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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五章 梦里寻他千百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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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会!师!(╯3╰)白麟见到林烨的第一面,窗格透进的朝阳,有一霎晃了眼。

淡青外衫,长发披着一半。他倚在后堂竹椅上,褪了鞋袜,盘着一条腿,另一只雪白的足悬空晃着。一双眼悠悠然扫过,里头仍透着惺忪睡意。

林烨见到白麟的第一眼,如临幽谷的深潭,胸口窒了半分。

墨蓝锦衣,长发束着一半。他立在陈常臻身后,笑意平淡,垂着一只手,另一侧肩背着简单的行囊。一双眼黑沉沉盯来,里头闪耀着星辰璀璨。

下一瞬,那双迷迷糊糊的眸子,漾起波光,弯成一道月牙泉。林烨端起身旁五瓣花瓷盘,清亮亮道:“你再不来,我种的葡萄可要过季了。”

常臻斜他一眼,摇头笑:“鞋穿上,见客人。”

“天儿热。”林烨满脸不情愿,从椅子上蹭下来,蹬上鞋,重新对上那双黑眼睛,仍觉得气闷:“这位是?”

“在下白麟,游子滩人士,打泓京来寻亲,多有打扰。”白麟不待常臻开口,自我介绍。

“游子滩呐……”林烨歪着脑袋,若有所思打量面前二人。

相比起常臻劲装弯刀,白麟长衫及膝,看去清秀些许,肤色也白净几分,身量么,差不了多少。看着看着,他忽然笑了。陈少侠啊陈少侠,总算有人把你比下去了。

见他嘻嘻直笑,二人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常臻挑眉,一步上前,在他额头上拍一把:“又打什么鬼主意?”这一拍,心里倒是舒坦,见他日子过得悠闲快乐,比什么都让人放心。

“不告诉你。”林烨贼溜溜一转眼眸,对白麟拱手,“淬玉斋二掌柜,叶霖。”

“小棠和老程开门迎客,你躲在后头吃葡萄打瞌睡,瞧你这二掌柜当的。”常臻无奈摇摇头,对白麟道:“他叫林烨,城东林府二公子。”

“哦?”白麟微微扬眉,怪不得这般气定神闲,原是位少爷公子。

林烨皱了鼻子抗议:“各司其职而已,不信,露一手给你瞧瞧。”

话音刚落,小棠就探了头进来,面色着急:“烨哥哥你快出来!”

林烨顿时眉飞色舞,撇下他们,冲门口高喊:“来嘞客官!”

淬玉斋有神玉,还有位仙人一样的二掌柜。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淬玉斋门口的队越排越长,也不知是来看玉的,还是来看人的。

常臻和白麟靠着门框往外瞅,店里店外,人声鼎沸,令人咂舌。

“哎呦叶掌柜,您这长衫样式甚是好看,何处买的?”一位贵妇模样的胖女子扯着他袖口,翻来覆去地看。

“夫人要是喜欢,在下过几日给您捎两件,大少爷一件,二少爷一件,可好?”

“甚好,甚好!”中年女子香帕掩口,满面悦色。

“夫人对这镯子可满意?”林烨一手小心捧着块细腻白绸缎,上面放着只糖玉镯。

女子就着他的手略看了看,点头道:“就它吧,这镯子精贵,给幺妹做嫁妆,再好不过。”

“哎呦,在下祝小姐早生贵子,百年好合。”林烨亦是满面笑意,“镯子给您包好了,需时只用绸缎轻拭即可。”

送走这位,门口进来个七八岁上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后面跟着个中年男子。

“神仙哥哥……”她仰头看着林烨,怯生生叫道,“我娘要过生辰了,爹爹想给她买贺礼,可爹爹不会说话,倒是……能听见。”

林烨听罢,对她身后面带歉意的男子欠欠身,蹲下身来,袖口掏出个糖豆放在她手心里:“小姑娘,告诉哥哥,你娘偏爱哪种颜色的衣裳?”

她转着眼珠想了想,“嗯……水青色,鹅黄色……还有……还有月白色,就像神仙哥哥的衣襟。”

“你等等。”林烨了然一笑,把她抱起来放在桌上。小姑娘笑眯眯的,糖豆塞进嘴里,两只脚丫晃来晃去,大眼睛乌溜溜随着他的背影左右移动。

林烨在水曲柳架上寻寻觅觅,片刻后取下取下个檀木盒,回过身来。

小姑娘甜甜笑着,冷不丁冒出一句:“神仙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林烨端着盒子愣了一下,上前摸摸她头顶,挤挤眼,笑的更柔和。

常臻憋了好一阵,此刻是再也看不下去,闪进门后,扶着墙弓着身,笑的肚子疼:“白麟,这……这哪是卖玉啊,这分明就是出卖色相……哎呦……”

白麟又好笑又好奇,探出半张脸犹自看着。

林烨打开木盒,对小姑娘的父亲道:“客官且看,这块弥勒项坠,乃是泠州千巉岭下万岫河中产的籽玉所刻,细腻紧密,光泽滋润,略带浅黄。男戴观音女戴佛,即是讨个吉祥如意。不知客官意下如何?”

中年男子拎起项坠,对着阳光仔细端详半晌,笑盈盈点点头。

白麟收回目光,可那清瘦身影宛如深深刻在心底了一般,挥之不去。

这人一会儿慵懒惬意,一会儿精灵古怪,一会儿柔和似水,竟如山间四时之景,变幻无穷。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真正的他,会怎样微笑,怎样说话?

**********************

白麟见到林烨第二面,心里没来由一颤,犹如被二指玉葱轻轻捏了一捏。

他换下了活计的衣裳,此时荼白轻袍,博带玉冠,手执骨扇,在夏日微醺的风中,与常臻有说有笑缓步走来。

这才是……真正的他吗?

林烨见他呆呆盯着自己,忙错开目光,又见他还背着包袱,便纳闷道:“莫非你还未寻好落脚处?”

白麟淡淡一笑:“确是如此。”

林烨摆摆扇子,把包袱从他肩上扯下来扔在桌上:“常臻之友即是本少爷之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走走,咱们喝酒去,一会儿跟小桃说一声,给你准备间客房。”

“这……”

“嗯?”

“多谢。”

林烨一笑,仍是避开他的眼睛:“不必。”加快两步,走到最前面,深吸一口气,还是觉得心头发紧。索性啪一声展开折扇,使劲扇,“日头都快下去了,怎的仍这般热。”

常臻跟上他:“那你还想喝酒?”

“喝酒是假,说话儿是真。”林烨忽顿足,扭过头来,笑盈盈道,“常臻,夏末了。”

常臻一笑:“我没忘。”

“那甚好。”

“等等!”白麟一直跟在后面没出声,此时突然一声低喝,惊的两人都扭过头来。

白麟指着他的扇子,结结巴巴:“这扇、扇子……”

“嗯?”

他两步上前,紧紧攥住林烨肩头:“你从何处得来这扇子?”

“哎呦,疼……”林烨缩缩肩膀,往一旁躲了躲,“常臻在留州买的,怎么?”

白麟赶忙放开:“没、没什么,我许是多虑了。”看他一眼,讪讪道,“对不住。”

常臻见他这般失态,忙温言安慰:“寻亲之事,莫要着急,我会帮你打听。”

“多谢。”

林烨似对白麟的无礼并不在意,只道:“寻什么亲?说给我听听。”

“你先说好去何处喝酒。”常臻抬手在他肩上轻揉,猛然意识到白麟就在身侧,忙放下手来,信口拈道:“桃源寨,挽露阁,凤栖馆,煮酒栈?”

“白柳堂。”林烨不假思索。

“啊?”

“淳姐姐新酿了荔枝酒,给友人接风,有何不可?”

“哪有给友人去青楼接风的?”

“师父许久未见淳姐姐,叫我去看看她。”林烨犹豫片刻,看向白麟,“你……意下如何?”

“你说好就好。”白麟干笑一声,有了适才那一出尴尬戏,哪还轮得到自己商量选择。

“淳姐姐酿的酒,清甜爽口不上脸。”林烨戳戳常臻,对白麟道,“这位大侠易醉,你莫要灌他。”

常臻朗声大笑,一掌覆上林烨后脑勺:“知交对饮,醉了又何妨?”

林烨狡黠一笑,对白麟道:“那先说好,他醉了,你背回来。”

“好。”白麟笑着答应,心里却不是滋味。

原本一路上与常臻一同风餐露宿,谈笑风生,已颇熟稔,对这份友情更是珍惜。更何况,既然母亲任淼淼乃任长申之女,而常臻又是他的养子,那么常臻便是自己的舅舅。如此亲情难得,虽不得相认,却倍感亲近。

在沐颜斋的时日,白麟曾不止一次与自己的外祖父相见。而那副嘴脸,却始终未能在心中留下任何牵挂。

而常臻却不同。

而眼下凭空多出个林烨来,而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有一种难言而喻的默契,容不得他插足。好似有一股温暖的潮水,轻飘飘将自己隔离开来,水深不得潜,更遥遥望不到岸。

白麟不曾体会此般默契,更不曾拥有,兄长与父亲在他心里用重锤砸下的冷落,让他对于这般心绪,比别人来的更敏感,更无措。

******************

暮色已沉,华灯初上。

有孩童从白柳堂门前经过,嬉笑推怂着,高声念起市井歌谣:

白柳院里松柏堂,风灵神秀男儿倌。

缙绅官家流连处,言笑晏晏胜婵娟。

姚郎难用千金买,凭云弄月忆江南。

松柏堂是白柳堂内院里最高的楼阁。凭栏远眺,颇有些手可摘星辰之感。故此,“凭云弄月”一说,也不算夸张。

月下格窗,窗内的烛光,被沉沉青幔掩去了锋芒,仅透着淡淡昏黄。

谁人都知,此处乃是姚倌儿与江南王贪欢之所。除了杜淳之与服侍他的下人,其余人一概不能接近。

青幔内,两个对饮的身影若隐若现。

“听听,连街坊孩童,都知道姚倌儿你美色值千金。”说话人笑容悠闲。

“王爷莫要再取笑我。”对面坐着的姚倌儿,声音清浅温和,听到耳里如拂春风,却绝非人们所想的,如女人那般尖细阴柔。他身着一袭素色镶边轻衫,清淡雅致,亦绝不似其他男倌儿那般,敞胸露怀,卖弄风骚。

“什么千金美色,不过是因为得了王爷的欢心,被传成了神话。”他拈起手边晶莹的白玉盏,轻轻抿一口,眼睛透过帘幔,望向天边一轮白玉盘。余光瞟见江南王的酒盏,依旧是满的:“王爷不喝?”

赵容基眼里映着月色,柔声道:“独看你,便已醉。”

姚倌儿恬淡一笑,不娇柔,也不羞赧,似早已习惯了他的甜言蜜语:“王爷有心事。”

“姚倌儿知我。”

“可是宫中事?”

“算是吧。”

姚倌儿点点头,识趣的没有再问。他想说的时候自会说,不想说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口。

楼下院里进来几个身影,姚倌儿用指尖轻轻挑开帘幔一角,一眼看罢,眉间一颤,瞬又平复。

这样细微的举动,却逃不过赵容基的眼。

“怎么?”

“没什么,”姚倌儿摇摇头,“王爷可知这几位公子的来历?”

赵容基也掀起一角,打量着院中月下与妻妹共坐一桌把酒言欢的少年。

“宛海镖行陈常臻,城东林府林烨,你都见过。这另一位……倒是眼生。”

“是么。”姚倌儿又抿一口,装作浑不在意,“陈镖头人脉甚广,结识些新朋友,倒也是常事。”

赵容基探过身,在他脸颊轻抚:“怎么,姚倌儿看厌了我这把老骨头,想另寻新欢?”

“王爷今日怎生这样爱说笑话?”

赵容基不罢休:“你倒是说说,我老,还是不老?”

姚倌儿拿起江南王的酒杯,握在指尖,看进他眼里:“廉颇老矣尚能饭,王爷四十而不惑,正是壮志满怀,叱咤风云之时,怎生谈起老来?”

赵容基便松开手,笑了:“姚倌儿啊姚倌儿,你这张嘴每每说的本王心里跟沾了蜜似的,更是舍不得走了。”

“王爷欢心,便是姚倌儿之幸。”

“本王巴不得日日见你,日日欢心。”

姚倌儿目光一转,轻笑:“巧言令色,鲜矣仁。”

赵容基半眯着眼睛盯着他看,犹如打量一件新得来的珍宝:“本王阅佳人无数,也就只有你敢这般跟本王说话。”

姚倌儿款款站起身,微微一礼:“小人恃宠若娇,出言不逊,请王爷责罚。”

赵容基伸出手,一把将他拉进怀中,抚摸他轮廓柔和的面颊:“本王只愿把你捧在手心里,哪舍得责罚?”

姚倌儿一笑,站起来拉着他往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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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姐姐,师父他惦记着你,你得空多去走走。”林烨抓着酒壶猛灌。

常臻一把夺下来,“哪有你这么喝的?”

林烨睨他一眼:“陈少侠,你怎么越来越唠叨?像极了年过半百的婆子。”

常臻气滞,将酒壶拿远些,摇头叹气:“谁跟你待久了,都会被你气的未老先衰。菩萨保佑,莫叫我早生华发来。”

杜淳之眯着一双桃花眼,在两人身上打几个转,翘了唇,笑得神神秘秘。她转向白麟,道:“白公子,这荔枝酒,乃是新季的荔枝,经发酵一月所酿,别处买不到,游子滩和泓州不产荔枝,更是无可寻。若是喜欢,一会儿再给你捎一壶。”

“多谢淳姐姐。”白麟跟着林烨和常臻,也这般叫她,“叫我白麟便是,本就是小辈。”

林烨没了酒,颇为不甘心,在桌子底下踹了常臻几脚,闻言随口道:“可不,都是自家人。”

白麟心里一暖,扭了头,盯着林烨看。只见他白衣上披着月华,一双眼被酒熏明亮,宛若盛夏塘中盛开的白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可他偏生就想凑近了,看个明白,探个究竟。

从见他第一面起,这个想法,就生了根,发了芽。他的理智没有阻止它,任由它抽了叶,开了花。

林烨有意无意别过头去,道:“淳姐姐,何时给白麟挑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叫他尝尝鲜。”

“你可真……”常臻举高巴掌,愣是没落下去。只觉七窍有六窍生了烟,最后一窍,已经灭了。

杜淳之往楼上努努下巴:“除了姚倌儿,随便挑。”

白麟依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平平淡淡一笑:“改日,改日。”

林烨偷偷瞥一眼白麟,转向杜淳之:“淳姐姐,江南王成日呆在姚倌儿房里,你姐姐也不气恼?”

杜淳之绢帕拭丹唇,笑道:“姚倌儿是姚倌儿,姐姐是姐姐,左拥右抱,照顾周全,各不干涉。别的王爷府上佳丽百千,姐夫就这么两位,有何好气恼?”顿一顿,扫了常臻两眼,“更何况,情爱之事,只为真心,与男女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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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退了暑气。

被背回去的不是陈少侠,却是林二爷。

他趴在床上,闭着眼睛,抓着常臻的衣袖,笑嘻嘻咕哝:“喝狠了。”

“你也知道?”

“不过还清醒。”

常臻一瞪眼:“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清醒。”

“我没说胡话。”

“胡话没说,只说疯话。”

林烨嗤嗤笑着,烛光照亮了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常臻坐在床侧看着,心跳便快了半拍。

“陈大侠,作首诗给我听,作完了再走。”

“我作不好。”

林烨勉强撑起眼皮,“作的不好听才助眠。”

常臻无奈又怜惜,忽然间想起齐煜说的话来,心里便一沉,伸手阖上他的眼,拉过蚕丝薄衾,盖在他腰际,而后盯着天花板想了好一阵,缓声道:

“愁时杯对月,月笑未亡人。

恨极刀惊鸟,鸟送长眠魂。”

林烨依旧带着微笑,迷迷糊糊嘟囔,“花好月圆的,你这诗里又愁又恨还闹鬼,果真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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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另一侧,白麟挑亮烛火,坐在床旁,从怀中掏出项坠,盯着它出神。

透白的扇形玉坠,表面雕刻着粗糙的图案。

对着光线仔细看去,那图案却是——一片叶,半朵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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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轮明月,照亮松柏堂的窗。

一双纤手,拉开重幔,轻推开那一扇纸窗,放进来晚风清凉。那双手捧起只红褐色的陶埙,在裂纹上轻抚,随即放在唇边,悠悠吹响。

待一曲终了,江南王才披上里衣,缓缓走至他身侧,在眉间落下一记轻吻:“这是首什么曲子?从未听你吹过。”

“水乡的曲子,”姚倌儿迎上他的目光,“名字叫——《风寻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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