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3）（1 / 1）

转眼已近中秋，沈梓城抱着缘卿选花灯，这批灯的颜色暖，粉的红的都招缘卿喜欢，她左手拿一只咯咯地看着笑，还不忘右手拿一只递在梓城面前，逗母亲笑。

“好看，好看，臻阳挑的都好看。”她不再唤女儿卿卿，而叫她的封号，臻阳。沈梓城看看天色，低头问缘卿道，“兄长下学了，咱们一道去接他好不好？”

两人还没出门，秦奭却破天荒地到了，这是他泰山封禅回来之后第一次走进重华殿。

刚会跑会跳的缘卿自然是待不住，看见秦奭走过来，央着从母亲膝上下来，就蹦跶着向他扑去，伸手搂住秦奭要抱，小脑袋直往他脖子上蹭，“爹爹……”

虽然梓城与秦奭不亲近，可是秦奭极宠爱这个小女儿，加上缘卿的性子粘人又爱撒娇，父女两人倒是十分亲昵。其他皇子公主都称秦奭作父皇，只有缘卿叫他爹爹，一声声只甜进秦奭的心坎里。

“陛下长乐未央。”前阵子沸沸扬扬的变法被搁置了，现下前朝后宫都安定。梓城虽不知是哪阵风将秦奭吹来，还是如常地行礼。

秦奭倒不忙着说明白，看看满殿里的花灯，抱着缘卿就坐了下来，“原来是在选花灯阿，给爹爹看看，卿卿最喜欢哪一盏？”缘卿四处张望着，眼睛锁定在梓城身边的一盏兔花灯上，向母亲努着嘴，“母妃，兔……灯……。”

梓城饶是不想靠近秦奭，可看着缘卿眉开眼笑的小脸，她还是捧起灯，笑着将递在女儿手里，“来，也给父皇看看。”

缘卿将手中的兔花灯高高举起，喜滋滋地等着秦奭夸她，而秦奭只闻得一阵似曾相识的异香扑面而来，“好看是好看，被卿卿拿在手中竟都染香了。”

定睛一看，他才发现缘卿藕段似的小胳膊上套着一只精巧的念珠手镯，可不就是满月宴当天，王白露让人送来的那只沉香木手镯。

秦奭像是不经意地提起，“原是先前贤妃送的好东西，果是配得起咱们的卿卿。”话是说给梓城听的，却只有缘卿笑得高兴，依旧腻在秦奭胸口。

“是阿，臻阳最漂亮了。”梓城笑着逗女儿，并不看秦奭。

“贤妃出宫，也有两年了吧。”秦奭边接过花灯边问道。

梓城敛起笑容答，“只一年多些。”无缘无故地问起王白露，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他继续说，“孤已下旨，令王维雄回朝，继任丞相一职。”

沈鸿平退隐后，朝中多看好侯尚方，毕竟有个好女儿，可他不得力，又被赵乐枝的一封密函牵出许多污秽事情。丞相一职虚悬已久，原是留给了王维雄。

可是，朝堂之事秦奭从不会主动告知梓城，除非……

“王将军的确堪当此任。”梓城不咸不淡地附和，她知道秦奭还有话要说的。

“贤妃为母后守陵的孝心已经尽到，如今也该是接她回来的时候了。”若不是王维雄，怕是原定的三年之期到了，秦奭也想不起王白露来，梓城心里想着。

她自然也想王白露回来，可却不是孤零零地走，孤零零地回，“陛下说的是，不如陛下择日将贤妃接回来。”

秦奭面露难色，“近来事多，转眼又是年下，孤想是走不开。”他的目光停在梓城身上，“贵妃与贤妃交好，孤以为由贵妃代劳最宜。”

一旁的缘卿见父母只顾着说话，不理睬她，硬是从鸾镜手里挣出来，要秦奭抱。他抱过缘卿，看一眼梓城说，“卿卿想不想跟爹爹一起？”缘卿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

“贵妃择日便动身吧，孩子们孤会照料，不必担心。”秦奭将卿卿放下，显然是命令和通知，并非是来同梓城商量的。

事多？难道不是因为侯以桢的缘故？几个月来，除了延年殿，秦奭几乎就没有进过其他宫室。下头的妃嫔虽不敢言，早已生了怨。宫里还有说前头昭阳殿走水，便是因为昭徽夫人的德行不足以居住在向来是皇后居所的昭阳殿，触怒了天神，才招致天火。

梓城点点头，“臣妾明白了。”虽然不愿意受秦奭摆布，可若自己再不去，王白露独自回宫，其他人的想法只怕是更多。

缘卿紧紧拽着秦奭的衣角不让他走，小脸纠在一起，眼瞅着要哭。梓城将她抱在怀里哄了好半会儿，又是花灯又是酥糖的才令她破涕而笑。

“臻阳很喜欢爹爹么？”缘卿嘴里含着糖，本就说不清的话更含糊了，“西……喜欢。”

梓城给她喂一口水，又擦擦嘴，“好了，咱们走吧，你兄长怕是等急了呢。”