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虚空之遗（上）（1 / 1）
从奥林帕斯峰回来后凌依然她们才知道，虽然“妖精之花”们看起来非常恐怖，像是一群邪恶的食人植物一样，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它们不但没有恶意，反而有些时候会像海豚一样拯救人类的生命。布莱克西斯2万米以上的大气成分中含有一些因为光效应和电效应产生的胺类物质，人体吸入一定量后就会导致或轻或重的昏迷或是幻觉。“妖精之花”们依附着具有一定地热效应的岩壁，松散覆盖的一层冰雪也阻隔了些许严寒。当它们侦测到外部的热源时，就会伸出藤蔓将昏迷不醒的登山者拖到岩壁旁，并且用枝条裹住他的身体，许多登山者都因此幸免于失温而造成的心肺衰竭。它们喜好温暖，因此有时会将藤蔓尖端探入登山者们身上一些隐秘的部位...但这仅仅是为了汲取热量，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
至于那个美艳妖娆的妖精姐姐的形象，除了藤蔓的色彩以及枝条接触到某些部位引起的幻觉之外，那个人形身体确实是存在的，只不过要比人类身体的尺寸小得多。一株“妖精之花”在繁殖期间会开出一朵直径约20多公分那么大的花，而花（喵）瓣包覆的蕊丝间会生出一至两只那个仙女形象的“花粉精灵”，每只大约有一只蜂鸟那么大，晶莹透亮且十分灵巧动人。它们感受到人体发出的热源信号后就会主动接近人类，不过因为它们会分泌一种繁殖用的酮，所以时常对人产生一些致幻和催（喵）情效果...
“那个是很珍贵的药材原料呢，可以卖很多钱...”
回到她们那间宽敞的峭壁套房，凌依然侧卧在壁炉旁的长沙发中，米拉正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腿上，后悔着没有收集一些妖精之花的花粉液。
“那种效果的液体估计也是拿来做春（喵）药的吧。”凌依然轻抚着米拉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她，眼睛则是注视着对面墙壁间的嵌入式电视。这几日几乎每个频道都在报道尤摩扬的战况以及联邦军对各个星球的防御部署。正如伊芙琳所预料的一样，尤摩扬的防御基本已经土崩瓦解，仅剩下一些散兵游勇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要不是异虫第一时间封锁了重要的星港和空域，恐怕那些被讴歌的勇士们也早已踏上撤离的飞船了。“被迫成为英雄”——媒体们振奋人心的宣传和褒奖，是否真的能够扫除他们身陷绝境中的恐惧，无奈和悔恨，就不得而知了。
相比起翻来覆去播送的新闻，显然凌依然对唯一还放送着原本节目的自然地理频道更感兴趣。那些阿格瑞亚星区不同星球的自然风光，以及太空望远镜摄制的绚丽图景，无一不在战火纷飞的紧迫感中，淡淡地传达着怡人的宁静。
“呐，米拉。”
“嗯？”
“明天我们去冰原上那片冻结的湖泊玩吧。”
“好吖，布莱克西斯最著名的风景除了高山就是低海拔的冰原啦~”米拉笑嘻嘻地爬到凌依然胸前，双臂环住她的纤腰紧紧贴了上来，“那~这次制服的灵能损耗了很多哪，我们要早些做准备呢依然酱~”
凌依然瞪着她不怀好意的笑脸，不过并没有阻止她游移向上的小爪子，得到默许的米拉开心地揉着凌依然的胸部，魅惑地舔着舌尖缓缓俯下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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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尤摩扬，在一片破败景象的残垣断壁间，几只褐色的蟑螂幼虫正在啃食一具已经有些腐败的尸体。忽然，一只纤细的美足猛地踩在了旁边“02”的字样还依稀可辨的混凝土碎块上，吓得幼虫们仓皇钻进了尸体溃烂的血洞中。
美足的主人并未留意，妖娆地扭着风姿绰约的身段，闲庭信步似的踱进了已经破碎不堪的大楼中。这里是哈兰的市政大楼，上空就是浮岛星港图尔图加。眼下，昔日繁华的城市街景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远方的天空中还有许多漂浮的岛屿正冒着滚滚浓烟。
沾染着斑驳血迹的墙壁间悬挂着一台碎裂了一个缺口的平面电视，断断续续闪烁着雨花点的图像上正播送着联邦军官方发布的星际新闻，主播的脸已经看不清了，但是通过屏幕下方的字幕可以辨认出正在报道“尤摩扬全境沦陷，联邦军受命撤离”的消息。
今天是莫甘娜和柳曼离开的第一天，才过去短短几个小时梅妮就觉得有些寂寞了，烦躁地把监督工蜂们打扫战场以及修筑虫巢的任务抛到脑后，跑到了位于市中心的虫巢中，找到了正在孵化虫后的塞西莉娅。
“小宝贝儿，你在忙什么呢...”梅妮亲昵地搂住了趴在一座分裂池边，向浸泡着数颗虫茧的绿色池水中小心倾倒着一管药剂的塞西莉娅。
“柳曼姐姐留下了从人类那里提纯的兴奋剂，我想要用这几只虫后先试验下效果。”塞西莉娅的声音依旧甜美，如若不是她奇异的外形，恐怕大多数人都宁愿相信她只是一个楚楚动人的人类小姑娘，而不是统治异虫大军的虫群女王。
“诶~多么无聊的试验~”梅妮轻柔地捧住塞西莉娅翘在臀部上方的长尾巴，把它托在掌心细细抚摸着。柔滑的黑色尾巴像一条敏捷的蛇，迅速地顺着梅妮的手臂缠上她的肩头，然后环住脖颈绕到前胸，滑嫩的尾尖在她柔软的胸脯上戳了戳，最后探到那条沟壑间滑了进去。“嗯~”梅妮轻吟一声，绵软地贴上塞西莉娅的身躯。
“和姐姐来做些更开心的事，怎~么~样~？”
“唔...”
（见评论）
在尤摩扬沦陷之前，莫甘娜就和柳曼一同回到了浮在卡亚迪尔主巢上空的利维坦。莫甘娜让柳曼在利维坦的腹腔中结下一批数量繁多的幼虫茧，当它们全部孵化完成后就会成为柳曼精神维系下的那部分虫群。虽然要打开回查尔的空间裂隙完全用不着她们来消耗生物灵能，但是对此行始终忧心忡忡的柳曼还是建议莫甘娜尽量预留出作为保障的能量。“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至少你还有打开返程裂隙的力气”，她是这么说服她的，莫甘娜颇为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脸，全然将准备工作推给她了。
她们离开后，梅妮和塞西莉娅就肩负起了异虫大军的精神维系和指挥，但下一步的侵袭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了下来。迅速增殖的虫群稳固地守卫着尤摩扬和卡亚迪尔两颗行星，在资源丰富的沃野上建立起连片的虫巢和孵化场，天然的瓦斯气泉和特兰族残余的核反应堆它们也全部利用起来，用工蜂结成的变异虫囊包裹住表面，源源不断地萃取其中的能量。
联邦军通过军事卫星观测到汪洋般的褐色虫海横行于整个星球表面，每日都有更多的新生幼虫破茧而出。在菌毯蔓延的虫巢边，还有成群的孢子爬虫向天空释放着干扰量子通讯的微粒，就连光学影像也因为王虫分泌菌毯时扬起的灰色迷雾而日渐模糊。尽管联邦军极力主张应该尽快获取一场胜利来挽回军队的士气，但当他们评估了眼下两颗行星的战场环境和效能指标后，只好心灰意冷地否决掉了短期内的反攻计划。人类和异虫仅相隔着毗邻的距离，平静地相持起来，但谁也不认为这是个足以深耕易耨，休养生息的好时段，或许下一分钟，和平的假象就会被虫群的獠牙撕碎，很多星球上的居民都开始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这个时候，莫甘娜和柳曼已经顺利返回了查尔，这颗行星单调的自然环境与柳曼通过异虫记忆看到的画面相差无几，赤红的天空下，浓重的火山灰遮天蔽日，滚烫的岩浆汇聚成一条条河流，简直是地狱一般的景象。值得一提的是，查尔绕之公转的“太阳”是一个由一颗白矮星和一颗变星组成的双星系统，因为能量辐射的不均以及椭圆轨道的缘故，查尔本就严酷恶劣的地表环境变得更加凶险。每当星球公转到近日点时，向阳的一面都会被熔化成灼热的岩浆之海，而当星球运行到寒冷的远日点时，沸腾的海洋又会迅速冷却成一片片漆黑的岛屿和大陆。在查尔上只有很小的区域终年保持着稳定的陆地形态，那也正是主宰虫巢所在的地方。
利维坦缓慢地漂浮在漫天灰烬的空气中，暗红色的腔囊随着巨型触足的划动而有规律地起伏着，像跳动的心脏，间或发出深沉的低鸣。柳曼派遣的眼虫侦察兵已经先一步向着目的地探路去了，此时的她站在利维坦头部的内腔中，轻微晃动的右腿显示了她依旧有些不安。
察觉到了身后靠过来的莫甘娜，柳曼并没做出什么回应，默然地任她用触手翅膀缓缓缠上了自己的大腿。莫甘娜轻抚着柳曼变异了的左手，然后倾身拥住了她，头部枕在了她瘦削的肩膀上。
柳曼的身体随着触手的轻挑摩挲起了些反应，一抹隐约的红霞攀上了她的面颊。
“别...已经快到了。”虽然言语间拒绝着莫甘娜的挑（喵）逗，但她还是软下身子依偎进身后的怀抱里。莫甘娜没有说话，只轻轻地在她耳边吐息着温热的气体，同时用双手环住她的腰身，轻轻地在她小腹和大腿内侧抚摸着。
虽然从某方面来说柳曼的意识已经变得有些恍惚，但异虫改造过的精神力使她在迷（喵）离间依旧保持着另一分清醒，她的五感仍然清晰地连接着分散的虫群，在快（喵）感即将淹没其它的感觉时柳曼突然透过眼虫看到了一幅奇异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