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 78 章（1 / 1）
Chapter 15
“欢迎……呀，你还记得怎么来这里啊？！”
我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避开叉腰怒吼的Fany射过来削我的视线：“只有你们俩在？”
泰妍像安抚宠物一样拍了拍炸毛的Fany：“她们今天都没来。要喝咖啡吗？”
我在小家伙最常坐的那个位置旁边坐定，瞄了眼柜台内的小型咖啡机：“嗯，爱尔兰咖啡，谢谢。”
爱尔兰咖啡含酒。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如果等下需要直接去小家伙家的话，我最好现在就开始积攒勇气值。
老实说，我挺忐忑不安的。
我该怎么和她说呢？“我们交往吧”？“做我女朋友，不然我做你女朋友也行”？“以后工资都归你管”？
这么多天没有联络，她还在等我么？还是突然发现我不值得所以不再等了？如果是后一种情况，我又该说什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加倍补偿你”？“你家还缺长工么”？
一杯清水被Fany重重的放到了我面前：“这么多天没消息，你死到哪里去了？”
“公司有急事。”
“哦……是真的有急事还是你整天想事啊？你这快到下巴的黑眼圈是因为工作被你们理事揍的啊，还是因为你想得太纠结自己撞墙撞的啊？”
“……我有什么可纠结的。”我犹豫了一下，端起杯子，努力做出不经意的样子，“秀晶今天会来么？”
Fany斜了我一眼，忽然转怒为笑：“特地来找那个小鬼啊？以后你是喜欢我们喊你老板娘呢？还是喜欢我们喊你‘养贞子的’？”
“噗……咳咳……”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震撼，Fany一边从容的用纸巾擦掉被我喷到柜台上的水，一边继续问：“你觉得你们俩会是谁在……￥%#￥*%……”
及时捂住她的嘴的泰妍镇定的对我笑了笑：“别理她。”
Fany不甘示弱的掐了她一把，挣开她的手，把热腾腾的咖啡端给我：“你还不赶紧联系那个小鬼？你再这么吊着她，我们店里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她暗恋你好久但就是怂得要死的不敢说？你明明宠她宠得要死却傻不愣登的不知道自己喜欢她？还是她姐姐受不了她在家神叨叨的所以替她揭穿了？”
Fany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听得我目瞪口呆，许久才醒过味来：“你早就知道她喜欢我？”
“你不在的时候，她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白痴才看不出来。”
我摸了摸口袋里装着戒指的小盒子，掏出手机，按下了快捷通话键的第二位。
关机。
咦？她手机没电了么？
我又拨了Sul的号码。
这一次很快就接通了。“Vic欧尼？”
“嗯，是我。秀晶和你在一起吗？”
电话那边隐约有Amber和善怜的声音，她们都在一起么？
“欧尼你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为什么，Sul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挺着急的。
“在芒果铺。秀晶没和你们在一起吗？她的手机关机了。”
“姐姐。”说话的人变成了Amber，“你和那个男人复合了吗？”
诶？！
我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没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那头的声音变得嘈杂，好像是善怜在喊“掉头，回机场”。
机场？
关机……
我猛地站起来，差点撞翻旁边的椅子：“她去哪儿了？”
“她只让我们送她到机场，没说她要去哪儿。你们再打电话，万一她又开机了呢……姐姐，我们现在回机场看看能不能拦住她，你在店里等我们。”
泰妍关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怎么了？”
我茫然无措的扭头看她：“我……我好像又搞砸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盯着安静得让我心慌的手机，我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她看到了什么？为什么Amber会问我有没有和前男友复合？她误会了？Amber她们拦住她了么？要是没拦住……
门上的风铃响了起来。
“姐姐！”“Vic欧尼！”……
没有她。
心像被抛起再落地的石头，重重的砸出一片让我绝望的尘埃。
Sul不安的看着我：“欧尼，秀晶她……我们逛街的时候，看见你和那个男人一起坐在咖啡店里，你好像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秀晶……就误会了……我们本来想拦住她的……但她当时扭头就走，我们拦不住……”
我垂下头，颓然的把脸埋进了两只手掌中。
我又搞砸了。
我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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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那天的晚上，Amber异常坚持的把我送回了家。
把尼桑的车钥匙交还给我时，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姐姐，秀晶她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别太担心。需要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安慰我的“很快”拖成了似乎是永无止境的时长。
在夜里也被设置为最大提示音量的手机一直没有响起“软三胖”的歌声。
前男友倒是阴魂不散的打电话发短信追问我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即使我不接电话也不回复信息。几次之后，看到他的号码就有冲动拿飞镖扎死他的我索性把他列入了拒绝通话名单。
然而，每次拨打她的号码听到对方已关机的冰冷提示音时，我都会暗暗的害怕，怕自己也被列入了某一个拒绝通话名单。
Amber、善怜、Sul、泰妍、Fany……没有一个人打得通她的手机。
我的生活变成了规律的三点一线：公寓---公司---芒果铺。
把多配的店门钥匙递给我时，泰妍问了一句话：“要不要和我学做咖啡？”
站在她常站的位置，用她专门为我准备的那台小咖啡机，想象着如果她喝到会是什么样子，我第一次做出了一杯闻起来还不错的咖啡。
那杯咖啡孤独的呆在她的座位前方，直到凉透，都没有人动过。
泰妍耐心的教会了我如何使用另一台咖啡机制作几种常见的咖啡。
泰妍的卡布奇诺，Fany的玛奇朵，Amber的美式，Sul的白巧克力摩卡，善怜的拿铁，知恩的维也纳……
每个人都喝过了我做的咖啡。
除了一直给我煮咖啡的她。
她离开的第七天，首尔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雨滴打在玻璃上，蜿蜒出曲折的线，最后消失了踪迹。
我想起了那次在汉江边她给我放的烟火。
太过美好的东西，我是否注定留不住？
除了两桌客人外，店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柜台这边显得空荡荡的冷清。
电台放到了圭贤的《在光化门》。
夏天已经过去。又是疲惫的一天。
曾经被我拥在怀中，让我觉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的你，现在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
我像个傻瓜一样站在这里，看着窗外的雨淋湿没有你的街道。
咖啡香气到处飘散，却没有你给我做的独特味道。
不论是在光化门，还是在狎鸥亭，都没有你。
“前所未有，让我如此心动不已的人唯有你啊。比任何人都更加可爱的你，为何离我而去了呢？”
或许再也不会回来的你。
或许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的我。
圭贤的歌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吵闹的搞笑节目。
Fany把一整盒纸巾推到我面前，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现在的状况比上次失恋的时候还要凄惨。
不到十二个月的时间，连续两次失恋。
真的是失败到让Fany都无话可说了吧……
她离开的第十天，珉豪和昌珉强行把我拖去了圭贤家。
以前他们每次拉我的目的都是抓做饭的苦力，这一次却是为了让我去吃小旭做的饭。
原以为买下戒指后得厚着脸皮找小旭蹭饭的我，实际上连泡菜、拉面和公司食堂都没吃多少。
反正吃什么都吃不出味道，还是别浪费小旭的手艺了。
虽然不想辜负他们的苦心，但实在没心情吃东西的我还是只象征性的动了几筷子。
比起没味道的饭，还是喝有味道的咖啡吧。
虽然咖啡也只有苦味而已。
她离开的第十四天，Sul带我去了她家。
她的房间里漫延着一种无声的落寞气息。
衣柜敞开，有几件衣服散落在床上。
我仿佛能看到她往行李箱里随便塞了衣服，然后提着箱子头也不回离开的场景。
小心的折好那些衣服，按照猜想的位置放回衣柜，我转过身，走到了那面贴满我照片的墙前。
上一次像这样站在这里的事好像前世的记忆那样渺远。
另一面墙上的飞镖和前男友的照片都不见了。
我已经把前男友永远踢出了我的生活，我想要的生活却还不知道在多远的未来。
拽着我的衣袖说等我的她离开了，等待的人变成了我。
在等待的尽头等着我的是什么？发现以往那些让我沦陷的细节只能成为回不去的从前，还是我想要的那个未来？
她现在在哪里？还会回来吗？
温热的液体淌过脸庞，流到嘴边，比凉掉的咖啡更苦涩。
原来最苦的不是失恋，而是发现自己心中所爱后却连恋的机会都没有。
“秀晶有点一根筋。”波斯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与冰冷容貌不符的丝丝暖意，“做事有时挺冲动的，过后发现自己错了又会埋头生自己的闷气。”
我愣了一下，才接过她递来的纸巾，低头擦了擦脸上的泪。
“不过她很好哄，闹别扭也不会持续很久。”波斯猫边说边看了眼满墙的照片，“等她从中国回来，你哄哄她就好了。”
“中国？”
“嗯，她搭的是去青岛的航班。”波斯猫笑了笑，转身往房门口走，“晚上一起吃饭？我让允叫外卖。”
“……嗯，谢谢。”
目送波斯猫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把视线转回到那一天她站过的位置。
口袋里的双环戒指被捂得有些发烫。
我想换的那样东西……
还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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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练习室内显得格外嘹亮。
看清屏幕上闪烁的来电人是波斯猫，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喂，她回来了，刚进家门。你要现在过来还是要我把她关在家里？”
我深吸一口气，咽回快跳出嗓子眼的心：“我现在就过去，谢谢。”
来开门的林允儿冲我做了个“fighting”的手势：“根据我哄秀妍的经验，如果秀晶和你别扭的话，千万要死抱着不撒手。再不行……反正旁边就是床……嗷！痛！”
波斯猫面无表情的又狠敲了一下她的头，才收回手，领着我上了二楼。
走到房间门口，我停住脚步，迟疑的问：“她……还好吗？”
波斯猫侧耳听了一会，示意我跟着她进去：“她在洗澡。进家门时看起来不太有精神，还是那副别扭的死样，不过身体没事。你在这里等她出来吧，我和允在楼下，有事就叫我们。”
“嗯，谢谢。”
我一边听着浴室那边的水声，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转圈。
我该先跟她解释那天的事，还是该先告白？如果她拒绝我，我该怎么办？按林允儿说的那样死抱着她不撒手真的好么？要是她赶我走，我该听话走掉改天再求她还是死皮赖脸的求到她心软为止？……
水声停了。
我攥紧了口袋里的戒指，目不转睛的盯着浴室的门，大气都不敢出。
那扇门开了，她低着头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走了出来：“Jessica？”
我条件反射的答了一句：“她和允儿在楼下。”
抬头看见是我，她停在原地，擦头发的动作也顿住了。
不想接近我？还是没想到会是我？
她不走过来，就换我走过去好了。
我拿过她手里的毛巾，一边擦干她发梢的水滴，一边忍不住松了口气：“终于肯回来了。”
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也不说话，让我猜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丢开毛巾，试探性的搂住了她的腰：“还在生我气？不想理我？”
她猛地推开了我：“你来做什么？”
勉强稳住踉跄倒退的步伐，我再次看向她。
她第一次对我用这么大的蛮力。
现在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比那一天的还要远。
她像一只受了伤又坚持要捍卫自己领地的小野兽一样恶狠狠的瞪着我：“你来做什么？当面拒绝我？还是来要你以前换给我的东西？”
我……在你心里……是这么残忍的人吗？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再次走过去抱住了她。
“放手！”
顾不得是否会弄疼拼命挣扎的她，我用力收紧了双臂。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对我发脾气也好，要打我也好，都随你。
可是，我不能听你的话放手。
我放不开你。我不想一松手就再也不能拥抱你。
“放手！”
至少给我一次坦白的机会。
“我爱你。”
这一次，我为你而来，只为你。
我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让你等了太久。
可是，拜托你，不要放弃我。
我真正的初恋。
你想要我变成什么样都可以，只要是你喜欢的样子，我都可以努力去做到。
拜托你……
“秀晶，我爱你。”
她不再挣扎，由着我把她抱得更紧，也没有偏头躲开我慢慢凑近的脸。
再近一点，再一点……
“看我。”
遵命。
“再说一遍。”
薄唇开合的动作像是一种邀请，我完全无力抗拒。
再被打断的话，我想我会疯掉。
“我爱你。”
她的唇沾有淡淡的水汽，柔软得不可思议。
慢慢的，她开始回应我。
我的理智和她唇上的水汽一起随着辗转的热度一点点蒸发。全世界似乎只剩下她的唇，她的呼吸和她的温度。
接近窒息的前一刻，她终于放开我。
好不容易挤进来的新鲜空气让我混沌成浆糊的大脑稍微恢复了机能，赶在她再次吻过来前，我有气无力的推了下她的肩：“等一下，我还没和你换东西。”
再继续吻下去的话，大概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她困惑的看着我，好像忘记了之前曾说过要和我换东西的话。
“我要换这个。”我取下她的水晶吊坠，挂到了自己身上。
我的水晶。我的她。
想起那天她看到我和前男友在一起后愤而出走的事，我心里尖锐的疼了一下。
那种惊慌害怕又后悔的感觉，我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亲爱的，对不起，假如我能早一点勇敢的坦承自己的心意，你就不会一个人负气离开那么多天，害得所有人都为你担心。
她的唇又灼热的堵了上来。
小骗子，是谁说自己喜欢拥抱多过亲吻的？
“你以后要怎么亲都可以，现在先把左手伸出来。”
双环戒指贴合的戴进了她葱白的手指，比我预想的还要合适。
扣住你了，你跑不掉了。
她举着手看了一会：“我还以为你要把自己换给我。”
“不用换，我就是你的。”
你也是我的。
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