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 79 章（1 / 1）
Chapter 16 （BGM：Extreme (live)“More than words”）
放在料理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时，我正对着冰箱研究晚点去超市时都要买什么东西。
“Fany？”
电话那头的Fany听起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连问候都没有，劈头盖脸就问：“那个死小鬼和你在一起么？！她手机打不通啊！”
“不在，怎么了？”
“阿西！居然玩失踪！你在哪里？有空吗？有空的话现在就到店里来！Daedae，我在打电话，马上就好。要是你没空的话，就帮我找到那个死小鬼，不然我就关门不干了！”
直觉事情好像不太妙，我换了衣服，开车奔向芒果铺。
远远就看到店门前排着长队，把停车位都挤占了。
我勉强把车停好，对给我让出位置的人群匆匆道了谢，快步走进芒果铺：“Fany……诶？”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店内爆满的盛况。
发生什么事了？
“Vic！”Fany指了指柜台的出入口，“快点进来！”
我刚进去，她就丢了一条黑色长围裙和记录点单的纸笔过来：“系上，出去问客人要喝什么。”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她没好气的把立在柜台上的一个公示板转过来给我看。
公示板上赫然是一行大字——“庆祝老板追到女朋友，免费赠送咖啡三日”。
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迅速系上围裙，拿着纸笔出了柜台。
半个小时后，眼见店外排队的人越来越多的样子，我咬咬牙，拿了一个橙黄色的警示牌走出店外，放到队伍末尾的人身后，然后在警示牌上贴了一张解释队列到此为止，不再招待新客人的纸条。
再让队伍继续延长的话，晚上就不要打烊了。
又过了一会，闻讯赶来的Amber主动承担了维持队伍秩序和向后来的失望的人道歉的任务，Sul、善怜和知恩接过了点单的活儿，我则回到柜台内帮泰妍制作咖啡。
队伍的长度比我放警示牌时的长度减少了约三分之一后，造成这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终于回到了芒果铺。
“啊，居然这么多人……”
见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好气又好笑的揪了下她的耳朵：“你放公示板前没估算过么？”
她边揉耳朵边委委屈屈的看我：“没有……我没想到会传得让这么多人赶过来。”
我看了眼队伍中人数众多的中学生们：“傻瓜，今天是周末，学生们都出来玩了，有免费咖啡这种消息，随便用手机传一下就能召来半个学校的人了。”
她皱了皱鼻子，小声说：“你又不是刚知道我是傻瓜……都是因为你老喊我‘傻瓜’，我才会越变越笨。”
我瞬间想起了小时候淘气被家长揍时老爸最爱说的一句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算了，我还真舍不得打。
我推了她一把，伸手去拿长围裙：“还不去帮泰妍？”
她拉住我，把围裙又挂了回去：“你留在这里，不准出去。”
“为什么？”
她很快的扫了一圈店里的客人：“免得有人借点单的机会跟你要电话或告白。”
啧，这醋味，都盖过咖啡味了。
看样子，Sul她们应付得很好，不用我帮忙也可以。留就留吧，免得某只小呆猫炸毛。
“死小鬼。”见我们过去，Fany冲她威胁的挥了挥拳头，“明后天你要是不改成限数目或时段供应的话，我和Daedae就请假！”
她自知理亏的摸了摸鼻子：“改。这个月加奖金，另外再送你一套限量版龙猫玩偶。”
Fany哼了一声，扭头看我：“Vic，回去好好收拾她！”
最后我也没有完成Fany交托的“好好收拾”小家伙的重任。
我们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将店内收拾干净，锁门离开时，已是将近午夜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Sul她们满意的带着小家伙做出的“请六顿大餐”的承诺走了。
看小家伙一边打哈欠一边往我身上靠的样子，还是我来开车吧。“我送你回家。”
“回你家。Jessica说了，如果约会超过10点，我就去你家睡，免得回家还要吵醒她。”
会对亲妹妹做出这种指示，果然是一天要睡至少14个小时的波斯猫。
熟门熟路的进了我家，再理直气壮的跟我要了睡衣和洗漱用品，小家伙钻进浴室，过了半个小时，又拎着电吹风目不斜视的往卧室走。
“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睡一张床吗？”
她的步子一点都没有要停顿的意思：“你又不是别人。”
不是“别人”的我从浴室回到卧室时，诧异的发现她还没睡，正靠在床头抱着被子玩手机。
“刚才不是一路喊困吗？”
她丢开手机，爬过来抱住我蹭了蹭：“我睡觉一定要抱个什么，不然睡不着。”
诶，所以那时……
“所以我们去海边玩的时候你才会对着大床房露出那种想跳海的表情？”
“什么叫做想跳海的表情？”她不服气的皱了皱鼻子，“我那是怕吓到你。”
切……
“快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去店里。”我捏了捏她的鼻尖，“都是你惹的祸。”
“你怎么比我还像老板？”
“因为我是养老板的。”
唔，这个头衔听起来比“老板娘”“养贞子的”什么的神气多了。明天就告诉Fany，以后在店里可以这么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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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糖摩卡和维也纳各一杯，拿铁两杯。”报完刚来的四位客人的点单，Fany打开装点心的玻璃柜，取了一个蓝莓松糕和一个百香果蛋奶布丁，“养老板的，松糕没了。”
我瞥了眼烤箱上的计时器，把咖啡豆倒进研磨的机器：“再过十分钟就有新的了。”
赠送三日咖啡的得瑟活动结束后，芒果铺的生意变得出乎意料的好，好到我一有空就得响应Fany的召唤过来帮忙。
定位这种东西还是挺重要的，定位成“养老板的”就得认命做苦力，要是定位成“被老板养的”，没准我现在就可以在加州的海滩上晒太阳了。
“欢迎……养老板的，你来。”
看了眼柜台前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招呼他先坐下：“松糕还没好，你等一会。今天是轮到你了还是你倒霉输了？”
□□Key君冲我挤了挤眼：“输了，所以为了安慰我，Nuna你等下多送我两个松糕吧。”
“一个，送多了太亏。”
“呀呀呀，Nuna你真是……以前还会买点心请我们吃，现在连送都不愿意了。”
“那是被你们抢走，不是请。你们挣了那么多钱，怎么还好意思蹭吃蹭喝？”
Key干笑了几声：“真正钱多的是社长，不是我们。Nuna你跑来帮忙，不怕别人误会是因为我们公司太抠门，逼得编舞老师都不得不出来打工么？”
“我们公司抠门的名声不是早就传遍了么？还需要别人误会？”
“也是……Nuna，那是什么？”Key好奇的指了指小咖啡机旁的一个相框，“你画的漫画吗？”
我看了眼那幅线条抽象的画作，忍住扶额的冲动，摇了摇头：“不是。啊，松糕快好了，我去做咖啡。”
都说爱一个人时会觉得她做什么都是最好的，我却不得不把绘画列为一项例外。
那天她聚精会神的在我家客厅用铅笔在画纸上涂涂抹抹了快一个小时，然后兴冲冲的把作品举给我看：“我画的静物写生怎么样？”
我瞄了眼茶几上的物品，冥思苦想她画的究竟是哪一样或哪几样：“嗯……”
“像不像你上次给我做的抹茶拿铁？”
……静物写生难道不该是对着眼前的物品进行创作吗？画记忆中的物品也可以？
“我画得不好吗？”
我盯着她漂亮的脸，默默用她的颜和诸多萌点给自己洗脑了一分钟，再搜肠刮肚的回忆了一番夸赞画技的华丽词汇，最后极其诚恳的说出了我所能给予的最高赞扬：“不错。”
她高高兴兴的拉着我一起把画作塞进相框，得意洋洋的带到芒果铺，放到了那台小咖啡机旁。
其实，即使她不能把每一样都做到最好，我也丝毫不会介意。
她本身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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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完格外丰厚的奖金和限量版龙猫玩偶后，芒果铺的劳模CP决定启动休假模式，丢下我们去日本吃鱼生泡温泉。
Amber她们会招呼客人，也会烤简单的点心，却不会制作咖啡，小家伙又不愿意凑合招两个短期工来管店，便索性只在我们都有空时才开门营业。
这种任性到让客人无法预测营业时间的经营模式有效的大幅减少了芒果铺的客流量。
养老板的我对这种情形表示了一个正常的穷人应表示的担心，老板本人则以一个有钱人的立场表示了对上门送钱的客人打扰她和女朋友约会的不爽。
偶尔我会有点同情那些无意中撞见我们接吻的客人。他们不仅会受到惊吓或觉得尴尬，还要被她的冷光眼瞪。
老实说，我不是很喜欢在公共场合做出太过亲密的举动，不过，出门时还愿意听我的话尽量克制的小家伙一回到自己的店里就不愿意再忍，我也拿她没办法。
试着委婉的和她提过一次，结果她和我闹了半个下午的别扭。
其实小家伙的占有欲挺强的，真不知道之前闷着没说时她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那次的别扭之所以能闹半个下午，有一半的原因是我没像平时那样立刻哄她。
倒不是我不想哄，而是她那句很冲的“如果我是男的你就不会觉得在街上接吻有任何问题了吧”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哄。
后来还是因为Amber的提示，我才知道我应该当场做出的正确回答是“跟你是男是女没关系，我和前男友在一起时也从不做这种事”。
为了这种让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比较闹别扭，真是服了她。
类似的事发生过不止一次之后，我总算是学乖了，知道她的目的不过是想向我证明她比前男友以及所有年上男都好，顺着哄她准不会错。
只是，每次因为这种事哄她时，我都难免会有种无力感。
对我来说，前男友已经是完全的过去式，不能也不该再影响我的生活。可是她的介意却会让我觉得，前男友还阴魂不散的横在我们中间。
不过，以前她只会用扎飞镖的方式默默表示不满，现在能直接和我闹别扭了，至少说明她在意和信任我到敢对我使性子，也让我知道，她还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和信心。
虽然Sul反复跟我说“秀晶抽风时不要理她，让她自己闹够了就想通了”，我却不敢真的长时间放着她不管。
万一她一气之下又一声不吭的跑掉……
唉，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死活拽着她，让她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和前男友了断的。
如今哄她时出的汗，肯定都是当初我脑子里进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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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略显阴沉的天空似乎在印证今日有雨的天气预报的准确性。
把雨伞塞进背包侧袋，我端着随行杯离开芒果铺，发动白色路虎，驶向成均馆大学。
以黑色尼桑太小坐起来不舒服为由，小家伙不声不响的跑去买了这辆车，硬是把钥匙塞给了我。
虽然她没有把我送去加州的海滩晒太阳，但一送就是这么大的礼，也足以证明我除了是“养老板的”，也是“被老板养的”。
把路虎停在校外的停车场，按照小家伙发的路线图穿过半个校园到达艺术系所在的大楼外，我找了一张长椅坐下，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打开随行杯，喝了一口热咖啡。
过了一会，一个陌生的男声从侧面传来：“您好。”
是一个白净且文气的男生，背着墨绿的画夹。
他腼腆的笑了笑，冲我鞠了一个躬：“我是绘画系的苏昌义，请问您是哪个系的？”
被养系？
“不好意思，我不是这里的学生。”
“诶？那您是？”
我还没得及回答，跑过来的小家伙就绷着脸冷冰冰的丢了一句：“她是我女朋友。”
男生的表情从惊讶变为尴尬，再变成礼貌的笑：“可不可以……”
“不可以。”小家伙硬邦邦的打断他的话，抓住我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我挣开她的手，把放在长椅上的随行杯收进背包，对男生抱歉的笑了笑。
小家伙的手再次伸过来，用了比之前更大的力气。
拖着我快步走出一段路后，她松开手，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走。
哎，怎么突然就生了这么大的气？
我赶紧追上去：“怎么了？”
她不理我，步伐还加快了些。
我试着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挥开：“很像吧？”
“什么很像？”
“刚才那个人，”她紧盯着我，一字一句咬得清晰，“和他长得很像吧？”
刚才的男生？他？
仔细回想的话，好像那个男生和前男友的眉眼是有一点点相似……
“是有点。”我老实承认，“不过刚才我没注意到。”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是么？那你为什么会和他说话？”
这种讽刺的语气和审问的姿态，是默认我和那个人说话的原因是对前男友旧情难忘吗？
我对前男友还有没有所谓的旧情，你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我有点恼火了。
“是他突然走过来和我说话的。”
“那之后呢？为什么甩开我的手？”
“你看不到随行杯还在长椅上吗？”
“……为什么还对他笑？”
够了，越让越过分，还不如吵一架。
“难道要像你一样无礼的掉头就走吗？”
她瞪大眼，拔高了声调：“不然我要站在那里看他怎么找借口约你吗？！”
“你都说了我是你女朋友，他怎么可能还会想要约我？你吃醋也不要乱找对象好么？”
“什么叫乱找对象？他明明就是对你有……”
落在她脸上的雨滴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
她仰头看了一眼变得更加阴沉的天，继续质问我：“他明明就是对你有意思，你看不出来吗？还是因为他和他长得像，所以你……”
因为和前男友长得有那么一点像，所以我会笑着答话。照这种神逻辑，我是不是该站在明洞的街上，把每一个和你有点像的女生都亲一遍？！
我简直想冲过去掐死她。
“郑秀晶！”
落雨迅速变得密集，砸在她的身上，很快让她的浅蓝外套湿了几小块。
我摸出雨伞，撑开：“过来！”
她咬着下嘴唇，倔强的站在原地不动。
发疯也挑下时间地点和场合好吗？
我咬牙切齿的往前迈了两步，把伞举到她头顶：“对，他长得像我前男友的双胞胎兄弟，他也是学画画的，他对我有意思，还有呢？”
她立刻后退两步，吼了回来：“你告诉他你的名字了么？还是给他你的电话了？”
喂，你吵架就吵架，淋雨算什么？演偶像剧吗？！
我追了一大步，胳膊也伸长了一些：“没有，需要我现在追回去告诉他么？”
“你敢！这种男人除了一张凑合能看的脸之外，还有什么？！是年上？！还是成熟稳重？！”
“那你又喜欢孔侑xi什么？！脸？身材？还是交往以后可以在街上亲吻？！”
“谁告诉你我喜欢孔侑？我要亲也只会亲你好吗？！你干嘛光给我打伞？！”
啊？
我一下没跟上她转换话题的速度，愣了几秒才抬头看伞。
不算大的伞被我斜举着遮住了她的全身，还有小半个边缘替我挡住了脸和身前。
吵得太投入，都没意识到后背全湿了。
她气急败坏的把伞往我这边一推，搂住我往校外走：“车在哪里？”
一路疾走到车前，我把她塞进副座，再跑到驾驶位一侧，发动引擎，把暖气和座椅加热都开到最大档，然后把背包丢给她：“杯子里有热咖啡，赶快喝两口。”
她翻出随行杯，拧开杯盖，递给我：“你先。”
我瞪了她一眼，匆匆喝了一口，把杯子推回去：“拿稳，别烫着。系安全带。”
湿滑的路面和糟糕的堵车状况让我多花了十来分钟才从成均馆开回到我家。
把她推进浴室后，我打开空调的暖风，从衣柜里拿了一套她的衣服，放在了浴室门外的小凳子上：“衣服我放外面了。”
不到十五分钟，她就裹着浴巾出了浴室：“该你了，快点。”
她这个我没见过的造型给我的刺激有点大。
还是别掐死她了，舍不得。
从浴室出来后，她盯着我喝完一大碗姜茶，拉着我回到卧室，拿起电吹风帮我吹头发。
看这架势，气应该消了吧？
虽然她吃的是飞醋，但眼看下雨了还继续跟她吵，算起来还是我错的更多。
“不生气了？”
她的手顿了一下，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拿过电吹风关掉放回梳妆台上，站起身抱她：“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发脾气。以后看到长相相似的人，我就马上走掉，好不好？”
她又“嗯”了一声，抬手回抱住我：“我在旁边的话，不马上走掉也可以。”
“好。以后再生气也不准淋雨。”
“你也是。”她摸了摸我的脸，又亲了一下，“我其实不介意不能在街上亲吻的事，你在家多亲我两下补给我就好了。”
到底是哪个小骗子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她真的喜欢拥抱多过亲吻的？
她沉默了一小会，又说：“你的理想型还是宋承宪么？”
咦，吵完一架之后居然一点都不别扭的直接问了？
难得见她这么坦率，值得好好奖励。嗯，等会给她做虾仁豆腐。
“嗯。”
“你撒个谎哄我一下会死吗？”
“会。”
“我和宋承宪还有你前男友都掉进河里的话，你救谁？”
“我不会游泳，谁都救不了，只能站岸边等你游上来跟我一起回家。如果你游得比他俩快的话，我再给你多做一个菜。”
“……说个好听的哄我。”
“等会给你做虾仁豆腐。”
她终于笑了，凑过来在我嘴角响亮的亲了一口：“再加一个海鲜煎饼。”
我的理想型演的偶像剧都是骗人的。
安全感和信心什么的，根本不是靠浪漫的表白和女二男二的破坏培养出来的。
明明是喂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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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兼职卖咖啡的！”
把刚从芒果铺带回来的拿铁递给小旭，我斜了一眼靠着走廊墙壁的曹腹黑：“偶吧，我知道你是S曲线，你不用扭造型了。”
他瞪回来，毫不客气的抽走了写着他名字的卡布奇诺：“晚上出来跟我们喝酒，老地方。把那个小鬼带上。”
带她去让你们调戏么？才不要。
不过，我好像还没正式把她介绍给这帮家伙。前几天她还提过，想见见我的至亲们。
“带可以，不准灌她酒。第一次见面，麻烦你注意管理形象。”
小旭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曹腹黑打着哈哈拉走了：“那就晚上8点见了，bye.”
这家伙。
我带着小家伙进入包厢时，他们已经全到了。
见他们纷纷站起身打招呼，小家伙嘟囔了一句：“怎么每次都搞得像idol握手会一样。”
每次都？
“你见过他们？”
“最右边的那个没见过，其他几个上次见过了。”
最右边的是宗泫。
死曹腹黑，难怪白天小旭要说话时他直接把人拉走了。
“你见他们干吗？”
“是他们见我。”小家伙指了指珉豪，“他喊我去的，”又指圭贤，“他说我没有女装的李泰民好看。”
曹！圭！贤！
死曹腹黑自知理亏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笑得无赖：“我们就是好奇让你露出一副初恋小女生样子的人到底长得有多漂亮而已。作为赔罪和庆祝，今天的酒我请。Krystal，我收回上次的话，你比泰民的女装好看。”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夸奖。
小家伙关注的重点和我的不一样：“初恋小女生？”
死曹腹黑不怀好意的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没错，看不出来吧？”
我什么时候像过初恋小女生？！
小家伙想了想，放开我的手，坐到曹腹黑旁边，接过了他递的一杯酒：“比如？”
“比如她动不动就提起你，说你这个好那个好，说不知道哪个家伙能有运气让你动心。还常说起你在成均馆怎样怎样，说你的亲故们有多好多好。”曹腹黑边说边意味深长的瞟了我一眼，“以前我们可没见过她这样，就算是她还和那个劈腿男在一起时都没有。”
编排我就编排我，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扯前男友干吗？虽然她最近和我闹别扭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很多，但你身为我认证过的至亲，这么唯恐天下不乱的提前男友，是想看她掐死我么？
小家伙出乎意料的没有流露出生气的意思：“没有么？”
“没。以前她一提起那个劈腿男就是各种抱怨，要不就是一副不想提的臭脸。不过，如果我是她，肯定早就把那个差劲的家伙蹬了。”
珉豪居然也来凑热闹：“所以后来Vic告诉我们她被分手以后，我们还特地喝了一场庆祝。”
这帮家伙，当面摆出那副参加追悼会的衰样，背后竟然高兴到喝了一场？
不过，认真回想起来，在我还和前男友在一起时，他们确实曾经不止一次委婉或间接的劝我分手，圭贤更是直截了当的说过前男友配不上我。我倒是从没想过配不配的问题，就是觉得，既然交往了，就好好相处，反正换成另一个男人，大概也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遇见她……
想接近又不敢迈步的忐忑，想拥有又害怕失去的矛盾，不明所以的期待和担心，交织的甜蜜与苦涩。
突然变得像烟火一般斑斓绚烂的世界，像提线木偶一样无力自主的情绪。
对的或不对的，全都变对了。
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颊，扳着我转了个方向。
她笑嘻嘻的看着我，脸红扑扑的，眼里像是有星星在闪。
好可爱……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圭贤他们都握着自己的酒杯，桌上只有我那杯还没动过的和一个空杯。
空杯……
圭贤干笑了两声，往后挪：“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啊……”
话音未落，小家伙真的倒栽进了我怀里。
“曹！圭！贤！”
死曹腹黑干脆和宗泫换了个位置，躲到小旭那边去了：“嘿，嘿嘿，你要不要先带她回家，其他的改天再说？”
我看了眼边蹭我肩膀边傻乐的小家伙，忍住拿红酒泼死曹腹黑的冲动，半搂半架的把她带出包厢，弄上了车。
虽然还不到波斯猫划定的过了就不用回家的十点，但要是这样把她送回去，波斯猫可能会派绰号“女武神”的林允儿打死我。
还是回我家吧。
一路上，小家伙一直在兴高采烈的唱歌，唱得字正腔圆，情真意切。
开头两首我能认出是《阿里郎》和《桔梗谣》，后面那些我就只能猜测也是韩国民谣了。
如果她喝醉以后只会像这样秀民谣歌唱技巧的话，我应该不用太担心。
前男友十次喝酒八次会醉，醉了以后吐得一塌糊涂，有时还会砸东西。不论我怎么劝或骂，他都一概用“男人的事你不要多嘴”来堵我，然后下一次喝醉了又打我电话喊我去处理，导致我对喝酒不加节制的人和醉后耍酒疯的人深恶痛绝。
还好小家伙只是唱民谣而已。
回到家里，她很自觉的抱着睡衣和浴巾钻进浴室，一边洗澡一边继续民谣歌唱秀。等换我洗澡时，还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她的歌声。
这么唱一整晚的话，明天嗓子会哑掉吧？
为了给她醒酒及润喉，我冲了一杯蜂蜜柚子茶端回卧室，半哄半喂的让她喝完，一边把杯子放下，一边摸了摸她的脸。
虽然有些发烫，不过没有出汗，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吐的样子。
只喝了一杯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我，像小奶猫发现了新奇的玩具一样。
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你……”
她的脸忽然放大，睁圆的眼却闭了起来。
蜂蜜的甜香柔软的卷过我的舌尖，混杂着淡淡的酒气。
唇舌烫得似乎快要融化，掌心触到的光滑却意外舒服的清凉。
她模糊的轻哼比刚才的民谣秀要动听百万倍，像咒文一般驱使我滑向未知的诱人深渊。
不够，还是不够，再多一点……
杯子与桌面相碰的清脆声音强行驱散了我陷入其中的意乱情迷的浓雾。
我撑起身，看了眼侧倒的马克杯，再看向被我压在身下的她。
大约是觉得床头的灯光刺眼，她伸出去寻找开关的手在胡乱摸索间打翻了旁边的马克杯。
她的双眼泛着水汽朦胧的迷离和我没见过的妩媚。
我一直以为“把持不住”是事后找补的拙劣借口，这一刻我才明白，它真的可以是一种感觉。
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让她完全属于我的疯狂。
可是，再继续下去的话……
她明天早上清醒以后会不会恨死我？觉得我是趁人之危？后悔不该喝酒？波斯猫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
唔，没准她会喜欢？不过我什么经验都没有，现在上网补课算不算太迟？……
她的眼睛又闭上了，头歪向一边，呼吸逐渐从急促变成绵长。
这种时候居然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睡过去……
我苦笑着翻身下床，给她盖好被子，关掉床头灯，再拿着马克杯回到厨房，洗了把冷水脸。
以后再也不让她喝酒了！
不对，是绝对不让她在我不在的时候喝酒！
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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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劳模CP度假回来后，小家伙迷上了一项涉及思考、挑选、预测、依情况改变方案和严格执行精细标准等复杂技能的活动。
该活动的通俗名称是——做饭。
据她自己说，该活动能有效缓解学业负担产生的巨大压力，还能产生“我成功完成了有用的事”的兴奋感。
优等生就是优等生，做个饭都有这么多道理。
为了保证能在我家完成足够的练习时数，她把芒果铺的营业时间由“我和我女朋友有空的时候”改成了“泰尼高兴的时候”。就是说，只要泰妍和Fany高兴，芒果铺可以24小时营业，可以完全不营业，也可以凌晨3点开门早上7点关门。
早知道她这么败家的话，我当初肯定会在续约时跟公司要个更高的工资或奖金数目。
现在只能等下次续约时再提了。
虽然我觉得她在上课和开店之外还要买菜做饭的行程过于辛苦，她自己倒是乐在其中。只不过，每次她买菜做饭加收拾的时间都比我直接吃外卖的时间要长，通常等她把一切都弄完，再和我腻歪一会，时间就超过晚上十点了。
根据我的估算，她的真正目的是留在我家过夜的可能性是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
剩下的万分之一是她真的觉得我家厨房很好用。
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我家过夜的人。
因为从小离家在外求学的关系，在来韩国前，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多人宿舍，放假时则回家和父母同住。
我一直都希望能有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居所。所以，即使现在的公寓只是公司提供的单人宿舍，我也很高兴能实现长久的愿望，不用再和别人分享生活空间。
之前这个专属于我的地方从家具的摆放位置到床单窗帘的颜色都由我决定，到处都只有我的风格，也只反映我的喜好。自觉很有家居设计品味的前男友不是很喜欢这里，就像我也不怎么喜欢他和人合租的韩式大屋，因此，我们从来都没在对方住的地方呆到过晚上九点半以后。
如果有人在一年多前告诉我，有一天我会让人在这间公寓过夜，还是跟我睡一张床，且留宿不止一晚，我一定会赌他说错了。
可是，一年多后的现在，不可能的事变成了现实。
是她的话，好像怎样都可以。
浴室里有她的牙刷和毛巾，衣柜里有她的衣服，桌子上有她最近在读的书，沙发上的抱枕多了她喜欢的海绵宝宝，餐桌和酒柜都换成了她买回来的新品……到处都有她的痕迹，她的味道。
我只是好奇，按她三天两头就来蹭床的赖皮劲，要赖到什么时候才会跟我说要搬过来住。
要不是怕她知道以后挠死我，我肯定会开一个赌局，喊Fany和圭贤他们都来下注。
不过，在她开口说出要搬过来的话之前，我要带她去一趟海边。
只有我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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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不够了，再多擀点。”冲我下完指令，老妈看了眼正专心捏紧饺子上的褶儿的小家伙，扭头埋汰我，“让客人干活，你可真够好意思的。”
她可没当自己是客人，要不让她干，我才真是不好意思。
“小姑娘长得真俊，有对象了没？”
有，就站在老妈你面前。不过为了防止你打断她对象的腿，我就不告诉你了。
“要是没有的话，我给介绍一个？”
老妈你觉得我怎么样？虽然我不到一米八也不是公务员，但扛不住她就中意我不是？
小家伙把包好的饺子放在案板上，又小心的理顺了饺子们的队列，抬头眨巴着眼看看我，又看我老妈。
她这表情肯定让我老妈的心都化了。“你赶紧让她歇着去，咱俩包完剩下的这点馅儿就烧水下锅了。够了，不用擀了。”
我用最后一张饺子皮包了个耳朵特长的兔子饺子，放到饺子队列的最后一位。
小家伙弯下腰，一脸新奇的用食指戳了戳那个饺子：“这个是我的。”
“都是你的。去洗手。”
让她再办一个中国签证跟我回家过年时，她呆呆的看了我好久，然后跳起来嚷嚷要学中文。
偷偷警告完Amber和善怜不准教她某些对话后，我很敷衍的教了她一些最简单的短句。
幸好韩国没有青岛话教学节目，不然让她知道我妈和外婆没事拉着我唠叨的话题不是要我去相亲，就是要帮她找对象的话，回去以后我肯定没好日子过。
带她回来，不是要跟家里摊牌，就是想让她看看我的家人们，另外补偿她上次一个人惨兮兮的跑来时什么都没好好玩的遗憾。
这是我欠她的。
至于她欠我的……
嗯，被圭贤灌酒的那次，第二天早上醒了以后，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对我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都是因为最近日子过得不错，我才会忘记要跟她算账。
看在她再没为前男友的事和我闹任何别扭的份上，我就不多计较，只让她回头在家单独和我喝一次酒好了。
不再明着暗着和前男友比较后，她把时间都用来直接间接的求现女友关注。
我喜欢她这样诚实直白的让我知道她的感受和想法。
她还没对我说过“我爱你”，不过，说或不说只是个形式上的过场而已。
形式之外，她表达得已经足够明白。
热腾腾的饺子上了桌。她在我旁边坐得端正，手也规矩的放在膝上，只是眼睛一直往那个兔子饺子上偷瞄。
憋笑也是件蛮辛苦的事。
假装没发现她在桌下拽我衣袖的小动作，我先夹了菜给外婆，又给了老爸和老妈。
结果还是老妈大咧咧的把那个兔子饺子夹到了她碗里，说是给小朋友讨个喜庆。
“小朋友”大口吃掉那个饺子，一边往外呼热气，一边得瑟的斜眼瞅我。
别得瑟了，要是我妈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就是捧着加州所有的房产证来，也进不了我家的大门。
用我妈的话说，你属于“没有正经职业”的人。
谁让你不是政府公务员。
而且，你也不到一米八，你还没我高。
吃完年夜饭，把东西都收拾干净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小家伙正捧着一本相册看得津津有味。
哎呀，肯定是之前被老妈急吼吼的喊出去了，才会忘记把相册塞回去。
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看这个干吗，去客厅看中国的春晚，你不是要学中文么？”
她不为所动：“拍这张时你多大？”
“六岁。”
所以你还没这张照片的岁数大，别往下看了。
她兴致盎然的继续往后翻，不管我怎么哄骗都不肯出去。
喂，再翻的话就要被看到了。
我不死心的又垂死挣扎了一次：“走啦，回头再看。”
她怀疑的斜了我一眼，翻得更快：“干嘛，怕我看见你和他的照片啊？放心，看见了我也不会跟你生气的。”
这里还真没有我和前男友的照片，有的是另外一样。
拦不住就只好躲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出去陪外婆了。”
过了几分钟，她从我房间里出来，走到我旁边坐下，神情略显古怪。
得，被发现了。
“你什么时候拿的？”
我摸了摸鼻子，老实招供：“上次去你家拿东西时顺手偷的。”
那面墙上有那么多张照片，我只顺走一张合影，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失策啊失策……
她扑哧笑了，悄悄在我腰后捏了一把：“出息。”
切，我就这么点儿出息。
有本事嫌弃我，再多给我几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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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岛回来后，小家伙的爱好从做饭变成了拉着我看房子。
跑遍了几乎整个江南区后，我们终于选定了一套公寓。
累得够呛的我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有些情侣在一起买完房子后就断然结婚了。
这么费劲的事，有一次就够了。
如果哪一天我脑子坏了决定去做狗血剧编剧的话，我要写的应该是一个灰姑娘如何用一套宋承宪偶吧主演的电视剧的DVD一路换到了一台路虎、一套江南区公寓和半个加州的房地产的燃爆了的励志故事。
灰姑娘被王子拯救的故事早就被韩剧拍烂了。灰姑娘踩着王子的肩逮住了一个小富婆的故事应该能引领韩剧开创新一代的狗血潮流。
我很认真的问小家伙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加州富婆爱上我”怎么样时，她翻了个大白眼，回我：“不如叫‘芒果铺老板家的二货’。”
……回头我一定要把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中文学习材料都扔了。
搬进新家之后，我要拉着她把《悠长假期》再看一遍。
还有，等钱攒够了，我要去把上次她夸过的那双对戒买下来。
我还是挺出息的，对吧？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