沐浴完毕,换了一件半旧的土黄色书生袍,乌黑的头发用儒方巾箍着,把银票放进黑色靴子内,几块零丁散碎的银子放进钱包里挂在腰上,一番小心谨慎地勘察一遍后才慢腾腾地踱出店外。

暮晓将至,大多店门肄业,只有东大街的雀儿胡同还灯火辉煌着,少年好笑地看着花枝招展,在店前卖弄风骚的艳丽女子,暗为自己漫步至此而后悔,好好地,跑到妓院干什么?又不是真男子,还想学纨绔子弟嫖妓吗?

刚想移步离去,一位体态风流,凌厉的中年女子踩着猫儿步一摇三晃地甩着喷香的花手绢凑了过来,一手抓住少年的小臂,嗲嗲地道:“爷,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今儿我们楼里来了几位姿色上等的黄花闺女,也许正合你的胃口呢!”

少年被她大胆的行为吓了一跳,连忙甩开她,一蹦三尺远,尴尬地说:“我不需要!”

“哟,爷,哪有男人不需要的。今儿这几个姑娘可都是刚刚送来的,有一个还是员外家的小姐,容貌出色不说,就连伺候笔墨也是会些的。”

少年红着脸斥责道:“胡说!员外家的小姐怎么会到这儿啊!”

“爷,这您就不知了,那员外犯了事被发配了,千金小姐转眼成了抵债的赔钱货,被她舅舅家卖了来。”

“什么?舅舅?”

“爷,一看你就是个不经事的嫩书生!这算得了什么,饥荒之年,卖儿卖女卖老婆的比比皆是,何况是隔一层的舅舅了。”

少年通红着脸,拂袖欲转身。中年女子忙掩口赔笑道:“爷消消气,话虽不种听却是大实话,您不妨去看看那姑娘,水灵着呢!”

少年沉吟再三,似壮士断腕般在中年女子的讥笑下迈进了春意阑珊的如意楼。

楼内座无虚席,嬉戏之声不绝入耳,少年着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站定,冷眼瞧着场里高低胖瘦,俊丑歪齐的各色男人。

几下锣声响起,随着老鸨矫揉造作的媚音,楼内立刻安静下来。

“多谢各位大爷来捧如意楼的场,今儿我们的姑娘可是姿色出众,善解人意。”

“行了,快让姑娘出来吧……”

“是啊!哪有那么多废话,出来!”

老鸨喜得笑不合拢,扭着腰甩着手娟打趣道:“呦,几位爷这么心急,姑娘不早晚成您的嘛!”

“别废话了……”

“哪来这么多废话……”

老鸨见时候差不多了,命人牵出了第一位女子。少年伸长脖子看去,那女子相貌平凡,一双死灰般的鱼眼认命般地低垂着。场上男子失望不已,最后由一名瘦弱骨柴的长脸贼目的男子以二十两价钱买了去。

接下来的几位姑娘偶有几分姿色的,略同曲艺的也不过五六十两,只有第八位女子,体态婀娜,眉目妩媚善广袖,略通文墨,言语轻浮,最后被一富商以三百两的价格买去。

十位女子全部售出后,场内失望之极,几个愤懑不平的小青年敲打着桌子吼道:“如意楼越来越让人如意了,就这货色也拿得出台面。”

老鸨赔着笑脸,安抚道:“天仙般的人物,咱们是实在难找。不过,今儿还真有一个花样般的姑娘来到我们如意楼了。”

“老鸨子,别卖关子了,快让美人出来吧!”

老鸨给人使了个眼色,笑嘻嘻地说:“几位爷别急,这姑娘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制得住的。大家可知道立堡镇的陈员外,他家有一位水葱般的女儿,针织女红,诗书琴画样样拿手,只是性子太烈了些。”

一个笑的很猥琐的胖子唿扇着两团肥油满面□□着说:“再烈的姑娘往床上一扔就解决了,还怕她不低头。”

“哈哈……”

少年厌恶地看着恶心的男子,胃里有些不舒服,那龌龊的丑陋姿态让人恨不得凌迟处死他!

老鸨也跟着大笑,一点儿也不受影响。她刚想附和着说两句,那下人就拉着双手被绑的女子过来。那女子挣扎着,全身上下鞭伤无数,柔弱的身子半跪在地上,反绑的手竭力的支着身子,俏丽的小脸上泪水涟涟,一双眸子愤恨地等着那下人,嘴巴被塞得严严的,只能呜呜地发出声音。

老鸨走到女子面前,毫不留情的踹上一脚,咒骂道:“呸!你个赔钱的小蹄子,净会砸老娘的场子。”

下面饿狠似虎的男人们一下子见到这么漂亮的轻柔美人儿,个个两眼冒光,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该女子。感受着一道道如豺狼般淫邪的眼睛,女子坚毅的眼神出现了慌乱和惊怕,不安的眼神来回飘渺着,似要找到焦距。突然她眼神一亮,直挺挺急切切眼巴巴地盯着角落里用怜惜的眼神望着她的少年。那双杏眼如利刃般望穿秋月,接到女子求救的信号,少年有些犹豫,沉吟不语。

老鸨兴奋地看着令她满意的反应,张嘴便是惊人之语:“各位爷也看到了,咱们姑娘柔弱无骨,十指纤纤,脸蛋更是如荔枝肉一样嫩白香软,就是那月里嫦娥也未必能比下去,各位爷可要抓住机会呀!”

“少废话,多少钱?”

“一口价,一千两。”

“这么贵,你抢钱哪!一千两能买一百个丫头。”

“爷,咱们这位姑娘可是大家闺秀出身,文墨不说,手巧伶俐,女红等等样样拿手。再说,这绝般的俏脸,咱们雎宁县可找不出几个,养在家里既能伺候爷又能读书作画,这样的美日子哪里找啊!”

“话是这样说,一千两也太贵了。六百两,我买了。”一位大腹便便,身穿绫罗的中年男子道。

“不行,一口价,一千两。”

“七百两,再多不买了。”中年男子显出不耐的样子。

“这……再添点吧!我们买她,打通官府,衙门也费了许多银钱,总不能做亏本买卖吧!”

女子绝望地看着自己被当做货物一样讨价还价,眼泪流的更凶了,似有决绝之意,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缄默不语的少年,眼内无声的渴望似要灼伤少年的心。

“七百五十两,多一钱也没有!”中年男子想了半天又涨了五十两银子。这时场内的男人唏嘘地望着他,似是看傻子般看着中年男子,要知道七百五十两可以买几十个丫头,何必为一个女人花那么多。

老鸨见场内无人再出高价,犹豫半天才迟迟地说:“七百五十两便……”

“一千两。”话还未说完,在全场惊愕的眼神中,老鸨惊诧的目光中,女子死灰复燃的热泪中,少年喊出了一千两的数字。

少年沉着地走到前面,直视老鸨的目光,平静地说:“一千两,这姑娘我要了。”

老鸨打量了一眼少年,眼神浮现几分不屑,僵笑着一张半老脂粉的脸,不相信地问:“这位爷,我们如意楼店小利薄是不打借条的。”

少年凌厉的眼神射向尖酸刻薄的老鸨,威严地呵斥:“哪来这么多废话,把这位姑娘的卖身契拿来。”

老鸨被少年冷峻的目光吓了一跳,脸色一变,谄笑地说:“那是自然。”继而对下人道:“去把卖身契拿来。”稍时一张盖有印章的契约递了上来,少年仔细看了一遍,掏出藏在靴子里的钱拿给老鸨道:“这是一千两,从此你们和这位姑娘两清了。如果再找这位姑娘的麻烦,就请到青州刺史府走上一趟吧,我想刺史大人很乐意招待你们。”

久混色场的老鸨脸色一变,细心留意少年,少年看上去清瘦秀伦,朴简无华,内里却隐隐一股威仪之态,勃发着金贵之势。老鸨立刻扭转先前傲慢的神态,弯着腰赔笑道:“那是自然。这虽是烟花之地,可买卖信誉还是讲的。自古人财两清,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那就行!”少年把卖身契撕得粉粹,走至女子身旁为其松开绳索,拿下口中脏布,小心地扶她起来,旁若无人地带着女子离开了如意楼,只留下场内炸开的喧闹声。

回到同福客栈,少年拜托伙计烧了一大锅滚烫的热水,送到楼上房间后,自个儿跑到药铺买了治疗鞭伤肿烫的白药静候在房前。

更漏余烬时,房间终于传来了女子轻呼的声音,少年轻敲门得其允诺后方悄悄推门而入,入室芬芳,一张婉秀纯美的脸如三月桃花挂满枝头,乌黑的密发如舟弦般缠绕。少年惊艳了一番,立刻收起了心思,把手中的药递给惊慌失措的女子:“这是上好的祛瘀治伤的白药。”

女子沉默地接过药,坐立不安,好大一会儿才大着胆子动手脱少年的衣物。

少年吓的跳出一米开外,两手抱胸,斥责道:“干什么?”

女子吓得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少年忙跑上前拉她起来,连声抚慰道:“没事,没事,我没有怪你,你别害怕,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是女子,只不过出门在外,男装比较方便。你的卖身契我已经撕了,我手里还有一些碎银子,等会儿分你一份,你当做盘缠投奔亲人去吧!”

女子惊异地望着少年,只把少年看得有些不自在才脸微红的收回目光,双眼浸满泪水,直挺挺地跪在少年面前,泣声道:“恩人重生之恩,朱蕉毕生难忘。父亲沦为边陲苦力,母亲病死家中,所有财务皆被官府收没,往日的亲朋好友个个躲而避之,唯恐沾惹半点是非。无奈之下,我只好投奔舅舅,指望他能帮衬些,谁知将至雎宁县不过两日就被狠心无良的舅舅卖到青楼。若非遇到公子,这副身子也不打算要了,不如一头撞死来的爽快。”

少年叹着气扶起哭的悲痛的女子,皱着眉柔声道:“我也不过偶然遇到而已,说也奇怪,我是走错了地方才到的如意楼。正好赶上你,恰巧手里有一千两银子,就买下了你。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该重振信心,好好生活才是,也许将来还能和你的家人相聚呢!”

“恩人给了我活命的机会,朱蕉绝不敢轻生。”女子抽泣地抹着泪哭道,“只是小女子不知家父发配何处,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人怎么活呢?那些亲戚是万分不敢轻信了,恩人若不嫌弃就让我跟着您吧!洗衣做饭,我都会做,只求恩人莫要扔下我。”

少年沉思片刻:“如果你实在没有地方去就跟着我吧!我叫简莫,简单的简,莫失莫忘的莫。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姐姐。”

“朱蕉不敢,就称您小姐吧!”女子斟酌地选了个称呼。

少年打了个激灵,连连摆手道:“千万不要称呼这个词,我不习惯。你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我年长你三、两岁,你就叫我姐姐吧!不过在外人面前要称呼我哥哥,毕竟我以男装示人。”

“朱蕉是恩人买来的,为奴为婢也难还大恩。怎能再与恩人平起平坐,还是称您少爷或小姐吧!”

“我说过了,没什么,我真是不习惯。”少年劝道,“两个选择,要么喊姐姐或哥哥,要么你走人。”

女子见少年态度坚决,只好妥协地喊了声:“哥哥,受妹妹一拜。”

“这才对嘛!”少年笑道

经过两日的相处,少年得知这位名叫朱蕉的女子不仅性情婉贞,且颇通琴墨,更兼具女红针织更是上乘。看来那老鸨所言句句属实啊!这样的女子要回家一定很幸福,偏偏身世伶仃,遭出大难。

“朱蕉,别绣了,不过一只手帕,凑活着能用就行了。”少年见她在微弱的煤油灯下修得辛苦,忍不住劝道。

朱蕉一针一线地飞走着,眼皮都不眨一下:“还差几针就好了!”

少年劝之无用,起身走到床头,翻一个小包袱打开。取出一包银两从中拿了两小方块放进怀里,把其他的包好放在一旁,又取出一套水袖纱裙折好。待朱蕉打结断线后才拿着衣服和银两交到她的手中:“我们明天就起身到了若寺去了,你身上的衣服太旧了。不如先穿我的吧!虽是旧衣,我只穿过一次,还是八成新的呢!明天我们再买两身。这是七十两银子,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交由你保管。”

朱蕉不可思议地望着坦诚的简莫,手微颤地接过银两,湿润着双眼道:“妹妹一定替哥哥保管好!”

“嗯!我相信你!天不早了,我们休息吧!明儿还要赶路呢!”说着,自顾自地除衣上了床。

朱蕉偷着抹掉眼角的泪,轻手轻脚地净了手,吹灭灯,掀被入眠。

“当……当”

更夫又开始巡夜了,月光背着乌云潜入房间,一室清寒。简莫慢慢睁开毫无睡意的眼,愣愣地对着帷帐发呆,偏过头看向旁边的朱蕉,轻微的呼吸声平稳均匀,看来已经睡着了。简莫滑出手腕上的红珊瑚手串,温柔且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眼角也湿润起来。离开青州之时,她什么也没有拿走,只有这串手链,由于喜爱,一直随身携带。平阳太妃有心赠万两银钱,她只取了一千两一百两,言下之意,想必太妃已有明断。而今距离离开之时已两月有余,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尤其是吕子陵……想起那人的音容笑貌,翩翩雅姿,简莫的泪水模糊了双眼。那人应该很恨她吧!就这样一走了之,置她的心血与感情不顾,不知她是否还在月光下吹箫?还是独立微雨中,与杏花相酌?或许都不是,她应该带着怨恨忘掉她,寻找一个更爱她,更适合她的美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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